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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妆第15部分阅读

里嫩的”,忽儿渴,“我要喝茶,甘润清香的蜀中云雾”,忽儿嘀咕做噩梦,“好可怕的梦,你帮我找找魂儿”,忽儿汗津津要洗澡,“呃好臭,臭虫都要搬家啦”,忽儿探手去摸女孩的脸孔,“这么细白,比玉生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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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完结文《庶不奉陪》。

    070 初恋

    ————

    女孩明明很生气,轻啐夏侯云“无赖”,却被他一口一个“小丫头”喊得软糯了,后来再对着他,只是好脾气地微笑着。夏侯云难得薄脸皮地后知后觉,那俨然是一只优雅的白狐,在看一只上窜下跳的猴子啊!

    如此过了最放松的两天,无星无月的暗夜,天很黑,风很大,耳房里有点冷飕飕的。女孩送来银炭和棉被。夏侯云静静注视着给火盆添加银炭的女孩,心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女孩添完炭,直起身,笑了笑。

    对面的少年目光幽黑,深如海,烈如火,明如天,淡淡烛火下,那绝美的脸孔浮动着暖暖的晕黄。

    女孩失神,不觉怔住。

    “有你,真好。”夏侯云呐呐道,突然一把搂住女孩,低头吻住她,用力分开她紧咬在一起的唇,恣意掠过她的每一缕清芳。女孩的眼睛里燃起羞愤的怒火,她挣扎,却挣不开他强有力的拥抱。而他的心,在欢唱。

    他亲了她,她就是他的人,无论富贵、贫贱,健康、疾病,青春、年老,她都是他的妻子。

    当夏侯云甜蜜蜜睡一觉,舒惬惬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榆州城外郊野的荒草里,女孩,竟把他当作垃圾,扔了出来!

    或许是夏军不慎,被秦军探了消息,榆州形势大紧,夏侯云见进不得榆州,便往秦军军营刺探军情。机缘巧合被他寻到秦军的指挥中心。他悄无声息突破三道防线,刚刚瞥见秦军最高指挥官的背影,即落入重重包围。一番生死搏杀,粗大的铁链锁住了他的脖颈手脚,粗糙的棉巾勒住他的嘴。挨了三十军棍后,他被拖到奴市,锁在石柱上。肩上的弩箭几乎穿透肩膀,腿上的弩箭入骨三分,鲜红的血一滴滴,滴落在石板上。

    奴市上,男奴一般五贯。最高八贯。女奴一般两贯,最高三贯,军奴尤贱。只一贯铜钱。

    北夏太子,等值两张兔子皮。

    这样深的耻辱!

    有人叫价。

    优馆买他当舞伶,教坊买他当男倌,富商买他当娈童。

    夏侯云像困兽一样挣扎。铁链哗啦啦响。拽着石柱迸出串串火星。

    銮铃叮当,一辆轻车缓缓停下。女孩迈步下车。悠然而行,似乎在寻找有无合意的婢女。

    夏侯云但觉得绝处逢生,更用力地挣扎起来,但。急切的狂呼被棉巾勒成了一声声呜呜。也许是铁链的哗啦声惊动了女孩,她终于看到浑身是血的夏侯云。

    女孩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那些出钱买夏侯云的各种声音。然后走近前,看着他。黑眼睛里闪出暖暖笑意,扔下三颗金豆,买他当车伕。

    便是这一瞬间那抹浅浅的暖笑,注定了夏侯云今生的梦绕魂牵!

    顶在心口的一口气一泄,重伤的夏侯云晕了过去。好似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一双手一次次抚过他的身体,轻轻柔柔的,初而凉,继而热,浑身每一块骨头,无一不舒坦,浑身每一个毛孔,无一不——剧痒。他便在这剧痒中醒了过来,——又身处那间耳房里了。

    炭火盆里的银炭烧得正好,耳房里暖烘烘的。他趴在黄藤榻上,被褥散发着清浅的花香。伤口,肩上腿上的箭伤伤口,屁股上的棍伤伤口,凉丝丝的,十分痛已减了三分,铁链勒磨损破的部位也敷了药,但肌肤上一片片红疹,吓着别人,痒了自己。

    于是,夏侯云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像一枚剥了壳的鸡蛋。脸上一阵阵发烫,腹下一阵阵发紧,想起意识模糊中的那双手,他的心里弥泛起绵绵不绝的蜜意,甚至,很没脸皮地感激起那凶狠的三十军棍。

