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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宫闱情仇:废后第30部分阅读

    的尘埃,自出现起便没有引起过任何人的注意,独自静静地矗立在此,觉默着,让人忽略它的存在。直到此刻,它在烈火中绽放它所有的光辉,博得世人瞬间的注视。

    115

    沉默一生,只求一次光彩夺目的光辉么?

    在他反映过来前,便释放殆尽所有光辉,让他来不及抓住,更来不及挽留么?

    休想!

    他是皇帝,是天下之主,只要是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它怎么可以未经他恩准,就从他眼皮底下逃掉呢?

    他不允许!

    他决不允许!

    他决不会让她有机会金蝉脱壳的!

    跳跃着狂肆火光的黑眸中,闪动着坚定的光芒,如初升太阳般耀眼生辉。

    似感受到皇帝聍身上散发出来迫人的气势,跪在地上的奴才一个个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倒霉成为皇帝威怒之下的牺牲品,不住埋头颤栗着。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精明猎人的手掌心,他要亲自抓住这只狡猾的狐狸,看它再如何肆无忌惮,不将他放在眼里。

    “皇上……”

    正欲抬脚冲入火场,手臂突然被大胆狂徒扯住,皇帝聍猛然回首,不想映入眼帘的却是骆凡心泪水涟涟的娇颜,勃发的怒气来不及收回,留得满脸错愕不悦地呆呆望着她。

    “爱妃……”皇帝聍下意识低吟,似乎忘却,骆凡心早在两年前就是他的皇后,而不是妃子,似乎在他潜意识的认知中,他的皇后,依旧是那位冷漠强势且心计深沉的舒菲烟,一个根本不承认自己皇后、是舒菲烟的女子。

    骆凡心悲怆涩笑。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

    下意识做出的举动,说出的话,是没有任何掩饰,可以真正反映一个人内心最深处最真实的想法的。

    睡梦中的惊醒!

    下意识的“爱妃”!

    还能有什么比这些更能反映出他心里真正想法的呢?

    她终于明白了……

    为何他册封她为皇后之后,却不再象过去那般宠爱她?

    尽管他每个月依旧有十个晚上是睡在她身边,怀里搂着的女人是她,但他心里真正惦记的女人却是另一个“她”!

    或许他自己并没有察觉,他留宿凤暄时,会时不时望着奢华的宫殿发愣,忽略站在他面前轻纱薄缕的她……

    或许他自己并没有发觉,他凝视着她的目光,不再似过去那般深情款款,诉说着浓情蜜语,隐露出愠怒愤恨……

    或许他自己并没有发现,他两年来较为宠爱的嫔妃,或多或少与“她”有着相似之处,前几日他命毛离顺从轻发落的宝林,则是后宫所有秀女中清纯的眼神最酷肖“她”的……

    “爱妃,你记住,不管是新人旧人,你都是朕最心爱的女人,心中的‘唯一’,

    明白么?”

    山盟海誓犹在耳,良人已做白日星。

    他说过她是他心中的“唯一”的,为何却……

    难道,他对她真挚的誓言,是建立在“爱妃”的前提下么?

    倘若如此,为何当初他强压下群臣激烈反对,执意册封她为后?是他给了她一个为人“妻”的美梦,为何又要亲手打碎?

    既然他选择了移情别恋,选择了当时还是他正妻的“她”,为何又要将“她”黜入冷宫,迫不及待命她迁居凤暄宫、册封她为后呢?

    她陪伴了整整十四个年头,倾尽所有的爱她,换来的,为何是他的移情别恋?

    她知道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注定会拥有无数女子陪伴在侧,不管是为了国家安定还是为了稳固朝廷,她不该奢望他只有她一人,她奢求的不多,她只希望,他将她放在心中,哪怕仅是一个小小的小角落也好。

    偏偏他无数许诺了她,她是他今生的唯一。

    做太子妃时,他身边的女人屈指可数,临幸的女人更是凤毛麟角,当时他允诺她,今生今世,他只爱她一个,她信!

