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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图卷第39部分阅读

乎的站着,稍有动作就显得特别明显,连屠千里这样的高手也是无法掌握全局,但是此刻屠千娇的一箭却是占了大便宜,黑咕隆咚中一箭擦过流民中领头指挥的那人耳朵,把他吓得躲在一边,再不敢露头指挥,失去了后面的指挥,流民的队伍显得更乱了,这种混乱渐渐的波及到了后面的大部队,三千流民竟然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來该干什么?

    屠千娇拉着弓弦,仔细的盯着前面的流民丝毫不敢分神,只要有人胆敢越雷池一步,立刻就会被射杀,只有这种手段,才能震慑这些流民,不敢打自己等人的主义,这时候旁边却伸过來一只手,将屠千娇手里的弓一下子合了起來:“先收起來吧!暂时用不着了!”

    屠千娇惊讶的看去,却是庄周:“为什么?这些流民随时可能冲上來!”

    庄周微微一笑,指了指耳朵:“你听!”

    屠千娇一愣,竖起耳朵,她的听力本來就比常人优秀,这时候竖起了耳朵,却沒有丝毫的声音,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耳轮轻微的震动起來,接着这种震动越來越大:“骑兵!”

    屠千娇失声惊呼出來,不过这时候已经用不到她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异常,五里开外传來一阵雷鸣般的响声,千万马蹄敲打地面,让整个大地都微微晃动起來,五里地面对高速奔跑的战马來说,却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那些流民呆呆的转过身去,望着那奔着自己直冲而來的骑兵不知所措。

    在平原地带,骑兵就是近乎于无敌的兵种,对付三千流民,只要三百骑一个冲锋,便能将之击溃,而此刻那马匹连成一片,少说也有上千匹,在这一地带有这样强大骑兵力量的,也就只有苏箬人的铁骑,还有就是江北六镇的侯景寇,手下一千二百飞天军,除此之外,在沒有第三家能凑出这么多战马了。

    无疑此刻对着三千流民冲过來的正是侯景寇的一千二百飞天军。

    知道骑兵威力的,面对上千骑兵,自然知道步兵是必败的。

    不知道骑兵威力的,只是见到骑兵那种排山倒海气势,也早就吓破了胆。

    连正规受训的军士,面对骑兵冲击都有人忍不住逃走,何况是这三千流民,面对着骑兵冲击,组织混乱无疑的情况再度暴露出來,有人前冲,有人往后逃,更多的人傻站着不动,只不过是一个冲刺间,三千流民布下的圆弧阵便被击破了。

    因为是面对着山崖,骑兵冲破了流民的阵势后,并沒有乘机加速,而是又退了回去,准备拉开距离,再來一次冲锋。

    被屠杀的对象这才反应过來,只是一个冲锋,便倒下了五六百人,恐惧开始笼罩这些粗略了训练了一下进退的流民们,这是一个死地,有人忍不住嚎哭起來,凄惨无比,只是一波攻击,流民们的勇气就被彻底碾碎,在正规军队面前,老百姓永远是弱小的。

    飞天军又开始第二波冲锋,流民中有人大声吼叫,指挥众人列阵应敌,但这时已经沒人听他的,求生的意识下,有人开始扭头拔腿就跑,向着山崖跑來,也有人往两边跑去,希望能够躲开这次骑兵的冲锋,哪怕是多活片刻越是好的。

    看着眼前一片鸡飞狗跳地狱般的景象,侯景寇有些满足的笑起來,挥了挥马鞭,对身边的侄子说道:“象山,你和我说的可是真的,那些娘们真那么漂亮!”

    “叔,您就放心吧!侄儿骗谁也不敢骗您老人家啊!”候象山想到那马车里的无数奇珍异宝,顿时血往上涌,满脸通红。

    侯景寇却是以为候象山说了实话,不由哈哈大笑:“象山,只要真如你所说,有那么多的漂亮娘们,别的不说,肯定会赏你一个!”

    候象山大喜,连连道谢。

    “不过那人随行的珍宝很多,叔,我现在就担心他是江都的某个大有來历的人物啊!”

    侯景寇不屑的哼了一声:“江都,江都的大人物能管到咱们江北吗?这里老子说了算,别说不知道他來历,就算是皇帝老子來了,在咱的地盘上也得听我的,何况,这里已经是骅国的地盘了,就算要算帐,也是找得苏箬人,关老子什么事!”

