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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隋第4部分阅读

心口内窝着,渐渐地散发向全身,这是耻辱的怒火,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在水寨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愿意看到现在敌人对他的耻辱。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烦躁,越想越窝囊,一声震天的怒吼蓦地从口中发出,直冲云霄,一把扯下身上的衣甲,露出健壮的上身,肌肉虬结凸起,大刀猛然上举,刀锋指向天际,整个人状如疯虎。

    在秦彪的影响下,怒吼声未停,又一声长啸从澹台陌口中发出,手中硕大的长矛蓦地高振上空,口中大喝:“战!战!战!”吐气开声,声音传至极远,与秦彪的吼声相应,气盛更盛。

    秦彪的吼声彻底唤醒了澹台陌封存多年的记忆。多少年了,在武阳郡窝了这么多年,安稳的日子已经将他彻底腐蚀了。当年跟随张须陀大战四方,跟随宇文成都南征北战的记忆再次被这声怒吼彻底激发,身为草原特有的豪情在他强壮的身躯里涌出。

    此时的他再也不考虑援军是否即时到来的问题,唯有一个字“战”!

    草原男儿快意恩仇!

    战!

    巨大的吼声,在两人的吼叫削弱后,猛然爆发,铺天盖地。

    城内无数官兵,纷纷高振各式各样的兵器,仰天怒吼!

    战!战!战!

    这些原本跟随宇文成都的草原汉子,被澹台陌与秦彪的豪情虎吼,激发了最原始的血性!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将脑袋别在腰间的壮烈情怀,事隔数年后在他们身上重现。

    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三征高丽,在漫天的雪地里,他们跟随宇文成都在那些所谓的精兵阵势里杀得七进七出,浑身是伤,却依旧在尸山里痛饮美酒。

    杨玄感叛乱,天下动荡,他们跟随宇文成都为先锋,杀进比他们多上十倍的人山人海里,杀的他们鬼哭狼嚎,杀的他们丢盔卸甲,杀的他们至今提到宇文成都麾下的精兵,依旧打着冷颤。

    杀!杀!杀!

    一股磅礴的杀意在所有之间蔓延,渐渐的汇聚上空,愈来愈浓,与漫天的怒吼揉合交织,铺天盖地的扑向黄河。

    声震四野!

    北岸的城楼上,立着两个人,一个是号称瓦岗军第一猛将的单雄信,身形魁伟,面色铁青,毛发浓密,颔下虬髯密布,几乎盖住了嘴。一杆巨大重槊持在手中,金刃紫杆,名曰:金钉枣阳槊。

    另一人,是瓦岗军第一谋士徐茂公,身形中等,青色的布袍穿在身上,面容削瘦,一对眼犹如深潭,沉静异常,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儒雅之气。

    听着震耳欲聋,使自方兵士士气下降的吼叫声,单雄信面色沉重,道:“宇文成都麾下的官兵,果然名不虚传,竟然拥有如此战意,军师你此次的谋划,末将估计要息鼓了。”

    徐茂公一对眼望向南城,道:“我看未必,战事虽重于士气,但另一方面讲究策略。我为谋划此次行动,殚精竭虑,又岂能半途而废。这横在黄河的临黄城必须拔掉,只有拔掉了临黄城才能虎视武阳,跳出被宇文成都与张须陀多年的封锁。”

    单雄信道:“但愿如此。”他没有否认徐茂公的话,亦没有同意徐茂公的话,单雄信早年为隋将,参加过大战无数,只可惜与李阀交恶,遭到陷害,不得不与翟让造反,所以他对战事有独到的见解。在他看来战场最重气势,只要气势不衰,胜负犹未可知。徐茂公虽然是首席谋士,也与张须陀抗争多年,那也不过是小规模的战斗,真正的大战,他根本没有机会相触。这一次徐茂公策划的规模对瓦岗来说是有史以来最庞大的,所以他一直保持自己的态度。当然他的想法也只是在心里想罢了。

    徐茂公看了一眼闷不作声的单雄信,沉静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即又看向黄河,注视着对面的动静。

    河面上,四艘巨舰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后面的小型快船,一下子越过巨舰。

    无数只快船在白帆张满的促使下,急速前进,在城墙上守军的眼里,犹如群峰一般向他们扑来。

    船群越来越近。

    守城的官兵,眼里都射出兴奋的神情。只有刀刀见血,才能让他们有存在感。

    澹台陌一对眼沉静异常,死死的盯着河面,看着群船高速的前进,计算着距离范围。

    他准备了一件厚礼正等着瓦岗军。

    群船越来越近。

    澹台陌眼中射出惊喜的目光,大喝一声:“火箭,上弦!”

