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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象Ⅰ第4部分阅读

    宋微。这些相片水哥有些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就像眼前的这张,宋微穿着一身鲜红的衣裳,站在‘红海阁’的门前,脸上露着颇带挑逗性的微笑。

    深深的自责再次吞噬了水哥,回想着宋微临死前的场景,让水哥有种说不出来的内疚。看着相片里各种姿态的宋微,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了下来。在水哥手里整整当了六年的‘鸡’,宋微从未怨言过什么,反而把水哥当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宋微经常说如果当初不是水哥从人贩子手里将她买回来,或许宋微早在六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人世,所以就在水哥夺走宋微第一次的那晚,她就曾誓生是水哥的人,死时水哥的鬼。

    六年前水哥亲手将宋微从人贩子手里买了回来,而六年后他又亲手断送了宋微的性命,上天的这个玩笑开得似乎有些大了。

    水哥这样想着攥紧了拳头,宋微死时他曾说过,一定要活着走出这个房间,然后亲手杀死设计这一切的人。

    “宋微,我不会让你白死的。”水哥默默的说了句后将视线从宋微的相片上移开,用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后,将视线转向了别的相片。忽然间水哥惊奇的现这些相片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但那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皱了皱眉头水哥将墙壁一侧所贴的相片仔细的看了一遍,最后他才想通究竟哪里不对劲。

    这些相片里每个人的角色似乎有些不对,在这个房间里冯智应该和张小轩是情侣关系,但相片里他却和孟冰十分的亲昵,还有这张付沧海和张小轩还有老冯的合影,而在这个房间里付沧海应该和楚艳是情侣才对,而老冯应该是冯智的父亲,还有王永锋和楚艳的相片,他不是应该和孟冰是一对么?

    难道他们相互之间都是认识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唯独他跟宋微跟这些人不熟悉。难道这才是设计的本意?难道这一切的假象都是他们串通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样想不对,从之前的总总表现来看这些人根本也是不相识的,他们也是到这里后才相互认识的。那这些相片又代表什么呢?水哥再次看向相片时,猛然现每一张相片右下角都有一个日期:付沧海与张小轩的合影下方,日期是二零零三年十月二十日。冯智与孟冰的合影是二零零六年十一月十九日。王永锋与楚艳的合影则是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五日。周丽拍的相片则更早,日期显示的是二零零一年二月一日。

    这些日期是不可能作假的,设计为什么有这些相片?难道是临来这里前设计让这些人带过来的么?如果这些相片是真的,那是否证明在这个房间里,这些人的身份根本就是假的,冯智根本不是冯智,付沧海根本不是付沧海,张小轩根本不是张小轩,王永锋根本不是王永锋……

    如果是这样的话,设计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设计是如何将每个人的身份巧妙的转换了?想到这里水哥忽然感觉呼吸困难,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油然而生。水哥向一旁走了两步,靠在墙壁上狠劲的呼吸着稀少的空气,他的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了对面墙壁最下端的那张合影上。

    …………

    第二十六章:门(中)

    这张合影是他(她)们集体所照的,一共十个人,年龄最老的冯智爹站在最前端,后面的男女分别站在两端,似乎是在为了此次来到这里做留念而拍摄的。水哥眼神显得有些恍惚,他在意的并不是这张合影,而是合影下方的日期。缓慢的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这张合影的前面,水哥半蹲下身子,右下角红色的日期映入了他的视线:二零零九年十月六日。

    二零零九年十月六日?如果各位读记性好的话可以马上想到,我在第二章时所强调的时间是:二零零九年五月十八日。这个时间是大厅里,日历上所显示的,而如今的十月与五月整整相差了一倍,到底那个才是现在真正的日期?

    水哥被这个时间弄晕了,他还清晰的记得,当付沧海看日历时,所有人还在谈论五月十八日的真实性。的确,在水哥的记忆里来到这里的前一天他正在和一群哥们喝酒,而当时的时间应该是:二零零九年二月十三日。

    从二月到十月,整整半年的时间为何一点没有记忆?水哥完全可以确认,不但是他对这段时间没有记忆,在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对这段时间也没有丝毫的记忆。

    “五月?这怎么可能。”

    “这肯定是随便翻的,昨天明明是三月一号。”

    “老婆,你记错了,你忘了昨天是我们租的房子到期,是三月二十号。”

    “我看你们都老了吧,昨天我们飞虎快递组织的聚会,现在应该是零九年一月五号。永锋,我说的对不?”

    这是第二章时,看见日历时这些人所说的话,水哥当时并没有觉得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他才感觉到不对。为什么这些人的记忆同自己一样都出现了混淆?难道这也是设计的意思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到底是应该相信日历,还是应该相信这张合影上的日期,还是应该相信自己的记忆?

    水哥忽然感觉所有的事情全部乱套了,包括每个人的身份,包括脑海中的记忆,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些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不是真实的,但看起来又是那样的真实。

    难道我们每个人都在演绎着别人的角色?难道这场生存游戏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我们相互残杀?

