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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宫闱情仇:废后第23部分阅读

愿花在他身上。

    “朕以朕的皇位承诺,御林军、禁卫军将士若此刻放下兵刃追随朕,以往之事,朕一概不究。若谁能取下贼相首级,一律连晋三级!”历代帝王,最重视的莫过于皇位、皇权,此刻皇帝聍以自己的皇位发誓,绝不可能违背,何况他许下连晋三级承诺,叫御林、禁卫军不少将士动心。

    犯上作乱并非一般兵卒愿意,他们不过十听命于各自的将领,何况当今皇帝年轻有为,将国家治理地井井有条,是一位难得的明君。

    再说,若是谋反成功,升官封赏的是他们的将领,没他们的份,万一谋反失败,送命可是他们,连他们的妻儿家小一块搭进去。

    皇帝聍执政多年,自是明了那些作乱将士的心理,故开出如此条件,果然见有人面露犹豫迟疑之色,心中一喜,脸上却不表露。

    舒隆革一见有人动心,赶紧说道:“哼!连自己儿子都能三番四次暗杀,自己结发妻子都能设计陷害之人,哪有诚信可言!”

    舒隆革这话,无疑戳中皇帝聍的软肋。

    皇帝暗杀太子,设计“皇后后宫”,不管哪件事,都是可以令大莫皇朝大乱的,而他偏偏两样都做了,不仅做了,而且让皇后在激愤异常的情况下,歇斯底里全吼了出来,闹个满城风雨。

    皇帝聍沉下脸来,一言不发,阴沉的脸,叫人摸不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周围保皇派老臣一听此事,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纷纷斥责舒相,说皇后妖言惑众,恶意中伤皇帝,舒相推波助澜,意图颠覆大莫皇朝,弑君篡位。

    羽,依旧下着。

    皇帝聍脸上,皆是雨水,暗淡无波的黑眸,深邃幽沉,许久,他才淡淡道:“舒相似乎忘了,朕的发妻,是贵妃,而非舒皇后。”身侧,铁拳紧攥,似隐忍,似压抑,痛苦无限。

    他说的是“舒皇后”,不是“你的女儿”,此刻,他终于承认了她是他的皇后。

    众人一片哗然。

    皇帝说的没错,舒皇后的确不是皇帝的发妻,只是一个凭借家世背景强占了正室位置、后来居上的皇后。

    舒隆革气结。

    096

    远处天空“哧溜”轻响,炸出淡褐色烟雾,轻烟袅袅,转眼即逝。

    “哈!哈哈哈哈……”一阵丧心病狂的狂笑声自舒隆革嘴里暴出,渲染着他的张狂得意,浑浊老眸更是暴出数道精光,黑夜中,电闪雷鸣下尤为刺眼,“小皇帝!老夫早说过,你斗不过我的!你的姨娘,你的发妻,你的嫔妃,已经尽在老夫掌握中!哈哈……若是你乖乖投降,看在轩儿年纪尚幼的份上,老夫可以考虑绕你一命!哈哈哈哈……”

    眼角一跳,水灵灵自然认得那烟花,也明了它代表的含义,却不知皇帝在听到这样的噩耗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喘息着,皇帝聍脸上布满震惊和不可置信,他早猜到舒隆革会向他的后宫下手,御天殿前御林军两万皆在,十万禁卫军却只有半数,他以为那五万禁卫军仅是去夺取城门,不想这老匹夫竟派了一万禁卫军悄悄潜入后宫。

    天空一闪,亮如白昼,映照出舒相狂妄扭曲笑脸和皇帝聍激愤狰狞怒颜,如两尊森罗地狱里伫立的鬼怪神像,阴森恐怖,着实吓人。

    颤抖着,皇帝聍竭力克制着,却无法阻止身体不自觉的颤抖,恍然间,他似乎明白,那夜他的皇后为什么会一边颤抖一边嘶吼,激怒到极点却必须隐忍不得爆发就是这般模样么?

    包安邦望着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伊人背影,在皇帝耳畔低语道:“皇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皇后娘娘费尽心机要保护太子,不惜亲身出现在战场上,与自己的亲生父亲敌对,若是此刻皇帝软弱退缩,岂不让皇后一番苦心付之东流?

