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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无婚论第28部分阅读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商量一件事。”她的眼睛转动了几下,然后看着我问道:“如果,今天见面的时候还有另外的人,我应该怎么办?”

    “有外人?正常表现就好了,不至于会比面试还紧张的。”

    “哎呀,我这次肯定不会紧张,我是担心你……”她笑着说。

    “事情都过去了,已经感觉无所谓了。”我轻松地解释说。

    “那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吧,我只知道她姓苏。”

    “哦,她叫苏小芸。”

    办理完退房,和楚灿一起去徐家汇。

    打车穿过了几条街道,然后又下车步行,在路边选了一家很干净的小店吃早餐。小笼包和馄饨的味道都很不错,还有一种油炸的面点,外观很像是掉光了芝麻的麻圆,但是口味不同。

    姚亦淑她们的学校在杨浦区。我和楚灿从徐家汇乘坐了地铁1号线,过了五六站之后又出去换乘公交。坐地铁的感觉很像是穿行隧道的火车,区别在于路途太短,座椅的设计也似乎是让人们来面面相觑的,因此我不太喜欢。

    楚灿今天的兴致很好,找陌生人问路,跟我一起研究市区的小地图,给我学说你侬我侬的上海话。在地铁和公交车上坐着的时候也一刻不闲,不停喊我看这看那。我们在半路给姚亦淑打了一次电话,约好了碰面的地点,在学校门口。

    公交到站之后还需要走一段路。连续看到两家外貌平平的咖啡馆,都是对开的玻璃门和大面的玻璃窗,连店头的招牌底色也是统一的咖啡色。我对“水朵”那个地方愈发好奇了,希望有能令我刮目相看的特殊之处。

    学校附近有一条长街,两旁有许多小店。我和楚灿逛了几家专卖小礼品的店铺,想给姚亦淑挑选一件礼物。

    楚灿的想法和我一致,双手空空去见久未谋面的老朋友,肯定不太合适。只不过她的眼光相当挑剔,很多在我看来不错的物件,都遭到了她的否决,比如做工精致的小木梳和挂饰独特的钥匙扣。

    随后又进了一家店,好像是专营文具,我站在门口粗略打量了一下,正想返身出去,但是被楚灿拉住了。

    “你着急什么?看仔细一点再走嘛。”她埋怨道。

    我赶紧做了个笑脸,任由她拉了过去。店里面的空间很小,柜台几乎占据了一半,玻璃柜台里有一层摆满了各式各样小巧玲珑的音乐盒。

    楚灿手扶着柜台,低头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又喊老板取了好几个出来,挨个轻轻拧了发条去听,一边问我喜欢哪一个。

    “音乐都很好听,你来选吧。”我笑着说。

    “这两个我都喜欢,到底选哪一个好呢?”她一手拿了一个音乐盒,看着我问道。

    “随便挑一个,反正是要送出去的。”

    “亦淑喜不喜欢音乐盒啊?”她又问。

    “我不知道,我以前没有送过她礼物。”

    “哦,那就随便挑一个吧。你来选。”

    我无奈地笑笑,看了一下两个音乐盒的外观,都是很普通的长方形,其中一个的边缘有白色的浪花图案。

    “就这一个。”我指着说。

    “你确定选这一个吗?”她拿起那个盒子在我面前摇晃了一下 ,问道。

    “确定啊,怎么了?”

    “你是听声音选的还是看样子选的?”

    “凭感觉选的……”

    “你的感觉还真有意思,我也比较偏向选这一个。”她微笑着说,“你拿着吧,等会儿由你来送。”

    我把音乐盒接了过来,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外壳透明,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滚筒、齿轮和簧片。正面的盖子上贴着一个小小的金色标签,上面印着两行黑色的小字,一行英文“spirited away”,一行日文“千と千寻の神隠し”。

    拧了几圈后面的发条,动听的音乐随即响了起来。刚才肯定也听过,但是竟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这时才觉得声音好像是有饱满的水滴坠落在寒冷安静的水面上,瞬间又凝固成了晶莹剔透的冰珠,清灵无比。

    “这是首什么曲子?”我问楚灿。

    “是一部动画片的主题曲。”

    “什么内容的动画片?类似机器猫吗?”

