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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宫闱情仇:废后第28部分阅读

    女婴的尸体千真万确是丢弃在乱葬岗,而不是……

    她会知道么?

    宫中发生的一切,似乎没有她不知道的。

    不会的……

    如果她知道实情的话,以她对璃轩的疼爱程度来看,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怎可能七年来没有半点风吹草动?

    况且,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惟有他和影卫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颤抖着安慰着自己,他拒绝相信若是水灵灵知道那件事的真相,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和她之间本来就势如水火,若是再加上那件事,他和她,将再无挽回的机会!

    挽回?

    等等,他在想什么?他怎么会想挽回她什么?像她那种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心机深沉的女人,他弃如敝屣都来不及,怎可能去挽回呢?

    慌乱!

    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流窜全身,如闪电般击得他不知所措,一瞬间僵硬了身子。

    陶太医哑言,原本他已做好掉脑袋的准备,不料皇帝竟然恩准。

    毛离顺猛然抬头,用看怪物的眼光盯着皇帝,想起自己是什么身份,又赶紧揣揣不安地低下头。

    皇后娘娘的雪人参?给凌修仪进补?

    皇帝近来真的不对劲,不是他的错觉啊?

    麻烦啦,好不容易安静了两年的后宫,又要再度掀起惊涛骇浪,只怕这次不会像以往那样速战速决,怕是要进行殊死搏斗!

    凌修仪微微颤抖着身子,是兴奋,是激动,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殷红,娇媚得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似水美眸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狂喜,如之水般咕噜噜冒着圆滚滚的气泡,略显放肆地宣扬着她的激动难耐,嘴角弧度压抑不住的往上飞扬,此刻的她,实在看不出有任何不适的病态。

    那可是惟有皇后才能享用的雪人参啊!皇帝对皇后的宠爱无以复加,太医院里为数不多的几支雪人参,就连皇帝自己也没服用过啊!

    她肖想多时的雪人参啊!

    之前她被诊断出孕有龙嗣晋封为正二品修仪后,曾撒娇向皇帝暗示索要过,不想却激怒皇帝冷眸一寒拂袖而去,之后她也不曾死心以腹中孩儿需要进补为由,看准了皇帝是个温文性子不会生气的主儿,几次三番暗示,均被皇帝置之不理。不想这次,她尚未开口,皇帝就应允了,她怎能不兴奋异常?

    109

    “臣妾叩谢皇上龙恩!”凌修仪柔顺低着头,声音娇而媚,甜而腻,娇媚到骨子里,甜腻到骨子里,听到耳朵里实乃荡气回肠,连毛离顺这位公公听了,都忍不住脸红耳赤,“只是……雪参乃皇后御用圣品,臣妾怎么敢……”说着,眼眶再度湿润。

    等待片刻,始终没有听到皇帝怜惜的话语,凌修仪不禁抬起头来,却见皇帝聍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慌张,然后神情一凛,肃然起身,大步流星走出她的视线,脚步沉稳,背影却夹杂着慌张的逃离成分。

    怎么回事?

    毛离顺朝凌修仪欠了欠身,忙不迭跟着皇帝离去。

    慕夕宫里,留下一张张错愕的脸

    不顾一切,发出应允的恩旨,或许说出之际,仅是一念之差的冲动,冲出慕夕宫后,他竟没有半丝后悔的懊恼,即使事后要面对他的心儿不解忧伤的眼泪,他也认了。

    为何?

    仅仅是因为凌修仪那女人肚子怀的是他的皇子,他急不可耐想找人取代璃轩身份地位而已么?

