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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享第4部分阅读

到门口有钥匙的声音传来时,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再试着将门打开,果然是从外面锁住了。

    “爷爷?”孟棠拼命拍打着门板,“爷爷?你怎么把门上锁了?爷爷?”

    陈淮阳已经坐到了大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死心不停敲门的动作,淡淡道:“我爷爷很固执的,他既然这么做了,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开门的。”

    “……”

    老爷子将钥匙塞回兜里,望着楼下目瞪口呆的众人,笑着道:“万达,你不喜欢这个儿媳妇,我可是要定了这个孙媳妇。你不是说名不正言不顺吗?那我就让它不顺到底。今天是我亲自把他们俩锁在一起的,明天也由我亲自上门去给小孟赔罪。”

    陈万达深知父亲行事有多么霸道和雷厉风行,小时候他稍微忤逆顽皮一点都会挨一顿揍,没想到父亲竟然几十年如一日。他抬头望向被上锁的那个房间,深深地叹了口气。

    从见到孟棠的第一眼他就有些怀疑,第一是她真的长得太像当年负了他的那个女人。第二是孟家的女儿丢了那么多年,他明明记得前些日子还听老孟托人帮忙寻找,怎么就突然找到了呢?假如真的照孟棠所说的那样,她一直呆在美国,那么淮阳这些年一直呆在前线的部队,出于行动保密性的考量,他们部队是不允许上网的。那他们两个人怎么认识?

    陈万达的目光最后落在弟弟陈清远身上,他一直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喝茶,一副对外界漠不关心的姿态,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这时陈清远似是感应到了,目光也扫了过来,带着淡淡的挑衅,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二人不睦多年,只对视一眼就能轻易地发现对方眼中的不友善。

    而被关在卧室里的孟棠也很郁闷,在门口来回踱步,走了好几圈,然后又拍了拍门板,“爷爷,爷爷?把门打开啊爷爷?”

    陈淮阳则盘腿坐在床上看她继续徒劳挣扎着,也不制止。

    孟棠叫了半天无人应答,只好放弃,将双手插在腰上,困扰地看向陈淮阳,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陈淮阳用下巴指了指右侧,“那边有浴室。我柜子里的衣服你都可以拿去穿,桌上有凉白开,渴了可以用我的杯子。”

    孟棠又好气又好笑,“我不是说这些,我是说我们怎么睡?”

    卧室很宽敞,装修的风格也很简洁,纯黑白色调,黑色的桌子,白色的衣柜,白色的kg size大床。

    只有一张床,一个枕头,一床被子。

    作者有话要说:  ╮( ̄▽ ̄)╭今天更的也很早吧?以后我会尽量保持差不多这个时间。如果超过晚上11点还没更新那八成是不会更了,不过我一般会保持日更哒~

    小白卡强烈要求让我把更新时间挪到中午去,这个其实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晚上写完不发出来,放存稿箱定时中午发。不鸡道大家肿么看?喜欢晚上还是中午更新涅?

    ☆、觉悟

    孟棠走到床边,坐到陈淮阳身旁,侧着脸看他,“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你有钥匙吗?”

    “没有。”陈淮阳答得很坦然,浓眉微挑,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么说我们今晚真的要睡同一个房间?”

    陈淮阳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你要去洗澡吗?”

    孟棠站了起来,像只被困住的蚂蚁,在门边徘徊了一会,然后又走到窗边,刚打开窗子就引进一阵狂风骤雨,她只好又把窗子关上。

    “那我先去洗澡了,你要是觉得闷可以开我的电脑。”

    他拿起毛巾走向浴室,在关门之前深深看了孟棠一眼,如果她开了电脑就会发现他一直在找t,甚至还留着几年前那个除夕夜的邮件记录。

    在陈淮阳的认知里,即使是天定的缘分也需要人为的因素来维持。他错过一次因为太不把缘分当回事,随缘的态度让他遗憾了好久,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悲剧重演。

