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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叹水镜殇第8部分阅读

    也怕,我怕哪天你就爱上别人,不要我了,那时,我该怎么办呢?可是,云儿,我相信你我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我们都不会失去彼此,对吗?”

    浅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扑进风誉然的怀抱,心里一下子就温暖起来,可是问什么嘴里还是有悲伤的味道。好吧,不管未来怎样,至少曾经拥有。誉然,我相信你。

    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被这样轻易摧毁。誉然,我相信。

    这个拥抱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的距离。那么安静的世界,那么幸福的两个人,汲取着彼此的温暖,让对方心安,让自己心安。

    绿意在窗外叫浅云和风誉然吃饭,两人相视一笑,手牵手走出房间。

    融月与风洛彦已经入座。子陵穿着滑冰鞋滑进饭厅,小脸兴奋地红扑扑的。他对浅云送给他的这件生日礼物简直是“爱不释脚”,这些天不到饭点就瞧不着他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他穿着滑冰鞋到处跑去了。

    浅云没有看融月与风洛彦,入了饭厅就坐到子陵身边。

    流纱一个人在树林转了半天,最终还是转回琦香阁。刚到饭厅门口就看到那两道刺眼的身影,流纱想都没想转身就走。

    “流纱姐姐——”子陵率先看见流纱,冲着流纱的背影喊着。

    风洛彦想要起身追赶流纱,可刚站起身来就被融月按下去,“洛彦,我们先吃饭吧。绿意姑娘的手艺真是不错呢。洛彦对吧?来,吃一块这个。”融月夹了一块豆腐递到风洛彦嘴边。风洛彦的眼神飘忽不定,没有张嘴。

    “算了。”浅云抛下一句话,开始吃饭。

    子陵不死心,往饭桌上抛出一枚重量级炸弹,“七姐,我怎么觉得洛彦哥哥对流纱姐姐就像誉然哥哥对你一样啊?莫非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这个绝色姐姐是哪冒出来的啊?”

    饭桌上本不平静的气氛一下凝固了。

    -第三十四章 秘密未解尘埃落

    融月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她镇定得很快,“呵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什么童言无忌呀,我看子陵就比某些人明白多了。哼,我不吃了,您们慢用!”浅云没胃口吃下去,索性去了琦香阁的机密室。

    机密室里集聚了琦香阁的姑娘们收集来的所有情报。每隔一个星期,浅云就会将姑娘们的情报汇总在机密室里,一排一排的,记录得很是精准。

    机密室在议事阁的密室里,虽然是一个密不通风的暗室,但是浅云利用光线反射折射原理,把机密室照得灯火通明。浅云坐在桌子前,翻阅着这段时间以来的消息记录。

    一目十行的扫下来,突然视线定到一个点上,浅云疑惑的翻回去看前些日子的记录,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姑娘们获取的信息都没有局限哪种类别,有政事奇闻、也有民间民情、还有军事动态,可是只有一个人上报的信息都是同一类——哪些官员对皇上不满,在皇上看来就是异心。

    绾娘。这个人果然有问题。

    浅云把这些天与绾娘有关的事情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从子陵的生日上注意她,再是情侣交杯酒大赛上她与那个奇怪的男子郁城欢搭档,这些肯定不只是巧合。承欢堂的神秘,这些情报,难道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关系?

    张大人、陈大人、王大人,这些人都是绾娘在情报里提到过的。浅云出了机密室,找到风誉然。果然,这些大人早些日子就被革职查办了,有些甚至于被处死。

    浅云有些明白了。

    晃悠悠的回自己的房间,准备进门的时候看见融月挽着风洛彦的胳膊妖娆万千的走进小院。浅云看到他们就觉得烦,她一把推开门,却听见融月出声了。

    “洛彦,今晚你陪我去逛夜市吧,你都没怎么陪过我呢,洛彦,陪陪我嘛。”娇滴滴的声音让浅云听了作呕。

    风洛彦没出声。

    浅云迈进门的脚硬生生的抽出来,深呼一口气,回转身冲到风洛彦跟前,把风洛彦的胳膊从融月的手里抽出来,“逛什么夜市呀?融月姑娘呀,不是我说你,你才来琦香阁就最好是安分点,不要天天缠着风洛彦。你看看人家风洛彦都不乐意了,人家现在可是有急事呢。好了,你回房休息吧!”浅云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风洛彦拉走,融月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青白,一口气憋着吐不出来。

    “风洛彦,你算个男人吗?一句话说明白,你到底是选择融月还是流纱?”

