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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重生碧空第8部分阅读

    的鳞甲能柔软些,算是弱点吧。

    医师的眉皱得越来越紧,战场上马尼显然落了下风,斑斓毛皮上开始浸染上血色,齿牙也掉下几颗。

    哥们,那东西不能用啃的,牙啃完都没用。

    我一边内心吐槽,一边纳闷,犰狳的性子都是极胆小而且昼伏夜出,怎么会这么凶猛?难道兽人世界的犰狳不一样么?它化成丨人形会是个啥样子啊?

    “阿尔,呆会自己逃。”

    “?”我被迫接过医师塞到我手上的背萎。

    “回部落去。”医师说,“要小心。”说完就往外冲。

    我一把将他拉回来。

    “米叔你干什么?”

    医师咬着牙,“雌兽一般是不会被杀的,我引开它,你放心,我会想办法逃回来的。你一定要逃回去。”

    战场上,马尼已经被压到犰狳身下,挣扎的力劲慢慢小起来。

    我回头大喊:“马尼,划它的肚子!划它的肚子!”

    犰狳听到我的叫声,显然惊了一下,从马尼身上跳开,还是被虎爪子抓到,它一声惨叫,两只拳头大的眼睛瞪过来。

    马尼翻身向它扑去,犰狳一下子钻到地下。

    “快躲!”马尼冲过来叨起我们往背上一甩,直接往山边奔去,“听说它会打洞!比隆隆兽还狡猾。”

    “扑!”地面一个凹陷,马尼连忙向旁边跃去,那只犰狳从坑里露出脑袋来,又钻进坑里,紧紧跟在我们背后。

    马尼连跳了几次,眼看着就要靠近山了,突然身子一歪,向旁边摔去。

    我和医师被甩到半空,瞧见犰狳的前爪正从马尼的后腿上划过,空中溅出五道血来。

    “呃——”强烈的撞击几乎让五脏六腑错位,疼痛还没过去,一只手把我拉起来,“阿尔,快跑!”

    医师拉着我往山奔去,叶子划在两人的脸上,刺拉地疼。

    “马……马尼,没……没事吧?”我气喘吁吁地边跑边问。

    医师紧闭着嘴,只有沉默。

    忽然,后方传来一阵长长的虎啸,极其悲怆。

    我们俩被这样的声音吓到,停住脚步,往马尼的方向看去。

    森林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几片叶子掉落的声音。

    “啊!”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陷洞。

    我尖叫起来,医师在我眼前向下栽去。

    在栽下去那刻,他放开了我的手,大喊:“跑!”

    那只犰狳把医师捉到了两个爪子之间,眨着老鼠般灰色的眼睛看向我。

    “快跑,阿尔!”

    我汗毛全竖起来,看着犰狳直起半个身子,慢慢从坑里爬出来,覆着鳞片的尾巴在背后一甩一甩,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

    医师在两只铁爪间挣扎叫道:“阿尔快跑!!快跑!!!”

    我根本无法动弹。

    “啪!”一条绿色的鞭子狠狠抽到犰狳颈上,从它眼睛拉过去,犰狳疼得一缩,退了半步。又一鞭子抽了过去,打在举着医师的前肢上。

    医生掉到地上,立即迅速顺势滚到一边。

    犰狳向医师扑去,它们俩同时滚下山坡。

    “米叔——”我扑到山坡上,犰狳将自己蜷了起来,像个钢球一样向医师方向冲去。

    一定会被碾得粉身碎骨地!!!

    我转头对趴在树上的巨兽大叫,“斯莱尼,快救米叔!他会被压扁的!”