    弓箭手们轰然听令,一支支冒着火的箭簇搭在长弓上,对准船群的方向,静静地等待命令。

    北岸,一直观察这边情况的徐茂公,突然感觉眼前出现无数个火点,眉头直跳,一种不妙的情绪在他心里升起。

    似是应证了他的想法,旁边的单雄信疾呼道:“不好,是火箭,他们定是在黄河洒下了火油!”

    徐茂公顿时一惊,再也难以保持沉静的心态,就要令旗手下令。

    澹台陌紧紧盯着河面,眼神中射出无情的神情,大手一挥,冷喝道:“放箭!”

    嗖嗖嗖…………

    无数只火箭一下子离开箭弦,冲天而去,铺天盖地的往黄河的河面射去。

    “轰!”

    火箭射在河面,顿时冒起了冲天大火。

    大火顿时将前排数十只船给吞噬掉,穿上的瓦岗军身上冒着火焰,哭爹喊娘掉下船去,滚入大火中。一股烤肉般的焦糊味飘荡上空。

    后面的船只因为告诉行驶,收速极难一下子撞在了前面被大火吞噬的船体上,火势一下子旺了起来。

    南岸的城墙上,射完火箭的弓箭手撤了下去,第二排已经搭在弦上的弓箭手转换位置,嗖嗖嗖……火箭再次向河面射去。

    三番轮射,火势势不可挡,越烧越旺,瞬间将瓦岗的小快船给吞噬了大半。

    木质的船、油脂的人体,河面上的火油充分的给大火利用了空间。

    轰!

    巨大的火墙在河面上升起,挡住瓦岗水军。

    场面壮观异常。

    原来在澹台陌让北城官兵百姓撤往南城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了对付敌人的对策,他将两城的所有油全都倒进了黄河。只要敌人进攻,立时用火箭点燃漂浮在水面上的油,来个烤肉篝火宴。

    徐茂公看着眼前之景,眉头紧皱,长叹一声,手挥动一下,牛角号顿时响起,苍茫的撤退的号声响彻大地。那些没有被大火摧毁的舰船缓缓转航后退。

    焦糊味在空中蔓延,越来越浓,北岸的瓦岗军忍受不住,呕吐起来。看见河面那些被燃烧的同伴,他们的心在滴血,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恨不能长上翅膀,飞向南岸,用刀一刀一刀刮了那些制造人间惨剧的隋朝走狗。

    单雄信紧紧的握着重槊,慢慢旋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的眼里透出杀意。

    南岸,澹台陌看在眼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他的策略凑效了。

    一声声来自草原各个部落的语言在空中飘荡,守城官军,高振兵器,大声呼喝,以祝胜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撤退的巨舰,猛然转头,疯狂的向没有火势的地段冲去。瞬间越过,高速往一堵城墙横里撞来!

    气势骇人!

    第十一章 血战(四)

    “轰轰轰轰!”

    四声巨响,震天动地。

    城墙一阵摇晃。

    巨舰一字排开撞停在城墙边。

    一架架云梯出现,借着巨舰的高度,无数个瓦岗士兵,登着云梯往上冲去。

    当先一人,身形巨大,膀大腰圆,满面虬髯,手拎着一柄巨大无比的青铜战斧迅速的上爬去,速度极快。这一下的变故让城墙的守军,手足无措,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们都是草原的汉子,虽然在武阳郡多年,但是一直没有发生攻城战,所以攻城防守战非常薄弱。

    就在城墙上的官兵愣神的功夫,一声长啸从云梯处传来,那名膀大腰圆,满面虬髯的壮汉一跃而起,腾的一声,站在城楼的地面,紧接着巨斧一旋,鲜血溅出,两颗头颅冲天而起,随即滚落地面,在他面前的两个守城官兵,被大斧劈死。

