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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七雄第12部分阅读



    乐清泉躬身一礼,苦笑说道:“柳相公与敝上叙叙旧吧,乐清泉不奉陪了。”

    他方转身一走,柳延昭耳旁传音又起:“柳兄,恕我狡犹,加块面纱,这不过要你猜猜我究竟是谁而已,不论你猜得出猜不出,或对与不对,我都在敬了你一杯酒儿之后,立刻把面纱揭掉!”

    这时,柳延昭已走近“小琅环亭”,那位在脸上加一块厚纱,掩住面目的白衣人,也手执玉杯斟满了一杯酒儿,缓缓站起。

    虽然面目,但也可以从那挺拔身材之上,领略出对方的勃勃英气,奕奕风采!

    柳延昭脑中电转,在一刹那间,遍忆江湖交亲……

    还未想出结果,他已走入了“小琅环亭”,而他那支盛满了酒的玉杯,也由白衣人的双手捧递过来!

    柳延昭愧然一笑,接过玉杯,目注白衣人道:“天杰神龙,不首辨尾,河中鸡犬,难堪高深,柳延昭自惭眼浊……”

    说到“眼浊”二字,柳延昭语音略顿,把玉杯中色如琥珀的浓香美酒,来了个一倾而尽!

    对方果然说话算话,他这里刚刚干杯,那白衣人已然伸手把面纱摘下!

    面纱之后,所显露的,果然是一张并不陌生的脸!

    柳延昭心中一震,目光紧盯对方地,失声说道:“原来是你……哦,‘玉人小筑’……”原来对面风情绝世的俊美白衣少年,竟是在‘金刚寨大会’上,与自己各显神功,未分胜负的尊天会少会主司马玉人。司马玉人微微一笑,向柳延昭伸手让座说道: “此处并非雄霸会,今宵只结鸾凤交,柳兄请上坐。”柳延昭虽觉“鸾凤交”一语,用得似略有失当,但却看出司马玉人的目光中一片和谐,神色一片安祥,决没有含蕴看丝毫恶意!然而,他毫不犹豫地,含笑入座,并也捧了一杯酒儿,递向司马玉人道:“司马兄是罕见英雄也是柳延昭罕见的对手,借花献佛,回敬一杯!”司马玉人干了那杯酒,目注柳延昭,扬眉问道:“柳兄,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作对手?难道不能够作个朋友?”

    柳延昭道: “小弟以交绔司马兄这等俊友为荣,但司马兄肯舍得‘少会主’之尊,脱离‘尊天会’么?”在这几句话儿后,使司马玉人听得一怔,眉峰聚集说道:“柳兄为何竟对‘尊天会’这等表示厌恶?”

    柳延昭一点不以身在龙潭虎|岤为意,应声率然答道:“因为我觉得‘尊天会’不是正大光明的良善武林组织!”

    司马玉人的俊脸上,红了一红,但仍含笑问道:“柳兄,你能不能举出一些‘尊天会’的重大劣迹?”

    柳延昭笑了笑,俊目中神光闪动地,朗声说道:“意图霸视天下,以致扩势太速,收容太滥,门户中龙蛇混杂,良莠不齐,即以‘金刚寨’一会而论,除了恃强滥杀外,并以独门剧毒,暗下辣手,难道还算得上是江湖英雄的光明磊落行为?”

    这回,司马玉人脸上红色,似因无法置辩而久久未能褪去!

    他伸手执壶,一面替柳延昭斟酒,一面愧然叹道:“柳 兄相不相信这桩事儿,不是我的主意,而是‘九爪鹰王’戚九渊的主谋?”

    柳延昭向司马玉人看了一眼,含笑说道: “司马兄这‘少会主’身坐,似乎要比戚九渊的‘总堂主’,高一点吧?”

    这句话儿,虽是含敌相问,但语气却颇带冷厉挖若意味!

    司马玉人的冠玉双颊,红了一红,苦笑说道: “不知‘尊天会’实际情况之人,难免会有这种看法!”

    柳延昭听出司马玉人的言外之意,讶然问道: “司马兄似乎是言外有意吧,莫非另具什么隐情?……”

    司马玉人微叹接道:“我应该奉告柳兄两件事儿,或许便蒙谅解!……”

    柳延昭道:“司马兄请讲,我倒要听听你对‘尊天会’不凭光明争斗,意在‘金刚争霸会’上暗施剧毒之举,有何解释?”

