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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妆第14部分阅读

    死了。却又活了,活在二十岁那年,算计桑柔失贞的一刻。

    当时,他分不清是梦是真,完全呆住了,呆得完全不知自己红果果的,被人瞧活春花正瞧得热闹。

    定下神来,他又兴奋,又疑惑。

    记忆里,桑家中立,子女皆不与王室中人嫁娶。为了娶桑柔为妻,他与桑静联手做局。

    记忆里,在他身下承欢的人是桑柔,睁开眼却变成桑静。

    记忆里,桑柔不曾订亲,睁开眼却得知,乔飞是桑柔的未婚夫。

    记忆出了问题?

    令夏侯风更吃惊的是,他多了一个哥哥。

    明明宣室殿的研墨宫女一尸两命,怎么就有夏侯星呢?

    重活一世,很多事情,不一样了?

    。(未完待续)

    ps:完结文《庶不奉陪》,

    连载文《世妻》,

    可戳更新下方的链接。

    《梦萝香》,书号3069709,链接/web/

    065 疑惑

    二更

    ————

    夏侯风在跪求赐婚的那两天两夜,前思后想,终于稳住自己的心神。不管上一世,不管这一世,桑柔都得是他的妻子,谁也夺不走。北夏的江山,更是属于他,夏侯云休想再夺回去。

    至于多出来的二哥夏侯星,端看他碍不碍事。

    夏侯星是多出来的,苗藿自然也不在他的记忆里。

    苗藿,这是要救燕波?

    易青向夏侯云施了一礼,笑吟吟道:“恭喜太子殿下,丘妃有喜了。”

    夏侯云如被雷劈:“你说什么?”

    易青笑道:“殿下,草民虽不擅千金科,喜脉还是号得清。丘妃的身体照拂,请殿下传太医来看诊。”

    夏侯云迅速转脸,直直地盯着丘婵娟,那神态,有惊,有气,有无措,独没有喜,转瞬间,他便笑成了风中的春花,笑道:“的确值得恭喜,丘妃,你辛苦了。”

    苏醒后的丘婵娟垂着头,眉眼间有几分紧张局促。

    穆雪想笑,先前十三翁主指龙城人暗传夏侯云不行,这会儿就曝出丘婵娟有孕,佑国公府的脸,被打得啪啪地响,佑国公不想负荆请罪都不成了。上天对这人,还真算是青睐有加。

    夏侯星拱双手为礼,笑道:“恭喜大哥,大嫂有喜,可真是喜事啊!”

    丘婵娟的双肩微微颤了颤,身子几乎靠在大丫环水鹂的身上。

    夏侯云笑道:“水鹂,水莺,你们两个送丘妃回飞霜殿休息,派人去请太医,有什么需要的。向冷总管领了便是。飞霜殿,所有宫女内侍,本宫,都有重赏!”

    水鹂脚底下一软,连带着丘婵娟险些摔倒,慌忙告罪。

    穆雪微觉怪异。听到主人有喜,不该喜形于色吗。如何战战兢兢的?龙城的水很深。北宫的水,也不浅?

    丘婵娟抬起苍白的脸:“我……我等阿波醒来。”

    桑柔忽然道:“三殿下,我累了。回风府吧。”

    夏侯风瞥一眼忙碌的苗藿,道:“好,我去叫小马车,阿柔你再等一会儿。宝慧。好好照应你家王子妃。”

    时间一点点过去。

    汗珠从苗藿的前额滚落,苗藿还在做着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动作已不如开始时流畅。

    燕老太君跪不住,靠在燕明睿怀里。

    夏侯星:“阿藿,你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你已经尽力了,燕小公子,这么久了。救不过来的。”

    苗藿:“再试一会儿,有的人。或许要一两个时辰。”

    燕老太君老泪纵横:“苗妃……老妇,谢谢你!”