    那大汉得势不饶人,大斧上下翻飞,回旋勾抹,守城的官兵纷纷不敌倒地。

    怒喝声此起彼伏,这些草原的汉子回过神来,见到自己的相处甚久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双目赤红,血性激发,身上的血液无不,提着手中的兵器,前仆后继的往那个持斧的壮汉招呼。

    那大汉虽然身躯沉重,但是身法矫健,兼之一把巨斧被他用的刁钻狠辣,快如闪电,在人群里,大步推进,犹如手持屠刀的屠夫,正在娴熟无比的宰着鸡鸭。

    一会之间,竟被他清除一块无人的区域。

    趁着这个时候,四架云梯,陆续涌上了瓦岗军的士兵。

    秦彪的大刀倒拖地面,大步向前,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的杀意,周围的官兵纷纷避开两旁。他的一对眼紧紧的盯着那个大汉,双目几乎要滴出鲜血。

    他永远忘不了这个人,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如果不是这个人曹统领也不会战死,如果不是这个人,自己亦不会放弃血性而逃命,这个人带给了他无尽的耻辱。

    一声爆吼从秦彪的嘴里喝出:“程咬金,拿命来!”

    步伐越来越急,距离逐渐缩短,青石地面,被锋利的刀刃拖出长长的刀痕。

    此时的秦彪完全疯了,犹如受了伤的疯虎,对他的仇人展开最凶猛的攻势。

    秦彪一跃而起,大刀随着他身体升起,高举长空。

    “受死吧!”

    秦彪满面狰狞。

    大刀朝着程咬金,当头就是一刀。气势骇人,空气中响了撕裂的摩擦声。这一刀是秦彪这么多年最巅峰的造诣,是被耻辱的怒意激发出来的潜力。

    寒光闪闪的刀刃瞬间向程咬金逼来。

    程咬金在人群中杀的性起,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他的家族历侍北齐,曾祖任兖州司马,祖父乃是晋州司马,父亲亦是济州大中正,可谓是将门之后,备受尊崇,可惜一切都被北周宇文邕打破,程家上下一门几乎死绝,只剩下重伤的父亲与虚弱的母亲幸免遇难。

    当年害得他程家几乎死绝的就是宇文述。害得他到现在都不能一展所长,只能窝在瓦岗军内。

    一想到老娘亲那双浑浊的眼睛,他就怒意一片。

    没有什么比得上杀宇文述老东西的人,最开心了。

    就在程咬金发泄劈飞三个守城官兵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迎面扑来,他抬眼望去,就看见哪个曾经在他手里逃生的将领,拖着大刀向他杀来,紧接着直呼他名,然后对着他的天灵盖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程咬金看着气势惊人,向他劈来的刀刃,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他沉重的身躯,灵巧的一个旋转,手中大斧顺势而撩,凌空朝着秦彪的大刀劈去。

    硕大的斧刃沾满了鲜血,散发着诡异的血光。

    当!一声金铁交击的震响。

    秦彪只觉一股大力从对方的重斧传来,震得他双臂酸麻,使得他身体在空中不由得一滞。他作战经验丰富,暗叫不好。程咬金的大斧抽离大刀,猛然一旋,接着这一震一旋之利,顺势往秦彪的脖子抹去。

    快,快如闪电,快得让人惊异。

    秦彪不得不承认这一斧奇快无比。此时他的身子腾空,进退不得,望着越来越近的血红色斧刃,秦彪怒吼一声,大刀回拉,反手而挡,在巨斧抹来前,挡住了来势。

    一股巨力涌现,秦彪身躯不受控制,往后抛去。

    一声爆吼,秦彪凶性大发,在抛飞的过程中忍受着伤口破裂的疼痛,大刀插在地面,止住身形,反震之力使得他胸中一闷,吐出鲜血。

    程咬金得势不饶人,一声沉喝,大步迫来,大斧划过长空,往刚刚止住身形的秦彪杀来,呼啸的破空声,显示着这一斧的威力。

    这个时候秦彪还来不及反映,眼看着就要被巨斧劈中。

    一只硕大的长矛横里插来,澹台陌及时赶到,他面色沉凝,大矛在手中不断的颤动,如毒蛇探杏往程咬金迫去。这一矛大有讲究,此乃是张须陀的成名绝技,利用毒蛇捕食的特性,发出连绵不绝的招式,不管是对方硬接还是躲避,只能陷入下风。

