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丽德暴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最后只能等待吗?”
喷出的烟雾渐渐飘散开来,笼罩了她的视线。
恍恍惚惚中让她想起前一天男人脱下了身上休闲的衬衣,套上紧身的战斗服,捏着手中的通讯仪,转过头蓝色的眼球凝视着她。
“等我回来。”
黑色的面罩隔绝了两人的话语。
他深深看了一眼英格丽德的脸蛋,转身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如果忘记了话,就让他再一次爱上我好了。”
“我熟悉他的一切,喜欢的香水味道,喜欢的语调,喜欢的食物,喜欢的着装,喜欢的一切一切。”
“他除了我,还能爱上谁呢?”
“一直以来都在给你们带来麻烦,真的非常抱歉。”
“我很抱歉,斯塔克,这次我不能再听你的了。”
“这次我要自己来。”
耳麦那边的声音突然中止,只剩下沙沙的忙音。
霍华德·斯塔克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收听器,按住了自己的脑袋。
“现在的女人,难道都是这么不顾一切吗?”
其实在英格丽德尾随冬日战士满世界跑的时候,她就锁定了一个目标。
在冬日战士每次出任务的时候,他背后都有一个团队,5人团体,有一个狙击手在旁边盯梢,剩下两人携带冬日战士不易随身携带的大型热兵器,剩下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是连接苏联组织和冬日战士之间的纽带,从而下达任务目标的人,而女的则是类似随军医生这样的人物,在给冬日战士检查身体的同时也注意他的精神状况,出现问题就通告上级,从而给他洗脑或是冷冻。
二十年间,冬日战士出任务的次数并不少,但是真正能够和他接触的机会,也只有最近的这两次,因为暗杀的人物比较特殊所以都是由冬日战士单独行动,从而给了英格丽德可乘之机,但从这两次和冬日战士失去联络这件事上,也让团队中的女人警觉起来。
她沿着干扰的电磁波调查起来,这也恰好中了英格丽德的下怀。
通过长时间的观察,英格丽德发现这个女人虽然能力出众却功利性极强,她首先发现了冬日战士的不对的地方,但是却没有告诉自己的同伴,相反偷走同伴的电脑,自己调查,想要把所有的功劳据为己有。
然后现在就被英格丽德一拳打倒在地,扒了个干干净净。
二十多年,英格丽德也没有白活,霍华德斯特克看她每天都闲着没事干,有事的时候也跟在巴基的屁股后面跑,害怕她脑子一时没想过来,饮弹自杀,干脆赞助了一些资金给她,让她找点事情做。
然后闲极无聊的英格丽德还真的发明出不少有用的小东西。
这其中就包括面目改造器,利用光学原理,从而达到隐藏原来面目,改变脸部阴影轮廓和面部五官的作用。
再加上嗓音模仿器,英格丽德曾用过这两个小玩意骗过不少人。
“你想干什么?”
被绑着的女人一脸惊恐的看着英格丽德从背包里掏出一管注射器,不停的挣扎着。
“我什么都不干,这个能让你睡过去,然后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英格丽德在女人惊恐的视线下,用带有酒精的棉花擦了擦她的肘窝,接着把针头缓缓插入她的表皮静脉血管中。
“你想假扮我吧。”女人挑衅的看着她,“只是单凭化妆是不可能·····”
“不。”英格丽德抽出针头,打断女人的话,“我对我发明的仪器很有自信,只要平时注意为它充满电就行了。”
接着,一道横着的绿光光线照在英格丽德的脸上,顺着光线的上移,她的脸逐渐开始变化。
在女人震惊的眼神下,英格丽德的脸改变了,变得和她一模一样。
“阿芙罗拉你去哪里?”
男人回过头看着他一脸不耐的样子。
“我出去散步了一会儿,透透气,最近不停跟在冬日战士的后面,实在是一件疲惫的事情。”
说着英格丽德十分自然的向前走了几步,从男人的身边穿过。
“他的情况最近怎么样?”
“嘿平时差不多。”男人撇了撇嘴,“就是不知道最近他在外面遇见了什么,回来之后经常喜欢往外瞟。”
“上级的命令是什么?这次洗脑吗?”
男人摇了摇头。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又不是上级的那些人,怎么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我估计,八成会给他系,自从那次威尼斯发狂以来,洗脑的次数逐渐变多起来·······”
英格丽德咬紧牙齿,青筋从手背上暴起来。
“你怎么了?阿芙罗拉,你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不,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这里是···?伊萨基辅大教堂?”
男人转过头。
“我们都是从这里进去的。”男人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了,阿芙罗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对···”
“不,我只是头有点痛。”
英格丽德按住自己的额头。
“头痛?需要找医生看一下吗?”
“不不不。”英格丽德摆了摆手,“就是最近有些疲惫,休息一阵就能恢复过来。”
“真的?”