    女孩对他的照料很细致,也容忍他行动不便的故意妄为,上药,喂饭,穿衣,绾发,乃至帮他洗沐。夏侯云时有一种错觉,他蛮缠,她呵护,他们就是一对平平常常的小夫妻,她就是他温润如玉的小妻子。她的眼神暖暖的,声音也暖暖的,只在被他逗弄急了,忍不住白他一眼,啐他一声无赖。

    当女孩修长柔嫩的双手抚上他的肌肤,她的每个眼波,每个呼吸,都是索命的诱惑,足以使他百炼钢锻成绕指柔。内心冲动如火,他忍,忍,忍无可忍也得忍,他害怕她再把他当垃圾扔掉,一腔热血得心脏快要爆炸了!

    女孩还年幼懵懂,却也知男女授受有违礼教,因此到耳房来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每次都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又气又恨,双眸泪水汪汪的,偏偏容忍着他的种种无赖行为。

    他们之间似乎是亲密的,他在她面前袒露了自己的分分寸寸,而她,做得虽多,却吝啬得不肯多说一个字。

    夏侯云一直没有走出那栋小楼,甚至没有走出那间耳房,晚上也鲜少点灯。他亦不愿有人看到他,而损了她的闺誉。夜里悄然推窗,可见那院子不算小,但绝算不上大,陈设简单,窗前不远种一株合欢树,望过去甚为清冷。女孩备下的内外伤药,疗效极好。她的衣饰简约,质地做工却绝对上品,她年不过十岁左右,而举止雍容,又不失凝炼,究竟是谁家的女儿,这般温暖,这般美好,又这般神秘?

    终有一晚,雪霁月出,清光无限。

    夏侯云:“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孩淡淡笑道:“你和我,就像站在两个山巅的人,迎风伫立,遥遥相望,不可能再近一步。在你走了以后,你我便是相逢不相识的陌路人。”

    夏侯云大痛:“陌路人!你看我是陌路人,为什么要救我?”

    女孩的笑还是淡淡的:“长得好不是你的错,你这样的人,不该变成别人豢养的宠物。”

    夏侯云喉中发出一声闷吼,强搂她入怀,让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小丫头,你听,我的心在说,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这一辈子都不变!”

    女孩推开他,抿抿唇,眸中水光流转,淡淡笑着:“看来你的伤已经无碍了。”

    夏侯云不管不顾,扣住女孩躲闪的身子,俯过脸来,便要吻她柔软芳幽的唇。

    女孩淡淡的笑忽然变得飘忽,低一低头,避开他的脸,道:“先用宵夜吧。”

    夏侯云抱了女孩在怀,舍不得放开,顾不得她挣扎,用力搂紧了她,吻上她的脸,吻住她的唇。女孩被吻得急了,张口咬他的舌,而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泪水簌簌而落。夏侯云心疼,吻上她的眼,然后放开她,取过案上的汤碗。

    女孩说,汤凉了,再热一下,提了食篮离开。

    夏侯云摩挲着自己的唇,更坚定了等她长大,娶她为妻的心意。那样可人的小丫头呀!

    浓香的鸽子汤,最宜外伤瘉合。

    夏侯云接过重温的热汤,轻轻笑道:“小丫头,你煲的汤,闻起来香扑扑的,吃到嘴里,味道不是特别好,我告诉你,煲汤应该……”一气喝完鸽子汤,他絮叨如何煲汤。

    说着说着,夏侯云眼前一阵眩晕,愣愣地看向女孩:“你——”身子往下软,他竭力抓住女孩的手,道,“小丫头,别离开我……”

    等夏侯云醒来,赫然发现自己身在荒郊野树下,草丛里放着一把刀,还有涨鼓鼓的食物褡裢、透着苦香的药包、装满水的水囊。他苦笑,心痛之极,女孩再一次把他扔出来,弃在荒野。

    她是真的不想与他有关联啊!