    “不是……是讲一个小女孩的故事,我在学校里就看过了。”

    “没有什么恐怖的情节吧?”我笑着问。

    “有啊,里面有个妖怪很可怕的。戴着一个惨白惨白的面具,像鬼一样飘啊飘……”

    时间将近上午10点钟,我们赶到了姚亦淑的学校。

    学校的大门设计有一点简陋,就像是一座普通的红砖牌楼。姚亦淑已经等在了门口的路边,我看到她时,她正笑着朝我们招手。应该只有她一个,没有看到其他人,我稍稍有点失望。

    她穿着一件浅黄铯的风衣,系了条红白相间的格子围巾。依旧留着长发,模样也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笑容变得温暖了一些,气质也变得更加温婉,我认为这些变化都很适合她,因为她本属于水。

    彼此微笑着慢慢走近,我先朝她说了句久等了,楚灿也跟着说了声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但是没有等多久。”她站在我们面前,笑着说道。

    “地方比较好找,就是路有些远,都快到中午了,真不好意思。”我又说。

    “没关系的,你们能来就好。我带你们过去吧,路很近的。”

    “是去咖啡屋吗?”楚灿问道。

    “对啊。”

    “可是,我中午要赶回去和公司的同事集合。”楚灿看了看我,接着又对姚亦淑说道:“不然我们逛一下校园吧?”

    姚亦淑没有答话,也向我看了过来。

    “就去咖啡屋吧,应该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过去坐着休息一下,逛校园很累的。”我说。

    楚灿悄悄捏了我一把,就没有再说什么。

    姚亦淑淡淡地一笑,说道:“其实啊,咖啡屋就在校园里面……”

    校园里的环境总归是安静的,姚亦淑领着我们去往咖啡屋,散步一样。

    地势平坦的林荫路,绿意盎然的大草坪。校园里的建筑风格也和外面的城市一样,有低矮的老式房子,也有现代化的高楼。

    一路不停地聊天,都是谈论工作或者学习方面的内容。游游逛逛了十多分钟,绕过一处广阔的大操场,前面是一排红墙白顶二层小楼。姚亦淑停了下来,告诉我们咖啡屋到了,这里就是“水朵”。

    小楼的底层都是一小间一小间的门面,有文具店,也有水果摊。外面摆着几把白色靠背椅的那家,好像是一家小书吧。

    底层最靠边上的位置,有一道紧闭着的棕色木门,门旁边有两个窗户,都拉着浅红色的窗帘。木门顶上和窗户上方都各修着一个三角状的尖顶雨篷,像是帆布的材质。

    雨棚往上就是二楼的窗户,也拉着同样的窗帘。窗台之下的墙壁上钉着一块正方形牌子,材质不晓得是金属还是木头。上面的图案是一个很大的蓝色水滴,水滴中间有一个五片花瓣的白色花朵。牌子下面就是两个字——“水朵”。

    “就是这家吗?好像没有在营业啊。”楚灿问道。

    “每天都是这个样子的,平时人就不多,现在是假期,来的人更少。”姚亦淑看着我们说,“今天是我轮班,所以正好请你们过来坐坐。”

    “你在这里上班?”我问道。

    “也不算是上班了,帮忙而已。这间咖啡屋是学校里的几位学长一起开的,有的人已经毕业了。我时常过来,慢慢就和他们都熟悉了。”

    “从外面看就感觉挺有特色的。”我笑着说。

    “我们进去看看吧。”楚灿说。

    推门而入,门边就是木结构的吧台,有一个男生正在里面坐着百~万\小!说,身后的柜子上摆着一台老式的木箱胶片唱机。

    一层的墙上贴着细碎花纹的浅色壁纸,挂着不少画框,都是些抽象派风格的图画。地上铺着棕色的地毯,摆着几张小圆桌。舒缓的不知名的音乐浮浮沉沉地飘扬着,让我想起海上的帆船。

    姚亦淑带我们上了二楼,然后下楼去帮我们端咖啡。楼下传来的音乐突然变换了,竟然就是今天刚刚听过的旋律。

    “这是亦淑换的吧?”楚灿拉着我的手说,“看来我们的礼物选对了。”