    若说以前,他还可能同时效忠皇帝皇后,这两个注定敌对的君主,此时,在看见皇后以惊人之姿出现,以雷霆万钧之势站在他眼前,感觉着她身上散发出死寂的杀气,感受着她对太子浓烈如火的母爱,体会着皇帝对太子冷酷胜冰的无情,他怎可能不帮她?

    此刻,他效忠的人是舒皇后,曾经与他们并肩作战,用柔弱肩膀扛起万斤重担的舒皇后,而非一国之君的皇帝。

    若有以后,他效忠的人是太子璃轩,舒皇后唯一的儿子,亦是她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不是皇帝。

    “杀---”怒声嘶吼,染着刻骨铭心的噬心之痛。

    皇帝聍知道,他下令的这一刻,便是他姨娘、妻妾命丧黄泉的一刻,可他必须如此。

    身为帝王,他可以牺牲一切,也必须保住他的江山,他祖宗留下的基业。

    这是他的责任!

    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声令下,双方大军如脱缰野马,奔驰前冲,如出鞘利剑,纵横挥舞,奋命砍杀着眼前的敌人。

    身影疾驰。

    白绫狂舞。

    所过之处,残尸遍地。

    空中,炸出无数血花,如火梅花,点点沾染白绫之上,渲染出三丈红绫,弥漫着死寂的血腥。

    包安邦静静的站着,站在皇帝聍身边,手执大刀,一刀一个,砍死妄图靠近皇帝的敌人,而他的目光,始终紧锁那道曼妙身影,看着她越来越远,看着她带着覆灭世界的杀气,一步一个脚印,稳步向舒相走去。

    没人靠近她。

    因为不能。

    她绝顶的武功,她残厉的杀人手法,她冰冷如机械般的杀气。

    此刻的她,似乎没有意识,只是个杀人的机器,不停的杀人,不断的杀人,不顾自身安危,任周围无数敌人乱刀劈向她,不躲避,不退缩,仅是红绫狂舞,如血蟒肆虐横行,勒断脖子、穿过胸膛、拦腰横斩,将世间最为柔软之物,化成刚强不折利刃杀戮,慢慢靠近舒相。她的目的只有一个---舒相。

    包安邦悄悄凝望着她,不曾发现,周围亦有人注意着她,不止一人。

    怀疑着、猜测着、愤怒着、愧疚着……

    隐约,哀戚哭声随风送来,被漫天厮杀声淹没。

    渐渐,胭脂水粉,香飘远处,娇柔哭声越来越靠近,靠近御天殿。

    不多时,十来位衣衫不整女子出现在厮杀战场旁,悲戚嚎哭着,呼救着,娇滴滴的绝美容颜因恐惧而紧缩,扭曲了她们原本的美。

    舒隆革及追随他的朝廷重臣俱惊,望着对自己不停哭喊,刀架在脖子上的众多女子,她们身后,皆是蒙面黑衣人。

    她们,是皇帝的嫔妃,亦是他们中不少人的家眷,此刻她们纷纷向自己的父亲兄长呼喊求救,尖锐娇音划过杀戮慢慢沙场,拨动叛乱将士的心弦,使他们再难集中注意力。

    “幽婉阁主,你背信弃义!”半响,舒隆革暴吼道,粗嘎的声音,不停的喘息着,指天怒骂着。

    黑影横掠,负手立于御天殿上。云影遮掩住月光,散下一片阴影,遮住他的容貌,叫人看不清他的容颜,只朦朦胧胧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阴骘气息,那么不甘,那么愤怒,那么仇恨。

    他在不甘什么?

    他在愤怒什么?

    他在仇恨什么?

    他在痛苦什么?

    无人知晓。

    更无人知晓,他的目光,从一开始便锁定无边杀戮中那抹曼妙淡薄身姿,看她用她华美的舞姿,漫舞着人生最后一场绚烂奢华的杀戮。

    十六年。

    他的目光从十六年前便锁定在她身上,直至今日,依旧无法移开。

    哪怕,她求他违背心意,帮助他的情敌……

    哪怕,她求他违背心意,去照顾她为情敌生的儿子……

    哪怕,她求他违背心意,眼睁睁地看着她,看着她为了保护她的儿子,从容赴死……

    她,本该是他的女人。

    她的儿女,本该喊他爹爹。

    她的一生,本该陪伴在他身边。

    而如今……

    若非舒隆革那个老匹夫,那条老狗也不会发利用她称霸武林的梦,他的女人,不会躺在别的男人床上,颤栗着接受。

    冷哼一声,残阳一言不发,近乎贪恋的将她华美曼妙身姿尽收眼底,烙印在心。

    待黎明日出之时,便是她化作时间尘埃,消散于风中之际。

    皇帝聍漠然的凝视着,凝视着为他保家卫国的将士,目光,始终没有瞧过那漫天狂舞红绫之人一眼,亦没有瞧见她以雷霆之姿左忽右闪,逼近舒隆革,更没有瞧见她与舒隆革暗中培养的死士展开殊死搏斗。

