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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叹水镜殇第11部分阅读

    “皇上,我们只是利益关系,你明白的,我进宫是为了什么。”

    “哈哈,当然知道。你要权利,你要慢慢折磨蓝浅云,可是朕凭什么无条件的封你为妃,让你穿金戴银呢?难道你抓住了蓝浅云你就是朕的恩人了吗?朕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也是一个蠢女人!”

    上官千雪呆若木鸡,自己恐怕是低估了这个皇上,这风寒影也是一个禽兽!

    风寒影狠狠地把上官千雪推到床上,撕碎她的衣服,嘴角的笑很狰狞,“上官千雪,你要的我能给你,我要的你也要给我,这样的交易才公平!要知道,得到朕的宠幸是你的福气!”

    上官千雪已经无力挣扎,有眼泪顺着眼球的形状滑下来,湿了枕边的薄衾。

    上官千雪不甘心,这一辈子难道就在一个又一个男人身边周旋吗?三易其夫,自己和那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有何区别?上官千雪很心痛,自己的一生独爱宿寻,却永远只能远远观望。心明明不在躺在身边的男人身上,却不得不屈服于他们的强权之下。自己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宿寻还是自己的不甘?

    恨意侵蚀了上官千雪,心魔已成,不复当初。

    每个人都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利用别人,也被人利用。在利用与被利用里,谁都找不到一个真正的理由说服自己放弃这些莫名的纷扰。一切因欲。贪婪的人性,肮脏的欲望。

    再看那厢,流纱中了有毒的暗器,一路逃回琦香阁。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脉息变弱,受伤的肩膀泛出淡淡的青色,手脚变得滚烫,眼睛有些模糊,头晕目眩的想要晕倒。

    流纱拼死跑回后院,刚刚吐出“洛彦”两个字,人就昏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风洛彦本来在里屋焦急流纱与浅云的去向,听到外面微弱的声音赶忙跑出来,“流纱!流纱,你怎么了?”风洛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心里已经猜到几分。

    他忙把流纱抱进房间,凝眉把脉,发现流纱脉象很乱,时强时弱,再看脸色灰白,肩膀处被血染红了一大块,有青色透出来,这表现都在说明一个事实,她中毒了。

    风洛彦很庆幸小时候母妃因为害怕自己招到太子的谋害,让自己谙熟毒物医术,现在自己尚且可以应付一二。

    他的眉头紧皱,略带犹豫的低头看了看紧闭双眼的流纱,风洛彦似乎下了什么狠心,他小心翼翼的把流纱肩上的衣服取下,细腻柔嫩的肌肤上被硬生生的划开一道口子。细白的粉末洒在伤口上,流纱疼的眉头皱紧。

    风洛彦轻声说,“流纱,忍忍!”

    他取出一排银针,在火烛上烤烤,扎进流纱的几处大岤,止住血液流速,暂时逼住剧毒的流速。

    光靠这点功夫是无法逼出流纱体内的剧毒,风洛彦决定马上进宫请宫里最好的御医来为流纱疗伤。

    “流纱,等我,我会来救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风洛彦伏在流纱耳边,不管流纱是不是真的听得见。风洛彦马上转身离开,大步流星显示了他此刻的焦急与无助!自己决不能失去流纱,这是给自己的责任!

    在他转身的那刻,流纱眼里有两颗晶莹的泪水滑下脸颊,淌在颊边,就像两颗纯粹的水晶。

    “走!跟我出宫!解毒!”风洛彦闯进太医院,一把抓住一名老御医的手就往外扯。

    “八王爷,八王爷,你冷静点,老臣是只伺候皇宫里的皇族嫔妃,绝不可擅自出宫啊!”老御医的深蓝官袍被风洛彦揉得皱巴巴的,眉毛胡子都挤成了一团。

    “本王不管!今日,你一定得跟本王出宫!否则,死路一条!”风洛彦操起桌上的一把小刀就往老御医的脖子上架去。

    “别……别,八王爷息怒,小人同去便是了。只不过小人还需要准备点解毒的东西。”老御医冲其他御医使眼神,让他们快点去搬救兵。

    风洛彦冷着眼,看有其他御医偷偷地想要溜出太医院,他把小刀冲门上甩去,“叮”的一声,小刀深深嵌进朱红色的梨木门上。御医们集体止住步子。老御医叹了口气,捡了些药材便认命的跟着风洛彦离开。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风洛彦离开的身影,他们都不知道一向低调冷静自持的八王爷今日怎么这样反常?不惜得罪皇上,都要带皇城内最好的御医出宫,那需要救治的人究竟是谁?

