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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岸画布第20部分阅读

料。将房子打扫出来一间作为画室,如今一切明了,拿起画笔也没有起初的厌恶感。

    黎岸将我的画稿给郝坤琛,唯恐他激烈地伤害我。这是没办法的事,虽然无奈的是他出于对殷瓷的托付为我着想,我也应该感激,否则,当年那一枪真该射在我心窝上。

    我自此再也未见过郝坤琛,听说他只吃了三年牢饭,出来后我并不知道他有没有东山再起。

    分开的日子,我依旧很想恋,想女儿,想她的父亲。

    我不放弃,因为我知道,没有什么能给我欢乐和幸福,悸动和痛苦,像他给我的如此之多。

    初春的时,我找了一家中德合资的服装设计公司洽谈,将画稿拿去审批,半个月后我收到消息,和公司正式签了合同。

    做了六年行外的工作,我对美术的敏感还在,只生活丰富了我的情感,给了我诸多体会,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收获。

    我只能从女儿的口中听说他的事,有关于他的一言一语,也是一种安慰。

    三月中旬,我与公司团队一起去美国参加季度时装展。

    展出前日才结束,剩下三天观光旅游的时间,我给思苼寄些明信片和礼物。下午就和大伙去餐厅践行。

    我去洗手间回来,在临近大堂的包厢门口碰见了一个人,也是我这辈子不想去见的人——郝坤琛。

    我们均愣了一下,好似谁也没有去打招呼的兴致,我准备装作不认识走开,我想他亦没有与我攀谈的雅兴。我走出两步,才听见他犹豫地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有事么?”

    他看起来比往日沉稳许多,也平静很多,他只扯开唇有些沧桑地笑了笑,才问道:“他过得,还好吗?”

    “嗯。”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跟他说黎岸一年前的事,我想,牵挂少一点,要放开,应该也会容易一些吧。

    “你们——”

    “阿琛!”

    我朝声音来处看,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短发少年,从包厢内走出来,我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们两人,迅速收了回来,一时尴尬,半响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匆忙地从郝坤琛身边退开道,“如果没有事,我先走了。”

    “你等等!”郝坤琛怕我走掉上前一步拦住我。

    “你告诉他,我已经没事了。他想回就回去北里吧。”像是要证明他此言不假,他说完便将旁边的少年拉过来,“我快结婚了。”

    我看见旁边的少年怒目瞪了他一眼,老大不情愿的模样,舌头打结,也说不出庆祝的话,两个男人结婚,头一次发生在我身边,这种感觉不是一般地怪异。

    许是那个少年见我神情颇为奇怪,不太热络地丢来一句,“我是女人。”而后径直进了包厢。

    我满头黑线,“我会告诉他。”说完我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若那天我多留一会儿,或许,会知道更多黎岸的心思。

    可到底是假设。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逃走的,郝坤琛亦不会真的不计前嫌如实相告。

    所以说这就是命,我和黎岸的果,还需要苦苦地酝酿。

    独自呆在北里,除了照顾父亲与高姨,我大多时候都去黎家。探望老母亲,遇到周某的时候,便在黎家和黎母住个一两天。

    如郝坤琛的话里,我猜测黎岸大概是许诺不回来,郝坤琛亦够狠,为了自己心里畅快,下得了决心永远不去见他。若是我,不知能不能做到。而黎岸,竟让人又心疼又气愤地真地答应了他无理的要求。

    从美国回来,受了那个少年的影响,我便一厢情愿地剪去了我的长发,然而无论怎样打扮,我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好在黎母并未问及,黎川曾经告诉我,黎母从不知晓黎岸的性取向,而是黎父一老早就知晓,这也是父子二人关系不融洽的根本原因。

    若是在北里还有什么牵挂,大概就是他的母亲。前两年老太太还能乘坐飞机每年去德国呆上几个月,现在身子骨没有以前健朗,必须要有人才一旁陪着才能让人放下心。

    一来二去,三个媳妇中,反而我与黎家老太太关系最为亲密。虽然,我和黎岸是离过婚的,老太太总不得让我叫一声妈,起初是难为的,现在便也习惯了。只是在人前,我从不这样喊,唯恐黎岸生气。

    五月份,黎母要去德国看孙女儿,邀我同去,我以工作为由拒绝了,老人家明白我的心思,并未强求,说假期要带孙女一道回来,其实是在为我着想,实在怕我想恋思苼。

    我将老太太送到机场,由于她提前与黎岸通过话,飞机那边倒也不必担忧。

    星期六上午,我正去菜市场买菜,德国那边来了电话,给我打电话的竟是黎岸。

    我心中不知怎样欢喜,接了电话却只说黎母病了,问我是否有时间去一阵子帮忙照顾,他因为学校的事情并走不开。

    他能松口实属不易,我当然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当下答应,满心轻快地和公司请了长假。