    不愧为大莫最精锐的兵卒。

    虽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水灵灵心底一生叹息。

    即便经历过沙场征战,看过他们是怎样与敌军进行殊死抗争的,却不曾试过,以一己之力,对抗茫茫无尽将士。

    一个人,纵使武功天下无敌,出手狠辣世间无双,到了沙场千军万马中,却也无什么大用,能勉强保命足已。

    舒相身为叛乱首领,自是保护的固若金汤,想要靠近他身边谈何容易,纵然她手中三丈红绫灌以内力,化作巨蟒狂舞,护得她完好无损,将周围靠近的将士利斩手下,女子天生体力上的弱势也难使她支撑许久。

    若非两军混乱大厮杀,先前皇帝的话、那些嫔妃的哭喊声使叛军军心大摇,她怎可能如此轻易向舒相走去。

    皇帝聍默默回头,瞥了眼屹立于御天殿顶上之人,使了个眼色,目光淡漠如水,丝毫没有胜利近在眼前的热血激动,仿佛,这一切,他早已料到,预料到有人会双手奉上。

    奉送上他想要的,亦奉送上他不想要的。

    最后贪恋一眼,身形一展,如大鹏展翅,消失于天际。风雨中,残留一句话语飘散如烟。

    “老狗毁本座的唯一,本座怎能让他得偿所愿! 哈哈……”

    事情,还没完呢!

    有的黑影杀手手起刀落,几颗美丽而扭曲头颅滴溜溜滚落在地,被人当成皮球踢来踹去,更有甚者将人头当成暗器,向舒隆革掌握的军队砸去,一砸一个准。

    有的直接伸手挖出脆弱的心脏,硬生生插爆,声响清脆有力。

    有的剑影数道,一具具没有眼耳口鼻手脚的人虫挣扎着蠕动。

    有的拦腰一斩,上下身分离的嫔妃们因过度痛苦,五官完全扭曲,哭喊着想将流的到处的花花绿绿的肠子塞回上半身,拖住自己的下半身,哭嚎着请求救助。

    满地殷红,粘稠血腥刺激的鼻息。

    在场将士,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字,战场厮杀对他们而言并不陌生,然而,望着那一张张闭月羞花的绝美面容扭曲狰狞,娇滴滴的美人成了血肉模糊的残肢,于心何忍……

    “哇。”

    终于,有人忍不住呕吐起来,仿佛是一声号令,不少将士跟着呕吐大作,淅沥沥的雨水,将呕吐物冲刷的到处都是,御天殿起弥漫着各种令人窒息的恶心气味。

    这,是杀鸡儆猴!

    敬的,又是何人呢?

    纵身后跃,宛幽阁高手消失于黑夜之中,寻觅无方。

    舒隆革望着步步近逼的女子,努力睁大眼睛,希望透过绵绵细雨,望穿她面罩下的容颜。

    针孔大小的水晶缠丝面罩,将她的脸保护的严严实实,只有里面人看得清外面事物,外面的人绝不可能看得出面罩下的容颜,就连想看清她的眼睛都难如登天。

    脚步声如雷,整齐作响,急疾向御天殿逼近。

    身旁追随者大喜,忙对舒隆革附耳道:“大人,咱们的援军到了。”

    舒隆革一惊,忙喝道:“你们将边防城门的将士也调遣过来了?”

    众人忙应承说是,气的舒隆革涨红了脸,低声大骂他们愚蠢。

    防守城门,为的就是不让赶来救驾擒王的军队进城,如今他们却傻乎乎地将镇守城门的将士调来,若是救驾军队这时候赶到可怎么办?

    众人一听,顿时蔫了头缩着脖子,一三角眼倒生男子说:“大人,若是杀不了皇帝,守住城门有何用?若是杀了皇帝,凭借大人手中兵权,再加上黄袍加身,还怕前来救驾之人不‘诚心’归顺么?”