“真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教堂。
英格丽德马上跟在他的身后。
她那么惊讶的原因是,没想到苏联已经大胆到把培养暗杀者的实验室不仅建到苏联的首都,还建在圣彼得堡这个苏联第二大繁华的城市里。
教堂里祷告的人比较多,人来人往间她得打足精力跟在男人的身后,才能不被他甩掉。
话说,把这个暗杀实验室设到人流量这么大的一个教堂里真的好吗?
男人对着迎面走来的牧师微微一笑,接过他递过来的钥匙,然后相互拥抱一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愿上帝与我们同在!”
接着穿过走廊,拐了几个弯。
一面镶嵌着孔雀石、青金石的白色大理石墙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面墙壁实在是太普通了,在教堂里随处可见。
然而男人走到墙壁的面前,从众多装饰的孔雀石中扣下了一块,接着把手中的钥匙插了进去,向左扭动三圈。
毫无缝隙的墙壁上便出现了一个门,男人把门拉开,转身看了她一眼。
英格丽德心领神会的先走了进去。
门里是一个白色的房间,和外面白色大理石墙壁一种颜色的房间,没有一点杂色,除了房间尽头小块黑色的矩形屏幕
男人关上门,走到房间的尽头,弯下腰张开眼,眼球直对黑色的屏幕。
接着,房间震动了一下,男人身边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一个洞,从洞里升起一个白色的圆柱形柱子,顶端也附有一面黑色的矩形屏幕。
男人转过身,用眼神示意英格丽德过来。
英格丽德觉得自己背后一片冰冷,冷汗从毛孔里慢慢冒出来。
她抬起脚,一步一步往前走着,眼睛也没有闲着,仔细观察着圆柱形上面的屏幕。
这个屏幕的大小看起来比墙壁上的屏幕要大上几圈,英格丽德初步猜测那应该是用来测指纹的。
在男人探究的眼神下,英格丽德没有丝毫犹豫的把手掌贴在屏幕上,紧接着屏幕上出现扫描的字样。
吭——
面前的墙壁打开了。
“阿芙罗拉,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被别人顶替了····”
刚才还面无表情的男人突然笑了出来,伸出双臂拥抱住她。
“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有些头疼。”
英格丽德笑了笑回拥住男人。
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在来的时候有复制过阿芙罗拉的指纹,并把它贴在了手指上,如果是需要验证虹膜,她就马上会被拆穿。
看起来,运气还不错!
似乎是因为内心的疑虑被打消了,男人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废话也多了起来。
虽然是被动的听了很多别人家庭的,但也算是从男人的话里得到了很多有用的讯息。
“最近我们国家局势不稳定,随时面临分裂的问题,你就不要独自在外面行动·····”
英格丽德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苏联分裂了···冬日战士会怎么样?”
男人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如果分裂了,前国家存在的实验体和资料都会被消除,这些都是不能够暴露在国际社会的东西,不过这些现在都不是我们担心的问题·····”
男人对她笑了笑,走到了前面。
穿过狭长黑暗的走道,眼前顿时变得明亮宽敞起来。
他们从走廊里出来,站在的是一个突出的平台上面,平台下面有不少的人们走来走去,交换手中的资料,根本不会说多余的话,看起来颇为忙碌的样子。
跟着男人从平台上的楼梯走下来,贴着墙壁的一侧绕过底下的人群,走到房间的尽头,男人扭开面前门的把手,对着房间里人的背影敬了一个军礼。
“下午好,将军。”
人影一转身,那种凌冽的气势便扑面而来,他眯着眼扫视他们一圈。
“阿芙罗拉。”男人用手肘顶了一下她。
“啊···嗯,下午好,将军。”
英格丽德学着男人的样子对他行了一个军礼。
他收回巡视的视线,笑了出来,眼角的鱼尾纹挤成一团。
“下午好,鲍里斯,阿芙罗拉。”
英格丽德在她那漫长的人生历程中,从未见过气势甚至都能化为实物的人,压制着她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放下手臂吧,过来看看····”
直到他转过身,英格丽德才放下手臂松了一口气,跟着男人走到他的身后。
刚才因为角度的问题,英格丽德并没有看清这个房间里物品的摆,走进以后才发现,他的面前是一面完全透明的玻璃墙。
他把手臂背在身后,以一种看蝼蚁的姿态俯视着玻璃墙下面的人。
英格丽德慢慢凑近玻璃墙。
黑色短发搭在脸上,一脸阴郁的男人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这边。
冬日战士?
英格丽德向前走了一步。
冬日战士□着上半身,坐在一个黑色的皮椅上,周围的人从盒子里拿出一小块透明的东西,他顺从的张开嘴,把东西含进嘴里,用牙齿咬住。
接着铁质的头盔被按在他的头上。
“开始!”