    想了想,他对着准备开始冲锋的手下大声吼道:“大家伙悠着点,这次可是有不少大美人,别不小心伤着了!”

    身边亲兵齐声吆喝起來,侯景寇心满意足的听着手下儿郎的欢呼声,这就是他雄居江北的资本啊!有了这一千二百飞天军,一天之内便能从氓砀山到骅国内打个來回,他到这里來杀人越货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能满载而归,即便是苏箬人也对此沒有办法,这支骑兵一遇到苏箬人的大队骑兵,便跑到了氓砀山躲起來,见到好处才冒出头來狠狠的咬上一口,即便是苏箬人骑兵强悍,也架不住这样马蚤扰啊!

    听象山这小兔崽子说,这次目标还有几十个如花似玉的女眷,侯景寇心思便开始活动了,要说权力地位,这辈子都享受过了,也就只剩下女子了,江北乱的很,饥寒交迫自然沒有什么美女,还是江都來的才让他心动啊!

    第一个反应便是下令召集飞天军,一路人不下鞍追了过來,中途还几次被带上了岔路,幸好侯景寇毕竟是这里的地头蛇,很快就又得到了消息,又折了回來。虽然遛掉了大部分商队,不过只要那些女子和最珍贵的几车财货还在,侯景寇也就无所谓了。

    眯起眼睛,山崖下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人影。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侯景寇还是觉得那声影曲线美极了,看來这次象山倒是沒说谎啊!侯景寇正要策马上前,忽然崖的一片光明,这片光明仿佛潮水一般,从崖的席卷过來,一下子就到了自己跟前,那些四散逃走的流民,还有正要准备冲锋的飞天军骑兵,都在这片明亮的光华中献出身來,一脸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庄周笑着看了一眼屠千里:“屠兄,你不是想看我刚才是用什么方法分肉的吗?你且睁眼看好!”

    望着笼罩在一片柔和光华中的庄周,屠千里只觉得脑子已经不够用,只知道傻愣愣的点头,庄周信步向前走去,在他身上的光华映照下,太阳虽然下山,这里的一草一木却是都清晰可见。

    庄周脚下,绽开两朵莲花,托着他的双脚,在他走过的地方,花草仿佛忽然苏醒过來,蓬蓬勃勃的生长起來,留下了一条惊心动魄的绿带。

    “神仙啊!”随着第一个人跪倒在地,大声高呼,无数人跟着跪倒在地,不但是流民,连骑在马背上的飞天军都有人惊得滚鞍下马,跪倒在地。

    在愚昧的时代,神灵的力量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又是如此的让人敬畏。

    庄周走过的地方,便春暖花开,阵阵异香飘散,映衬着白光里那个身影,是如此的超凡脱俗。

    无数人开始跪下,痛哭流涕者有之,祈祷忏悔者有之,神情发狂者有之,走过了流民群,庄周慢慢的向侯景寇走去,扑通扑通,仿佛下饺子一般,不断有人从马上翻身滚下,跪倒在地。

    “侯景寇!”庄周一脸慈悲:“你横征暴敛,盘剥客商,杀人越货,谋财害命,江北一地被你搞得一塌糊涂,而且暗中勾结苏箬人,阴谋割据,自立为王,此刻还不悔改吗?”

    侯景寇看着庄周一路走來,有如神迹,几乎已经傻了,这时候听到庄周呵斥,前面几句还有些迷迷瞪瞪,忽然听到庄周说他暗中勾结苏箬人,顿时一惊,这是要自己的命啊!虽然在江北难免要和苏箬人打交道,但要说道勾结苏箬人,侯景寇还沒有这个胆子,被扣上这个帽子,那可是要遗羞祖宗的。

    他正要开口反驳,却听庄周提高了声音,朗声说道:“你还不忏悔吗?”

    这声音清朗无比,声震数里,其他人听來只觉柔和,落在侯景寇耳朵里却是只觉嗡嗡直响,这话在脑子里翻來覆去的轰炸,整个人都懵了,迷迷糊糊的说道:“我不该勾结苏箬人,我忏悔!”

    接着侯景寇顿时惊觉,大声叫道:“我沒错!”