    他登基后,因群臣坚决反对,他惟有册封她为正二品昭仪才平息众怒,她理解他,他允诺今生若立皇后,惟有她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陪伴他一生,与他共治天下,她信!

    他大婚之夜,她伤心难过,却一言不发,只因她不想再增添他的烦恼,她已经绝对退出,退出角逐他身边位置的激烈竞争,是他允诺了她,她信了……

    可是,多年的信任,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不自觉的负心!

    是他下意识的“爱妃”!

    是他忘记一切想冲进火场救“她”的举动!

    为什么……

    如果他移情于“她”,当初为何要册封她?为何要给她希望?

    她宁肯做他一辈子的贵妃,无怨无求地匍匐在“她”脚下,也不愿睡在他怀里,却必须面对他心中无时无刻惦记着的女人不是她的残酷现实啊!

    为什么会这样?

    她十四年无怨无悔的痴心爱恋,换来得却是他的痛叛?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何他要如斯残忍地惩罚她?

    他为何会爱上“她”?

    他是何时爱上“她”的?

    他准备在她们之间做什么样的决断呢?

    伤心、悲哀、绝望如黄河决堤般,瞬时涌上心头,弹指间淹没她脆弱渺小的身躯,侵吞她所有的感官,她在洪水中苦苦挣扎不得挣脱,而他,站在岸堤上,无视她的求救,凝视着“她”越走越远的背景,无限留恋,欲追又止……

    泪如雨下!

    流尽她一生的泪水,倾尽她一生的爱恋!

    挣扎。

    他的手臂欲挣脱她的束缚,他的心欲挣脱她的牵绊。

    “不要……”她泣不成声,苦苦哀求道,“不要……求您……不要……”曾经绝美娇柔的脸庞上,如今只剩下心碎后的凄婉卑微。

    此刻,她不再是大莫皇朝母仪天下的皇后,不再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不再是三千宠爱集一身的女子,她仅是一个即将被爱抛弃的可怜人儿……苦苦乞求着,乞求爱情不要舍弃她,不要离她而去……

    “心儿……”皇帝聍诧异呼唤,“你怎么了?”

    曾几何时,见过哭得如此悲痛欲绝的她?

    不曾!

    曾几何时,见过如此卑微难看的她?

    不曾!

    纵是当初她被那女人恐吓,惊骇到极点,恐惧到极限时,也不曾这般卑微可怜过。

    为何?

    她为何紧抓他手不放?

    她难道不知道救人如救火么?

    晚去一步,或许那女人就……

    如轻烟般随风飘散……

    欲强行挣脱她无礼的束缚,无意触及她心碎欲绝的泪眸,恍若瞧见那双悲愤向他嘶吼控诉的水眸,那般的悲愤,那般的无力,一时间不由得怔住,似心慌似惊惧。

    心慌,隐藏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再也无法遮掩!

    惊惧,他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竟然会发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如其来,快得让他连准备的心理都没有!

    纵然彼此已心知肚明,皇帝聍依旧下意识地想否决,否决心底埋藏已久他不知、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嘴角强扯笑容,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朕不是好好的么?

    爱……皇后别怕!”

    她不会走的!

    她走不了的!

    她的弱点还捏在他手里,她能飞到哪儿去?

    就算她飞出九霄云外,他也能把她抓回来!

    不需要担忧!

    一点也不需要!

    若是过去,皇帝的安慰允诺,一定能宽慰骆凡心的心、止住她的泪水,可如今……

    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惟恐稍一放松他便消失在手中,徒留她一人绝望徘徊在原地,傻傻痴望着他的回心转意。

    “皇上!奴婢参见皇上!”

    “太子……太子不见了!”

    “皇上,求求您救救太子!太子可能进冷宫了!”