    貌似,并非如此……

    冲出慕夕宫的一刹那,他脑海中闪过的,似乎是连容貌也看不清的稚嫩脸庞,唯一清楚的,是那张稚嫩脸庞上有她的痕迹,有与璃轩相似的地方,应该也有他的痕迹吧。

    似乎,就是那张连容貌都看不清的脸庞,让他产生绝不后悔的想法,哪怕是要惹他最喜欢的女人伤心流泪也在所不惜。

    望着看似宽广无边的皇宫,皇帝聍一瞬间产生了不知何去何从的想法,选来选择的道路太多,也是一种负担。有时候如果只有一条路可供选择,反而能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大无畏精神状态笔直向前,忽略周围所有事,牺牲所有并非对自己最为重要的人,一如当初与舒隆革等人争夺天下大权时一般,他亲自下旨让心儿在妃的位置上直溜了十一年之久,亲手将他的原配皇后推入憎恶他至极的深渊,亲口下令将一出生变夭折的女婴处理掉。

    那般一往无前的冲劲,一去不回头,似乎再也不会拥有。

    恍若醉汉般步履踉跄地游走在诺大的皇宫,不知身在何方,亦不知前方在何方。

    毛离顺亦步亦趋的跟着皇帝,琢磨着此刻皇帝的心思,跟随在侧多年的他,似乎看不明白皇帝此刻的反映,却有似乎懂得皇帝此刻的心境。

    那样一个女人,若是不曾见过,不曾花心思了解过,不曾竭尽所能争锋相对过,怎可知道她的好,她的万中无一?

    她,或许没有倾国倾城的绝世美貌,或许没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情,却具备了一代国母应有的一切,以及睥睨天下的傲气。

    一抬眼,一展眸,将天下英豪踩在脚下,却让人心服口服。

    圣天殿那天的景象,便是最好的应证。

    纵使一身粗布麻衣,她身上的清傲依旧难掩,四国使者无一不暗暗心惊,各个目露欲夺之而放心或欲杀之而后快的神情,纵是战功赫赫的诚亲王,也不能令四国使者如斯投鼠忌器。

    皇帝此时才渐渐对废后伤心,还来得及么?

    她像是会站在原地等待的女子吗?

    如风烟般飘渺难测的她,可能为某人驻留么?

    答案,是什么样的,只怕还需要用时间来验证。

    凤暄宫

    伫立于院中,静静望着天空中漫无方向飘荡的流云,骆凡心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两年

    不过两年时光,曾经的耳语厮磨,曾经的恩爱缠绵,皆化作一江春水,付之东流。

    “舒菲烟……”低声轻喃,她惨然一笑。

    当初的她,身处凤暄宫是否曾这样思恋过尚且名分上属于她的夫君呢?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女子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嫁个知冷知热疼爱自己的夫君,从此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一生再无所求。

    可是她呢?

    她的确是嫁个知冷知热疼爱自己的夫君,尽管他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但在他心目中,她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两年前曾经是的。

    如今她的夫君,有时候尽管人在她身边,怀里搂着的女人是她,但她总觉察的到,他心有所思,他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不要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毫无根据的事,她为何如此笃定,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可怕的,尤其那个男人是十五年始终待她始终如一的夫君,纵然是在得知她不能为他生下子嗣的情况下。

    可为什么?

    自他册封她为皇后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就悄悄发生着改变。

    他看她的目光不再专注,不再深情无限,不再忘记周围一切,似乎有更为重要的人遮挡住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她痴情的凝视,看不到她的怆然落泪,更看不到她心底的苦苦挣扎。

    他心底的人究竟是谁呢?

    她是否太过贪心了呢?

    舒菲烟进宫八载,始终没有得到过皇帝的宠爱,甚至连宠幸都没有得到过一次,除了大婚的洞房花烛夜外。

    八年来,她近乎无欲无求的生活着,她的生命中,似乎除了保护太子外再没别的事可做,皇帝的关怀在她看来,仿佛无胜似有。

    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面对自己的良人,尤其是一位温文儒雅俊逸非凡,又君临天下的夫君,做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且是在她为他孕育了一个儿子的情况下。

    她要怎样做,才能学会她的无欲无求呢?

    难道,要她割舍掉视之比生命更为重要的爱情么?

    不…………

    她做不到…………

    “娘娘,您怎么哭了?”迎春恭敬递上描金绣凤金丝帕,“妆花了,若是待会皇上来瞧见,可就不漂亮啦!”

    骆凡心忧伤别过脸,凄凄然道:“皇上,皇上还会来么?”一个月至少有十天在凤暄宫过夜,在旁的嫔妃看来是无限恩宠,可如今对她而言,却是天大讽刺。

    怀里抱着她,心里想着别的女人。

    难道,她失败至此么?

