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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场第12部分阅读

    撩起话题,这一路真要闷死我了。

    我直觉得此次进城多余。

    大约用了一个半小时,车子驶进了城南一个新落成的住宅小区。

    不久前,岳父通过关系,在这儿为我和才瑛单独弄了一套房子。

    我心里清楚,这是他老人家怕我久驻蓟原,淡漠了京城,便不惜走后门,花重金,为我们弄了这个安乐窝,好将我的心拴在他们身边。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车子驶入院内,保安人员非常勤快地帮我从车上卸下旅行包。

    旅行包里装 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反正昨天晚上老金和杨总把它拿走,鼓鼓捣捣地往里塞了不少东西,沉甸甸的。

    最后几天,我已经没有心情采购纪念品。多亏他们二位想的周到,不然,怎么答对这两位兄嫂呢!

    打开箱包,左边是一打高级领带,右面是巴黎香水。我各取出一件,送给兄嫂。又向帮忙和保安扔了一包烟。

    第五十三章  捉j在床 [本章字数:1085 最新更新时间:2009-08-03 06:29:400]

    第五十三章  捉j在床

    楼里静静的,正值上班时间,电梯里空荡荡的无人搭乘。我怀着一半留恋、一半怒气,径直升上楼去。

    我不知道自己拿出何样的表情面对已经欺骗了我的那位合法妻子。

    电梯在指定的楼层戛然而止。我习惯地伸出手去,要揿那颗叫门的红色按钮。

    可是,不知怎么,门是虚掩着的。

    如果在往日,我会大喊一声:“才瑛,我回来了!”

    可是,今日,我喊不出口来。我拉开门,重新关好,接着进了门厅。

    一楼的门厅、客厅、厨房、卫生间里都是静悄悄的。大概她和小保姆都在楼上卧室里睡觉吧。

    我不想与她们打招呼。放下包,我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来到客厅里,点燃了一支烟。哎唷!

    一声尖叫,突然从楼上房间传来。

    怎么了!我心一惊,莫非她又犯了什么毛病?

    我刚要喊“才瑛”,刚刚要冲上楼去。接着却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小瑛啊,你真好你真好你真好你真好……”

    在一连串的“你真好”里,接着是才瑛那快乐的呻吟。

    啊!

    随着一个失声的惊叫,我飞快地奔上楼去。

    房门大敞着,疯狂的欲流淹没了正常的警觉。我第一次看到男人和女人是这样弄到一起的。

    我的眼前,出现了儿时乡下的一幕情景:绿绿的草地上,公牛追逐了半天,终于伏上了母牛的背后,长长的肉红的牛鞭对准了母牛的口……插入的那一瞬间,惹得那些顽劣的孩童们一片欢呼。

    男人和女人,也是这样子的?

    一股愤怒的狂涛席卷了我的理智。一声吼叫之后,我举起身边的一把钢管椅,使尽平生气力,砸向了那张宣滛的床铺。两个人惊恐地从床上滚到了地下。愤怒的椅子从床上弹起,击碎了玻璃窗,射出了天外。

    是他。是那张蓄了小胡子的脸。

    “我向你道歉!”小胡子惶惶不安地跪在地上向我求饶,“你打我吧,你罚款也行。不过,我是艺术家,我有特殊的伦理观念。我在国外生活多年,我愿意与我喜欢的女人做任何事情……”

    “如果我喜欢你老婆,当你的面操她,你会原谅我吗?”

    “我觉得这句话很脏。可是,气愤之下,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破口而出了。

    “这正是我道歉的意思,这种事,应该在背后进行……”

    听他话的意思,好象他并不怀疑我与他老婆干那种事的正确性。

    滚!

    我不想再骂,更不想顺着我的意愿再打下去。就象看到一只绿头苍蝇,如果将它弄死,那副腌?的形象瘫在你面前让你理恶心。

    现在,不要说是忿忿地痛骂他一顿,即使把他扔进油锅里炸酥了,也难以平我心头之恨。

    滚!我又喊了一声,我希望这个肮脏的东西尽快地离开这儿。

    小胡子仓皇逃走了。我的头颓然地低了下来。

    我多么希望这是一个堂堂的伟男子啊。如果他敢直起腰来理直气壮地与我争辩:如果他坦承爱着他心中的女人,甚至,如果他提出要把这个女人娶到自己家里,我也没算看错才瑛的眼力。只是,我没想到,才瑛所委身的男人竟是这关的货色。

