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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之春第29部分阅读


    恼乱横波愁一寸,断肠笛声谁听。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游丝渐走更远更停……

    一曲歌毕,厅内琴音已灭,曲声已渺,他沉默无语坐于高台上,我起身准备退席。

    这时候,却忽然见他飞一般的从高高的座椅下来,在众人一片哗然声中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肩膀问:“你究竟是谁?”指尖痉挛,深深嵌进了我的肌肤。

    我抬起头来,虽然有些惊讶他的举动,却毫不慌张,如嫣的脸上不为所动,淡淡的瞥他一眼,樱唇轻启:“爵爷刚刚才问过莫爱的名字……”

    “不是!!不是……你说,你究竟是谁?”他紧蹙的眉宇间流露出巨大的疑惑和询问,失魂落魄的眼中满含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看到他如深海般幽蓝的眼睛里出现的期待和惶恐,我本是古井无波的心中不知为什么忽然一荡,却仍强自镇定,身子向后撤开一些距离,面带一丝不悦道: “民女莫爱。还请爵爷先行放手。”

    此刻,他似乎被我的淡漠激怒而失去了本性,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用力一带,将我方才拉开的距离变为了零,甚至是负数——比原先更贴合,身子凑到了我的面前,鼻鼻几乎相碰,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语气炽烈狂热:“不管你是谁,我想告诉你,花儿,你是属于我的!”

    此话一处,声音无比响亮,四处皆闻,就像半空中炸响了一道惊雷,震呆了大厅内所有的人。

    脸上感受到他热切的呼吸,我脑子忽然一片晕眩,想要出声斥责却又觉得浑身无力,他眼中的肆意狂乱和刚才侵人肺腑的霸气让我震撼之余竟然心绪紊乱,百味交集,一时弄不清自己到底应该高兴还是后悔。

    正在慌乱间他准备俯身而下吻上我的时候,一个尖锐嘹亮的声音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在大厅门口响起:“国——王——口——谕——”

    哗啦啦,听到这个声音周围的人迅速走到正厅内跪倒一片,这才回神的我聚起神志里残存的清明,推开轩辕羽,也随着众人微微伏下身子,然后听见那人大声说道:“国王口谕,宣民女莫爱即刻入宫,不得有误!!”

    什么?宣我进宫??

    我没听错了吧?身子一震,惊讶的抬起头,发现那人目光炯炯,此刻正落在我身上。

    怎么回事?我不过刚刚才报上自己的名字,爵府与皇宫相隔较远,这么短的时间,轩辕翼如何会知道的?这么晚了,他为什么要急着宣一个小小的歌舞姬入宫晋见?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中出现,偏头一看,轩辕羽此刻脸色非常难看,大约与我一样有着相同的疑惑。

    未等我把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消化掉,那个穿青色朝服代宣口谕的人便率着一群侍从和禁军走了进来。

    二话不说,一个小侍缓缓从桌上捧起我的琴谨慎的抱于怀中;另外一个看起来年龄稍长的侍从从旁边小侍手上接过了银狐斗篷小心翼翼的给我披上,然后恭恭敬敬的弯腰抬手,示意道:“姑娘这边请。”

    “哗”,随着他的手一指,旁边的人迅速而又整齐的退到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不知为什么,此刻我心中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众目睽睽之下我又不能抗旨,于是欠了欠身说:“有劳大人带路!”

    “等等!”正欲随他们走人,轩辕羽上前一步说,“国王为什么要见我的人?”

    “这……”带路的侍从被突然拦下,一时面露难色。

    “你们回去告诉国王,天色已晚,她身体不适,有什么事,明早再说!”说完他欲将我拉入怀中。

    身边那位代宣口谕的人不作痕迹的将我挡在身后,不卑不亢拱手道:“爵爷若有任何疑问,明早请直接面圣;我等有命在身,刻不容缓,还请爵爷行个方便……”

    瞅着他们说话的当,我暗暗催动内力让金凰出窍,悄悄飞到厅后青竹身边,低声说:“我现在要入宫,你速速回到住处与如花别离汇合,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亦不要走散,万事等我回来再说!”