    易青也跪蹲在燕波身侧,手指捏住燕波的脉门。

    一个半时辰后,气息全无的燕波,因为苗藿的不肯放弃,终于有了动静。

    合欢殿花厅。

    洗漱更衣后的紫蔷,叙说发生在花园里的事。

    时已初冬,花园里草木凋零,只在墙角有几枝早梅,初绽花蕾。燕清带着燕波拈花惹草,不亦乐乎。莲花池上有九曲桥,桥柱上雕有各种形态的狮子,两个孩子跑上九曲桥数狮子。燕波数不过来,闹着要上船。宫女们荡起小船,燕清忽然大喊有仙鹤在飞,众人都抬头,果然看到一只仙鹤悠然飞过,却听得扑通两声,燕清和燕波双双落水。紫蔷听得水声,张望寻找,却不见两个孩子扑腾。紫蔷仔细搜寻水面,隐约看到燕清趴在水底,入水将她救起送到岸上,再次寻找,终于在燕清沉底的地方,找到燕波。

    穆雪左手执青铜剑,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从剑页上轻抚而过,闪耀的剑光从她脸上掠过。

    传承千年的燕家,真的气数将尽?

    两个孩子,都落了水。因为有仙鹤飞过,竟没人看到两个孩子是怎么落的水。

    落了水,却没挣扎。要么,落水前陷入昏迷,要么,落水后被人按在水里。

    如果不是意外,是谁做的局?

    燕家一双儿女死在北宫,北宫和燕家之间,必将出现裂痕。

    苗藿,似乎还不错。

    燕老太君和燕明睿母子俩,能审出什么来呢?

    对两个小孩子下死手,不怕被雷劈了?

    燕家的事,夏侯云还有哪些没说出来的?

    紫蔷拨了拨茶炉的火,提壶倒水泡了一碗茶,道:“娘子,喝茶。”

    穆雪轻弹剑尖。

    紫蔷:“娘子,可想出什么来?”

    穆雪摇头:“没有。”

    紫蔷:“也是,我们刚到北宫,对这儿一点儿也熟悉,谁知道那些笑脸后面,隐藏的是什么。”

    元元:“奴婢倒是听说,太医确诊了丘妃有喜,詹事府那边笑声不断,北宫的宫臣们都替太子殿下高兴,还有的人说要到祖庙去祷告。”

    穆雪:“于北宫言,这的确是一件喜事。”

    元元撇嘴:“怕也不见得,奴婢还听说,飞霞殿碎掉的碎片,抬了两筐,檀妃对宫女们又打又骂,凶得狠。”

    穆雪:“她是东夷的公主,脾气大了一点也不算什么。”

    元元耸了耸圆圆的鼻头,道:“太子殿下在德阳殿,谁也没见,不知道在做什么。”

    穆雪:“太子殿下是北夏的储君,担负着北夏未来的命运,要想的,要做的,比别人多。”

    紫蔷哂笑道:“就这一会儿,元元探了这么多消息来,鬼机灵。”

    穆雪:“元元,我们是客,暂时借住北宫,不需要知道北宫的事,以后别再探听消息,高门大户里,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你现在是我的侍女,我不想你被人捉了痛脚。小心为上。”

    元元:“哦。奴婢还以为,知道得多一些,可以防着被人算了去。”

    紫蔷:“想法不错,没弄清状况,我们不会在这儿久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元元:“不在这里住?那到哪里住?”

    有口哨声隐隐传来。

    穆雪推开窗,寻声望去——

    花墙根的合欢树下。倚树而立一个年轻女子。向晚的风吹过,橙黄的裙子裙裾飞扬,那种随风欲去的娇软。颇似飞在花尖的金红蝴蝶。离着她四五步远,站着一个蓝衣青年,半扬着头,轻轻吹着口哨。

    正是苗藿和白初。

    穆雪不觉皱起了眉。

    燕波得救后。众人离开花园往前殿,行至合欢殿。疲累不堪的苗藿昏昏欲倒,穆雪只得引了她到偏厅休息。夏侯星不知接了什么消息,等不及苗藿睡醒,先行离去。

    苗藿醒了。醒了没来辞行,却寻了白初。想从白初口中套话?

    远远地望过去,一个蓝衣。一个橙衣,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娇美婉柔,竟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一曲吹完。

    白初:“苗妃,我可以走了吗?”

    苗藿:“我在家的时候,爹娘和哥哥们,都叫我藿藿,后来,见了我还要行礼,我再也没听他们喊一声藿藿。”

    白初两眼看树叶,藿藿?与我有关系吗?

    苗藿:“你吹的曲子,我也会唱,我唱给你听。”曲子是哼出来的,苗藿心里默默唱着词,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白初吃惊地看着苗藿,那支虎鲨每个队员都会唱的歌,他用口哨吹出来,就吹了一次吧,这个女人,有过耳不忘的本事?