    第五十四章  通j有理 [本章字数:764 最新更新时间:2009-08-04 05:29:170]

    第五十四章  通j有理

    她穿好衣服,走到了我的面前。两只脚各蹬了一支拖拉板,丝织的米色长裙盖住了她方才一览无余的下体。

    我不知道她现在脸上换了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我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我不想看她。

    “你都 看到了。说吧,你想怎么样?”话语里,她对今天的事毫不在乎。

    “才瑛,你没有病。你装……你在背后……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爱他。”平日里那熟悉的可怜兮兮的声调消失了。她的回答竟是这样的坦然。

    “什么时候开始的?”

    “学校。在学校,他就是我崇拜的偶象。”她的话语里充满了骄傲。

    “为什么不和他结婚?”

    “父亲不让,哥哥不让。是他们为我选择了你。他们逼我三天三夜,非让我和你结婚不可!”她几乎喊了起来。

    “既然你不爱我,你应当抗婚!”我的声音比她还高。

    “我做不到。你尝受过三天三夜不让睡觉的折磨吗?”

    “这么说,你倒是受害者了。”

    “当然。”

    ……

    “好吧,从现在起,你解放了!”

    这句话说完,我陡然觉得自己伟大起来。我竟高姿态地解放了一个欺骗了我十几年的女人!

    哈哈哈……接下来一阵激愤而凄凉的大笑,吐出了我积蓄了几天的恶气。

    从此,那个被 我爱怜了十几年的红颜知己,那一丝在我的心中装载了千万个日日夜夜的情缕,那一段被社会上上下下交口称赞的“郎才女貌”的美好姻缘,犹如一阵烟云,在我的心头飘散了。

    再也无话可说了。

    我提起兜子,扭转身子,拔腿而走。

    “你……”在她的嗓音里,总算出现了一点儿女人忏悔的声息。

    只是,太晚了。

    “再见!”我忍着身心突然而至的苦痛,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后走进刚刚降落下来的电梯。

    “庾明,你不能就这样走!”她在电梯外恼怒地喊着。

    “放心,我会率先提出离婚。”我按住电梯的茫钮,好让她听清我最后的一句话,“如果不是娘有病,今天我就会领你去办离婚手续。”

    电梯迅速地坠落了。

    随着一个谜底的解开,一股紧紧缠绕在我心中十几年的迷雾,终于淡淡地消失去了。

    第五十五章  古装婚礼 [本章字数:2243 最新更新时间:2009-08-04 05:31:030]

    第五十五章  古装婚礼

    “新屋子新炕,

    新灯儿掌上,

    新媳妇上炕,

    新郎倌挂帐……

    “俊脸儿红红,

    汗珠儿淌淌,

    硬手儿棒棒,

    馋涎儿长长……

    “石榴嘴儿裂开,

    黄瓜扭儿插上,

    咚锵咚锵咚咚锵,

    咚锵咚锵咚咚锵……”

    “傻柱儿们,别唱了,看嗓眼儿累着了。奶奶给你们分糖吃了!”

    “庾奶奶,我们不累。别让明哥哥累得起不来炕呀。哈……”

    一堆笑声散开了。孩子们数着手里的糖块,满意地回到自己的被窝里睡觉了

    新月儿初圆,嫩黄黄的,显出万分光洁可爱。似水的清辉里,泻出了夜色一片皎然。

    十几年前,座落在蓟北县的庾家庄,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古装婚礼。

    这场婚礼轰动了四村八舍。

    今天,人们说起这场婚礼,还是咂舌称赞。

    “啧啧,人家那婚礼,甭提了,不说百年不遇,也是世间少有。”

    一般人家结婚,通常只是雇上一棚吹鼓手,八个人连拉带唱,就算十分红火了。可这庾家的老太太,硬是雇了两棚吹鼓手,让他们来了个“对棚”大赛。两棚吹鼓手比着劲儿闹了一个通宵,把那些从县城赶来看热闹的时髦青年都 给看呆了。