    “驾!”风洛彦扬起皮鞭,一下下的抽在棕色的马上,老御医战战兢兢的坐在风洛彦前面,这样快的速度与这样焦急的人都让他感到不安。

    风洛彦丝毫不顾及老御医的恐慌,没有任何减速的打算,他现在一心希望快点飞到流纱身边,快点治好她,希望快点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流纱,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与整个太医院作对也好,与皇上作对也罢,甚至于与天下作对他都不惧分毫,一心只望,那个人儿能回到自己身边,唤一声“洛彦,我回来了。”

    猛地推开门,坚固的木门都发出腐朽的“吱嘎”声。风洛彦第一眼便看到流纱苍白的脸,他微微叹了口气,还好,自己的流纱还在原地等待自己。

    风洛彦瞪了眼老御医,老御医唯唯诺诺的打开药箱,走到床前观察流纱的病情。

    风洛彦把一把匕首往桌上一拍,粗声粗气的说,“她活你活,她死你死!”

    老御医的手哆嗦着,朝风洛彦点点头,“是……是……小人一定尽心治好这位姑娘……”

    风洛彦瞟了眼老御医,自己坐在一旁安静等候他的诊断。

    老御医把脉,针灸、研磨草药,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流纱完全没有醒转的迹象。风洛彦忍不住了,站起身一把拽住老御医的衣领,怒道,“庸医!你究竟会不会?!”

    “八……八王爷请息怒,小人尽力……尽力……”

    风洛彦甩了甩衣袖,复又坐下,眼里是掩饰不了的焦急。

    老御医复又施针,长而细的银针扎在流纱的几处大岤上。按常理,让流纱吐出毒血也就无甚大碍了,可是流纱不仅没有口吐毒血,反而是没有一点动静,脸色愈发苍白,两人奇怪的凑上前去,发现流纱扎针的地方流出了鲜红的血,狰狞的像白布上的牡丹花。

    风洛彦扑到流纱身上,“流纱!流纱!”声音里全是恐惧与担心。流纱,你千万不能有事,千载万载,终于等到你,相距不过如此,如何放你离开?就算是碧落黄泉,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

    流纱!

    -第五十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

    好似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曼珠沙华盛开在碧落黄泉之上,漂浮着像一方方鲜红的小筏。那张扬的花瓣就是那地狱伸出的魔爪,逼得人生生分散。

    流纱目光空洞,步伐僵硬,好像前方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指引前行。白瓷般的脸庞,玉脂般的脖子上似乎看得见那透明的带着粉红的血管。此刻流纱像极了一尊傀儡娃娃。

    “流纱!流纱!”远处传来空灵的呼唤,流纱恍然回头,看见阴沉的天幕上印刻着风洛彦的脸。

    “我还有洛彦要等我回去相爱,还有浅云等我回去营救,我怎么能这样轻易放弃自己?”流纱自言自语,眼里噙着泪花。

    思及此处,流纱沿着长满猩红曼珠沙华的河道奔跑起来,慢慢的,身边变换了景色,曼珠沙华不知在哪一瞬间被清幽的睡莲取代。碧绿的叶子滚着细碎的露珠衬着淡紫色的莲花,让人如临仙境。这样的曼妙景色也没有阻挡流纱奔跑的步伐,慢慢的、慢慢的,遥远……

    睁开眼,看到的是风洛彦焦急绝望的神情,角落里蹲着一位老者瑟瑟发抖,流纱了然,掩嘴偷笑。

    风洛彦慢慢睁大眼睛,惊讶马上化为惊喜。“流纱,你好吗?”