    斯莱尼转动着它金绿边的黑眼睛,看了我一眼,迅速朝医师的方向追去。

    我跌坐在地上,浑身无力。

    这就是战争,转眼不知所踪,转眼不知生死。

    斯莱尼一直没有回来,光线开始变暗,我把草药搂好在背蒌里,看了眼天空,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分辨具体方向,只能凭着感觉走。

    摸着树干,勉强相信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我向意识判断出来的南方移动。

    天很快黯淡下来,还没有看见部落,甚至连任何熟悉的地方都没有经过,雨又开始下起来,除了滴嗒声,兽吼声,只有自己的足音和心跳,恐惧一层层深起来。

    踩着越来越看不清的野草,我快速跑起来,喘气声越来越粗。

    内心的惧怕在看见一个影子时终于化成高声尖叫。

    “啊——”

    影子转过头,脸上还有未褪却的伤感,站在那里,一点也不掩饰,看向我。

    奥西里斯。

    “奥西里斯!”心底的声音冲出口来,我向他扑过去,难以抑自地哭起来。

    作为从小就活在平安时代,未经历任何战争,更未经历野兽追捕的现代人,我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神经会承受什么限度。

    我伏在奥西里斯的胸口痛哭,为刚才的情景后怕无比,为终于能见到一个熟悉的人而安心庆幸。

    “米叔……米叔他……,斯莱尼去救……救他了。”渲泄了一阵后,我抽噎着抬头看奥西里斯,他的脸在夜间已经模糊,看不清楚。

    “我……我看不清楚你的脸。”我抽泣着说,心里不安,这个人是奥西里斯吗?会不会是我看岔了眼。

    “喔。”奥西里斯低声答了下,俯□,将头埋在我的脖子上。

    凉凉的体温。

    血腥味绕在鼻尖。

    “米叔米叔掉下山坡去了,犰狳,好大一只犰狳的东西追我们……”,想到那只犰狳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我忍不住地哆嗦,“马尼,马尼……好像战死了。他,他为了保护我和米叔……马尼……”

    “我们出来,出来找草药的,米叔说……药不多了……,可是我们出来就遇到犰狳……,米叔拉着我逃……一直逃……”

    我断断续续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感觉热乎乎的泪盖着整个脸。

    “斯莱尼……斯莱尼一直不回来……,我一个人,一个人坐在森林里……”

    泪水就像海一样,不停地涌到眼眶上,掉下去。

    有柔软冰凉的东西碰触到嘴巴,堵住我的抽泣声。

    我被拥进一个微凉的怀抱里,紧紧的,一只手摸去我的眼泪。

    “别害怕,我在这里。”

    “奥……奥西里斯……”

    柔软冰凉的东西又碰触上来,渐渐地越来越侵入,细细地从唇边溜进来。我下意识地舔了舔,耳边听到一声吸气,那东西在我嘴巴里开始乱窜。

    “唔唔。”

    我不能呼吸。

    “唔唔唔。”

    口水都流下来了。

    “唔唔唔唔。”

    你这个混蛋给我停下来啊!我正在伤感啊!

    我拼命地捶打着奥西里斯,只感觉手碰到好硬的肉!!!

    “咻……咻,你!”

    奥西里斯抱着我,脑袋抵住我的额头,稍微灼热的气息吐拂到我的脸上。

    “怎么了?”他如此温柔地问我。

    “我,我看不到你的脸。”我结结巴巴地说,手习惯性地想再攥住眼前男人的衣服,一捏却捏到了两把热乎乎的肌肉,连忙脱手,虽然知道奥西里斯可能看不见,可脸上还是红了个遍。

    “呀,你在发光……”从胳膊上收回惊讶的目光,转过头,后面的话消音在我的嘴里。

    奥西里斯的身体发出淡淡的月华般的光芒,参差不齐的头发轻轻地在空中拂动着,像被微风吹动一般。那片月华般的光芒里,如神祗般英俊的男人,睁着一双天空般明亮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嘴唇有点小小的肿起。

    我陷在那片光芒里,只能仰视,接受他的笑、拥抱,还有再次亲/吻。

    当沉沦到已经不知今夕何夕时,风声在耳边响起,奥西里斯离开了我的嘴/巴。

    我,我红了脸,低头。

    他轻轻在我耳边说:“呆在这里别动。”