    还是,红颜未老恩先断?

    她才三十岁啊!

    是啊,已经三十岁了,比起宫中那些正值妙龄的嫔妃,她太老太老,老的可怜且可笑。

    在那些嫔妃心里,像她那么老的女人,早应该消失,而不是占住皇后的宝座,跟她们争夺皇帝的宠爱。

    是否,因为她是皇后,所以皇帝不再宠爱她?

    他不是说,她是他的“唯一”么?

    如果罪责在后位,她宁肯做一辈子的贵妃,将后位还给舒菲烟。这样,是否会挽回皇帝渐渐远去的心呢?

    不可能的…………

    皇帝不会再来她的凤暄宫了,否则那天晚上不会走到凤暄宫门口,却迟迟没有踏入,甚至大踏步转身离去。

    女为悦己者容,皇帝已不再宠爱她,她化妆给谁看啊?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个身着嫩黄小宫装的宫女唧唧喳喳惊叫着冲到皇后面前,来不及擦拭下额头上的汗珠,亦来不及行礼,便惊慌失措尖叫起来:“不好了!皇后娘娘不好了!”

    “放肆!”一声断喝,自身后传来,喝断小宫女的话语,“远静,你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唧唧喳喳吵个不停?”说话之人,正是端来茶盏的伴夏。

    名叫远静的小宫女赶紧跪下身子,嘴里不住讨饶:“女婢知错!皇后娘娘恕罪!伴夏姑姑息怒啊!”

    凤暄宫里哪个奴才不清楚,皇后性子软弱,为人好说话,故而宫里上上下下不是特别敬畏她,但皇后身边的春夏秋冬四大姑姑,各有各的能耐手段,不可轻易得罪,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因为有她们四个在皇后身边,皇后才平平安安在宫里生活了十五年,不然纵使皇帝再如何偏袒保护,在如履薄冰的后宫,也是鞭长莫及。

    两年后宫有不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妃嫔痴心妄想搬到皇后,结果被春夏秋冬不留痕迹的处理掉,其他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妃嫔愣是没有抓住半点把柄。

    她们四人的手段,可见一斑

    “娘娘贵为后宫之主,多年来皇上圣宠不减,如今四海升平,何来不好之说?”迎春沉稳开口。“你一个小小宫女居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不想活命了么?”觑着皇后因远静咋咋呼呼叫嚷而急速苍白的脸,甚至连擦去脸上泪痕都忘记,不免忧心重重。

    皇后怎么了?

    以往做妃子时不时好好的吗?

    怎么被册封为皇后后,反而越来越忧郁了?

    若再整日满脸愁容,泪水涟涟,皇上见了岂能高兴?就连凤暄宫里愁云惨淡,哪有几分中工的威仪荣贵?

    届时,就算其他嫔妃不主动设计皇后,皇后也难保住皇帝的宠爱啊!

    皇帝的宠爱,可不是她们几个做奴婢的能够左右的了的啊!

    骆凡心听了迎春的话,赶紧擦掉泪痕,她这个皇后,怎能再奴婢面前失了该有的体统?

    深吸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不想叫远静瞧出什么端倪,静静等待着远静的回话。

    她已沦落到如斯田地,还能有什么不好呢?

    远静瑟缩了下身子,颤声道:“启……启禀皇后娘娘,慕夕宫传出消息,说雪……皇上下旨叫太医用雪,雪人参入药为凌修仪进补……进补……”

    “什么……”不远处传来赏秋的惊叫声。

    骆凡心惨白了脸,泪水再度夺眶而出,摇晃了两下身子,如凋零落叶般不可抑制倒下。

    一道身影闪过,接住骆凡心丰腴且颤抖的身子,扶稳,安慰道:“娘娘,宽心。”简单的四个字,一如以往,冷漠的语调,看不出她的举动出自真心还是假意,若非知道她是四大姑姑中的偎冬,必然有人将其抓起,严厉拷问一番。

    迎春大吃一惊,似乎不敢相信皇帝会将专门为皇后寻来调养身子的雪人参给不怎么得宠仅是怀了身孕的凌修仪,听闻赏秋不知分寸的惊呼,立忙回以凌厉眼神,截断她想说的话。

    “远静,消息属实吗?”伴夏神色严厉,后宫空|岤来风之事不在少数,只要能打击到对手,往往无所不用其极,“若是你听信谣言回报皇后娘娘,当心你的舌头!”