    迎亲队伍的安排,也是出奇的排场。一般的迎亲队伍,都是同三匹红马组成。一前一后马上坐伴娘,中间马上坐新娘。再搭上一车吹鼓手鸣锣开道,也就十分风光了。可这庾老太太却设法弄了二十匹马。前面十匹红马,坐了十位伴娘,后面十匹黑马,坐了十个伴郎。中间在是一顶庄户人家平时看不见的花轿。而这花轿也不是一般的花轿,上面描龙绣凤,轿顶上缀着五光十色的宝石、金饰,与皇家的凤辇无二。据说是从外县借来的。嘿,第二天,迎亲的队伍一出去啊,把庾家庄三里长街塞得满满的,比过大年赶集还热闹。新娘迎进村的时候,一路鼓乐不断,前后两辆大车上的吹鼓手使劲对吹,继续着昨夜的比赛。队伍一进庄,把个乡亲们看的都傻了眼。这阵势谁见过?前面十匹精神抖擞的红马上,十位新伴娘如花似玉;伴娘马队后是新娘乘坐的凤辇轿。轿后,是十匹屁股滚圆的黑马护驾。每匹马上坐着一位英武俊俏的后生,这后生们一个个披红戴花,潇洒俐落,把沿途看热闹的姑娘们馋得心里直痒。那些个前来贺喜的珍乘坐的小轿车啊、面包车啊、中客、大巴之类的载客工具,一律在后面行驶。前面新娘的凤辇落了轿,后面的车队还没有进村哪!

    婚筵的浩大和讲究,更是一般人家难以攀比。当时农村的婚礼,一般只是安排吃大锅饭。人多口多,大锅里熬肉菜,笸箩筐里装馍馍。一人端一个碗,手里夹个馍,肚儿吃个鼓溜溜的也就很满足了。可是,这个庾家硬是安排了百桌酒席。前来贺喜的人一律席上就座。这样,那些前来贺喜的亲友和乡邻禁不住暗暗吃惊,一个个都后悔送礼的钱带少了,赶忙让孩子回家再取些来。

    那天主持这事的人是村民委员会主任庾三怀。他事后说,那天把他忙得晕头转向,差不多要累昏了究竟来了多少客人,来了多少车辆,他也记不清了。不过,能把这个场面稳稳妥妥地办下来,对于他,的确算是个奇迹了。他觉得最值得自己吹嘘的有这么几件事:来人这么多,饭菜却没有缺,也没有剩。观众那么拥挤,新人拜堂时却没有乱;客人们虽然 很陌生,但是人家走的时候他都 派人专人送到了村口;礼钱和人情份子那么多,帐房上却没有一笔差错。这几件事,足以证明他的组织协调能力,够他荣耀一辈子了。

    这么隆重的婚礼,自然是有来头的。说起男家来,并不是什么大户。老头儿虽然当了多年村支书,作古之后其势力也就弱了。老太太人缘虽然处得好,只是养了五个儿子,结了婚的四个儿子都在农村务农,盖房娶媳妇也把家底挖光了。引起这场大操大办的原因只有一个:小儿子娶的是高干家的姑娘,新媳妇的父亲是中央的部长,这就足够把远远近近的人震一下子了。

    小儿子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县城北的山沟里,说是什么”三线”的军工厂。厂长是个级别很高的老红军干部。厂长家有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老两口为这个女儿选了多少小伙子都不称心,却一眼相中了刚刚进厂的庾家的小儿子。不到一年,这事就定了下来。说地面观察站也巧,两个新人刚刚领了结婚证,中央一个调令,就把老头儿调北京当了部长。双喜临门,老头儿别提多高兴了。上任后一个月,就在北京张罗起女儿的婚礼来。

    那不行!庾老太太接到亲家的信,一百个反对。

    老太太并不反对这门亲事,而是婚礼的地点。

    在北京办婚礼,算是怎么回事?是你招我儿子为婿,还是我们娶你家姑娘为媳?

    她知道这位高干家有两个儿子,早已结婚。人家不可能蓄意娶养老姑爷的。可是,这件大事要是在北京办,老家在儿子心里就淡了,农村的老娘也得让他给忘了。作为男家,得主动一点儿,得想办法让儿媳妇隆重地进一次庾家的大门,让她清清楚楚地认识到自己是庾家的儿媳妇,而且有自己这样一个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的婆婆。

