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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宫闱情仇:废后第25部分阅读

    的话,就去抢过来啊!”赛敏娜公主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似乎觉得莫冉盛在无病呻吟。

    是男人,就应该把喜欢的女人抢回自己怀里才对。

    皇帝聍眉梢含笑道:“若是那位灵灵姑娘尚未嫁人,或者独身,朕定为你们指婚,天下百姓定会祝福你们的!”皇帝一道圣旨颁下,有谁敢不祝贺?

    莫冉盛喜出望外,忙起身离开座位,对着皇帝三跪九叩行了个大礼,可见他对那位叫“灵灵”的姑娘有多么喜爱。

    恋太妃脸色白了下,似有不悦。

    一旁乌鲁国使者嗤之以鼻,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大莫的亲王,竟是个痴情种,真是可笑!

    一位妙龄姑娘站起身,欠身道:“大莫的皇帝,本公主此次随同使臣前来,乃有一事相求,还望大莫的皇帝应允。”

    周围之人一惊,只见说话的是个衣着华贵的姑娘,瞧她面带三分煞气,嘴角勾出冷酷弧度,便知她是个心狠手辣之主。

    大莫官员大多不知这位公主是何人,唯有少数人知道,她是乌鲁国的九公主,乌鲁国君王最疼爱的娅儿伦公主,乃嫡出的公主,据说,她在乌鲁国拥有自己的亲卫队,人数达到一万,却不知她此次随同乌鲁国使者不远万里来大莫,所求何事?

    瞧她面色不善,难道,还想挑起战争?

    皇帝聍笑道:“不知娅儿伦公主所求何事?”不直接答复她,是否应允。

    娅儿伦,不过十一岁,自小得到乌鲁国国君盛宠的她,嚣张狂妄惯了,她母后娘家的势力甚是庞大,导致她目中无人的性子,谁曾想到,他们乌鲁国的第一将军竟然败在大莫弱不经风的女子手里,她怎咽得下这口气?

    此前,听闻乌鲁国要派使者出使大莫,她哭闹着跟来,为的就是见一见那被黜进冷宫的舒皇后,谁知进了大莫的皇宫,却没见到舒皇后,憋了一肚子的气。

    众人一呆,似寒风呼啸入圣天殿,卷走所有暖气,徒留一室寒冰,背脊僵直,头皮发麻。

    自舒皇后被黜进冷宫后,便成了宫里的禁忌,任何人不得提起,谁知……

    皇帝聍不动声色望着一脸强硬的娅儿伦,复杂深邃的目光,捉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如利剑般锋利,盯得娅儿伦心里悄悄发虚。

    大莫的皇帝,果然厉害,出生皇室的她,居然有些害怕他似能看穿人心的目光。

    其他三国使者虽觉娅儿伦公主态度太过嚣张,但对她的提议,却甚是认同。

    “大莫的皇帝,听说舒皇后被黜入冷宫,不知可否让我等见上一面?”仡易国六皇子卡洛特笑道。

    “舒皇后?那个名动五国的女子,不知我等是否有幸见见呢?”喀萨国门提尔亲王面露敬佩之色。

    “我等出使大莫之前,国君曾说,想瞧瞧舒皇后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还请大莫的皇帝应允我等所求。”高其国使者贝伏理说道,身为从二品枢密副史的他,掌管宫廷禁卫,是高其国皇帝的心腹。

    舒皇后在大莫西陲边防调兵遣将,用二十万大军击溃乌鲁国三十万大军之事,早在三年前便传遍五国,成为其它四国国君的心头大患,谁想仅仅一年光景,舒皇后被大莫的皇帝黜入冷宫,自此不再见天日。

    四国使者齐齐开口,纵使皇帝聍千百个不愿意,也不得当面拒绝。

    皇帝聍嘴角微微上扬:“娅儿伦公主所求合情合理,朕怎会不应允呢?小顺子,召废后前来见驾。”一挥手,示意大内总管太监毛离顺前去冷宫通传。

    冷风,凛冽如刀。

    雨丝,飘飘渺渺。

    荒凉,遍地横生。

    残破茅屋,缺口细微,冷风直灌而入,肆无忌惮。

    单薄白衫,轻裹纤细身躯,冷漠而空洞。

    “哗啦”

    破了一个大洞的门,硬生生撞开,个衣着棉衣太监直冲进来,带来满室冷冽寒风刺骨,呼啸于室内。

    横着眼,挑着眉,粗着声,太监们厉声道:“快起来,皇上召见你呢!”

