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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帝国第42部分阅读

    去,恼羞成怒的装甲列车随即用更猛烈的炮火对南非的阵地予以抱负,许多民团战士躲藏不及葬身在英军的炮火之中,让亨伯特惋惜愤怒不已。在这次猛烈的攻势之后,南非的阵地表面上依然如岸边的礁石一般坚固不可撼动,部队暂时得到了喘息之机。但布兰德堡地民团战士们在心里上已经动摇了。

    亨伯特指挥着手下的战士将英军的尸体垒在掩体之间代替不足的沙袋修补防线,这种做法确实让人的心理不太舒服,但战争这样残酷,谁也顾不得许多了。这个时候,布兰德堡民团地司令找到了亨伯特。

    一看他地脸上神情。亨伯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他现在很累,心里也腻歪透了。于是疲惫地摆了摆手:“你是不是要跟我说,让你们的民团撤出战线地事情?”

    布兰德堡指挥官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本来这事就不太好开口,眼见亨伯特的神情,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叹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面的汗水和烟灰泥土已经把那脸变得像是锅底一样——在亨伯特身边坐下,斜靠着沙袋构筑的工事,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将军,我知道你现在面临着很艰难的境地,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种要求,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如果我继续命令他们严守,我手下的民团士兵们可能会罢免我这个司令。”

    亨伯特知道他的话是真的,布兰德堡民团几乎没有什么战斗经验,这一点上他们还不如温堡的民团,而他们担任的任务却和温堡民团一样艰巨,长期以来一直靠着布兰德堡民团指挥官的个人威望而凝聚着这支民团,伤亡再这样扩大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亨伯特思忖了片刻,谨慎地选择着措辞:“我也知道,一直以来,多亏你的支持,布兰德堡的民团才能在第一道防线坚守这么久,但真的非常抱歉,我现在不能答应你的民团任何事,你也看到了,英军的攻势这么猛烈,即使我想调动右翼或者左翼的部队来替换你的民团,恐怕也不可能,更何况我手中根本就没有后背部队了。”

    亨伯特看了看手表:“还有两个多小时,请你一定要坚守住,这里关系重大,我会留在这里帮你坚守的。”

    布兰德堡指挥官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但看他的神色,对坚守两个小时并不抱多大的希望,亨伯特疲惫地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不久之后,英军又一次发动了攻势,这次南非阵地的形势比刚刚还要危机,几名英军甚至冲杀到了离亨伯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但在两只民团部队的合力防守下,这一波的攻势也终于被击退了。

    英军退下之后,布兰德堡民团指挥官一屁股坐在亨伯特身边:“将军,恐怕我的民团再也坚持不住了,因为伤亡超过了他们所能承受的,我手下的一个营已经准备退出战场了,我已命令另一个营准备接替他们的防线,但是这个营的军心也在动摇之中,而且我的兵力会严重不足,英军再次攻过来的话,恐怕”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唉,终究还是不行了吗?亨伯特看了看手表,离总参谋部的期限还有一个半小时,但民团的战士们已经连一分钟都坚守不下去了,甚至就连亨伯特自己的民团也开始动摇了,更糟糕的是,如果布兰德堡民团的那个营决定退出战场,那肯定会引发连锁反应,这场战斗已经注定失败了。

    亨伯特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抬起头来,毅然道:“那就撤吧!与其兵败如山倒,造成更大的伤亡,不如我们主动撤退,还能减少无谓的牺牲,这个违抗军令的责任我来担吧!”

    亨伯特也是一位很有才能的指挥官,苦思之下,他想到了折中的办法,既然一味坚守是此路不通的,民团的先天缺陷使得包围五万英军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那么眼下较为现实的,就是让包围圈里的英军数量减少一部分,再等待南非的援军到来,那么以更多的兵力围困少数的英军,也是一个办法。

    他转头对布兰德堡民团指挥官道:“命令你的民团,准备撤出阵地,注意,一定要稳住阵脚,不要造成溃退!”