    110

    “奴婢不敢撒谎!”远静慌忙抽泣道,“奴婢偷偷跑去太医院,亲耳听见负责照顾凌修仪娘娘腹中龙嗣的陶太医对黄院使说的,吓得黄院使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恢复冷静的赏秋立即道:“好了,这事娘娘知道了,退下吧!记住,今天发生的事不准到处嚼舌根,否则……”

    目光瞥向木头般站在一旁的偎冬,只见她冰冷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气,远静骇然,心惊胆战欠身告退。

    “娘娘勿惊,”迎春宽慰骆凡心,以眼神示意周围不相干的奴才退下,轻声道,“皇上对太子一向不上心太医证实凌修仪娘娘腹中所怀乃皇子,想来皇上是想让凌修仪娘娘的皇子取代太子才命人将雪人参送予她入药进补。皇上多年来对娘娘宠爱有加,娘娘怎可因此小事对皇上失了信心,若是皇上知道,岂不龙颜不悦?”

    迎春的一番话说得合理又得体,颇让骆凡心宽心不少,但她自己心中其实半点把握也没有。

    太子纵然是废后舒氏所出,两年来一直是皇后抚养的,若皇帝真想让凌修仪的皇子取代太子,对皇后将来在后宫的地位稳固可是大大不利。

    试问哪个皇帝,会立不是自己生母的女子为皇太后?

    若太子璃轩登基,皇后对他有养育之恩,废后被黜入冷宫多年,届时是生是死谁说的准,纵然他想立自己的生母废后为皇太后,朝廷众臣那关决过不了。

    再者,若凌修仪真生下小皇子,势必母凭子贵,到时她的身份地位就会随之水涨船高,大大威胁到皇后的地位。

    皇后再怎么得宠,也三十二岁了,还能年轻美貌几年,怎比得上年方十八正值风华正茂的凌修仪?

    自古哪个皇帝不爱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他们的皇帝可能例外么?

    如果想要保住皇后好不容易得到的身份地位,保住她在后宫宫女中一呼万诺,连那些嫔妃也不得不礼让三分的地位,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迎春使了个眼色给其他三人,她们也围上前来。

    伴夏看似无意道:“娘娘与皇上结发多年,皇上的心思,娘娘自然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骆凡心见伴夏欲言又止,忙问道。

    “只是后宫嫔妃太监宫女众多,没几个是安好心的,他们必然会制造谣言中伤皇上和娘娘。还有那凌修仪,在做美人之时就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惯了,定然会借着皇上欲得皇子心切的举动,对娘娘大加放肆。”

    赏秋接道:“凌修仪如今不过四个多月身孕,当年太医院众口一致说废后怀的是个公主,结果生下来的却是龙凤胎,可见那些太医把脉断言男女并非不出错,说不定凌修仪怀的是个公主。”

    “是公主……”骆凡心若有所思仰望远方蔚蓝天空。

    “骆凡心,你很爱皇帝是么?在皇帝没有其他儿子前,若是璃轩出了什么差错,皇帝可要断子绝孙啊。”舒菲烟黜入冷宫前的话,乍然响起,叫她心惊。

    以舒菲烟的心思城府,她必然想到皇帝欲废太子,她会让凌修仪的儿子平安出生么?

    “废……废后,会让凌修仪的孩子出生么?”近乎喃喃自问的低语,让春夏秋冬眼前一亮。

    迎春心中大喜:“对啊!若是废后出手落了凌修仪腹中的龙嗣,那最好不过!届时皇上要查,也绝对差不到皇后的头上来。只是……废后是那么好利用的人么?就怕没吃到羊肉,反惹一身马蚤!

    似乎察觉迎春的疑虑,偎冬眼底一片肃杀。

    伴夏凝思片刻,投以了然目光予迎春,目光中传达着”借刀杀人不行,栽赃嫁祸即可”的消息,反正后宫这种事情多的是,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