    “我……我对融月没有男女之情的,流纱,我……我想见她。”

    “好!有你这句话,那你和融月不要天天玩暧昧,这算什么事儿吧?!”

    “浅云,融月这些年也受了很多苦,她也是受害者啊。”

    浅云轻蔑地笑着,“受了很多苦就要求你拿爱情偿还?真是笑话,你自己想清楚,到底是爱情重要还是怜悯重要?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流纱受委屈的!”

    浅云把风洛彦拉到流纱房门口,自己便回了房。

    流纱房门外,风洛彦站了很久。“流纱。”

    里面没有声音,只是一盏小灯把流纱的影子投映到窗棂上,模糊忧伤。

    “流纱。”又是一声低唤。

    流纱的影子渐渐清晰,可是走到窗边就没了动静。

    风洛彦和流纱之间只隔着一方小窗,可是为何总觉得彼此之间相聚天涯海角、沧海桑田。也许光年之距,只是如此之隔。

    他在这边,月辉轻扫长袍,静静瞭望;她在那边,火烛淡描峨眉,湿了面颊。那扑火的蛾,也只不过是爱得义无反顾。纵使知道是万劫不复,那又如何。

    风洛彦在窗外站了一夜,冷风簌簌扑面而来,可这寒意如何敌得过心里的白雪漠漠。一晚的沉思,风洛彦总算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谁。有些人,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浅云在房间也没有睡着,半夜时,她起身朝窗外望去。风洛彦还没有离开,浅云终于把心放下来,看来誉然说的没错。刚准备关窗,余光却瞟到一道黑影朝后门闪去。浅云觉得不太对劲,这大半夜的谁还要出去?

    她披了件衣服,悄悄地跟了过去。

    是名女子的身影。她很小心,不时回过头来四处张望着。浅云借着周围的树木躲得很辛苦。夜色太浓,浅云看不到女子的面容。那女子行至树林深处,停了下来。浅云慌忙躲到一棵百年老树的后面,微微侧头看那边的动静。

    远处有微光慢慢移近,应该是有人提着灯笼前来相会。

    光线近了,照亮了周围的环境。浅云小心的看过去,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是他们?浅云大吃一惊。

    绾娘把手中的纸条递给郁城欢。郁城欢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人就匆匆离开。

    待两人离开一会儿后,浅云也按原路返回。

    浅云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如果是这样,那么绾娘背后的势力就是郁城欢,而根据绾娘探查的情报可以显示,郁城欢、承欢堂背后的那个人就是当今皇上。如果是这样,那郁城欢已经和琦香阁正面接触过,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又会不会把这一切报告给皇上?那琦香阁、还有风誉然都不是危险了吗?

    回到琦香阁后,浅云顾不得已至深夜,马上去找风誉然商议对策。

    屋子里一片漆黑,浅云进去点燃灯烛。一片空空,风誉然不在屋子里。浅云有些担心,这么晚了,他会去哪儿呢?

    桌子上的一张素笺引起了浅云的注意,移过灯烛,发现上面是风誉然的字迹。

    “云儿,皇上有旨,命我速速进宫。天色已晚,就没打扰你休息了。见纸条如见人,勿念。”

    浅云跌坐在一旁,这下糟了,难道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想要先发制人?难道琦香阁真的害了誉然?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浅云对着这张素笺,一夜无眠。

    次日,浅云憔悴的出了房门,来到饭厅就发现风洛彦和流纱也同样憔悴。三人盯着大大的熊猫眼,不用想也知道是一夜未眠。风洛彦与流纱的憔悴众人还可以理解,可是浅云这个样子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浅云懊恼的把头埋在手臂间,不知如何是好。抬头时看见了最讨厌的那张脸,容光泛发、神采奕奕,一看就知道昨晚睡得倍儿香,心情倍儿棒。浅云不由又沮丧几分。

    “哟,这一位位的是怎么啦?昨晚都睡得不好么?”融月的口气里充满了鄙夷嘲讽。

    浅云懒得和她争吵,瞪了她一眼便作罢。

    绿意一进门便大呼小叫,“子陵呢?子陵怎么不在?”