    布兰德堡指挥官苦笑了一下,看来也是对这个结局感到无言,他起身道:“将军,你放心,他们要撤退,我们满足了这个要求,我就绝对不允许他们再搞什么花样出来。”

    亨伯特点了点头,转身叫来了自己的传令兵:“传我的命令给左翼和右翼的各支民团指挥官,让他们准备撤退”

    形势严峻,亨伯特不得不屈服,但是如果就这么撤退,让沃尔斯利的英军冲破包围,安安稳稳地回到三姐妹镇,亨伯特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他命令自己的民团部队向东面移动,缓缓地撤出阵地,让开英军南下的路线,但是一定要保持队形,不可溃散,撤出阵地之后抓紧时间休整,他很不甘心,看看自己能不能抓住时机,将英军切断为两半,即使不能将沃尔斯利的部队全部包围,至少也要留下一部分,这就是亨伯特的计划!

    第五十五章 合围

    亨伯特的部队向东面放弃防线后不久,沃尔斯利上将麾下的英国步兵就冲上了民团的阵地,争分夺秒一心南逃的英军大部队紧随其后,源源不断地开进。

    铁路已经被破坏了,英军倚仗的装甲列车一步也无法前行,但他们根本没有功夫去修理铁路了,于是英军将装甲列车上的机枪和速射炮卸下,装到马车上携行,体积重量实在太大无法搬动的火炮宁可炸毁也不肯留给南非民团,他们还破坏了装甲列车,炸毁了车头上的锅炉。

    这时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幕对双方都有好处,也都有不利的一面,英军可以凭借夜幕的掩护快速向南撤退,冲出南非军队的包围圈,但是黑夜使得他们对于南非民团的举动一无所知。

    亨伯特的民团部队也同样在黑暗中等待着,他们撤出阵地之后,就按照亨伯特的命令,集结在原来阵地的东面,救治伤员,整顿部队,恢复体力以利再战,那些并未负伤的战士一面趁着这难得的喘息之机啃着干粮,一面注视着英军的方向,观察着英军的行动。

    亨伯特命令手下休整部队的同时,联系到了总参谋部,他首先向总参谋部承认了自己违抗命令,擅自撤出阵地的过错,并表示一切罪责由自己承担。

    这份电报传达到总参谋部,立刻在那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坐镇此处的楚清臣大为光火,这已经是亨伯特和他的民团第二次抗命了,第一次是他在民团的怂恿之下,擅自跨过边境进入英国殖民地境内。扰乱了总参谋部的战略部署。虽然亨伯特地民团赢得了一场胜利,可这种不听指挥地行为在战场上是最让人忌讳的,只不过当时总参谋部对于民团部队并无有效的制裁手段,而且那次的性质并不严重,所以才在那件事上睁一眼闭一眼。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次亨伯特的自行其是将直接导致总参谋部地包围计划破产,后果极其严重,楚清臣和参谋们岂能不生气?只不过眼下战事紧急,亨伯特又向总参谋部提出建议,当英军部队撤至中途的时候,将其拦腰切断,如果亨伯特的这个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不失为此战的另一种选择。只不过比起全歼沃尔斯利部队的胜利要逊色得多了。

    要实行这个计划,总参谋部就需要亨伯特和他麾下民团部队的通力合作,因而只得先把追究亨伯特责任的事情放在一边,楚清臣回电道:暂时不予追究亨伯特抗命地责任,命令亨伯特按照其计划所述,等待合适时机切断英军,并且告之他,总参谋部将会联系郑博和其余几个民团,通知他们计划发生更改地消息。

    但是。这个回电,并不表示总参谋部就此放过亨伯特了,在总参谋部,参谋们一致表示,亨伯特的责任必须追究。楚清臣他们也知道这两次抗命的原因都在于亨伯特麾下的民团战士身上。亨伯特本人的责任其实并不大,但毕竟民团的指挥官是亨伯特。他本人也主动提出一切责任由他承担,那么就必须要对亨伯特做出惩罚,如果连续两次抗命都无法对相关责任人做出处罚,总参谋部以后不要再想命令民团部队了。