    孟棠还真的有点闷,走到书桌旁正想开电脑却被书架上的一本老相册吸引了注意。随手翻开一页,里面记录着陈淮阳的成长过程。

    白白胖胖的小男娃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色唐装,戴了个小红帽,小嘴乐得很欢畅。相册翻到中间时他逐渐长大,少年被晒得很黑,在院子里蹲马步,身上脸上全是汗,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攥着一条黑色的短鞭。

    再后来少年长成大人,褪去一些青涩的模样,一身特种兵制服,脸上画了深绿色的油彩,眉眼间已经有了迷人的英气。

    陈淮阳洗完澡出来时就看到孟棠坐在书桌前,她用一只手支着头,唇角微微勾起,另一只手正在翻阅着他的相册。

    孟棠越翻越感兴趣,不自觉就翻了下去,看得太入神都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一个人。直到鼻间嗅到空气里沐浴|乳|的味道,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转头才发现陈淮阳已经坐在床上了。

    他换了一件白色的棉质t恤,下身穿了一条黑色长裤,头发很短,看起来还不到一厘米长,这种发型让他显得十分精神,整体形象帅气逼人。

    孟棠从上学时就不怎么犯花痴,除了出于本能在遇到好看的男人时多看两眼之外,她从没像现在这样失态地盯着对方看个不停。她感觉脸上微微有些发烫,转头过去掩饰道:“我也去洗。”

    陈淮阳走到衣柜旁,在拿起一件t恤时犹豫了一下,这件的材质很舒服,他经常穿,虽然洗过了,但上面难免留有他的味道。于是他将手伸向另一个方向,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件全新的衣服,还有一条毛巾,递给孟棠,“这些都是新的,洗了之后还没穿过。浴室里也有一次性的新牙刷。”

    孟棠谢了接过,其实她一点都不介意他是否穿过,虽然照片里他多是大汗淋漓的样子,但她却觉得他是个很干净的男人。

    没过多久就有“哗哗”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陈淮阳已经在控制自己不能去想那些引人遐想的画面,但到底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时手心里隐隐有些冒汗。

    孟棠洗完澡换上了陈淮阳给她准备的深蓝色t恤,她穿他的衣服显得又大又长,盖到大腿下面一点的位置。在开门之前她从挂架上拽下刚才那条毛巾,围在腰上。

    陈淮阳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往这边看。

    虽然孟棠捂得严严实实,但她还是觉得这个男人的品性不错,够正直。从最初见到他的照片到现在,好像每次见他一次,了解多一些,就会对他的印象更加分。孟棠内心深处也觉得有点可惜,这么完美的对象,可惜只是假的。他找到她也不过是要满足爷爷的心愿。

    其实他这么多年一直单身,她猜测不过有几个原因,一是他的工作的特殊性,二是他眼光太高,三大概是他早就有了心上人吧。

    无论哪个原因都好,她都要调整好自己的心绪,千万可不要陷进去。想想别的期待,比如和他离婚之后去美国陪伴父亲,比如去c市和旧同学死党相聚。

    孟棠深吸一口气,对着他的后背问:“那我们……怎么睡?”

    陈淮阳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这只是第一晚,以后这样的戏份少不了,那就先实践一下,一起睡呗。”

    孟棠想想也是。大学时期她经常和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去登山野营,也没这么多讲究,一起睡也没什么。

    于是她也没坚持,赞同道:“那好吧。”

    陈淮阳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错愕,他只是开玩笑想逗逗她,看她激烈反对的模样。而她就答了“那好吧”三个字?

    孟棠脱了鞋上床,躺在了唯一的枕头上,笑着说:“以前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出去野营也这样睡过,你不用太介意。”

    陈淮阳略显僵硬地应了一句,“几个同学……都是女的?”

    “男女都有啊。”孟棠想起好友姚瑶还在那次还把鞋子弄没了一只,大家在深山老林中帮她找鞋的情景到现在还会觉得很好笑。

    陈淮阳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可偏偏她还像是在想美好回忆似的,让他恼火。

    他好半天没说话,孟棠意识到自己话又多了,和他提什么以前的事。他大概也不感兴趣吧?