    司马玉人一面替柳延昭斟酒,一面缓缓说道:“第一件事儿是关于参与‘金刚寨’的‘争霸大会’一一,我义父而兼恩师,是派本会总堂主戚九渊全权负责,我不过喜爱热闹,悄悄随来,瞻仰中原人物,以及会上争奇斗胜的各种神功而已,由于这种原故, ‘少会主’只属客卿,虽被尊重,却不好意思对戚九渊过于控制,变成喧宾夺主!”

    柳延昭方“哦”了一声,司马玉人复说道:“第二件事是戚九渊先行遣人暗施奇毒,事后才颇为得意地悄悄告我……”

    柳延昭听他这样说法,俊目中突闪神光,扬眉接道:“听司马兄这等说法,倘若戚九渊事先把下毒之谋,向你禀明,司马兄或会反对的了!”

    司马玉人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应声接口说道: “当然不会赞同,力加反对,否则,我又怎会设法立谋补救?

    ……”

    “立谋补救?……”柳延昭有点莫名其妙地,目注司马玉人道:“司马兄此话怎讲?你采取了什么补救措施?”

    司马玉人的脸儿,突然又红若玄霞,举杯饮了一口,缓缓况道: “旁人或许难加体谅,柳兄却应独鉴愚衷, ‘尊天会’的‘拘魂散’毒力,虽极厉害,大概早就不在人的腑脏之内?……”

    柳延昭听得先是颇觉一怔,然后又大大吃了一惊!

    他恍然有悟地,微抱双拳,向司马玉人赞谢道:“多谢,多谢,原来在‘金刚寨演武场’边,柳下赠药的那位‘玉姑娘’,竟是司马兄所差?”  柳延昭瞟了柳延昭一眼,脸上红霞渐褪地,点头笑道:“那是我一位堂妹,我瞒着戚九渊,请她去见柳兄,故而只有一粒解药,无法兼顾‘妙姹金刚’萧寨主了!” 。

    柳延昭本想说明萧克英奇毒先解,但话到舌边,又迟疑未吐……

    司马玉人笑道:“柳兄,你对我那堂妹‘玉姑娘’的印象如何?”

    柳延昭道:“貌相倾城倾国,风神如玉如仙……”

    司马玉人秀眉双扬地,连连点头,接口笑道: “妙极,妙极,我那堂妹,对柳兄也有‘张绪风流,英雄绝世’之赞,看来你们双方的印象均佳,如玉如仙夸绝代,英雄侠女两倾心,若有机缘,我要牵红线呢!”

    司马玉人突然开起玩笑,倒令柳延昭有点尴尬地,俊脸微红,不知道应该如何答对才好?……

    他忽的觉得于其尴尬,不如大方,也好探探司马玉人这位堂妹怎会与“天魔女”玉娇娃,是九分酷似的身材貌相,均颇仿佛之故?

    主意一定,神情立转泰然,向司马玉人含笑问道:“司马兄,令堂妹玉姑娘如今安在?”

    司马玉人笑而未答,反向柳延昭问道: “柳兄是想见她?”

    柳延昭道: “我是想向玉姑娘解释开一桩误会,免得……”

    话犹未了,司马玉人便微吃一惊,目注柳延昭道:“难道你们有误会么?是……是什么样的误会呢?”

    柳延昭苦笑说道:“由于我把令堂妹错认成秦文玉,竟使她怫然不悦,声称要与那位‘巾帼之雄’好好斗上一斗!”

    司马玉人“哦”了一声,举酒属客,面含微笑说道:“这种误会,无需解释,因为我那堂妹早就想斗斗秦文玉,并要夺取她的‘巾帼之雄’美号!”

    柳延昭剑眉方蹙,正待说话,司马玉人又复笑道: “但这事有点奇怪,我不懂柳兄怎会认错了人?莫非秦文玉的面貌身材,均与我那堂妹有几分相似么?”

    柳延延昭摇头道:“我不知道究竟像是不像?因为我根本就没见过那位‘巾帼之雄’!……”话才出口,便知失言,因为想起了司马玉人的堂妹,既有意与秦文玉争这“巾帼之雄”美号,自己便应少提,以期减少刺激才对!

    司马玉人对于柳延昭之言,仿佛深感诧异地,“咦”了—声道:“又奇怪了,据我所知,秦文玉极对柳兄关切,怎会彼此还未见过面呢?”

    柳延昭笑道:“不是彼此未曾见过,秦姑娘在暗中照拂,自然见过了我,但她如雾中彩凤,尚示现身,以致使我不识她的庐山真面目而已!”

    司马玉人“啧啧”两声,仿佛带有羡意笑道:“美人皆情睐,红粉尽怜才,柳兄风神弈世,难怪艳福不浅!”