    ……

    夏侯云追忆至此,满心苦涩,手抚住衣领。衣领下,是那枚已经褪色的香囊。他举起银壶,张开嘴,一注酒线直灌口中。

    穆雪拿过一把银壶:“想喝酒,我陪你。”

    夏侯云怔了怔,道:“你一个丫头片子,喝什么酒。”来夺穆雪手中的银壶。

    “即是好酒,喝得太多,头也会疼的。”穆雪顺势将两把银壶放回长案,“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有些事要做。”

    夏侯云身子摇两摇:“我的话,没完。”

    穆雪:“那好,接着说。”

    夏侯云摸摸鼻子:“我——说到哪儿了?”

    穆雪斜睃他一眼,许久沉默,还当这人今夜就此沉默了,居然还有话,当真是酒多,话也多?

    “你在榆州城外备战。”

    备战,其实是刺探军情吧。被父亲责打三十军棍,贬为军奴,便是刺探军情,失败被捉吧。依秦军军规,俘获的斥候,都是这样处置。他的运气差在长得太好,落在某些人眼里,成了可居的奇货。

    夏侯云又摸摸鼻子,道:“战场上,秦军锋锐无匹,夏军溃败,我向你父亲射箭,却被他反射,明哲救我逃出战场,他受重伤,与我失散,我被银甲卫送到雁栖城,……就这样认识了丘婵娟,伤势稍有好转,我就逃出丘家……”

    穆雪抿抿嘴,看来年轻的丘婵娟,不似如今的柔绵如水,而是热情如火,火得某人带伤而逃。

    当年,她并不知他的身份,只当他是敌国一个普通的斥候,却明了自己的身份,有那情苗滋长,也不能不连根断去。古山战后,她被封安宁公主,更不可能有对不起家国的言行。而他,亦如吹过荒野的风,一去再也不出现。后来,偶尔听父兄提到关于北夏王室的曲折,却从没想过会和自己救助过的人有关。

    穆雪心间微起波澜,沉在心底的往事一点点浮上来。

    。(未完待续)

    071 真相

    ————

    夏侯云双眼幽黑,深不见底:“燕家的护卫带回外祖父的遗书,嘱燕家女不再嫁入夏侯王室,母后亦无让我娶燕家女的意图,表姐燕明萱,比我年长四岁,表妹燕明芷,年方五岁。在我养伤时,十二岁的阿瑜,被苏文绣许给了苏家一个远支,那人是卫尉署一名吏员,这就也罢了,却是个有龙阳之好的。寰王,可见他偏心已偏得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穆雪默。

    “明睿从雁栖城寻回明哲,我得了信儿到燕家去看他们兄弟,”夏侯云声音沉郁,“却没想到表姐给我设了局,燕家几个婢女作证,我偷窥她洗澡。她那决绝的样子,让母后害怕,一旦流言传开,谁能相信我一个男人是清白的,之前已经有我对苏文绣不轨的流言,母后害怕旧波未平,新波又起,便松了口让我娶燕明萱。我不愿意,宁可身败名裂,母后一下子病倒了。”

    穆雪保持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心弦却微微松了松。

    “我总不能看着母后一病不起,不得已答应成亲。我把燕明萱迎进北宫,昏礼仪程正要开始,人们就看到我脸色煞白,汗如雨下,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昏礼顿时乱了,太医赶来诊治,说我中了毒,北宫一时忙得人仰马翻。我换了粗麻衣裳,翻墙离开北宫,在城门关闭之前,纵马出了龙城,独自登上天狼山。天狼山山高林密,千万匹苍狼居住在天狼山纵横交错的山谷里,草原上的风都在传说,天狼山是苍狼为魔鬼跳舞的地方。”

    穆雪眉尖一跳:“昏礼上的毒。是你自己服下的?就为了破坏昏礼?你也太儿戏了。”

    夏侯云冷哼一声:“燕明萱想做太子妃,我给她太子妃的名位好了,想做我夏侯云的妻子,不可能。我在卧狼台,天狼山的最高峰,站了三天三夜。日升日落,云来云往。望着夜空中的明月。我发誓,北夏,一定会在我的脚下。我夏侯云的妻子,一定是我心爱的女人,我是盘旋在高天的鹰,她就是鹰的羽翼!”

    穆雪有点发僵。身为太子,太子妃自然是他的妻子。原来在他心里,竟将太子妃和妻子,分割成两个概念。这算什么?捏着鼻子哄嘴巴?