    舒隆革闻之,心中石头放下大半,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寇,他若杀了皇帝登上大宝,何需惧前来救驾之师呢?

    面上顿时拨开云雾见晴日,朗声狂笑:“众将士听着,本相援军已到,尔等不必再做无谓抵抗,此时弃械投降,本相定不怪罪,若执意顽固抵抗,休怪本相心狠手辣!”

    此话一出,保皇派脸上一寒,皇帝聍也不禁冷了脸。

    四万大军对抗七万大军本已困难,若是五万援军一到,届时……

    097

    包安邦赶紧大声道:“我等忠肝义胆,怎会惧尔等跳梁小丑!将士们,为了大莫的安定,为了能回去见我们的家人,冲啊!”后半句话,是当年舒皇后在西陲边防时常说的话,征西军一听,旧事涌上心头,想着在家等待自己衣锦还乡的家人,个个杀红了眼,奋力砍杀。

    他们要回去,回去见他们的家人,带着满满的荣誉回去,而不是背着一辈子抬不起头的耻辱回去。

    舒相党派追随者疯狂叫嚣着,狂笑着,讥讽着。

    皇帝聍再也压不住心头奔涌怒火,这怒火,他压抑了近一个月,早已到了火山即将爆发边缘,此刻叛军一激,他怎能再忍得住?

    抽出随身宝剑,指着五十丈外的舒相怒吼道:“狗贼!今日朕必亲手斩杀了你!”

    回应他的,是舒隆革嘲讽地蔑笑。

    “末将平西将军关野岷前来救驾!”一声断喝,高大身影从天而降,立于满面喜色追随者眼前,他身后,是杀气腾腾的平西军,方才轰隆脚步声,便是他们,“来人,将一干忤逆犯上之徒拿下!”

    局势瞬间变换。

    叛军心头大乱,行动不再迅捷,出手难以刚猛,被蜂拥而至的平西军砍瓜切菜般杀死在地,血染御天殿。

    “不可能!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舒隆革神色癫狂大叫着。

    平西军早前编入征西军,后来皇帝封寒门出生的正四品射声校尉关野岷为平四将军,重新从征西军中划分出来,又从他手上夺做数万将士,编入征西军。

    此刻平西军应在西陲边防与征西大军一起镇守边疆,怎到了莫都?

    而且一路上过关过卡,竟没传来半点消息?

    这怎能不叫他大惊失色呢?

    别说舒相吃惊,保皇派吃惊的人亦不在少数,除了包安邦满脸欣慰,其他人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向他投以迷惑的目光?

    包安邦忍住心痛,冷笑道:“舒相似乎忘了,末将可是负责教导太子殿下武功的。太子殿下虽是聪颖过人,到底年幼,末将深得皇后信任,哄骗太子取来皇后凤印把玩数月,太子焉有怀疑之理?”

    包安邦自小得父亲包勇民教诲,宅心仁厚,若真是如此,他怎可能将此事大庭广众说出来?

    由此可见,这番说辞必是有人事先编好,叫他此刻说出来的。

    能让包安邦信任,又能神不知鬼不觉拿到皇后凤印者,会有谁呢?

    水灵灵——皇后本人!

    数月前,太子大病不起时,包安邦去凤暄宫探望,水灵灵就把凤印交到他手上,叮嘱他该怎么做、怎么说。

    有凤印在手,平西军一路秘密前来,自然畅通无阻,亦不用担心有人胆敢告密。

    众人皆知太子大病后性情大变,一些先前负责教导他的先生见了他无不微微畏惧,他对周围之人亦不像过去那般忍让,太子该有的威严,他施展得淋漓尽致,唯独对包安邦,甚是喜欢。

    日日跟在包安邦身后,随他学武射箭,强身健体,说是他的父皇母后皆不通武功,他要努力学好,日后好保护他们。

    原本,包安邦的说辞众人皆信,可他最后“把玩数月”几个字一出,但凡有脑子的,纷纷惊愕。

    任是皇后再怎么宠爱太子,凤印怎可能不发觉?

    况且数月前太子重病,怎可能拿凤印给包安邦?

    除非……

    心里几下一合计,答案呼之欲出。

    包勇民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包安邦犹是不知自己闯下什么大祸,其他朝臣纷纷凝思苦想,猜测着缘由。

    惟有皇帝聍,沉着张脸,阴沉无比地瞥了眼凤暄宫的方向,目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