    三道惊惶失措的声音,打断了骆凡心的泣求,也打破了皇帝聍的自欺欺人。

    望着依次跪在眼前的三名宫女,骆凡心真的感到错愕,东宫的奶娘白兰、纤眠姑姑、笑颖姑姑,发生什么事了,竟惊动她们三人同时出现?刚刚回过神来的她,并没有听到她们三人说的话。

    或许,在旁人眼里看来,她们三人仅仅是三个宫女,最多算是东宫比较得宠的宫女,但跟在一个不得宠太子身边的得宠宫女,在后宫能有多少分量呢?

    可骆凡心明白,这三个宫女是“她”进冷宫前留给太子的,甚至当初她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一个不少的都在东宫伺候着,除非有人自己坚持要离开东宫,而这三个宫女的作用,相当于她身边的春夏秋冬四大姑姑,各个精明能干,纵是一般的嫔妃,论本事,斗心机,也不是她们的对手。

    因为,她们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

    这两年,若非有她们三人小心打点着东宫,纵然有她千百般维护,太子也难以躲过后宫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尤其是在春夏秋冬也想致他于死地的情况下。

    她明白春夏秋冬为何会想致太子于死地,但她更明白,太子绝对不能死,弄伤碰坏身体之事难以避免,可太子若死,“她”必然会震怒,必然会在后宫掀起腥风血雨,甚至,让整个大莫皇朝承担起她痛失爱子的悲怆之恨。

    “她”的能耐,她从未敢小看过------自打当年“她”将皇帝送去凤暄宫的安胎药送给她后,哪怕是“她”进了冷宫,她也丝毫不敢有所放心。冷宫里的女人能活多久,她不清楚,但圣天殿上见到“她”的情景,她铭记在心。象“她”这样的女子,一座冷宫怎可能关的住“她”、困的住“她”?

    骆凡心没有听见白兰等人的话,皇帝聍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原本勉强算是有恃无恐的他,瞬间化做饥饿数十年食人猛兽般暴怒异常,不顾一切得嘶吼道:“还不赶快救火!如果里面的人没有了,联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所有奴才被皇帝突如其来的冲天怒火骇住,忙不迭站起身来,不顾软如棉花的双有腿颤抖得多么厉害,争相奔走打水救火。

    站在他身后,骆凡心以泪洗面凤暄宫、东宫的宫女太监更是不可置信地瞪着皇后,似乎完全不明白皇后为何如此伤心?伤心到甚至不顾被人看到耻笑的程度。

    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带着她的儿子,一起走了?

    呵呵……

    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自以为是的认为她的儿子捏在他手上,她便飞不出他的手掌心,却不曾设想过,她要走,带着她的儿子一起走!

    他再也抓不住她的弱点!

    自以为是!

    这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的后果!

    一如当初他自以为是地认为,她跟舒老狗一样,是为了篡夺他的皇位才嫁给他,不曾想到过,她根本就是身不由已,根本就是被逼无奈。难怪大婚之夜,她如死尸般躺在龙凤床塌上任他予取予求,没有一丝动情的表现,更没有半分承欢或求饶的表示。而且在他踏入凤暄宫-----她的领地后,更是在最短时间内直截了当地将他扫地出门,偏偏他还在哪里傻忽忽地沾沾自喜,不用去宠幸一个别有心机的女人。

    可笑!

    他真是太可笑啦!

    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自做多情的在唱独角戏,而她,象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漠然注视着远方,目光不曾在站在她面前的他身上停留过,纵然是有,也是充满憎恶的眼神。

    身行如风,闪至皇帝身旁。

    “冷宫为什么会走水?灵……水姑娘呢?水姑娘出来了么?”四处张望,均不见如山野精灵气质的水灵玲,恐慌笼罩住他的心,“水姑娘在哪里?皇兄,水姑娘呢?”

    无暇顾及八皇弟的慌张,皇帝聍不顾一切想挣脱骆凡心的钳制。

    “太子殿下不见了!可能进冷宫去救废后娘娘了!”纤眠慌忙爬到他面前哭道,“王爷,求求您,救救太子吧!”若是太子出了什么差错,主子绝对不会饶恕她的。

    皇帝聍来不及有任何举动,只觉眼前人影一闪,早已失去了莫冉威的踪影……

    浓烟滚滚袭入,熏得小宫女拼命咳嗽,璃轩难受地按住胸口,压抑住想要咳嗽的冲动,他知道母亲不喜欢他懦弱无能的模样,如果他想留下母亲,他必须让母亲看到,他并非是个不值得期待的儿子。

    母亲在他身上花的心思精力,他怎会不明白呢?