    这套矛术被张须陀传给宇文成都,后又被宇文成都传给澹台陌。

    程咬金面色凝重起来,一看到对方的这一矛,就知道遇到了硬茬子,此矛给他的感觉就是全身上下都是对方的攻击目标,不知道对方下一步的举动。大斧果断连化,形成一片斧影。

    澹台陌的大矛在颤动中,插进斧影里。

    一阵金铁交击的声音里,两人瞬间交手十下。

    鲜血染红了秦彪的身躯,他毫不在意,大刀拔起,对准程咬金,就是一刀。

    澹台陌运转矛势,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一矛接着一矛,细密连环。

    秦彪的大刀后发先至,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予程咬金几乎致命的威胁。

    程咬金在两大悍将的猛攻下,已经捉襟见肘。

    周围的官兵回过神来,纷纷拿起兵器展开与瓦岗士兵的较量。

    鲜血一片片溅起。

    人一个个倒下。

    瓦岗士兵相比已经彻底唤醒草原激|情的宇文阀的士兵,显得相形见拙,渐渐的呈现败势。

    一阵金铁声在三位猛将处响起。

    秦彪口吐鲜血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跌了出去。

    澹台陌闷哼一声,手持长矛,踉跄跌退。

    程咬金身上的衣衫破裂,肩头与胸口处出现伤痕,口中溢出一丝鲜血。他深深地忘了澹台陌,怒哼一声转身而走,大斧飞旋,挡在他面前的守城官兵,再次遭殃。

    “撤!”

    程咬金大吼一声,顺着云梯直滑而下。

    有这个人在,以及对方气势如虹的阵势,此次袭杀只能止息了。

    瓦岗军残余的士兵撤得干干净净。

    巨舰起航。

    城楼上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嘶哑的声音在城楼上响起:“巨弩手!巨弩手干什么吃的,给我射箭!”

    那些早已经忘记职责的巨弩手这才动作起来,一支支硕大的巨矛,往正在起航的巨舰射出。

    轰轰!

    无数支长矛冲天而起,瞬间将甲板刺穿。

    一个瓦岗士兵躲避不急被长矛贯体,后滑钉在木质的墙壁。

    一个刚刚踏上的甲板的士兵,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数支长矛射成对穿。

    …………

    哭爹喊娘的声音一时间飘荡上空,与烈火燃烧的河面相应,成为一卷血腥的战争画卷。

    巨舰在折损多人的情况下,在几乎插满长矛的情况下,终于脱离巨弩范围。

    北岸一直观看整个战局的单雄信与徐茂公,沉默不语。

    良久,单雄信艰难的吐出道:“军师,此战不旺祥,如果宇文成都的士兵都是如此,这仗不用再打了。”

    徐茂公一对沉静的眼,射出寒光,冷声道:“宇文成都不除,将是我瓦岗终身大敌,此战只可胜不可败,我还有两招棋在等候宇文成都入网。”

    单雄信眼中闪过诧异之色,看了阴沉的徐茂公一眼,还有两招棋?什么意思?这个徐茂公浑身上下都透出神秘感,尤其是这次策划谋取武阳郡这盘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要知武阳郡是宇文成都的地盘,经营多年,兼且宇文成都麾下士兵骁勇善战,谋取武阳郡,仅凭现在的瓦岗军,无疑鸡蛋去碰石头。

    可是偏偏徐茂公就说服了翟让。

    而且还凭空多出了两艘巨舰。

    徐茂公嘴角挂起一丝笑意,道:“单兄,如果我估计不错,宇文成都已经率军赶来了。有个人正在路上等着他,这个人一定会让宇文成都满意的。哈哈哈哈……”说道最后,长声而笑。

    笑声在单雄信耳内,甚是刺耳,身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心里思索着那个人是谁?

    第十二章 擎天巨灵李元霸

    黄河河面上的火焰将天边映的通红。

    原本奔驰中宇文成都与睚眦精骑,瞬间提速,全力奔驰。

    作为久经沙场,刀头舔血的汉子,立时知道那里处于什么境地,火海。只有火海,才能出现这种奇景,而且这个方向显然是临黄城。

    临黄城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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