    或许,也没有选对。我暗想。

    ☆、七十三、雪人时间段

    我从上海回家,在火车上沉沉地睡了一夜。

    晚间路过南京的时候醒来过一会儿,瞅了眼窗外,只能看到站台的灯光,随后又很快睡着了。清晨也醒来过一次,当时停靠泰山站,躺着想象了一番日出的景象,也没有起身。

    再次醒来时已经要到中午,窗外的视线无遮无拦,尽是些田野和村庄的单调风景。也不知道过了黄河没有,于是之后又躺回了铺上。

    想了想这几天在上海的经历。独自去外滩看夜景就是一个错误,完全有机会陪着楚灿一起去的,我更不应该瞒着她。接受姚亦淑的护身符也不正确,虽然说了以后会还给她,但是谁又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

    去姚亦淑住所的整个过程,此时想来也很不恰当。我应该把所有想知道的事情全部向她问个明白,甚至应该推开卧室的门看一下里面咳嗽的人究竟是不是苏小芸。如果是,我或许会劝她跟我一起回家。

    我曾经在映云镇的小庙里许愿,让苏小芸永远健康快乐,即使我没有和她在一起,也同样会去祝福。与她分手之后感觉这个愿望有些虚伪,既然不在一起,那又何必扯上关系。把自己都感觉虚伪的愿望抛给菩萨去保佑,恐怕将来菩萨还要丢将回来。但如果知道了她现在可能不健康快乐,那么我又该怎么办?

    姚亦淑说让我带着护身符去帮她还愿,我竟然忘记了问她这个护身符上寄托的本愿是什么。如果是祈愿一生平安,那只需要好好保留就是了。如果是祈愿什么幸福美好,那我又如何有资格去帮她还愿。还愿是一件不可冒失的事情,必须确定之前许下的愿望是否已经实现,否则,只怕必须许下新的愿望去代替。

    楚灿今天还在重庆,电话里给我说她在我们房间里贴了一张大红的福字,图案上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可爱的娃娃。我说,等明年就把福字换做喜字。她笑着说随便我,我们已经约定好了明年春节去她家里,等她晚上回到成都,就会先告诉她爸爸。我说没有问题,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峨眉山许愿。

    2月3号晚间的特快列车,抵达省城是次日下午4点。

    去汽车站乘了一辆回县城的长途客车,走新建好的高速公路,正式到家时,刚好赶上吃晚饭。看着父母慈爱的笑脸,把已感沉重的行李放下,关于愿望什么的事情,也就暂时想不起来了。

    吃饭的时候就被母亲在旁边守着问这问那,我都是给她讲工作上的事。她后来试探问我有没有找对象,我告诉她有一个女孩正在相处着。她说有就好,人性和长相都不要太挑剔了,对人家好一点,最好明年带回家里来。

    在母亲面前,我还不太习惯和她谈论这些问题,总感觉自己还应该是个不能谈情说爱的小孩子,因此被她问到这些,内心竟然有些害羞。我回答她说我们现在工作都很忙,还需要更多一些相互了解,需要时间。

    母亲说了解是必需的,但是不能时间太久,没有完完全全合适的两个人,父亲像我这个年纪时,我已经会走路了。父亲在一旁坐着喝茶,听我们对话,一声不吭,但是脸上藏笑。我说好吧,我会抓紧时间。

    晚上将要休息时,又和母亲聊了一阵。她突然给我说,有个叫贺娴的女孩,是我的初中同学,去年结婚了。我说我不知道,关系不熟。

    她接着又问,原先和那个叫苏小芸的女孩相处得很好,为什么发展到后来没下文了。我有点惊讶地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以前从没有告诉过他们我和苏小芸的关系。

    母亲微笑着说她早就知道了,父亲比她知道的还要早,他们都是看出来的,也没有谁告诉他们。我略微有点尴尬,回答说就是自然而然分开了,没有什么原因。母亲说他们去年碰到过好几次苏小芸的爸妈,有一次还是在别人家孩子的结婚宴席上,和他们聊过天,人家父母认为我不应该放弃考研……

    我避开了这个话题,没有回应什么,母亲也没有继续追问,我认为苏小芸肯定也没有和她的爸妈详细讲过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对于父母亲来说,我们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在恋爱就好了,不要告诉他们我们为什么分手。