    苗藿的眼里水光流动:“我听见秦淑女叫你阿初,我,也可以叫你阿初吗?你还可以再吹一个曲子吗?”

    白初:“苗妃,天色不早,你该回你的星府了。”

    苗藿:“你,再吹一个曲子,好不好?”

    白初:“我……我的口哨吹得并不是多好,你想听,我想,星府里不会少了会吹口哨的乐伶。”

    苗藿:“我就是想听你吹的曲子,再吹一个,好不好?求你了!”

    白初:“你不要强人所难好吧,是你说,我的口哨很特别,不能在外吹,我家娘子,我家娘子不想惹麻烦。”

    站在墙根的香瓜气呼呼道:“我说白小哥,让你吹,你就吹一个,在这儿还怕被别人听了去?你知道不知道,上次听你吹口哨,我家主人没敢回星府,回娘家住下,听说随云居买烟花,我家主人忙了一夜,亲手做了二十支绝品烟花,就因为在随云居门口听的口哨,这叫,叫……爱屋及乌,不对不对,唉呀就是这个意思。”

    他在随云居门口吹口哨,在随云居门口听口哨的苗藿,给随云居送了二十支绝品烟花,绝品烟花吸引大量龙城人到随云居,结果随云居挖走了住在流星花园的候官士子,北宫破了星府的局。

    星府输在他的口哨上?

    这算什么逻辑?

    白初心里纳闷又好笑:“听我吹口哨,不敢回星府?”

    香瓜:“我家主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哪里敢回星府?本来身子就不好,熬一整宿,不知多长时间才补得回来。”

    白初闭口不语。虎鲨唱的歌曲,气势雄壮,振奋军心,并不适合一般女人。这个叫苗藿的女人,喜好与众不同?她是星府的女主人,星府是北宫的对头,她究竟想干什么?

    香瓜又急又气:“我说你吹个曲子,有那么难吗,给钱好不好,你要多少钱?”

    “你有多少……”看着苗藿那哀求的眼神,白初泄了气,很没出息地吹起另一曲。

    。(未完待续)

    ps:完结文《庶不奉陪》,

    连载文《一代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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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6 救命

    三更

    ————

    花厅里。

    燕明睿一张总是笑嘻嘻的笑脸,此时笑得很是无奈:“我娘让我来,谢谢阿紫。”

    穆雪:“可问出什么结果?”

    燕明睿摇头:“都看仙鹤了,仙鹤是祥瑞之鸟,也怪不得她们。前殿有说法传开,仙鹤飞临北宫,丘妃有喜,此子必是大吉大福。”

    穆雪:“那就查仙鹤。”

    燕明睿不解。

    穆雪:“仙鹤飞临北宫,燕府子女双双落水,算不得祥瑞。这个季节,鹤群已经南飞,一只孤鹤出现在龙城,总会有痕迹的。”

    燕明睿倒吸了口冷气。人们把仙鹤和太子妃有孕连在一起,也就忽略了燕府一双儿女因为仙鹤落水,若燕家人都顾忌祥瑞之说,那么,所有人都会肯定,落水就是一场意外。燕家人意外而死的,已经太多。燕明睿的脸色更加难看,母亲听说随云居的事情,很想见一见秦淑女,难得离府一次,如果燕清燕波溺死,母亲她……

    穆雪:“你父亲避嫌,你和你的母亲一起到北宫来,带着你哥哥的孩子,那你哥哥呢,太子殿下九死一生才回到龙城,他不来看看太子殿下?”

    燕明睿:“二哥他要照顾二嫂,二嫂她身体不大好。”

    穆雪:“一直不大好,还是突然不大好?”

    “一直不大好。”

    穆雪:“你二嫂一直不大好,燕明哲一直守着她,别的事都不管?燕清被送回燕府,燕波差点没命,也不见他们两人来接一接?”

    燕明睿:“阿波他。是庶子。”

    穆雪:“庶子,不是他燕明哲的亲生子吗?”

    燕明睿有些不高兴:“燕家的事,你也要过问?”

    穆雪:“燕家的事,本与我无关的。我多问一问,也是不想太子殿下的外家,再出意外,意外多了。就不是意外。”

    燕明睿挑眉:“我们当然知道。意外多了,就不是意外,可……”

    “燕五公子。”穆雪喝了口热茶,“你说,太子殿下若死于追杀,幕后凶手最有可能是谁?”