    这两个问题让水哥倒吸一口凉气,他忽然想起老冯的死时因为付沧海拉动了铁链,将老冯硬生生的拉到了背后的钉子上。如果这些相片可靠的话,老冯根本不是冯智的父亲,而是付沧海的父亲,是付沧海亲手杀死了养育他的父亲,但付沧海却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因为他此时正在演绎着另一个人。

    这或许就是设计的本意,他竟然用相互残杀来设计这场游戏。水哥心头的恐惧逐渐退去,随之而来的则是无比的愤怒。不行,他要让这些人清醒,不能在自相残杀了,他们要同心协力走出这个破地方,然后找出设计,将他绳之于法。

    坚定了这个信念之后,水哥不再理会这些相片,而是开始摸索着寻找能够走出这个房间的通道。

    …………

    第二十六章:门(下)

    将冯智的尸体抬下楼后,王永锋与付沧海两人将尸体抬进了放着老冯尸体的房间。房间里没变,依然是黑色与白色,唯一不同的是房间里蔓延着一股腐烂的气息。把冯智平放在老冯的身边后,王永锋又在大厅里找来了一块黑色步将尸体盖好。

    两人默默的看着并排的两具尸体低沉的叹了口气,父子俩就这样先后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冯智甚至刚刚大学毕业,还没能接触到真正的社会,就这样的离开了。

    想必人生当中最悲惨的事情也就莫过于此了。付沧海想。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王永锋可能是因为刚才的运动量过大,此时已经靠在墙壁上大声的喘息了起来。

    听了王永锋的话付沧海面无表情的看向他,然后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口气缓慢的说:“怎么办都好,只要不会在有人死去。”

    “真没想到孟冰真的会杀冯智……”想着刚才的情景,王永锋身体抖动了一下默默的说道。其实他的心理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冯智手上的枪没有子弹,那么此时躺在地上的应该就是孟冰了。

    “孟冰以前有梦游过么?”付沧海显然已经读懂了王永锋的心思,走上前去拍了拍王永锋的肩膀若有所思的问道。

    “说实话,其实我跟孟冰虽然认识了几年,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一晚而已。”王永锋想着来这里前一晚的事声音低沉的说完后停顿了一下,用一双迷茫的眼睛看了眼付沧海后又默默的说道:“或许我还没有水哥了解她。”

    “那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一直暗恋着孟冰,一直希望能有一天和她在一起。来到这里的前一晚上公司聚会,在我喝醉的时候她将那张微雅公司的招聘给了我,说要我陪她一起过来,当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真傻,或许孟冰选择我,只是想找个人陪她一起过来而已。”

    “别这样想,有很多的事情都是因为我们妄自菲薄的给它下了结论,所以才会痛苦。或许孟冰之所以让你陪同,是因为信得过你。”

    “希望如此吧。”

    王永锋勉强的对付沧海笑了笑后站起身体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老冯的尸体旁半蹲下身子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们算是比他们幸运了,最起码我们仍然活着。”

    付沧海没有继续接下去,而是看着王永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王永锋似乎也并没有奢求得到付沧海的回答,看着盖在老冯身上黑白格子的布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你说老冯是不是仍然睁着眼睛?或许现在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里。”王永锋阴沉的说完后猛然翻开黑白格子的布,瞬间老冯的尸体便呈现在了两人眼前。

    尸体裸露的呈现在王永锋面前时,他快速的站起身后退了两步,站在与付沧海平行的位置,呆呆的看着老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他甚至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一个举动。

    老冯的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但那双眼睛却仍然直直的顶着棚顶,的确眼前生的一切事情,都没逃脱掉老冯的眼睛。

    胃里一阵翻腾,王永锋终于忍受不住用手支撑着墙壁大口的吐了出来。付沧海也被尸体弄得反了几口酸水,他快速的来到老冯的跟前,将掀开的布又从新的盖在老冯的身体上,然后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

    第二十七章:我做了什么?(上)

    某一天你在看报纸时,忽然现一则关于凶杀案的报道。当时或许你只是替死惋惜,或许并不会感到有任何的异常。但当警察闯入你的家中,在你的衣柜里翻出杀人的工具,并告知——你就是凶手时,你的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

    ——孟冰

    爷爷,狗为什么老是叫个不停?

    因为它在警告某人不要靠近……

    爷爷,那现在房间为什么是黑色的?

    因为现在是傍晚……

    爷爷,那奶奶为什么总是傍晚闭着眼睛在摇椅上呆?

    因为奶奶在梦游……

    爷爷,梦游又是什么?