    在家安稳地休息了一天,时间已经是腊月廿八。我和俞俪、周立刚都联系了一下,约好一起见个面。

    俞俪的公务员考试报考的单位是国家旅游局,笔试成绩已经公布。分数比较理想,年后还有面试体检政审等一系列事务,如果顺利,八月份左右就可以去上班,地点应该在北京。

    周立刚比我早回来两天,回来就在帮忙家里料理生意上的事情。他家的杂货店规模已经扩大为了小型超市,重新找了营业场地,另外还雇用了营业员。地址距离县城的书店不远,生意客流比书店要好太多。

    见面地点约在了俞俪家。我在电话里问她我们过去方便不方便,她说那天家里估计就她一个人。我问她有没有把男朋友带回来,她笑着说没有,本来想带来着,但是又感觉时机未到。我又问我们过去要不要带什么礼品,她说我废话变多了,直接过去就好了,中午留我们吃饭。

    我和周立刚步行去的俞俪家,没有骑他的摩托车。据说那辆嘉陵125已经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毛病,除他之外也没有人去开动,常年在院子里停放着,日晒雨淋之下,锈迹斑斑,几乎快到报废丢弃的状态了。

    我问他要不要再买一辆。他说重庆那边学校里还有一辆呢,还有点发愁毕业的时候该如何处理。他老爸想买一辆轿车,这次回来询问他的意见,他自己更喜欢越野吉普,父子两个为此还闹了点不愉快。

    上午的天色阴暗,看样子会要下雪。

    我们绕小巷去的俞俪家,到达之后发现院门虚掩着,就直接推门进去了。院子里的格局有一点变化,菜圃边修了一道砖砌的矮墙,上面摆着六七个青灰色的陶土花盆,有的留着枯枝败叶,有的是满盆泥土,有的空空如也。

    推门进屋,俞俪正坐在客厅里一个人看电视。旁边的茶几上摆满了东西,除了果盘那些,还有一套织毛线的工具,已经织好的部分像是一副未成形的手套。屋子里的摆设也有一点变化,原本紧挨窗台的沙发位置搬离开了一点,电视机旁边多了一盆用架子支撑着的文竹。

    “一个人在家,院门都不关好。”周立刚先开口说。

    “我知道你们差不多快到了,刚刚才去把院门打开的。”俞俪微笑着。

    “预感很准嘛,居然能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来。”我说。

    “不是我预感好,是你们习惯好,高中毕业那年暑假就经常是这个时间点过来,现在也还是。”

    “那说明我们都比较念旧。”我说。

    “我是说你们守时的习惯好,可不是说念旧也是好习惯。”她的话有点反驳的意味,但是依旧笑容满满。

    “那就不说念旧,说记性好,意思应该差不多吧?”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说:“你能记得我这个老朋友就好。”

    “当然记得了,怎么敢忘?”我连忙笑道。

    “喂!你别乱动那个……”

    那边的周立刚拿起了茶几上的毛衣针,俞俪急得大声嚷了起来。

    我和俞俪去年春节回来只见过一面,前年似乎也只是一面。感觉见面次数少了,有限的记忆就更容易保存,一年只见一次,几年也就像几天。

    除了外表,感觉对方总有一些内在的变化,但是又不能立刻辨识出来,没等细细琢磨,便又再次分别,于是保留下的仍旧是很久以前的印象。

    俞俪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浅绿色的高领毛衣,但是牛仔裤显得有一点瘦。和我们一起聊天,又帮我们削苹果,感觉还是以前那样温和体贴。笑容变得更加善解人意,手腕上那个白玉镯子的光泽也更加滋润了。

    我想起大一那年寒假回来,周立刚和俞俪闹的那场矛盾,起因就是这个白玉镯子。时间已经过去四年,矛盾早已烟消云散。今天坐在这里,周立刚肯定不会再去问什么有关镯子的问题,他刚才被俞俪喊了一声,就乖乖把东西放下了。俞俪把东西都收拾了去,回来时看见他在笑,直接说了句“笑毛线!”

    午饭的时候,天上开始下小雪。

    俞俪准备了几样家常菜,又给我们开了瓶白酒。餐桌挨着窗户,边吃边看着外面的落雪,非常想把窗子推开。

    我以前没有见过俞俪喝白酒,见她不皱眉头地干掉一杯,才开始对她刮目相看。她说似乎也没有见过我喝白酒,想知道我的酒量如何。看来见面稀少的这几年,我们确实都疏漏了很多细节,只好借此机会多说一些话,以作弥补。

    聊着近况,绝大多数情况是被问到什么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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