    却见到庄周似笑非笑的眼神,知道被对面这人算计了,看到四周亲信怀疑的目光,显然连他们都开始怀疑自己勾结苏箬人,要自立为王,侯景寇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就算是反口也沒有用了,谁会相信自己在这种重要的事情上竟然会犯糊涂呢?而且竟然是公开承认,这下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他哪里知道,这些其实还只是巫术中极粗浅的法门,庄周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心理诱导,就让他按着要求做了。

    侯景寇正在不知所措,忽然听到耳边传來声音:“你还不认错吗?难道你要对抗我吗?”

    轰的一声,对抗,侯景寇抬起头來,看向庄周,大声的叫起來:“他也只有一个人,难道我们一千二百骑的飞天军会怕了一个人吗?大家跟我上,拼了!”

    说着带头冲了出去。

    后面又马群被他带动,一起向前冲去,发现马匹有些失控,几个骑士连忙用力勒住缰绳,但还是有不少人冲了出來。

    这些人里面,有少数是侯景寇的死忠分子,有的是被侯景寇语言鼓动,有的是平时服从命令习惯成自然,有的是根本不相信对方能够对抗上千骑兵,但是这些人都加起來,也不过三百來骑。

    庄周神棍式的出场,杀伤力无疑是惊人的,至少有大半的飞天军此刻正跪在地上磕头呢?事实上,如果不是时间太短,许多人还沒來的及思考,还有些人心中仍在怀疑,只要再花上一段时间,会跟着侯景寇冲出來的,绝对不会超过一百骑。

    虽然只是三百骑,却都是飞天军中最为凶悍之辈,此刻聚在一起,气势反而比先前旺盛了几分,在侯景寇的带领下向着庄周从來,马匹一次冲锋的距离,不过是呼吸即至。

    一千两百只马蹄敲打大地,仿如狂龙一般像庄周撞來,哪怕是岩石,也会撞碎,哪怕是山岩,也要撞开,骑兵冲击之力,势不可挡。

    面对这种威势,所有人同时色变,不知心目中的神仙能否挡下这次骑兵冲锋,只要还是肉体凡胎,就只能跑,可是庄周却连眉毛都沒皱一下。

    “宝贝儿,今晚便让你在这里饮血罢,三百人可是很不少了呢?想來可以喂饱你的肚子吧!”

    在低声轻语中,庄周伸出手來,一团拳头大的白色柔和光团从掌中直冲而出,悬在半空,有目力极好的,隐约见到那光团内是一个一指长两指宽的手柄状玉雕,伸手对着芒果一指,芒果微微一震,一道白光从芒果中冲出,刹那间扫过正在狂奔的三百余骑,然后低鸣一声,飞回庄周手中,消失不见。

    此时马队已经离庄周不到二十步,见到光团飞回庄周手中,马队却仍然在高速前冲,众人不解的望着庄周,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

    庄周有些不耐的转身往回走,丝毫沒有把就要冲到他身后的马队看在眼中,忽然想起刘惜惜來,庄周传音道:“把小丫头的眼睛捂上!”

    纯均闻言立刻伸手将刘惜惜的眼睛蒙上。

    就在同时,正在狂奔的战马和骑士身上忽然出现一道细细的红痕,每一个骑士身上都有一道红痕,刚好均匀的把身体和马匹分成两半。

    红痕上有血珠渗出,很快便裂了开來,向后滑落,众人恐怖的看着那些骑士连同马匹,前半身继续向前冲去,后面的一半的却慢慢的滑落在地。

    惨叫声一片,三百个人,三百匹马,被同时斩成两段,两段都还有一定的知觉,这种恐怖的景象简直超越了大家想象的极限。

    侯景寇冲的最快,他胯下的是宝马,竟然比别的马多冲出了几米,一直冲到了庄周先前所站的地方,刚好扑倒在地,只是庄周这时却已经往回走了几步,侯景寇上半身重重的摔倒在地,却连庄周的衣角都沒有沾上一片。

    芒果之威,一致于斯。

    继承了特种战刀能量攻击的方式,芒果发出的气刃速度远远的超越了实体飞行的速度,刹那之间便将三百人马全部斩断。

    无论是剩余的骑士还是流民,望着庄周的眼神都如同是在望着一尊鬼神,几个刚才勒住战马的骑士,侥幸之余,慌忙落鞍下马,几乎是趴在地上,就差那么一点啊!就把自己的命送了,实在是侥幸。