    而她一回头就看到陈淮阳侧着身子躺在了地上。

    孟棠愣了好一会,然后坐了起来,“你躺在地上做什么?”

    “你睡床我睡地。刚才只是开玩笑,我没有和女人同睡一起的经历,也不习惯。”

    “……”孟棠一时之间不知该接什么好,这个男人真是别扭又骄傲。既然他喜欢睡地上那就由他睡好了。

    时间还没过五分钟,孟棠率先打破了沉默,小声道:“其实我也只有一次。因为那次我们迷路了,被困在深山里,周围怕有野兽出没,所以大家睡在一起比较安全。”

    陈淮阳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紧绷的线条已经缓和了下来,唇角勾起一个阳光的弧度。

    过一会孟棠又坐了起来,把枕头放在大床的中间,然后趴到床边低头看他,“我用个枕头挡在我们中间,你也上来睡吧。今天天气这么凉,而且这怎么说是也是你的床。”

    陈淮阳也坐了起来,有些好笑地看着那个枕头,“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别说一个枕头,就是十个枕头叠在一起也没用。”

    “……”

    他忽然伸手揉了揉孟棠的头发,眼角眉梢间都是阳光般的暖意,“好好睡吧,别担心我,在部队里参加特训时比这艰苦百倍的环境我都试过了,一个大男人没这么娇气。”

    孟棠以前有个同班十多年的男生,从小学到大学,每次跟她打招呼的方式都是踢她椅子或是揪她头发,吊儿郎当的,她的耐心全在他身上消磨光了,所以她尤其反感别人碰她头发。

    现在陈淮阳也碰了她的头发,可她却一点也生不起气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她在陈淮阳身上已经开了太多先例,这是沦陷的前奏,不是个好现象。

    后来陈淮阳就真的睡在了地上,孟棠对他有些鸠占鹊巢的于心不忍,也有些对这桩契约婚姻的愧疚。

    直至入夜,窗外的大雨从没停过,房顶上一直都有被倾盆大雨捶打的声音,窗檐上也滴滴答答地响着。室内的钟摆有规律的摆动着,循环不息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很平和。

    “你并不喜欢我,甚至不了解我。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陈淮阳在黑暗中看向大床的方向,平静地问出了这句话。晚上在客厅里发生的一幕他看得很清楚,父亲追问时她明显有些避重就轻,还有那些让他不能理解的破绽。

    孟棠微怔,他怎么发现自己没睡着?不管了,装睡到底。

    陈淮阳知道她在装睡,也不点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呢喃道:“虽然我们现在还只是假结婚,但我会给你一切婚姻里该有的坦诚和信任,希望你也一样。”

    孟棠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眶有些湿润了,她曾经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如果陈清远让她嫁给他侄子,只是单纯的为了让老爷子开心,那该多好?

    可想嫁给陈淮阳的女孩不计其数,他何苦大费周章地找上她?必定还有其他事要交给她做,用这么隐蔽的方式,怎么可能是好事?

    一想到注定要在某一天伤害陈淮阳,孟棠就觉得很愧疚,她必须和陈清远谈清楚,报恩有很多种方式不是吗?

    趁她和陈淮阳两个人还没结婚,趁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测验中午更新,大家都不要熬夜了,妹纸们快来感受一下,是不是好多了?╮(╯▽╰)╭

    然后涅,大家都不要纠结于门不能从外面上锁这件事……我还挺注重bug的。

    拿我家门举例:

    从屋里反锁之后,外面是打不开的,即使用钥匙也打不开,因为是门栓卡住了。

    从外面用钥匙上锁,即使在屋里也需要用钥匙打开,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木质的门,然后每个门在用钥匙上锁后都需要钥匙才能打开,里面外面都如此~实在好奇的不行的妹纸可以加咱们的群327585642,拍照给你们看我表示0鸭梨╮(╯▽╰)╭