    “洛彦,我很好。”

    是的,因为你的存在,我很好。

    风洛彦笑着抱紧流纱,微笑渲染了满房间的忧伤。

    老御医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奇怪道,“小人从医几十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境况,这位姑娘真是个奇迹,也许岤位流出的鲜血正是要逼出的毒血吧,容小人再开几服药调理一下,就无大碍了。”

    流纱心里的甜蜜一丝一丝溢出来,嘴角满满都是对洛彦的爱意。

    风洛彦与流纱相视而笑。

    风洛彦在看向老御医时,眼里的柔情化为阴戾,“这次饶过你一命,记住了,这次的事你要是敢告诉任何一个人,你还是死!”

    老御医答应着跑出房间,心中哀叹流年不利。

    “真好,流纱,你知道我在等你对吧?”此时的风洛彦没了刚刚凶凶的样子,眼神无辜,倒像一个缠着姐姐要糖吃的小孩。

    流纱微笑着点点头,“是你救了我,是你的爱,让我回来。”

    风洛彦突然想到什么,认真地问流纱,“流纱,你为什么会中毒呢?”

    “唉,”流纱叹了口气,“上官千雪设计浅云,浅云现在恐怕已经深陷宫中了。洛彦,我要进宫,我不能让浅云一个人在宫里无依无伴。”

    “这……现在宫中封锁极严,一般人恐怕是进去不了……”

    “如果我嫁给你,八王妃难道不能住在宫中吗?”流纱一字一句的说道。

    风洛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盯着流纱。

    “流纱,你……”风洛彦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看不出喜悦。

    流纱暗了脸色,垂下眼睑,轻声自语,“你不想娶我……我还是高估自己了……”

    房间很安静,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

    风洛彦突然握住流纱的手,“流纱,别胡说。娶你是我这一生的梦想,流纱,你要相信我,我爱你,我做梦都希望那个叫流纱的女子能成为我的妻!我风洛彦虽不是万人之上,亦不是富可敌国,但只要我能拥有你,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流纱,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那你……好像不高兴。”

    “好吧,流纱,我承认我吃醋了。我不确定,你嫁给我究竟是因为要保护浅云还是真的愿意嫁给我,流纱,我希望你能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妻子,而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流纱阴沉的脸一下变为晴天,“我当然是心甘情愿的,能成为你的妻子也是我的愿望啊!”

    笑呵呵的两人眼神静默,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流纱,你想好了吗,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不会后悔?”

    流纱狡黠的笑了,“只要有你在,就算是要我去刀山火海我也不会后悔!一个小小皇宫,奈我如何?”

    流纱养了几天伤,身子慢慢好起来。把琦香阁交代给紫烟,子陵托绿意照顾,自己心无旁骛的准备大嫁之礼。

    风洛彦回宫禀报了皇上,皇上没有阻止。宫中开始准备八王爷纳妃。

    处处红绸悬挂,把边远的六王府都渲染上一层喜气。风誉然眉头深锁,暗、夜都出去查找浅云下落了,可是一无所获。流纱说浅云被掳进宫,可是皇宫这么大,浅云不知被藏在哪个角落,她现在会不会有危险?唯一值得风誉然庆幸的是流纱与八弟终成眷属,还好他们之间不用重蹈自己和浅云的覆辙,坎坎坷坷,一路走来多少辛酸,却还没有一个完美的终点。

    彼时的浅云正站在荷苑里,望着一池碧绿默默叹息。行动一步都有人围绕左右,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让自己像犯人一样被监视着。皇宫这么大,又有这么多人监视自己,想找到誉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这段日子里,上官千雪还没有找自己的麻烦倒是让人吃惊,浅云不知道上官千雪什么时候这么沉得住气了。

    更奇怪的是近日皇宫突然张灯结彩,让人弄不明白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浅云看荷塘里的红色鲤鱼溅起一簇簇水花,像极了那日喜服上的一朵朵银丝花。浅云不明白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墨笔一挥,几点朱红洒在白净的素笺上。缠花为底,小楷旖旎。

    千年夙愿,靠你我来实现,

    怎奈彼此不在此间。

    只好穿越时光沧海,为相见,

    左岸是伤感,右岸是港湾。

    不论是爱而不得还是得而不爱,总是薄雾里的残阳,

    只看得见一半。

    分一半生命给你,从此你我乘帆,

    总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可是我才发现,

    这不过是个,我们的旅途是那么漫漫,

    究竟该如何走完?