    柳延昭脸上一红,避开有关秦文玉之事,移转话头问道:“司马兄,令堂妹的芳名……”

    话方出口,司马玉人便接口笑道: “她叫司马玉娇!

    ……”

    柳延昭道:“这位玉娇姑娘,是她父母的独生女?还是上下还有姊妹?”司马玉人目闪神光,平素稍嫌冷厉慑,但今夜对于柳延昭,却极温和,并且显然充满了友情善意。

    如今,他便把这两道温和善意的友好目光,盯在柳延昭脸上,有点颇觉诧然地,缓缓问道:“柳兄,你……你是为何问起司马玉娇有无姊妹?……”

    柳延昭道:“因为我觉得令堂妹与……另外一人,居然有九成以上相似!”

    司马玉人听得大感兴趣,从双目中闪射奇光,急急问道:“另外一人是谁?”

    柳延昭不得不答,但又不愿尽答地,略有嗫嚅说道:“也……也……也是一位玉姑娘……”

    司马玉人“噗哧”一笑,举杯呷一小口,目注柳延昭道:“秦文玉也是位‘玉姑娘’,我堂妹司马玉娇是位‘玉姑娘’,居然另外还有一位‘玉姑娘’,柳兄,你究竟认识几位‘玉姑娘’呢?倘若再来一位,从四面合围,你便像是隐入‘玉屏风’了。”  .柳延昭方自有点面红耳赤,同马玉人又复笑道:“但柳兄恐怕难免有所失望,我堂妹司马玉娇是位独生女,上下均无姊妹,我保证她和你那另外一位‘玉姑娘’,绝对毫无什么亲属关系?”

    柳延昭剑眉微皱,饮完怀内余酒,微一摇头叹道:“天下怪事真多,毫无亲属关系之人,怎会在相貌、身材以上,均酷似到那种程度?”

    司马玉人又自大感兴趣地,目闪奇光,急急问道:“柳兄,你所认识的另外一位‘玉姑娘’是谁?我想看看她与我……我的堂妹究竟是怎样相像?”  人家无问不答,柳延昭怎能不够大方?只得把话减缩到最简单的程度,缓缓低声答道:“她叫玉娇娃。”

    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玉娇娃”三字,竟像是在司马玉人心中,深刺了一针模样……

    他本来又斟了一杯酒,擎在手中,心惊之下,自然手震,竟洒出了小半杯在地,向柳延昭失声问道: “玉娇娃?

    难道是有‘色煞’之称的‘天魔玉女’玉娇娃?”

    无论是“色煞”或“天魔玉女”,确实是玉娇娃所拥外号,柳延昭无法替他的“玉姊姊”否认只得点头道:“不错司马兄也认得她?”

    司马玉人面容一冷,目中又闪射厉芒,嘴角微撇道:“哼,‘尊天会’虽被你们这些自居大侠之流视为邪恶组织,但司马玉人却还爱惜羽毛,不会与那等滛娃荡妇交结!”

    柳延昭一怔道:“司马兄,你竟把‘天魔玉女’玉娇娃,看成了滛娃荡妇?”

    司马玉人仍是以满面不屑神色,哂然冷笑说道:“若不是滛娃荡妇,怎会在‘七煞’之中,独占了一个最不清白,最有耻辱的‘色’字?”

    在别人眼中,“天魔玉女”玉娇娃虽难免有“滛娃荡妇”

    之嫌,但在柳延昭的心中,他那位“玉姊姊”,却是美玉无瑕的纯洁圣女。

    他经过了那一宵贴胸交股,身无寸缕,但却只效风流未下流的刻骨缠绵之后,不单“爱”玉姐姐,更“敬”玉姐姐,不愿意再听得别人对玉娇娃有误解亵渎!

    故而,柳延昭立即目注司马玉人,朗声说道:“司马兄,世间事虽然往往众口铄金,但毕竟耳闻是虚,目睹才实……”

    司马玉人是位极为聪明,可以聆音察理,鉴貌辨色之人,闻得柳延昭这样说法,立即愕然笑问道:“柳兄莫非要替玉娇娃辩护,说她不是滛娃荡妇么?”

    柳延昭放下手中酒杯,以极端重的神色,点头说道:“‘天魔玉女’不错,‘滛娃荡妇’亦地有误,假如一定要替玉娇娃加以品节形容,则我认为应该易以‘贞娘圣女’四字,才算名副其实!”