    请假并不容易,一时批不下来,耽误了一个星期我才得以乘飞机去德国。

    好在老太太只是肠胃不好,住了两天院,就回来了。

    原来母亲的病只是个幌子,我下飞机时,是黎岸接的机。

    他送我到家后说让我休息休息,下午有事情要做。

    思苼缠着我半天,妈妈长妈妈短地叫,半年不见,她猛地窜高了一大截,黎岸将她养得很好,我唯一不喜的是,我女儿话变少了,小时候多古灵精怪啊,不知是否因为是受了父亲的影响。

    思苼跳了一级,本来上学早,八岁的年纪,上到四年级,我有些心疼她,但黎岸平时好说话,到教育上对孩子绝对严厉,我只能瞪着眼干看,别无他法。

    思苼自从知道妈妈会设计服装,能央着我趴着一上午给她画素描,画各种东西。

    那日下午,黎岸是带着我去办复婚手续。

    本来对我,应该是莫大的欢喜,但那日从女儿嘴里,我知道这是老太太的意思。思苼说奶奶气得不吃饭,与爸爸生了几天的气,最后爸爸只得让妈妈过来。妈妈来了,奶奶就高兴了。

    亲人是他的死岤,有些无奈的是,最后逼着他妥协的居然不是我。

    黎母用心良苦,这一把,不知能否帮上我与黎岸。

    程序很简单,在大使馆那里重新领了证。

    不知是否变得理直气壮,还是因为心理原因,似乎黎岸对我的态度变了些。不再动不动就说让我另谋出路的话,这样我便好过许多。

    他与我商量,让我去公司商量,来德国这边的分公司上班。我没有理由不答应,丈夫孩子都在这边,当然不能两个地方跑。

    唯一的问题是,我与他依旧是不睡一间屋子的。

    我很平和地接受这一现实,只是老太太并看不惯,她并不知道黎岸的事,当然是一万个不理解,以为我与黎岸还在生气,过了几日赌气要回去。

    黎岸好言好语哄住了老太太,当然,那日以后,我便只能与他同房。老太太住了我的屋子,而且将思苼也拉拢了过去。

    下午,我因为工作岗位调换的事情,从公司分部回来,我做好了饭,黎岸还未回来,黎母便拉着我进屋。老人现在没有几年前的庄重,有时与思苼一道,竟然玩得像个孩子。她拍着我的手,开始问东问西,问身体怎样,最近睡得好吗,故左右而言他,不一会儿我便看出来她想知道什么。

    我故意遮掩说很好,老太太看着我,然后叹气,“我三个儿子,现在一家一根独苗,不知道我死的时候,还能不能看见一大群围着我叫奶奶。”

    我不知道该怎样说,生孩子并不是我想生就生的。

    老太太见我为难,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三儿不让我舒坦。

    老太太这么一说,我连忙解释,我说因为半年前动了手术,现在不适合,也不知她老人家信了没信,总之不要与黎岸为难才好。

    可让我没料到的是,晚上,黎岸居然出乎我意料地,像个普通的丈夫向妻子求欢一样。我那时心像被蛰了般,匆忙地推开他。

    我坐得离他远远的:“我能跟老太太瞒住,你不要勉强。”

    黎岸见我不愿,并不怎样强迫,他掀开被子坐着,忽然问我,“如果再有一个孩子,你想不想要?”

    我抿着唇思索了一下,看着他幽黑的眸子,肯定地点点头,我怎么会不要,为他生儿育女,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看着我并未说话,我爬过床头,将灯拉灭,然后解开了内衣,慢慢地爬到他所在的方向,还未及近,便被他拉住了手腕。

    我有些紧张,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我竟不敢去抱他。

    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吻了我,虽然不温柔,甚至有些急。

    我不知晓是否他难以忍受为了孕育孩子做这样的事,整个过程,他的动作很重,也很急。我几乎有些被动,往日该有的热情我均不敢拿出来,只担心他的身体,我紧紧地贴着他的□,任他深入抽动,甚至连最美丽的时刻,我都紧紧地咬住唇不敢叫出来。

    我们只做了一次,我的身子并不好受,欢愉过后疼痛清晰地传来,他的力道太重,我多年为经历男女之事,一时适应不来,□居然火辣辣地疼。还好他没有再来,我紧紧地夹住双腿想提高怀孕的几率,模模糊糊地便睡了过去。

    从那夜之后,我们夜夜欢好,这也代表了他要为老太太生一个孙子的决心。

    可三个月过去,我竟没有如预料般地怀孕,去医院检查了几次,我的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医生说可能由于做过手术,影响了受孕。

    那天回去我蒙着被子哭了一场,若是我不能怀孕,这该如何是好

    这段日子老太太待我尤其好,总要注意我的身子,我却不想辜负了她的希望。

    我的心还在七上八下,黎岸推门进来,我颇不是滋味地看了他一眼。

    他看了一会儿书,我背对着他躺着,心中有事翻来翻去也睡不下。

    他关灯许久,我依然睡不下,我不晓得该不该告诉他。

    否则,再多的努力,都是枉然,他一定会生气。

    我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还未合上嘴,灯却啪地一声亮了起来。

    我一动不再动,黎岸似乎知道我没睡,他伸手将我往这边搂,我半推半就并不主动,黎岸上半身靠着我,他并未继续下去,只是眼神锐利地盯着我,“怎么了?”