    “噢。”我,我不敢抬头看他,戳着自己的食指,感觉很害羞。

    随后传来的震动声却使我猛地从那片暧昧里清醒过来。

    爬到崖边,向山下望去。

    奥西里斯把我送到了悬崖的凹陷处。

    黑乎乎的夜,灰色天空落下的雨滴在树叶树干上,露出些朦朦的光。

    只能听到耳边“嘶嘶”的响声,视网膜上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我侧耳听了一阵,底下翻滚的声音很大,野兽喘着粗气,什么都看不到。

    很害怕。

    “奥西里斯,你在哪里?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喃喃地说,越说越大声,忍不住向下面大声叫道:“奥西里斯,你在哪里?我什么都看不到啊——,我看不见你。看…吸…看不见你。”

    一道光带神奇地出现在眼前,我连忙揉揉眼睛,擦去脸上的雨水泪水。

    那是奥西里斯,像姆恩节上一样,全身发出淡淡的月华光芒来。

    它正蜷着身体试图将一只巨兽勒住,但是巨兽的速度很快,一会消失在地面下,一会从其它地方钻出来,爪子在奥西里斯的鳞片上划过,闪出一片火星子来。

    犰狳!

    这生物怎么到处都是!

    “咬它的肚子!咬它肚子那块!”我向奥西里斯大声叫,“那是它身体最脆弱的地方!”

    奥西里斯盘到一棵树上,看了我一眼,蛇信子动了两下,又蹿到另一棵树上。

    犰狳紧紧咬在奥西里斯的身后,无论它在那里,犰狳总会在下一刻从地面下钻出来袭向它。

    有好几次奥西里斯的尾巴被抓到,火花闪得我心惊胆颤。

    战斗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奥西里斯的蛇鳞一直在悬崖下发出淡淡的光来,像引路的灯火一样让我知道它在那里。

    等等?

    犰狳是夜行动物,这种晨曦般的光芒对它们来说是很刺眼的焦点存在。

    我站起来,大叫道:“奥西里斯,不要发光了!它会看到你在哪里!”

    “快点,别发光了,它就看不到你在哪里了。”

    “奥西里斯——”

    “你会没命地,别发光了——,啊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我恼怒地嚷起来。

    奥西里斯摇着脑袋,尾巴被犰狳一下子深深勾进爪子里。

    “你别走神啊——!”

    趁着这个机会,奥西里斯尾巴猛地甩向半空,将那只犰狳从土里吊起来,身子一卷,将它的四肢死死封住,蛇头向暴露在外面的犰狳肚皮咬去。

    犰狳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奥西里斯确认那只兽彻底死去后,慢慢爬过来。

    巨大的蛇头,冰棱般美丽的角冠,在耳朵后面张开的深蓝色的耳翼。两颗露出嘴巴的尖牙上,残留着些血迹。

    “阿尔,怎么了?”它吐着蛇信子,停在悬崖边。

    “没……没什么。”我贴着崖壁回答。

    奥西里斯的眼睛变了好几番颜色,从墨蓝到海蓝到灰蓝,“你怕我的兽身?”

    我抽了抽脸皮,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就好像一个女人问男人:“你害怕我是女人?”

    不……不是。显然这不是目前的正确答案。

    是的。要是回答是的话,我怎么回答当初为什么会选它的问题。

    不……不太适应?部落人人都知道奥西里斯是蛇身啊,既然都选了做伴侣,为何还会出现不适应?

    要怎么回答是好呢?我左右为难道。

    “睡吧,明天我送你回部落。”奥西里斯上半身恢复成丨人形,对我说,“你别怕。我在底下守着。”

    说完,游走。

    我沉默下来,有点难过。

    “周围的果子不是很多。”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我抬头,奥西里斯的头发被雨淋湿,紧贴在脸上,蓝色的眼睛好像快要滴出水来。他维持着半人半蛇的形象,巨大的蛇尾在夜里发出月色的光芒,雨滴滴在上面,反射出一片朦胧来。

    看着它尾巴和身体上的抓痕,还在流血。我心里火苗“噌”一下冒出来:“不是让你不要发光了吗?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伤!”