    纤细身躯,笔直背对他们,手中针线不停,仔细的缝制着小衣,女装小衣,对身后太监蛮横之声置若罔闻。

    “大胆废后!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不起来,皇上召见,天大的恩赐,你想不要么?”

    素手轻扬,手中针线依旧,敛眼低眉,漠然至之。

    他自横来他自狂,她自漠然相待之,看他横行得几时!

    “哼!小小一个废后,竟敢无视咱家,咱家可是六品太监,比起一个庶民,不知要高贵到哪里去!”说话的太监,手中拂尘轻扬,嘴角嗪着恶毒的笑,“拖走!”

    话音落下,身后几个官品低于他的太监蜂拥而上……

    “大胆!”

    一声冷喝,自门口传来,苍老雌音,显示了来人的身份。

    太监们忙回头一瞧,赶紧躬身谄笑道:“毛公公,这些小事让奴才来办就好了,怎劳动您老大驾呢!”

    毛离顺可是大内总管太监,皇帝的心腹,别说他们这些卑微小太监,纵是朝廷一品大员,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毛离顺冷哼一声,宫中奴才见风使舵的嘴脸,他见多了:“全部退下。”拂尘轻扬,小太监们忙哆嗦着退了出去,顺便关上即将寿终正寝的木片门,狂风呼啸依旧。

    毛离顺见他们退了出去,脸上傲慢之色一收,恢复面对皇帝时的卑微,走到纤细身躯身旁,恭声道:“奴才参见舒娘娘!”

    早在两年前,皇帝下旨罢黜舒皇后、贬为庶民之时,就不能再称为“娘娘”,唤一声“废后”已是对她尊敬得很,而毛离顺此时却尊称她为“娘娘”,眼中尽是恭敬,无半点做作虚伪,委实叫人难以猜测出他的心思。

    针线不停,清冷气息自身体内隐隐散出。

    “皇上召舒娘娘去圣天殿见驾!舒娘娘,您就去见见皇上吧!奴才知道,这两年您待在冷宫甚是难受……如果您能得到皇上的眷恋,便可离开冷宫,娘娘,难道您不想离开冷宫么?”毛离顺手捧精致宫装,华美而保暖的裘衣,按理说是冷宫中人渴望而不可及的。

    而她,不屑一顾。

    “娘娘,奴才知道您委屈!可您也要为皇上想一想啊,若非舒相大人咄咄逼人,皇上怎会如此待您?”毛离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算您不想见皇上,那太子呢? 您两年没见过太子,太子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难道不想见见他?”

    针线一顿,而后继续缝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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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离顺知道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赶紧再接再厉道:“四国使者来访,皇上在圣天殿里召见他们,若是您不去,驳了皇上的面子,万一皇上迁怒太子可就不好办了!娘娘,你舍得让太子受委屈么?您心里比谁都清楚,皇上不喜欢太子,如今凌修仪有孕在身,要是四个月后凌修仪产下的是小皇子,太子殿下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收尾,咬断线头,纤细身躯转过身来,漠然面对着毛离顺,清冷水眸中折射出一丝愠怒,嘴角撤出讥诮弧度。

    叠好童女小衣,压在木板床上破旧棉絮被下,薄薄茅草铺垫,压着一整套童女小衣和几套男装小衣,叠放的整整齐齐。

    取出男装小衣,略微整理下衣衫,捧着男装小衣,穿过毛离顺身边,漠然走向门口,迎接风雪的洗礼。

    远远的,所有人望见一道白影缓缓移入,恰似一弯新月,披着清华月光盈盈,冷清了热闹不已的圣天殿,清冷气息悄悄在圣天殿里弥漫开来。

    “废……”毛离顺才报了个字,水灵灵已穿过他身旁,目不斜视迈入圣天殿,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

    发梢肩膀,朵朵雪花晶莹,畏惧圣天殿里的温暖,化作滴滴水露,沁入单薄衣衫,逃个无影无踪。

    “大胆废后!见了皇上,还不下跪!”周围传来粗嘎怒吼。

    “娘娘,快跪下啊!”毛离顺紧张着肥嘟嘟的老脸,跟在水灵灵身后,“不然皇上龙颜大怒,可就不好办啦!”