    青竹听到我的低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幸好最近勤加练习,元神可以自由出入且已能通人言,否则此刻被这一行人强行架了去,青竹他们肯定会极其担心,万一冒失作出个什么举动,坏了大事就不好了。

    传了话,收回元神,发现自己已经被带着走到了外面的皇家马车前,左首小侍恭敬的打开车门,右面另外一个则端来脚踏扶我上车。

    皇家的马车果然是豪华,车内铺陈整齐精美,一尘不染。

    坐进去的那一刹那,忽然想起门口闪过的那个人影,模糊而又熟悉的身法,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看来这次,尊贵的枼国国王轩辕翼陛下真是冲着上官飞花而来的了。

    是福是祸现在都躲不过了,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横剁竖剁都是要剁,何况现在谁为刀俎谁是鱼肉还不知道呢,我又何必那么担心。

    想到这里,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反而放松下来,我舒舒服服的往锦毡上一靠,闭目养起神来 。

    --------------左右为难的摸鱼分割线-----------------

    羽和翼各有长处各有短处,可是,俺其实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认出女猪来……不过,实际上不可能啦,大家呼声太高……汗一个,昨天问的不是h对象,大家不要会错意啊~

    又见冰山

    好歹算是有机会到皇家宫殿逛一趟,怎么着也应该瞧瞧正宗的西洋景。可天黑路长俺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闭着闭着就睡着了……睡的那个香呐,等到被人轻声叫醒时,发现自己居然就已经在国王的寝宫外头了!

    仰天长叹一声,那个遗憾啊……

    嗯,不过现在睡饱了,觉得脑子特别清晰,精神也特别好。

    我整理容妆,神采奕奕的下车。轩辕翼,出招吧。

    雪白的石阶在月光下微微发亮,我踩得稳稳当当一步步上去。

    寝宫的门大开,左右一个人都没有,我抬腿走进去。

    汉白玉雕就的梁柱,黑金墨石砌成的地面,宽敞的寝宫看起来无比的整肃华丽,却一点都没有那种感觉……那种温馨的让人可以安然进入梦乡的感觉;反而显得异常的空旷而冰凉。

    轩辕翼就睡在这种地方么?冷冰冰的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生气。跟他那个冰山性格还真是配套。

    看来这人的意识形态就是不一样,审美情趣也不一样。像我,就喜欢那种小而温暖的空间,有宽大的床,柔软的被,宁静的灯光,梦幻般的色彩……

    呃,扯远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人呢?

    一眼望过去,大的不象话的空荡荡的寝宫除了桌椅几案宽大的床榻之外,根本没有人影子。

    有些疑惑,待我转头,发现外面的人马也走的干干净净,诺大的地方似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咦,怪了,不是急候候的把我招进宫么?怎么这时候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人呢?到哪里去了?

    “陛下?陛下??国王陛下???”我轻轻唤了几声,没人作答。

    一阵风吹来,寝宫里的轻纱飘飘扬扬,映着影影绰绰的灯火,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咳,请问,这里有人吗?”我提高了一些声音问道。

    只听到回音袅袅,还是没人应答。

    叫我来,他却不见踪影,靠,玩什么捉迷藏?!我怒了。

    “喂,有没有人啊,有人就哼一声,本姑娘还有事要忙着呢,没空玩这种弱智的藏猫猫游戏!喂,有人没有?有就出来!!”

    居然……还是没人回答。

    好!既然你不出来,我也没那个闲情逸致等。您爱咋滴就咋滴,本人恕不奉陪,拜拜了您呐!

    我转身欲走,抬头却远远看到有人站在外面花木扶疏的平台上,月光下身姿挺拔如山,穿着件长袍,长发束在头顶,发梢在风里轻轻飘动。只看一个背影,就让人觉出无限的美好又无形的压迫。

    我醒味过来,随即走上前去行礼:“民女莫爱参见国王陛下!”