    -第三十五章 一波未息一波来

    浅云大惊,“子陵不是你照料的吗?”

    “昨晚子陵说要去找七姐,然后自己滑着滑着就跑了。一晚上都没回来,我以为他睡到你那儿了。”

    “子陵……我昨晚一直都没见到他……”浅云有些经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身体晃了晃。

    “这不是子陵的鞋吗?”院子里传来姑娘的声音。众人马上跑出去看个究竟。果然是子陵的溜冰鞋,很混乱的倒在一个角落。子陵是万万不会这样对待这双鞋的,那么可能只有一个,子陵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想想,可能是子陵无意中知道了什么,然后被人盯上了,在劫持子陵的时候,子陵的脚乱蹬,这双木头做的鞋子踢到人是很疼的,于是犯人就把鞋子脱下随便扔在一旁。那子陵呢?究竟是被绑走了还是已经……

    浅云不敢再想下去,她真的已经趋近崩溃的边缘。一阵晕眩袭来,她往墙边一靠,止住往下滑的身子。流纱见状赶忙过来扶住,“浅云,你没事吧?”

    浅云闭着眼睛摇摇头。自己在这个关头绝对不能出事,现在誉然不知道怎么样了,子陵也不见了,自己最亲的两个人一瞬间就从自己身边消失,那么现在,只有自己努力坚强,这个关头自己一定不能够倒下,否则他们真的就要永远消失了。自己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坚持住、坚持住,浅云不断对自己说。

    撑开沉重的眼皮,自己不勇敢,没人替你坚强。

    流纱忧伤的看着浅云,谁都没有想到最近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这是无法预料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流纱,陪我去找绾娘。”

    粉纱轻摇,青幔糊窗,珠帘四挂,香雾袅袅,一杯浊酒湿了红绫,一指柔肠转到天明,一盒胭脂抹上粉颊,一点花黄贴住娥眉。

    经久不衰的靡靡之音,司空见惯的魅惑艳舞,一遍一遍的重复上演,极尽妖娆妩媚,余音绕梁。

    如此柔和风情猛的添了一屡杀气。

    浅云推开绾娘房间的门,房里一片纸醉金迷。白瓷青花的玲珑酒杯,点红缀绿的晶莹瓷盘,璀璨圆润的水晶葡萄,金摇银翠的簪花玉钿,鲜艳曳地的绯色薄裙。绾娘正在喂一中年男子喝酒,巧笑倩兮。

    浅云一把扯下晃动在门口的珠帘,颗颗琉璃珠翠滚落一地,那清亮的珠子与地面不断接触,溅起一阵尘埃。琉璃落地,像极了一颗颗凝固的泪滴,看得人心伤,哀从心起。染上尘埃,便是一片沉浊之色。

    “出去!”冷冷的一句话,惊呆了对面的两个人。中年男子也被眼前的弱女子吓到了,唯唯诺诺的抓起帽子跑了出去,惊惧间还不由回头看上几眼。

    绾娘神情闪躲,忐忑不安。

    要冷静,要淡定,要镇定。浅云大口的呼气吸气,这时候一定要记住爷爷的话,在这个异世,一定要淡定,静下心来想明白。咬咬牙把心境安定下来。现在不能急躁,敌人在暗,自己想要扳回一局,就要汇聚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斗智斗勇,我都奉陪。

    “绾娘。”浅云嘴角挑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鲜红的嘴唇似嗜血的玫瑰,这般艳丽鬼魅,和刚刚的暴怒恍若两人。“子陵哪去了?”开门见山的追问,杀绾娘一个措手不及。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绾娘这下慌了,眼神一片复杂。

    “不知道?那你昨晚见的,又是谁?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继续追问,攻破绾娘的心理防线。

    “他……我……”绾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上也是忽红忽白。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流纱在后面附和着,要把绾娘逼到死胡同。

    “哎,我还是实话都告诉你吧!我承认,我昨晚是去见了郁城欢,但是我只是把消息卖给他,我真的没有害人,关于子陵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为了金子罢了,要我害人我哪有这个胆啊!你们要相信我啊!”