    “天狼山狼群出没,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也敢孤身前往,倒不怕死于狼腹。”

    夏侯云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嘘一声,道:“人有人君。狼有狼王,那时候天狼山的狼王,是一匹白狼。我说过,我偶尔会到葫芦谷吹笳,有一次遇到白狼被豹子追杀,我点火吓退了豹子,白狼产下三只小狼崽。呃,葫芦谷是我取的名,那山谷很小,看起来就像个葫芦。”

    穆雪不禁扶额,这人,先前见白虎衔灵芝报恩,再听狼王任由他出入领地,且不知那只豹子会怎样对他了。

    “你从昏礼上跑……”这话一出口,穆雪囧住了,她也是个从昏礼上逃跑的人唉,与他不同的是,她真心想和张寒成亲,三年相爱,一朝离别,重逢不知在何年。

    夏侯云打个哈哈:“你瞧,没话说我了吧,你有你不得已的理由,我也有我不得已的理由啊。”

    穆雪抿抿唇,道:“那你回来以后呢,燕王后,燕侯,没说什么?”

    夏侯云的脸色阴沉下来,半晌无语,眉头皱成疙瘩,眼底幽光闪烁,竟是羞愤之极。

    穆雪心头微震,抿唇不语,由他纠结。有些话,他想说,便说,不想说,她亦无意探他的秘密。

    夏侯云伸手抓过长案上的玉壶,咕咚喝了口酒,嘴角满是苦意,沉声道:“我吹了三天冷风,回到北宫就病倒了,燕明萱一直守在床前,接药递水,我——万没想到,在我风寒快好的时候,她把春药下在茶水里!”

    穆雪一口气没咽好,呛着了,止不住咳嗽。

    那燕明萱,牛人也!设局让夏侯云看见她洗澡,已够离经叛道,居然下药,对夏侯云来了个硬上弓!

    夏侯云这倒霉孩子,太倒霉了!

    穆雪深呼吸,缓过气来,再深呼吸,呼吸隐有所阻,再深呼吸。

    夏侯云说到这儿,眼底浮上悲凉的笑:“冬冬,他不是我的儿子。”

    穆雪瞳仁缩了缩,出现幻听?夏侯冬不是他的儿子?

    夏侯云重复道:“冬冬,是燕明萱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

    穆雪吃惊地瞪大眼,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打结。

    夏侯云:“那碗下了药的茶,我喝了一半儿,发现不对头,抓过燕明萱,把药茶给她强灌下去,然后砸碎碗,把碎片插进大腿,剧痛让我保持微弱的清醒,我喊了在殿门外值守的银甲卫,自己躲在净室里。”

    那一夜,外面经久的交合呻吟的声音,强烈地刺激着他的耳膜,春药的药力在体内翻滚,他泡在凉水里,晕眩往头上涌,血液往下腹流,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对自己使用五指妞,满脸的泪水,满腔的耻辱,那样漫长的一夜,长得他以为再也看不到天明。

    人们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他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那一夜,留在心里的印痕,会渐渐淡去。但是,夏侯冬的出现,让他再不能面对燕明萱。他再也没见燕明萱,直到她临死。

    夏侯冬,就是一个记号,一辈子洗不掉的耻辱的记号。

    穆雪嘴唇翕动,想说,却无语。这人,够心软,狠起来也够狠。这样的秘密憋在心里,憋得久了,真能憋出病来。风传夏侯冬不是他的儿子,嚼舌根子居然嚼到真相。风传这人不行,难不成是那夜受刺激太强,留下阴影而不举了?可是,在白虎山谷,这人衣衫不整,却也瞧见了他某个地方,支起帐篷的,还有丘婵娟……

    沉默很久,穆雪道:“你不愿意娶她,也已经娶了她,你那么做,对她,对你,何苦……”

    “我不愿意。”夏侯云轻轻说道。

    。(未完待续)

    072 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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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意。多么简单的理由。

    夏侯云:“她要做太子妃,我给了她太子妃的荣耀,别的,我给不了。”

    穆雪叹了口气:“那燕明萱,自己知道不知道?还有,冬冬的生父……”

    夏侯云黯然:“他本是我的亲信,我亲口叫的他,他没有拒绝,事成后就在我面前横刀自刎。燕明萱,我想她是知道的,是她自己在产后服药引起的血崩,临死时她说,不要撕了燕家人的脸面。”

    穆雪眸光一黯,燕明萱难道不知道嫡长子意味着什么吗?

    “她太自私了,可知如此,冬冬便占了你嫡长子的名。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