    他缓缓转过身来。

    英气的眉,邪魅的眼,挺翘的鼻,冰酷的唇,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加轮廓分明的脸……一身优雅随意的素淡长袍却无法掩饰天生的王者之气,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贵胄至尊霸气混和着性感魅惑成熟稳健的英俊风情,让我不由的呆住了。

    “你来了。飞花。”

    嗯?什么?我回神。这家伙,真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啊。

    不过……你喜欢照直了走我却偏偏爱好拐弯抹角……

    “请问陛下是在同……民女讲话?”我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里除了我再没有别人,飞花你不需要装了。”

    他的声音意外的沉静,甚至有一丝说不出的无奈。虽然是我记忆中的那张霸气十足的脸,但却又仿佛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

    以前的他棱角峥嵘,霸气外露,就像一头极具攻击力蓄势待发的战豹,而现在却像被什么磨圆了许多一样,棱角模糊。

    明明知道他应该是和以前一样危险的,我却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警剔。

    皱着一张小脸,我说:“陛下,民女不大明白您的意思……”

    “不要再演戏了,飞花,我知道是你。”

    “陛下……民女……”我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眼神无辜的望着他。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飞花,你准备要玩到什么时候?!”

    玩到什么时候?我眨眨眼睛,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大家都跳进来了,难道你还想独独站在岸上观望?这么好玩的事情,没道理不拉你下水不是?何况还是你自己找上来门来的……

    “玩?……民、民女不敢,民女不敢……就是再借民女一百个胆子,民女也断然不敢冒犯尊敬的国王陛下……”

    “上官飞花!你究竟想怎么样??!!”

    呃,连名带姓……看看那双紫眸中早已涌动的波涛……没错,他又生气了。

    几年不见,这火爆脾气还是没变啊……当初我是怕你要死,可现在么……

    “陛、陛下……民女不敢……民女实在是不懂您、您在说什么……”我口齿不清,脚底发软,连身子都微微抖了起来。

    “你……!好!很好!!几年不见,你比以前更聪明了……要玩是么?寡人奉陪到底!”他一怒之下拂袖转身朝寝宫走去。

    我突然发现,他的自称从“我”变到了“寡人”,这样的语气,就像是在向我宣战,或者是说,已经接受了我的挑战一样。

    嗯,先入为主,毫不退让,这才像我认识的轩辕翼嘛!

    我抖擞精神,碎步跟上前去。游戏正式开始咯!

    “你叫什么名字?”在寝宫宽大的床前坐定之后,他冷冷开口问道。

    我叫什么名字?你白痴还是健忘?传口谕的时候知道的清楚这会儿怎么犯起了糊涂?

    腹诽完毕,开口作答:“民女莫爱。”

    “莫爱?你姓什么?从哪里来?为何见了寡人还不下跪,难道你连一点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么?”

    我愣了一下。骄傲强横的他啊,一旦迎战,果然是咄咄逼人。

    不过我也在他的提问中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莫爱这个名字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矩”。因为这里的人都是复姓,也就是说最起码完整的姓名应当是三个字,而我的却是两个字。

    好吧,既然这样……

    “民女从记事起便无父无母四处流浪,莫爱就是我的姓名。民女以卖艺为生没有固定的家,自然也就不好回答陛下‘从哪里来’这个问题。若硬是要作答,民女只能说自己前不久才离开爱沙国踏上枼国这片土地。民女自幼漂泊没有受过什么正统的礼教教育,所以对枼国的礼节多有不知,还望陛下宽容,原谅民女一时疏漏……”一咬牙,我缓缓跪了下去。

    他倒是伸一只手过来稳稳扶住我的胳膊,说:“所谓不知者不罪。这礼,今天就免了吧。”

    “多谢陛下宽宏大量!”我侧身作福。

    好个轩辕翼,恩威并施,还真有你的!第一回合,算你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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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完作业又备完课,眼皮困到不行,还是坚持再更新一章……实在不行了,爬去睡觉……周末愉快了大家……