    “废后娘娘,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快下跪啊!”包勇民低声呼喊道,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废后舒非烟对包家有救命之恩,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无奈,对周围的声响,水灵灵置若罔闻,目光游离,扫视全场一周,锁定在苍白了脸的太子璃轩身上,眼底浮现一抹淡淡温柔。

    莲步轻移,彻底无视高高在上的皇帝。

    “灵灵姑娘?!”惊喜乍响。

    一道紫裳旋至水灵灵面前,伸手便要拥抱她。

    身形一晃,水灵灵不着痕迹远离他拥抱的范围,冷着脸,沉着眼,凝视着他,淡漠冰冷的目光,似在瞧陌生人般。

    然而,激动异常的莫冉盛没有丝毫感觉,一味宣泄着心头狂喜的情绪,忘却其它一切。

    在她走进圣天殿时,他便注意到她。

    一身粗衣麻布,却掩盖不了她清华、飘渺的气质,如烟雨朦胧中的远山,隐藏在水雾之中,若隐若现,素颜朝天,三尺青丝任意披散于身后,没有任何首饰的点缀,绽放出纯自然清新的美感,原本透着空灵美的脸蛋,经过时间的洗礼,光阴的沉淀,不再散发着稚嫩的娇媚,透着安定人心的沉静,水漾美眸染上点点忧愁,嘴角眉梢抹上一层疏离淡漠之色,如无形屏障,隔绝所有人的靠近,娇嫩粉唇,微微泛白,让人心生怜惜,渴望将他拥在怀中,悉心呵护。

    “真的是你?姑娘,你怎么会在皇宫里?你是宫女?还是绣女?哦!喔,这不重要!姑娘,我寻了你八年,都快绝望了!谁知……嘿嘿!老天爷对我不薄!老天爷对我不薄!姑娘,你没梳髻,也就是说你还没嫁人咯?哈哈……太好了,这实在太好了!哈哈……刚才皇兄说,他要给我指婚,做我的主婚人!嘻嘻……姑娘,你嫁给我好么?我保证,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莫冉盛手舞足蹈着,满脸喜色,想伸手拥抱水灵灵,瞧见她防备的神色,单纯的以为她是被他的莽撞吓坏了,直到触及她陌生的眼光,他才后知后觉明白,难过的搔搔头:“你……忘了我,是么?八年前,我们见过面的!在莫都城外,我从小河里冒出来,吓了你一跳,还弄湿了你的衣服,你想想啊!想起来没?”

    水灵灵依旧茫然的瞧着他,目光清冷疏离。

    “姑娘……”莫冉盛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毛离顺忙扯他衣角,满脸急忧,似有口难言。

    莫冉盛眉毛微拧,拉开与毛离顺的距离,他好不容易寻到了八年前进驻他心房的姑娘,怎容许毛离顺在此时坏他的事。

    “王爷,她……她是废……”毛离顺偷觑龙椅上阴沉着脸的皇帝,不需要用眼睛看,他也能清楚的感觉到皇帝炽热目光凝聚在莫冉盛、水灵灵身上,似要将他们的身体灼烧出两个洞来,更别提周围各色眼光,不怀好意地凝聚在他们身上。

    “姑娘,你想起来么?”莫冉盛对毛离顺的胆颤视而不见,焦急而耐心的凝望着水灵灵,瞧着她淡漠如风清的脸庞,心里莫名发慌,后知后觉地发现,圣天殿里所有人都瞪着他们猛瞧,目光,是那样的不怀好意。

    伸出手,想扣住她肩膀,手臂一滞,他回过头,诧异地瞧见身着织金四爪金龙明黄锦绣朝服的太子,扣住他手腕,冷着脸道:“皇叔,你吓到本宫的母亲了。”

    “母亲?”莫冉盛大惊,满脸错愕。

    “王爷,这位是……”毛离顺抓准机会,赶紧指着水灵灵介绍道,“废……废后舒氏……”硬着头皮,他说道。

    废……废后舒氏?

    舒皇后?

    j相舒隆革的女儿?

    无数关于舒皇后的传闻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进他的脑海中,淹没他全心全意的爱慕之情。

    呢喃着,摇着头,满脸迷茫,莫冉盛竭力否认,凝视着水灵灵清纯脱俗的娇颜,淡漠的脸蛋上,透着一丝丝的温柔多情,水漾美眸柔情满溢注视着太子璃轩,那温柔的目光,几乎可以融化最坚硬的铁石心肠。

    “你不是!”莫冉盛猛然抓住水灵灵纤细的肩膀,奋力摇晃着,似乎想将方才听到的话摇出脑海,力道之大,似乎要捏碎水灵灵的肩膀,神色痴狂道:“告诉我!你不是舒皇后!她那么坏,你怎么可能是她?姑娘,告诉我!你没有梳髻,你怎么可能嫁为人妇?太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姑娘,你告诉我啊!你说你不是舒皇后啊!说啊!你为什么不说啊?”