    我嘴唇蠕动了半响,打算隐瞒,我咬着唇道,没有,工作上的事。

    “嗯。”他敛下眸子,伸手从我睡衣里探进去,我断没有心思享受,耳病撕磨间我猛然抱住他的身体小声地哭了起来,黎岸身子骤然停住并未继续下去,他掰过我的脸。

    我见我自己竟然哭了出来,咬着唇瞬间止住了声音,见是瞒不住,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愧疚地道:“我好像不能生了,黎岸,我不能生孩子了”说完我不忍去看他的表情,窝着头咽咽地抽泣。

    黎岸动了动喉头,依旧抱着我,他用唇碰了碰我的脸,“不会的。才三个月而已。”

    “我去医院检查过,黎岸。”我已声如蚊蚋。

    黎岸见我如此,伸手用力地拍了我的臀,疼得我嘶的一声。他看着我的眼睛道:“这样就受不住,我们有思苼,不能生便不能生,有什么要紧?还是你早就以为我娶女人就是为了生孩子,这样你还迫不及待地嫁。我对你,天上地下若无有得比较,你且一直这么自己折磨自己。一开始就信不过我,究竟是相信那些不知哪里的前尘往事,根本不肯用脑子去想。”

    我仰起头,心里窝了一团,“你怎知我没去想,可是,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你这一年多并不快活,难道我还妄想你爱我不成。”

    “那你说我现在是在做什么?”

    “生孩子。”我底气不足地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言布施你真不可理喻!”黎岸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好像我的话于他是莫大的冤枉,他翻过身压住我,冷着脸子问:“复婚后,我是待你不好?还是,我赶你走了。你究竟看不出我的妥协。”

    “那不过是搪塞你母亲,你心中怎样想,我不知道,你知道。”我被他的怒火弄得不知所以,一五一十争辩。

    “你不知道?!”黎岸由上而下地坚毅生气的脸让我的心突突地跳,他见我如此,气得移开脸,“我这是自作孽,言家一个不够,两个都要与我犯冲,非要我死了,你才知道!”

    我愣在当下,眼睛忽闪地看着黎岸,猛地拉住他的脖子,“你说什么?”

    黎岸伸手反抓住我的手,“为什么六年前那么仓促你却信,现在我一心对你,天上地下,无有得比较,你却总惹我与你生气。”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分外暖和,却又不惊喜,我不知为何这样理所当然,好像我与他的纠缠就是为了等来这样一句话,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是我不信,实在是他太好。你一日不与我说,我一日不敢想,现在听来,竟然不觉得唐突,我一定,是生来要和你做夫妻的。”

    “我们缘分未央,将来,我们还有长长的日子,我对你,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以后,你是否会明白我的用心。”

    我抬起头,凝重地点了点,我抱着他,“是我的错,我一直便是这个性子,非要你说出个所以然。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他在你心里,我亦不觉得委屈,只要你心底有我。我们,还有长长的日子。”为求得一个胜利,苦煞了他,但终究是值得的,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宋子衿,这样,是不是就算是我的赢,这不仅是我和那个前尘往事里的他的较量。

    这终于不是死局。他们之间的事,我早就错过。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很多的时光,正如好花不尽,好的衣裳总也穿不完,是我的幸福,我怎么舍得让它溜走。

    ☆、chapter60

    我从小便是家族里的一颗阴暗的棋子。

    在不被人发现的地方手受最好的教育,最严苛的训练。还有,一副善于伪装的脸。

    20岁,我作为郝氏家族的一份子,夺得了西联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掌握了这个古老而嗜血的家族的生杀大权。我深知这个家族里每个人身上都流淌着狂热的血,因为一生下来,不去争夺,便只能看着血脉相连的兄弟将你狠狠地踩在脚下,卑贱地仰慕原本与你最亲近人的‘风彩’。

    我知道在郝家人眼里,我已经成了恶魔的代名词。我亲手毁了我的哥哥的前途,将我的表舅打成了残废,恨我的人,很多很多。手段很完美,每个人心中都猜到是我干的,却没有一个人能奈何我。

    我不想为我的狠毒找任何借口。

    总之我还好好地活着,活着是需要手段的。

    21岁,我被最亲近的人,我的母亲干了一刀,那时候我狂躁地想杀了她。从小便是她教会我残忍,教会我无情,因为我只是她的工具,她现在权势有了,声名有了,却发现儿子不听话了。

    我一直用行动去证明,暴力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谁强谁就是赢家。

    可这一切,被一个人改变。一个让我这十年都如同生活在炼狱中,捆扎了我手脚的男子。

    他比我更狠,却又比谁都善良。

    那些日子里的清晨过于简明,或许有花红吐蕊,紫蝶逗情,也似乎灿烂的霞光拐了弯般地打在他的身上。我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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