站在英格丽德身边的将军摆了一下受。
痛苦的低吟便传了出来,冬日战士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又强制性被周围的人按会皮椅上,青筋从他的脸上浮现,淡蓝色的眼睛瞪的非常大,一动不动的盯着这边。
隔着一个玻璃墙,英格丽德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她不忍再看下去,低下头,移开了视线。
“········ri····”
英格丽德抬起了头。
冬日战士眼眶通红,叫出了她的名字。
“···ri·····”
那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v章第一更。
谢谢极气楽!小亲亲的手榴弹233333333333333333333333
感谢留下来陪伴我的亲爱的们,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第23章 二十三
“ri是什么?特殊的暗语吗?”
中年将军笑了笑,侧过身看着身边的英格丽德。
发现他看过来后,英格丽德连忙擦去脸上的泪痕。
“不···我想那是英语gret的意思。”
“gret?”将军愣了一下,皱着眉看着玻璃墙那边的冬日战士,“我不记得他有这么奇怪的嗜好。”
英格丽德笑了笑没有回话,事实上忍住眼眶中的滚动的泪珠,已经几斤耗费了她所有的心神。
“好了。”他举起手,示意洗脑工作可以停下了。
“阿芙罗拉,你下去看看,检查一下冬日战士的身体和精神情况。”
几乎是在中年将军下达命令的瞬间,英格丽德就推开房间侧边的门,冲了下去。
冬日战士被人摘下头盔,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在解开把他束缚在椅子上的手铐以后,他的身体向前倾倒。
英格丽德顺势托住了他倒下的身体,他被剧痛折磨的已经神志不清,身体软趴趴的挂在英格丽德的身上,手臂无力的垂下。
顷刻间,英格丽德心痛的无法自抑,她从未想过她一意孤行想唤醒冬日战士记忆的做法会为他带来如此巨大的痛苦,同时也加大英格丽德想把他带离这里的决心。
“我现在可以带他下去检查身体吗?将军。”
英格丽德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将军。
将军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靠在英格丽德身上不断喘着气的男人,抬起手做出一个摆手的动作。
英格丽德点点头,托着冬日战士的身体离开这个实验室。
一路上,失去意识的冬日战士靠在英格丽德的身上,一直都在下意识的用脸蹭着她的脸。
痒痒的触感渐渐平复了英格丽德痛苦的情绪,她拨开黏在冬日战士脸侧上的头发,在他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直到检查完毕被放到床上,昏迷的冬日战士并没有一丝清醒的样子,但是等她起身想要离去的时候,从衣角上传来的拉拽感阻止了她离开的动作。
即使是在昏迷中,冬日战士依旧拽着她的衣角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阿芙罗拉医生,这是违背·····”
英格丽德抬起手止住身后人的话,蹲□温柔的为冬日战士腋了腋被子,头也不回的说。
“请放心,就只待一会儿,不会影响到什么·····”
后面的人们相互对视一眼,最后悄无声息的的向后倒退退出门外,顺便带上了门。
房间里顿时变暗起来,只有床头灯发散着微不可见的光芒。
“我哪里都不去,待在你的身边。”
英格丽德柔和下语气。
似乎被她的温柔感染,捏着她衣角的手指慢慢卸下力气,垂了下来。
英格丽德关掉伸手床头灯,在一片黑暗中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把自己的头靠在冬日战士的胸膛上。
一呼一吸的上下起伏,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在完全漆黑的的环境下,无疑是催眠的魔咒,英格丽德顺应睡意的召唤,慢慢闭上了眼。
晚安。
········
“听着,阿芙罗拉,你不能在这样和他待在一起待的这么久······”
看着都快指到自己鼻子上的文件夹,英格丽德笑着侧过身走到一旁,对着面前怒气冲冲的男人说。
“鲍里斯,不用担心我,你看,我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那只能说明你这次走运,阿芙罗拉······”
鲍里斯抬起自己捏着文件夹的那只手臂。
“他很危险,虽然已经被洗脑能执行暗杀任务,但说到底还是一头未经驯化的野兽,你根本就不知道下一秒他的獠牙会指向谁?”
英格丽德打断他的话。
“你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三遍了,听着,即使是没有被驯化的野兽,也会有被驯化的那一天,不是吗?”
英格丽德抽出他手中的文件夹,眼睛认真的与他对视。
“他不会伤害我。”
在时局不稳的苏联,迫切需要一个优秀的暗杀没有抵抗意识的‘武器’,但最近频繁出现情绪不稳,甚至回忆起从前记忆的冬日战士无疑已经变成残次品。
现状却是,苏联已经没有时间与精力培养下一个暗杀武器了。
能让冬日战士暂时安静下来的英格丽德就此被重用,而驯化冬日战士让他变成更加听话的暗杀武器,这个任务就这样落在了英格丽德的身上。
冬日战士确实听话了许多,在英格丽德的身边。
“怎么了?”
英格丽德按下不断在她脸上乱摸的手指。
“不是···你不是长这个样子·····”
说着,冬日战士还不死心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英格丽德愣了一下,任由他在自己脸上乱摸。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
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欣喜意味。
冬日战士皱起眉毛,低着头,像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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