    大凡竖起反旗的,都要借敌人或是自己人的人头树威,庄周借着侯景寇飞天军的三百人头,一举树立了自己的无上威望,从此以后,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背叛他了。

    那样的恐怖,杀人如同割草,一生见过一次便已经太多。

    第八卷 大地平沉 第一章 一步登天,国是三诏

    在特殊的历史社会环境中,农民起义往往有着滚雪球的效应,都是短短的一两年内就由几千人发展成几十万上百万人,这里堪称典型的是太平天国,从1851年1月从广西金田起义,到1853年3月攻克南京,由一个地区性邪教组织发展成为可以和清廷隔江对抗的军事政治集团,也只用了两年多一点的时间。

    这个特殊的历史社会环境,便是许多人活不下去,必须依靠暴力对社会资源进行再分配的时候,而自苏箬人攻破祁国上京,改名盛京,建立骅国以來,苏箬人和周人的冲突,可谓日益剧烈。

    两者冲突的根源便是苏箬人是游牧部族,文明野蛮凶暴,可以说刚从奴隶社会脱胎出來,但偏偏拥有着周人所沒有的武力,奉行的的武力掠夺的策略,而它的弱点也很明显,人数稀少,文明落后,很容易被周人同化,最后部族特征消失,文明消亡,而同时周人却拥有极高的文明,农耕技术相当先进,政治制度比较成熟,经济文化繁荣,但武备松弛,拥有着巨大财富却在强盗打劫时无法保护自己。

    而具体的矛盾,表现在文化上,就是苏箬人一方面保持自身的衣饰发型,语言文字,生活习惯,这往往是少数民族保持自身文化的途径,但是这个并不容易做到,强盗打劫有钱人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过上有钱人的生活,而不是继续当一个强盗,苏箬人在周人更优裕的生活面前并沒有多少抵抗力,到最后还是会迅速腐朽堕落,另一方面则在周人中强行推行苏箬人的文化,从服装发型到生活习惯,而且大肆摧毁周人原有的文明,焚烧书籍,管制舆论,逆历史潮流而动,用暴力让先进的文明向愚昧落后的文明靠拢,可说是一大创举,如此自然激起民族自豪感极强的周人反对。

    而在政治上,便推行等级制度,将原來居住祁国的周人全部划入第三等级,而以苏箬人为第一等级,沓蓝人等为第二等级,在各方面都加以严厉限制,不但不允许出任高级官吏,而且触犯同样的罪名,苏箬人和周人的审判机关也不同,量刑更是不同,即便是苏箬人无故杀死周人,也不需要判刑,只需要赔付一定银两,称为烧埋银。

    但最严重的冲突,还是在经济上,由于苏箬人原本是游牧部族,在祁国并沒有财产,而且苏箬人也不善农耕,不会经营,为了维持苏箬人比周人更优裕的生活,就必须要从周人手里掠夺土地、房产、劳动力。

    无论是土地还是房产,都是无偿征用或是以极低的价格赎买,往往苏箬人用马跑上一圈几个小时,足有几千亩的良田农庄被圈进,良田成为私产,农庄里的人成为农奴,也不过是在官府交上几两银子,而且苏箬人鼓励周人主动成为苏箬人的奴隶,凡是逃走的则会重罚,将其抓回,而抵抗最激烈的地方,就会遭到屠城,在极大破坏当地经济的情况下,苏箬人也获得了大量的资源,过上了享乐的生活。

    但毕竟祁国原來的人口是苏箬人的上百倍。虽然天灾人祸下人口极大减少,残留下來的世家门阀,儒生士子,江湖豪杰仍然在不遗遗力的对抗苏箬人,烽烟处处,兵戈千里,即便是苏箬人也有些疲于奔命,直到这几年采用了以周制周的办法,通过收买一部分祁国人才渐渐安定下來,但老百姓受到的盘剥却是越重了。

    整个骅国的环境,就是干柴烈火,可说是一点即着。

    而在骅国和梁国边界,聚集的流民更多,少说也有几百万,大多是从各地被苏箬人沒收了财产之后逃出來的,想南下却被氓砀山所阻,只好沦为劫匪,都指望着从江都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