    那首歌,嗯,是俺随便翻了翻乐府的曲子然后东拼西凑自己瞎凑合出来的歌词,大家找不到是自然……

    回宝儿的话,当时那是羽强烈要求的,不过枼国是个很特别的国家,所以容许他们这样干,不过“共妻”不是正室,只能算侧室。至于孩子……不管是谁的,仍旧有继承权。

    汗,藕臂本来是想形容白的……不是胖乎乎……

    ps:下注啦下注啦~赌女猪跟小翼翼的这场较量谁会笑到最后……女猪一赔二,翼翼一赔四……下注啦~~

    晕倒,爬走,睡觉……

    琴韵

    “不过……”轩辕翼将我扶起后又说:“你在爵府报名时可不是这套说辞。若我没记错,好像当时你可是有父有母的大家千金,前后书童随从也带了不少呢!我想知道,这你又作何解释?”

    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把我入府的前前后后调查了个清楚,他做事还不是一般的有效率。

    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他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我后退数步,屈身跪在了他面前道:“陛下英明,陛下想必知道,这些日子以来羽爵爷府上广纳歌舞姬的事情。试问这枼国的黎民百姓,哪家的女儿不希望能有朝一日麻雀变凤凰飞上爵府这座高枝?民女食红尘烟火自然亦不例外。但民女自知出身卑微,而爵府地位高贵,民女希望入府献艺博得青睐,却又不愿意让别人瞧不起,所以才谎称自己是名门之女望能得他人另眼相看。陛下明察秋毫,洞悉透彻;民女为一己私欲说谎在先,自知有罪,请陛下责罚!”

    我双膝跪地,身子却直直的迎向他,脸上没有任何惊惧神色,言语平静,如一枝开放在旷野中的花朵,纤细而坚韧。

    小样的,这回我倒真要看看你想要怎么样!是定我欺君罔上即刻拉出去砍头还是定我惑陷重臣打入天牢候审?

    见我屈膝,他面色一紧,变得有些僵硬,口中低低诅咒了句“该死的”,而后又提高声音道:“嗯……没有人愿意一辈子生活在轻贱的角色里……你之所以说谎,也是因为自卑心理造成的,寡人念你初犯,且认错态度诚恳,不予深究……”

    唷?这倒奇怪,你问这问题不就是想要为难我么?现在给了你为难我的机会,你居然又放过我,不觉得可惜么?

    “不过……”他双眉挑高,缓缓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身子向前一倾,眼微眯低首注视着我。

    现在这个跪地的姿势让我处于极度劣势,仿佛柔弱得没有半点抗拒能力一样。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一股无形的压力将我包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转开目光,微微低头。

    就知道不会轻易放过我!说话说半句,不过不过,你这个不过时间也太长了吧?我继续腹诽。

    “不过你以后再不要轻易下跪,我不叫你跪,你就不许向任何人跪!”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肩,施力把我提起来,一字一句的说。

    “啊?哦……”我一下子有些回不了神。

    这个男人不是最享受别人的恐惧与顺服的吗?为什么会主动让我起来?不会是猫哭老鼠假惺惺吧?

    不管怎么说,场面上的话还是要的,我于是再次轻轻一福道:“谢陛下宽宏大量。”

    “不用,寡人一向大度。”他挥挥手,很拽的微扬下颔。

    我……我真的很想说,借我个盆用用。有见过这么夸自己的人吗?我吐。

    不等我做任何表示,他又扬眉道:“不过……”

    怎么又是不过?他的不过还真多。

    “今夜请姑娘来,并不是要兴师问罪。寡人听闻姑娘舞姿蹁跹歌声妙曼,不知能否为寡人奏上一曲?”咋听是一句恭谦的问话,却含有异常肯定的口气。

    我微微一笑,“承蒙陛下错爱,民女愿沐手焚香,为陛下献上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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