    然而,娶这么一位大府里的小姐,场面寒酸不得,舍不得花钱就让人家笑话。老太太咬了咬牙,决计来个大办。

    为了不让女家笑话,她特意来到县文化馆,找了孩子的舅舅商量了一番。最后,老兄妹二人决定举行一场城里人没见过的古装婚礼。这样,庾家庄才出现了一次百年不遇的风光。

    老庾家风光是风光了。可是,听说老太太的意愿并没有完全实现。新媳妇美艳、漂亮,这是没得说的。只是,她烫了头发,穿了高跟鞋,老太太不看就不顺眼。在几位嫂嫂劝说下,她虽然穿上古色古香的公主裙,披上了红盖头,却只是好玩儿似的在万人观瞻下走了一场戏。其后,她并未为老太太做一顿饭,更没为老太太洗脚梳头什么的。那最体现老婆婆权威的一件事??新媳妇为婆婆倒尿盆。她压根儿就没想干。还是老大媳妇厚道,偷偷替新弟媳把这件事做了。

    新媳妇结婚后第二天就回家了。据说,临行时总算别别扭扭喊了一声“娘”(城里人都喊“妈”),老太太才感到自己没有白白折腾一番。

    第五十六章  残酷的对棚戏 [本章字数:3468 最新更新时间:2009-08-05 05:30:580]

    第五十六章  残酷的“对棚”戏

    月儿升上了中天。

    透过飞机的舷窗往外观看,天空澄清如练,几颗星星闪闪烁烁,宝石镶嵌其上。冲着月儿凝望,觉得她很大、很圆,很静,也很净。就像看到一位浴毕的chu女,让人从心灵里涌出一股美好和纯净的感受。

    那天,也是这样美好的夜色。

    咚咚咚,锵锵锵……一阵急急切切的锣鼓似风,引起了人们的一片欢呼声。随后,悠扬的胡琴声伴着清脆的鼓板,托出了高亢的梆子腔的歌唱。

    “对棚”戏开场了。

    “好啊,好啊……”黑压压的观众涌动在小学校操场中间,一会儿为东边这一棚叫好,一会儿为西边这一棚加油,在不时出现的演唱高嘲里,人流一会儿涌向这一方,一会儿涌向那一方,像一股股不安定的潮流,涌来涌去。

    啪、啪、啪,闪光灯频频地闪着,那些骑摩托车从县城赶来的男男女女,不断地变着角度,按动照相机的快门。

    “精彩精彩,这‘对棚’戏的场面,在城里可是看不到了。”他们兴奋地跑上跑下,嘴里不住地赞叹着。

    “对棚”戏,在我家乡的婚丧嫁娶礼数中是最排场的喜庆方式,也是一种最残忍的喜庆方式。它以两班艺人的残酷竞争为代价,换取了一种最刺激人心的畸型娱乐。一个场地上,面对面搭了两个戏棚。双方同时开锣,同时演奏,置于中场的观众们就有了选择欣赏的权力。哪边唱的好,观众就倒向哪一边。有时候,双方实力悬殊,观众被技高一筹的戏班子吸引过去,剩下的这边只能面对冷清清的空场。但是,即使这样,你还得声嘶力竭地唱下去,想方设法把观众吸引过来。如果这个时候你自暴自弃停唱,就等于宣布自己失败了。一旦失败,无疑于向社会宣布自己戏班子“破产”。从此以后,这个戏班子的人就别想在这块地面上混饭吃了。

    为了在这种残酷的争斗中击败对方,参加“对棚”的戏班子一般都要花高价到外地聘请高级表演人才。这样,“对戏”就成了民间高层次的艺术会演。如果哪儿传出了要唱“对棚”戏的信息,乡里乡外的人都会源源不断而来观看、欣赏这高水平的艺术大赛。

    “对棚”戏之所以受家乡人青睐,除了竞争的激烈和高水平的艺术表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能看到“对棚”戏的机会是极少的。唱一出“对棚”戏的价钱之高是不必说了,一般人家是拿不起钱的。另外,就是有钱人家,也不是说唱就能唱的。过去,据说七品官以上的官宦人家才有资格举办这种活动。才瑛的父亲是部长,要按封建朝堂排列,至少是个重臣。舅舅大概是考虑到这一点,才给我娘出了这“对棚”戏的主意。

    急急风,四击头?…… 板鼓手指挥着周围的锣、镲、镗等样乐器开始了戏曲武场的对打。在“对棚”戏中,这只是个前奏。这个前奏的要旨是通过一班人的通力合作,敲打出戏班的气势和威风。除非专业人士,农村很难有人在这乱嘈嘈的锣鼓声里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