    但母亲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可以强势,可以淡漠,可以肆无忌惮,但他不可以!

    他才七岁!

    他是太子!

    他不得宠!

    他是一个年仅七岁、没有任何权势且不得宠的太子!

    惟有卑微,惟有懦弱,惟有无能,他才能生存啊!

    一如他父皇当年一般。

    可惜,他母亲可能永远不会明白。

    或许母亲生性淡漠,但不代表她是个软弱的女子,她的强势,她的嚣张,她的霸道,真与记忆中仅存外祖父的形象如出一辙。

    历史似乎重演了,只是角色变换了位置,当初强势的外祖父压迫着懦弱的父皇,如今懦弱的他挽留着强势的母亲。

    不住咳嗽,严重的内伤,再加上心口隐隐渗出的鲜血,消耗着水灵灵所剩无几的体力,瞥了眼一直在外围肆虐的火舌,她不屑一顾。

    116

    她明白想置她于死地之人的用心了,估计钉死门窗,不给她出逃的机会,只在外延放火,让她在火势慢慢逼近的恐惧中惊恐万分,失去平日的冷静自制,惊惶如一般以男子为天的儒弱女子般,唯用大声哭号才能发泄她心中的畏惧?

    太可笑了!

    是谁想出如此无聊又费事的法子来杀她?

    若缡轩不曾到来,此时的她早已躺在地下宫殿的紫竹床塌上安然入眠,自然会有人准备好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来代替她,至于是后宫哪个女子有如此殊荣代她而死,则不需要她费神思量。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的事。

    璃轩,她的儿子,此刻活生生站在她面前,不容她置疑,更何况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冒似天真无邪的小宫女呢?

    ”滚!”残酷地吐出重如千斤的一个字,她已然知道他是真的懦弱,这就足够了,她必须走。

    想真正在皇宫,世界上最暗无天日尔虞我诈的地方获得生存权,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她两年冷宫生活,放任璃轩处在皇室斗争的中心,不给予一分保护,亦不给予一丝帮助,让他学着怎样生存。

    他该学着怎样生存,独自一人去打属于自己的仗,而她则要独自一人去打属于她自己的仗,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他们,即便是和她关系最密切的残阳哥哥,也不例外。

    眸光,逐渐冰冷,如冰山般冻人,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璃轩,似陌生人般看得他忍不住心惊胆站,一旁的小宫女似乎也迟钝地感觉到水灵灵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变了变脸色,吞了口口水,樱桃小嘴不再嘀咕着什么,却高高噘起,那般的可爱,让人渴望拥在怀中好好呵护疼爱一番。

    “娘……”璃轩信了,不管这场火是否是母亲算计中的,依旧改变不了她坚持离去的决心,纵然是她最疼爱有加的儿子,也无法撼动她的决定半分。她愈见冰冷的眼神已然说明了这残忍的事实。

    怅然若失,璃轩双眼无神,目光痴呆呆落在渐渐燥热的地上,身后小宫女嘴角隐隐抽搐,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似乎被某件可怕的事情给吓坏了,樱桃小嘴不住嘟囔着,仿佛在诅咒着什么。

    他该放弃了么?

    给母亲自由的天空,让她自由地飞翔?留他一人孤独面对冰冷的皇宫?

    不!

    他不要独自一人面对冰冷的皇宫!

    他才七岁,他需要父母的关爱呵护,如果注定他得不到父爱,至少让他留住母亲的爱,他要的不多,他只想得到亲人的关心而已。

    骨子的倔强逐渐强势,是他母亲遗传给他的倔强,足以与母亲的倔强势均力敌。

    “不!”璃轩缓缓抬头,冰冷的声音里是毋庸置疑的坚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