    楚清臣同时也指出,总参谋部的作战会议也犯有决策性的失误,在西线一连串的胜利之后,参谋们犯了过于乐观地错误,他们严重高估了民团部队固守阵地的能力,这才是这次计划失败的最主要原因,相比之下,民团部队因伤亡过重而“胁迫”指挥官撤出阵地不过是最直接的原因而已。

    接到总参谋部的回电,亨伯特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为自己暂时没有受到处罚而庆幸,在这个问题上他是有所觉悟地,他感到放心地是,总参谋部并没有因为他的抗命行为而对他个人地合理建议产生偏见,依然接受了他的建议,这样多多少少也能弥补他擅自撤退造成的军事上的危害。

    收到回电之后,亨伯特立刻联系了北面郑博的民团和铁路左右两翼的民团援军,约定了共同进攻英军的路线和时间。沃尔斯利的部队趁着夜色急急忙忙地向南撤退,负责殿后的部队与围过来的郑博民团发生了激烈的交火,被牢牢地钉在了阵地上,而沃尔斯利所在的英军主力和前锋已经和殿后的部队拉开了相当的距离,在旁边默默观察的亨伯特觉得时间已到,他手下的战士们也恢复了一些精神,于是命令自己的部队向西猛攻,切断英军,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同一时刻,他也向友军的几个民团发出了信号,借助无线电的联系,包围圈缺口周围的几个民团,超过四万人的庞大部队在同一时间从东西两个方向合拢,此时已是半夜时分,英军经过一整夜的苦战,早已疲惫不堪,民团部队这次的行动又是如此干净利落,尤其是东西两个方向几乎是同时发起进攻,如同一把锋利的剪刀,一下子就把英军拦腰切断。

    沃尔斯利上将吃惊地发现自己后面的部队被包围了,急忙命令主力英军回头进攻,发起了一波波的攻势,吸取了经验教训的亨伯特指挥着他的部队牢牢地守在了阵地上,其他民团派出的援军也赶到了,可以随时补充到亨伯特的阵地上去,这些都让亨伯特这次的防守固若金汤。

    打了一个白天和半个夜晚的英军也实在是太疲惫了,到凌晨时分,沃尔斯利试图解围的部队终于在南非民团的防线面前喘息着停止了进攻。

    太阳升起的时候,局势已然明朗,经过一整夜的折腾,五万英军约有一万八千多人被包围在十万南非民团的包围圈之中,包围圈外面还有三万多英军。沃尔斯利上将也在这一部分英军之中。虽然未能将远征军总司令一并包了饺子是件憾事,一万八千人也与预计的五万英军有很大地出入,但这个包围圈仍可算得上至今为止,南非战争中最大地一次包围战。

    此后的数日,虽然包围圈外面的沃尔斯利上将不断试图撕破民团的防线。为英军解围,但失去了进攻利器装甲列车的英军在面对绝对优势兵力地民团部队,占不到什么便宜,战局就这样僵持下来。

    开普敦港口又运来了新一批约两万英国援军,此外还有八万首相曾经许诺下的援军依然在路上,这些部队是从各大英国殖民地如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地征召的,比起第一批从本国征召的部队来说要更适应南非战场上艰苦的环境。

    然而这一切都远水解不了近渴了。英国的援军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部署到位。但包围圈之内地英军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他们只有一周地补给,一周之后,即使英军指挥官立场能够强硬到命令手下的士兵继续坚守,饥饿也会帮南非军队解决掉他们的对手,随着时间的推移,解围无望,沃尔斯利上将对战局也越来越绝望,看来另一场惨败即将降临到英军的头上。

    而此时。南非一方已是稳操胜券,设下包围圈的南非民团拥有绝对优势的兵力,他们所要面对的不过是包围圈内英军越来越微弱的抵抗,和沃尔斯利部队稍具威胁地进攻而已,这些都不过是小打小闹。民团部队完全可以胜任。再不会出现13日晚那样的民团擅自撤出阵地的事情了,因此。南非国防军总参谋部将视线转向了另外两个方面:东线的莱迪史密斯,以及追究亨伯特将军的违反军令地行为。