    多想与你策马红尘,今宵相依;

    多想与你彼此作伴,谁人何羡?

    历经那么多风浪,路过那么多坎坷,

    为何最终我们却走失两端?

    第一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护;

    第二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念;

    第三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四最好不相恋,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五最好不相离,如此便可不相疑;

    第六最好不相谏,如此便可不相厌;

    第七最好不相伤,如此便可不相忘。

    为何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只是因为,还没有遇到,那个彼此的他。

    如果拥有,势必珍惜,势必用心守护,

    怎会,相忘于江湖?

    誉然,你在哪里?

    浅云的心揪的紧紧的,很怕很怕自己跨过千年邂逅的感情就在这历史洪流里生生错过,难道终究是情深缘浅?浅云从未像此刻这样揪心过,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弥漫开来,扩散在胸腔里,难以纾解。

    -第五十一章 奈何奈何能如何

    大嫁之日已到。

    皇宫里早早就布置完毕。

    每一株树上都挂着鲜艳的红灯笼,金色的喜字贴的到处都是。鲜红的绸缎裹在枯槁的树枝上,被风一吹,就高高扬起,虽然红色代表了喜气,可是这景象倒叫人看出了一些沧桑与荒凉。

    八王府正堂,长金锁、玉如意悬于堂前,大红的绸花挂在匾额上悠悠扬扬。巨大的喜字刻进深褐色的香木里,一排红烛上烙印着金龙玉凤,安然排列在两边。桂圆莲子花生盛在两个透亮玉盘里,点缀在喜字下。

    八王府人潮攒动,前来祝贺的官员整齐入座。众人都在好奇猜测,八王爷风洛彦要娶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风洛彦早就迎在大门前,一身鲜红喜服加上那掩饰不住的笑意,任谁都觉得欢喜。

    远处似乎隐约传来喜庆的唢呐声,风洛彦的神经一下绷紧,到这个坎上自己突然紧张起来。这不是梦吧?自己能娶到流纱?

    身后有人拍了拍风洛彦的肩,回头看,原是风誉然前来贺喜。

    “你们也算是喜成佳偶,恭喜恭喜了!”

    风洛彦抱拳相对,“多谢六哥!”

    风誉然苦笑,脸上尽是苦涩。风洛彦叹了口气,“浅云一定没事的,你们,也一定会有这样的一天!”

    风誉然点点头,看向门外,皇宫这样大,相遇要几时?

    那边的流纱心情同样忐忑。一大早就被紫烟和绿意叫起来梳妆打扮,一层红色亵衣裹住身形,一层鎏金红绸缎上绣着百蝶穿花,一层金色轻薄纱衣翩翩欲飞。长长的袖子长长的裙摆,逶迤在地上,流苏璎珞自肩上垂下来,五彩丝线落了一身。发髻高高盘起,是宫廷最流行的挽月髻,一根金灿灿的凤衔莲花吐珠簪插在乌发里,珍珠宝石零星的点缀在发间,就像黑夜里的点点繁星。摇曳生姿的金帘子半遮住流纱的脸,流纱隐约看到子陵孤单的站到一边,没有往日的闹腾。

    流纱小心的拽着长长的裙摆走过去,蹲下身子问子陵,“子陵,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流纱姐姐,我很久都没有见过七姐了,现在你也要离开了。流纱姐姐,我来到蓝府,蓝府就遭受了灭门之灾,父亲也离我远去,现在七姐也不见了,你也要走了,是不是子陵就是一个祸害,身边的人注定都要远离我?”

    流纱惊愕的看着子陵,她从没有想过子陵竟然会这样想,她突然有些自责,这些日子完全忽视了子陵,浅云不在,自己不是应该代替她照顾这个唯一的弟弟吗?

    流纱顾不得脸上的精致妆容,两行清泪滑下脸颊。她一把抱住子陵,声音颤抖,“子陵,不是这样的,流纱姐姐不会离开你,浅云也一定会回来,你永远是我们守候爱护的好弟弟!”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