    燕明睿给自己倒了一碗热水。道:“你说的,凡事。谁得利,便是谁做,自然与另几位殿下有关。”

    穆雪:“你二哥是嫡子,你也是嫡子。燕家的爵位只有一个,就燕家人论,在外人眼里。谁最想燕明哲出事?”

    燕明睿跳起来:“我可从来没想过要那爵位!”

    穆雪:“你说你不要,相信的人多。还是不相信的人多?”

    燕明睿泄气了:“你想告诉我,如果今天不是苗妃相救,阿波的死,会被栽到我的头上,人们会传,是我们母子联手害燕明哲……不,你不知道我娘有多疼阿波,阿波是我娘亲手带大的,出生以来,就没离开过我娘。外人说得再多,也没用,我爹相信我娘就行。”

    穆雪:“你怎知,不会有人说,燕老太君把燕波带在身边,是为了拿捏燕明哲?”

    燕明睿颓然地大口喝热水。

    穆雪:“燕五,阿波是燕老太君带着的,燕明哲,也是燕老太君带大的吧。”

    燕明睿呼呼气:“我娘进燕家门的时候,二哥不到两岁。”

    穆雪:“两岁的小孩子没什么记忆,燕老太君若对他好,他应该和燕老太君很亲近。”

    “我娘对二哥很好!我娘对二哥,和对我一样,真的一样,没有因为二哥不是她亲生的,就放纵二哥,该亲则亲,该打则打,我娘说,燕家子嗣不丰,她不会把二哥往歪处养。”燕明睿分辩道,“二哥话不多,对我娘,非常孝敬,我娘和二哥,和亲生母子没有不同。二哥有很多习惯,都随了我娘。”端起水碗,笑,“我娘自小不爱喝茶,二哥也不爱喝。”

    穆雪:“是吗?”音调拖长,显然不信。

    燕明睿无力地放下水碗:“我不知道,那年二哥要成亲,二嫂是丘家的庶女,我娘不大高兴,她说,二哥是要承爵的,庶女当不起燕家。后来,又出了二嫂的哑婢那件事……”

    八年前,燕明哲护着重伤的夏侯云,与秦军追兵且战且退,往雁栖城方向逃跑。一支巨弩射来,射穿燕明哲的胸部,将他直接钉在地上,他仰面倒下的时候,后脑撞在一块石头上。

    半个月以后,燕明哲睁开了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从听来的话里知道,那是一对母女,少女把昏死的他背回家,她的母亲有家传医术,把他从幽冥王手里抢了过来。少女说话略带嘶哑,她的母亲却娇声婉转。妇人说,他撞了头,大脑里瘀血压迫,使得他暂时失明,她让他不要太担心。

    妇人偶尔来给他看诊,基本是那少女照料他。燕明哲很是难为情,上药,更衣,擦身,那少女全都做了,便如妻子照料夫君一般。燕明哲的外伤渐渐康复,又过了一个多月,他的眼前终于有了亮光,依稀可见少女的婀娜身姿。十九岁少年心里的火焰,一点点燃烧起来。

    他拿出随身的玉珮,送给少女。

    随后的三天,少女没再出现,妇人也没出现。燕明哲心里七上八下,觉得定是自己唐突佳人,让那母女觉得他是个登徒子,不再管他了。

    傍晚时分,饿得头晕眼花的燕明哲,等来了南下寻兄的燕明睿。兄弟二人好一阵唏嘘,燕明睿把燕明哲押上北上的安车。

    回到龙城,在太医的精心调治下,一个月后,燕明哲恢复了视力。正欲前往雁栖城寻找救命恩人,燕家当铺送来了他的玉珮。追踪之下,少女兄妹二人住在一家小客栈,少女当玉珮为重病的兄长买药。

    少女的声音清脆如出谷黄莺。原来之前染了轻微风寒。

    少女说,她本是雁栖城丘家庶女,名叫丘金珠。幼年丧母。养在丘城主的平妻郝夫人膝下。郝夫人猝卒,兄妹二人不容于丘氏,不得不离开雁栖城,辗转来到龙城,兄长丘放却患了重病,人事不知。

    丘家兄妹被接进燕家,当晚。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