    梦游是……

    …………

    孟冰奔跑在森林里,她的衣服、脸庞、手腕都被树枝刮伤。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能不能趁黑天前走出这片阴森恐怖的森林。大片的森林只有一条小路,孟冰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跑,很快天便黑了下来。

    有风吹过,偶尔还有几声野兽的嚎叫。孟冰显得有些害怕了,她的体力也已经完全的透支。看来今夜要在这个恐怖的森林住上一宿了。

    这样想着孟冰走到一棵大树下,警觉的在四周察看了一下后躺在了密密麻麻的草丛里。这是一个梦,不同的是这个梦不是由孟冰在主宰,而是由另一股神奇的力量。

    现实中的孟冰是不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入睡的,她曾努力的挣扎,但梦中的孟冰却毫无察觉的闭上了双眼。

    一种黑洞的恐惧,一种不知是睡是醒的恐惧。眼睛无法睁开,无论如何努力,眼睛都是紧紧的闭着。

    孟冰开始有些担心四周是否有野兽出没,因为她听见了耳边有‘人’拨动杂草的声音,还掺杂着粗鲁的喘息声,似乎还有夹杂在风种若隐若现的话语。

    那话语听起来有些熟悉,似乎是冯智的。

    难道冯智也来了这片森林么?想到这里孟冰有些兴奋,她努力的从睡梦中睁开双眼。天朦朦胧胧的,孟冰从杂草中站起身,现身边整齐的摆放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刮烂,孟冰丝毫没有怀疑衣服的由来,躲在大树下将身上的破衣服脱下,然后换上了清爽的白色连衣裙。将连衣裙穿上后孟冰才现,原来这件衣服不是新的,因为在腹部的位置上染了一大滩红色的鲜血。

    鲜血在白色的连衣裙上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白陪红,显得红色更加的显眼,显得白色更加的惨白。

    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孟冰抬头看去,眼前被一层雾挡住,无法看清前方是否有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生。悄然的从一旁找来一根半米长的棍子,孟冰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拨开一层又一层的雾气,孟冰看见一个强壮男人的身影。这个男人孟冰记得,他自称是王永锋,自称是孟冰的男友,但孟冰却不认识他——看见这样的情况孟冰想逃开,但男人似乎现了孟冰,迈动着肥大的身躯踉跄的向孟冰的方向跑了过来。孟冰身体开始紧张,她紧紧的握着手里那根从地上捡来的棍子,似乎是想在男人跑到她身边时,狠狠的打他一顿。

    男人跑了过来,在离孟冰不到半米的地方,她狠狠的挥动起手中的棍子,然后狠狠的砸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顿时间鲜血顺着额头喷射了出来,孟冰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几乎全被染成了鲜红色。男人诧异的看着孟冰,最后僵硬的倒了下去。孟冰呆呆的看着男人倒下去后,又看了看手里拿着的棍子,她不明白为什么一根棍子就可以杀死这个男人。

    看着棍子上流淌下来的鲜血孟冰将它甩向一边,忽然间感觉身体一重,仿佛肩膀上被压上了几吨重的铅球,孟冰硬生生的跪倒在男人的身边。

    面对这样的情景孟冰竟然丝毫的不害怕,她跪在男人的身边,然后将头凑到男人的耳边默默的念叨着:“缘灭,我为所犯下的罪过祈祷,来生愿续今生缘,请君等待,我会在某个阴暗的地方,再次轮回。”

    孟冰说完这句话便站起身走向了远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孟冰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趴在男人的身边说出这样一堆古怪的话语。

    不过这个场景孟冰是熟悉的,男人躺在地上,女人跪在男人的身边,她的双眼紧闭,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刀子,正在对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说着什么。

    这个场景是一幅画,这幅画此时就挂在孟冰所躺的床头上。冷汗瞬间从额头上冒出,孟冰猛然从床上坐起大口的喘着粗气。

    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那些黑白的格子依然在怪异的微笑着。孟冰长吁一口气,原来这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

    平静了一会后,孟冰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她的瞳孔开始无限放大,她的神经开始胡乱的跳动,她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的形状,她的声音从嗓子里出来震碎了某个人的心脏——

    第二十七章:我做了什么?(下)

    付沧海与王永锋将冯智的尸体抬下楼时,张小轩正在墙的另一边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她的嘴角上下的蠕动,她的脑海里一边又一边的回放着与冯智的种种。

    那些记忆本来应该是美好的,应该是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但此时张小轩越去想,越现这些记忆显得有些虚假,甚至让她有种感觉——那些记忆根本就不是她的。

    这个感觉荒唐至极,只是在张小轩的脑海深处一闪而过。她深深的明白在她的世界里的确有一个叫冯智的男人,并且他(她)们之间是相爱的,那些记忆虽然模糊,但张小轩能够感受到她当时的心情。

    第一次相遇时的心情,第一次约会时的心情,第一次接吻时的心情,第一次生气时的心情,第一次两人分开时的心情,第一次面对求婚时的心情,第一次住在一起时的心情,第一次计划未来生活时的心情,第一次拥有家时的心情。

    这一切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张小轩的心仍然怦怦乱跳,唯独不同的是记忆里的男主角,那个即将要陪伴自己走上婚姻殿堂的男人,变得模糊不清。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她)们就要结婚,明明他(她)们就要过上幸福的生活,明明他(她)们这段感情就要划上一个圆满的结局,可老天为什么就非要将圆满转变成悲剧呢?

    不,这种悲剧不是老天造成的,是他(她)们自己。是因为结婚缺钱,所以冯智的父亲才会看见那则招聘启示后心动。是因为结婚缺钱,他(她)们才决定一起过来的。早知道七天三万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他(她)们还是来了,现在所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