    但是亨伯特事件所牵扯到地方方面面极其复杂,非常不容易处理,14日早上,赶到总参谋部的李慕菲,从楚清臣口中得知前一晚所发生事情详细经过,无奈之余,也指出了此事绝对不能轻易做出决定,他苦口婆心地劝说总参谋部内诸多参谋放弃开设军事法庭对亨伯特进行审判地念头,他说道:

    “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我也深深知道,违抗命令这种行为,说是战场上最严重的过错亦不为过,然而此次事件却不能简简单单地看到其军事上的性质,还要考虑到政治性的一面。首先,总参谋部对于民团部队仅仅有指挥权却没有处置权,这个说法放到亨伯特和郑博等民团指挥官身上也同样适用。

    “而且民团战士们虽然武装起来了,按照国际法是属于军事人员而不是平民,但是南非国内一般仍认为他们是平民,所以从法理上来说,总参谋部根本无权开设军事法庭,对亨伯特进行审判,这样会引发极其严重的政治事件,国会对总参谋部和国防委员会权力的过度膨胀已经有所不满了,很可能会对此大做文章,甚至会造成二十万民团士兵军心不稳,影响到南非的战事。”李慕菲一条一条分析道。

    “但是如果对这种行为不予追究,总参谋部的威信将荡然无存,以后发布的命令对民团的指挥官们不成了废纸一张?那样的话,对战事的恶劣影响会更严重!”楚清臣据理力争。

    李慕菲笑了笑:“参谋长,难道我会不知道这一点?我只是说这件事绝对不能由总参谋部出头对其进行处分,那样的话,会引发一连串始料不及的反应,比如说民团战士们会有不满情绪,各大世家会认为总参谋部和国防委员会有滥用权力之虞,而亨伯特本人又是布尔人,还会引起布尔人的不满情绪,影响到总参谋部的中立形象,后果远远超过你的预料!”在军事上的能力,李慕菲或许无法与楚清臣相比,不过也差的不多,但说到政治,楚清臣在李慕菲面前就是一个雏儿事搞成一起政治事件,由民法法庭对亨伯特进行审判。”李慕菲说道:“我想你们也知道,亨伯特这样的举动完全是在其部下的怂恿与强迫之下做出的,但他作为撤退命令的发布者,必须付起这个责任,他的行为事实上已经对战事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对国家安全造成了危害,我们可以援引宪法中危害国家安全的有关条例,通过民法法庭对其起诉。”

    危害国家安全这项罪名是布尔人掌控共和国时期,针对国内的外国侨民尤其是英国人而制定的,适用范围包括任何居住甚至停留在共和国境内的公民和外国人,最初是一项很严重的罪名,但是因为布尔人政府当时严重的排外和种族主义倾向已经成为其推行保守主义的一把大棒,动不动就对那些他们眼中不老实的英国人和黑人头上挥去,有时也难以避免地殃及到华人甚至布尔人自己。

    无辜者肯定是少不了的,最夸张的时期,每天都有数起共和国居民控告外国侨民或者自己邻居犯有危害国家安全罪的事件,虽然那些被告最终大多无罪释放,国内也因此很是风声鹤唳了一阵,到后期,这个条例已经滥化为一项使用面极广的罪名,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最搞笑的是,有些儿女因为分家不均,也会以这项罪名将对方告上法庭,搞得布尔人法官苦笑不得。

    华人掌权之后,这些罪名很快销声匿迹,如今除了家庭纠纷时依然有人使用这项罪名之外,在大多数人记忆中几乎快变成一个历史名词了,这次李慕菲提出来倒是还原了这个罪名的本意。

    楚清臣倒是觉得李慕菲用这个罪名颇有些儿戏,但李慕菲肯定地对他说:“总参谋部在这件事情上不宜出头,一切交给我负责吧,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决的!”

    第五十六章 联盟的建立

    李慕菲仅仅只是为了给楚清臣和总参谋部一个交代才接下这次处分亨伯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