    “你会看不到我的。”奥西里斯轻声答道,把果子放到我身边,“快睡吧。”

    我一下子愣住,它慢慢向黑暗的地方爬去,发光的蛇尾拖在断掉的树木上,发出“嗤嗤”的响声。

    鼻子忍不住酸酸的,“奥西里斯,回来。你给我回来。”

    它向前行着,不答话不回头。

    眼睛终于忍不住从我眼眶里掉出来,“你不回来是吧,那我跳了。”

    反正上次跳过一次,不会死人。

    最多爬起来,再去找它。

    风一下子冲进耳朵,眼泪灌进喉咙,我被呛得半死。

    睁开眼,便看见一双发着淡淡光芒的胳膊抱住我。

    奥西里斯轻拍着我的背。

    我看了他好一会,他低声问了句,“好些没?”

    我搂住他的胳膊坐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治伤。”

    将背萎里的草药嚼碎,一点一点涂在被抓开的伤口处。

    奥西里斯说根本不用我这么做,伤口自己舔舔就好。我捏着草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他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鳞片掉落的地方,血流成道道粗痕,微光下,粉色的肉翻出表皮来,草药涂上去,肌肉迅速反射。

    奥西里斯说:不疼。别哭。

    我想到他那句“你会看不到我的”,眼泪掉得更凶,噼哩叭啦地,砸到他的伤口上。

    作者有话要说:很肥的一章。

    ☆、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甚至包括我的存在(下)

    奥西里斯的身体很庞大,采来的药很快用去了一篓。

    我要求他化出整个兽形来,奥西里斯坚决拒绝了。

    争执中,大抵是白日逃亡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因为他在身边,我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那只巨大的犰狳向我扑来,医师一把将我拽开,自己扑了上去。我哭着喊道:“医师,医师……”

    黑暗的空间里,什么也看不见,只剩下我一个人,阵阵的兽吼在黑暗中起伏,越逼越近,我很害怕,一个人抱着自己蜷起来,别过来,别过来。

    一道带状的光芒在黑暗里面慢慢显出来,像月华一样照向我,我抬头,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伸出手,还来不及说什么,便看见大片大片的血从他身上涌出来。

    “奥西里斯……”我怯怯地叫道,他向我一笑,慢慢远去。

    “你给我回来,回来……”

    他不闻不停,只往前走,血把他的背影淹没。

    “奥西里斯!奥西里斯!”我嘶声喊起来,四周的黑暗张牙舞爪向我扑来。

    “阿尔。”一个声音在耳边轻叫。

    “奥西里斯?”我哭泣着。

    “……我在这里。”

    “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抹着自己的眼泪说。

    我知道你的许多好,你送来的食物,你摘来的鲜花,你给迪美说过的话,你在树荫下看我的表情。

    所以你不要死。

    “不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像要说尽自己的坚持一样,凉凉的气息包围住我。

    “即使……这样。”

    天明后,奥西里斯叫醒我。

    雨下得特别大,身体的每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我翻身起来,呲牙裂嘴,奥西里斯抱住我,我惊了一下,稍微后缩,脸隐隐热起来。

    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不敢去看他。

    “这样快一些。”奥西里斯抱起我,轻声解释着,往部落方向游去。“林子里很危险。”

    我靠在他胸前,脸保持着尽量不碰到他。但是奥西里斯散发出来的凉意,却很想让我把自己热辣辣的脸贴上去。

    降降温,降降温。

    我忍不住伸出手给自己扇风。

    “很热?”

    抬头,奥西里斯正低头看着我,月光般的长发垂下来,有些落到我的脸边。

    雨水从他额头上划下来,流过灰蓝色的眼睛,薄薄的唇。

    我“呜咽”了一声,索性自暴自弃,直接埋到他怀里,将热烫的脸蛋贴上肖想很久的胸……肌。(我写到这里时,呲牙裂嘴了一下,感觉好酸……orz)

    奥西里斯顿了一下,继续往前“唰唰”地走。

    雨很安静。

    林子很安静。

    那人也很安静。

    只有我自己的心,“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