    缓缓抬头,将目光从璃轩身上转移到莫冉盛身上,温柔如水的目光陡然一变,变得淡漠如冰水,虽不至于冰封人心,却使莫冉盛浑身一冷,火热激动的心,如被利剑刺中般,流淌着鲜血,血色,从他脸上一点点褪去。

    水灵灵漠然注视着莫冉盛,一袭二品锦绣狮子紫裳袍,腰系配金玉带,而以领袖口是金丝银线包边,诉说他尊贵无比的身份,刀刻般立体的脸庞,透着刚毅的线条,斜飞入鬓的剑眉,深邃黑眸闪烁着痴狂的苦涩,高挺的鼻梁流露出傲视群雄的鬼气,坚毅的唇形,与高坐在龙椅上的某人有三分神似,与之不同的是,那人浑身透着温文儒雅气息,实际上却是个阴险毒辣的卑鄙伪君子,而他身上流露出战死沙场不屈的戾气,眼底深处却流淌出丝丝真诚无害的单纯气息,截然不同的两兄弟。

    目光,顺着他的脸,慢慢移至他紧扣她肩膀的双手上,平静如镜的水眸不因肩膀上的巨大痛苦而起一丝涟漪,仿佛毫无知觉般,一言不发地盯着那双手,青筋暴突的手,如钢铁般坚硬,可以给人安全感,此刻却成了摧残身体的利器,似乎要捏碎她的肩骨。

    “皇叔!放开我娘!快点松手!”璃轩急了,用力拉扯着莫冉盛,高贵的出身使他动作优雅,即使是拉扯,也没有出现有损礼仪的慌乱,站在一旁的毛离顺清楚地瞧见他眼底的焦急,想上去帮忙,却又不敢,他是个卑微的太监,怎能触碰亲王的身体,更别提想办法拉开他。

    “我娘根本不认识你,你放开我娘!”

    钢铁般有力的手,渐渐松开,莫冉盛不可置信的呢喃着:“不可能的!你不是她……她,她是无忧无虑山野精灵,不食人间烟火,她那么纯真美好,你怎么可能是她?你太冷太残忍,你怎么可能是她?不会的……我,我一定是认错人,你们仅是长得相似而已,仅是相似……”这番话,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他人。

    毛离顺忙上前扶住莫冉盛,免得他步履踉跄绊倒,水灵灵不扫他一眼,蹲下身子,面露慈爱之色,凝视着璃轩说道:“轩儿近来可好?”

    “娘……”璃轩见终于摆脱了诚亲王的无理纠缠,忙拉住母亲的手,想让她去拜见高高在上的皇帝,触及她眼底温暖的冰光,心中一凛,结巴道:“孩儿很好,娘,父皇……”

    握住他纤细的手腕,反手查看他内衣袖口隐隐泛成旧之色,眼角眉梢蕴藏着点点抑郁忧愁,水灵灵冷声打断他的话:“娘给你做了几件贴身小衣,回去换掉。”暗中扣住他脉门,摸清脉相平和后脸色稍缓。

    接过水灵灵亲手做的贴身小衣。

    “娘……”璃轩忍不住面露焦色,他知道母亲打断他话的原因,可如果母亲当众让父皇下不来台,父皇一定会杀了她的,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娘,你听……娘,你好像,胖……胖了些?”握住水灵灵略微丰腴的手腕,不似过去般瘦不见骨,隐有丰不显肉之感,心中大为惊诧,不禁脱口说道。

    嘴角微微上扬,水灵灵惬意道:“心宽体胖啊!没有烦心作呕的混事,心情舒畅,自然会胖啦。”

    身居冷宫这两年,她过的相当舒坦,虽说物质上被人变相虐待,精神却极其轻松,多年来紧绷的神经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她刚进冷宫时,因身受重伤,体内寒气未去除干净饱受折磨,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嫔妃联合掌管冷宫的太监对付她,但是,他们的虐待仅仅持续了半天光景,之后半个月时间内,那些嫔妃连续暴死,欺负她最重的太监摔入河中溺水而亡,查不出蛛丝马迹证明他们是非自然死亡的,尽管傻子也知道那些人绝非正常死亡。

    于是乎,没人敢明着为难她,只是暗地里动些手脚,让她住最破旧的茅屋,盖最破烂的被褥,吃最糟糕的饭菜,穿最残破的衣裳,若非她自小忍冻挨饿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