    司马玉人双眉一挑,星眸中神光逼人地,盯在柳延昭脸上问道:“柳兄,你刚才曾有‘耳闻是虚,目睹才实’之语,即不知你把这玉娇娃评为‘贞娘圣女’之论,是耳闻?还是目睹?”

    柳延昭虽然警觉这样再说下去,可能会泄漏春光,但为了他“玉姐姐”的声誉,也只得点了点头,朗声答道:“柳延昭平生不作虚言,当然要亲眼目睹才会是有力语词!”

    司马玉人笑道:“柳兄既然定要替‘矢魔玉女’玉娇娃洗刷辩护,便请说给小弟听听也好,你究竟看见了什么东西?才把世人传说她人尽可夫的玉娇娃,看成贞烈圣女?”

    事既至此,柳延昭只得硬着头皮,应声答道:“在‘天魔玉女’玉娇娃的右肩头上,有一颗比黄豆略大的晶莹红……”

    话方至此,司马玉人便双眉一蹙,插口说道:“一颗红痣,有何足珍?难道这就是柳兄把玉娇娃评定为贞烈圣女的有力证物么?”

    柳延昭摇头道:“司马兄错会意了,那不是红痣,那是一粒非圣洁chu女之身,无法保留的莹如红玉‘守宫砂’!有此一物,关于把玉娇娃误识为人尽可夫滛娃荡妇的无稽之言,可以不攻自破了吧?”  司马玉人闻言果似大出意外,但旋又以神秘眼光,看着柳延昭笑道:“柳兄能看见玉娇娃肩头上的‘守宫砂’,是见你和她交情不浅?”

    柳延昭俊脸微红,赶紧把话头旁引地,向司马玉人举杯说道:“司马兄倘或不信,他日若有机缘不妨亲自察看……”

    司马玉人以一声轻笑,截断柳延昭的话头,摇头说道:“小弟不会有这种香喷喷、热烈烈的机缘了,因为玉娇娃若是贞烈圣女,她便不会对柳兄以外的其他男子,再作裸裎!”

    这几句话儿,虽未直言,但隐约中已指出柳延昭与玉娇娃之间,定有不寻常的交谊关系!柳延昭耳根微热,心中暗想倘若司马玉人再加逼问,要不要把自己与玉娇娃那段圣洁无邪经过来个率然直陈?……正在此时,夜空中突起“滴铃、滴铃”的几声脆响,像是有信鸽飞到。

    司马玉人“咦”了一声,面带脆色地,轩眉自语说道:“奇怪,会中有什么急事?竟深夜用金铃鸽儿传书?”自语至此,那位身为“玉人小筑”总管乐清泉,业已走到“小琅环”外。司马玉人问道:“乐总管,不是从总会来的‘飞鸽传书’吧?”

    乐清泉手中捧着一根银色细管,躬身微笑答道: “正是会主亲下的‘银管传书’,主人是否立即斥阅?”司马玉人笑道: “我与柳兄对饮,酒兴正浓,乐总管代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急事?”乐清泉进入亭内,从那银色细管中,抽出一卷绵纸,展开观看。  司马玉人向柳延昭笑道:“来,柳兄用酒,我想无论有何急事,也阻碍不了我们难得相遇的倾杯酒兴。”

    柳延昭相当识趣,不立举杯,向司马玉人含笑道:“饮酒稍缓何妨?司马兄先请治事;”

    司马玉人侧顾刚刚看完“银管传书”的乐清泉道: “乐总管,究竟总会方面,有何急事?”

    乐清泉方一张口,但目光微瞥柳延昭,竟自欲言又止,柳延昭是何等玲珑剔透人物,见状之下,立向司马玉人笑道:“司马兄请便,让我独饮几杯,或让柳延昭回避一下也好……”

    司马玉人秀眉一皱,摇手截断柳延昭的话头道:“柳兄千万不要如此说法……”  ’语音至此,转面对乐清泉脸色一寒,沉声问道:“乐总管,你为何吞吞吐吐,对于柳延昭兄,不须避忌,无论有什么事儿,都替我照实直陈!”

    乐清泉见司马玉人已满面怒色,那敢丝毫违抗,立即躬身答道:“会主飞示佳客已到,要主人立即回转‘小兴安岭九回谷’总坛,举行嘉礼!”

    末后的“举行嘉礼”一事,听得司马玉人似乎颇感意外地,全身一震!

    但他这种神情变化,只不过一瞬之间而已。

    他收敛极快地,向乐总管挥手道:“乐总管,由你回书,就说我已离开‘玉人小筑’,不知是回转‘九回谷”总坛,抑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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