    看绾娘的神情不像是撒谎,那么掳走子陵的只能是另有其人了。

    “昨晚郁城欢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额……对了,他是问过我,琦香阁的那个小孩与琦香阁的当家是什么关系。”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是当家的弟弟。我真的没有多嘴。你们要相信我……”

    “看来子陵在他那里。”浅云想了想,郁城欢和绾娘交易的地方在树林,那么如果是他带走子陵就完全不用再去树林交易,所以带走子陵的很有可能另有其人。那会是谁呢?现在子陵的处境自己完全不清楚,就算是要想办法救他出来也得摸清楚对方的情况。浅云决定以身犯险,为了子陵,深入虎岤。

    “承欢堂在哪儿?我要去见郁城欢。”

    “好……我告诉你就是了。”绾娘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浅云,我跟你一起去吧。”流纱不想让浅云一个人去这么危险的地方。知道那个地方很危险倒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地方是神秘得不知底细的深渊。

    “不用了,你留下来。”浅云把流纱拉到外面,“流纱,子陵的失踪应该是琦香阁的人所为,你注意下,看看到底谁是j细。还有,告诉紫烟,好好看紧这个绾娘,别让她逃跑了,一切事情等我回来再说。”浅云沉默一会儿,终于开口,“流纱,帮我探听誉然的消息,如果我去了三天还没有回来,那你找到他了以后让他去承欢堂救我。”浅云心里其实也是没底的,此去不知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浅云走后,流纱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只觉得百无聊赖。担心、焦虑袭扰着她。该怎样找到风誉然救浅云呢?此去是何等危险,任何人都知道,可是除了这样也别无他法。流纱不由为浅云捏了一把汗。

    落英缤纷、残叶铺地的地方,有一个人远远地站着,流纱知道是谁,但是她故意装作不知道。

    其实,彼此都在自欺欺人。服下了爱情的毒药,能够解毒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的他。

    承欢堂外,墨黑色的牌匾上挂着三个金闪闪的大字。左右一边一个石狮,长着血盆大口匍匐在淡青色的石板上。有一白衣蒙面女子站在门外,犹豫良久,手指终于触上朱红色大门上的冰凉铜环。

    一下、两下、三下。浅云不知道这沉闷的声音究竟是敲在大门上还是落在自己的心腔里。

    “吱嘎”——门开了。

    -第三十六章 承欢堂里有城欢

    “禀堂主,堂外有人求见,自称是琦香阁的当家。”有灰衣人跪在正堂下,毕恭毕敬的向坐在堂上的男子禀报。

    郁城欢斜坐在鎏金胡杨木雕太师椅上,一块虎皮垫在身下。他移了个姿势,邪气阴晦的笑出现在脸上,这么快就来了?既然来了,还想走吗?“让她进来。”

    不多时,郁城欢眼前出现一位女子,白色纱衣银丝烙纹,宽大的蝶袖,及踝的裙摆,轻薄的荷叶边镀在裙边上,简单又不失精致。乌发轻挽,长长的白纱丝带打成蝴蝶结缠在脑后,芙蓉绢花簪在发间,俏皮间不失优雅。轻纱蒙面,看不清楚五官轮廓,只模糊间认得一个大概的影子。

    浅云微微抬起头,看到郁城欢依旧是一身黑衣,鎏金纹路镀在袖边襟边。他微眯着眼,就这样毫不顾忌的审视着自己,眼神像看猎物,危险而诡异。

    “小女子浅云参见承欢堂堂主,郁城欢。”浅云特意把“郁城欢”三个字说得重了点。

    郁城欢撑起身子,手握成拳撑住下巴,“浅云?承欢堂都敢来了,面纱还不敢摘下吗?”

    浅云料到他会这样说,那自己也爽快点。她抬起右手,指尖轻弹,面纱轻飘飘的落下地,一张素颜暴露在空气里。

    郁城欢不知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