    ☆、温暖

    狂风暴雨接连下了一夜,第二天早晨竟然奇迹般地放晴了。

    昨夜陈淮阳很晚才睡着,早上却是第一个醒的,醒来后发现身上多了一层被子,而孟棠则抱着枕头缩成一团还在睡。原本系在腰上的浴巾早就滑了下来,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连白色底裤都清晰可见。她背对着他,将脸埋进枕头,像一只缩着的毛毛虫。

    陈淮阳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入脑,用被子按住自己身上某个不安分的部位,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把被子盖回她身上,然后走进浴室刷牙洗脸。

    孟棠又在做和之前情节类似的梦,梦里姐姐穿着一身圣洁的白色婚纱,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孟然完美的妆容和幸福的面孔。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温柔笑着对孟棠说:“小棠,我最爱的、唯一的、可爱的、亲爱的妹妹,我将用新娘全部的好运祝福你,你一定要嫁给最好的男人,做最幸福的女人。”

    “姐,你可不许帮姐夫拍马屁,我是坚决不会放人的!”孟棠正忙着和众姐妹淘堵在门边闹新郎,提出各种为难他的要求,比如原地抱头转三十圈然后在一分钟之内把准备好的线穿进针眼里。

    新郎从门缝里一把抓住她的手,求饶说:“小棠,好妹妹,姐夫认输了,你行行好放姐夫进去和你姐团聚吧……”

    一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孟棠还不肯放他,坚决让他宣读她准备好“婚姻十大戒”,比如戒烟、戒酒、戒不疼老婆,戒不做家务等等……

    ……

    后来不知怎的,梦里场景突然转变,那些美好的画面像拼图一样碎裂,展开重聚成另一个画面。

    阴沉沉的天,下着大雨,窗外电闪雷鸣,姐姐跪在波斯地毯上哭得声嘶力竭,姐夫的脸隐在香烟缭绕的白雾里,眼神冷得像是一个陌生人,他毫不顾忌地将烟灰弹在地毯上,漠然道:“好逼真的苦肉计。”

    孟棠人生中从没那么激动过,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整个肩膀都因悲愤而颤抖……

    “孟棠?孟棠?你怎么了?”

    紧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还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贴住了她的皮肤。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张像阳光般充满朝气的面孔出现在她视线里。而她整个上半身都被他搂在怀里,微愣了一下后,她低下头避开他探究的目光,“不好意思,我又做噩梦了,吓到你了吧。”

    “又?”陈淮阳用一只手捧住她的脸,略显粗糙的拇指抹去了她脸上的泪,语气中透着疼惜,“你经常这样做噩梦吗?”

    孟棠想自己坐起来,却发现他楼得太牢实,她根本动不了,于是只好继续保持这个动作,坦然道:“偶尔吧,比如下雨天的时候。”

    “有人欺负你吗?”陈淮阳的表情很严肃,眼底浮现一种类似侵略者的戾气,“告诉我他是谁。”

    孟棠有一刹那的失神,好像有种找到靠山的错觉,然后她低头笑了,敷衍道:“没有,做梦哪能当真啊。”

    陈淮阳放开她的时候她整颗心都是暖暖的,进浴室之前感慨地说了句:“谢谢你了,虽然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但我还是挺感激的。”

    陈淮阳盯着浴室的方向看了好久,刚才他脸洗到一半就听到外边有动静,顾不上洗掉泡沫随便拿毛巾擦了一把就赶了出来,然后就看到她缩在那里小声抽泣着。他想都没想就将她抱进怀里,轻拍她的脸颊唤醒她。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抱一个女孩,但她显然并没有要倾诉的意思。

    其实即便孟棠知道他在找t,对t有好感,也不代表她就会接受他。毕竟曾经那一个短暂的交集也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关上浴室的门,孟棠终于可以放下防备,不停地用冷水洗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她没有疼爱她的姐姐,没有像长辈一样宽容的姐夫,她出狱后给父亲打过电话报平安,话筒那头父亲说姐夫怎么怎么好,还问孟棠是否和他们闹别扭了。因为他们打去电话很多次,一次都没有提到过她。

    原来人真的会变,不知道什么原因,不知道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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