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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宫闱情仇:废后第22部分阅读


    他怎么会做错?

    是舒非烟,是她先对不起他的。

    是她未进宫失身在前,是她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在前,是她迫害他心爱的女人在前,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如果当初她不贪恋权势,如果当初她不嫁进宫为后,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她的错!

    全是她的错!

    “解药!把解药给朕!”皇帝聍也吼道,是恼羞成怒?还是否认事实?

    “可以!”经过一番痛哭嘶吼的水灵灵,似乎冷静下来了,“等轩儿身上的伤完全消退了,解药自然双手奉上。月月红真正的威力,你们都还没见识到,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吧,看着你唯一在乎的女人,怎么在你面前象条疯狗样咬死自己,吃了自己! 祈祷吧,祈祷轩儿身上的伤快点好! 呵!呵……哈哈哈哈……”

    093

    流言,悄悄在后宫传开,也悄悄在朝堂上散布,甚至连莫都的百姓,也躲在被窝里和自家那口子嘀咕几句。

    凤暄宫里所有的奴才,一个个嘴巴闭得死紧,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若事情传扬出去,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们。

    他们没说,事情又是怎么穿扬出去的呢?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后宫,更没有永远的秘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何况那夜,极度激愤的水灵灵不顾一切地嘶吼,吼得所有严守在凤暄宫外的侍卫全部听得一清二楚,暗藏在附近打探消息的眼线,自然也听得清楚。

    事情,便这样传扬出去。

    不同于以往的,是没有一个人敢拿到台面上做文章,除非他们活得腻了。

    只听见皇后的嘶吼声,没有听见皇帝的否认声,平日里皇帝对待太子态度如何,众人心知肚明。怎可能掂量不出皇后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呢?

    对于当晚之事的流言,皇帝没有出面否认,也没有承认,皇后更是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终日待在凤暄宫,照顾太子璃轩。

    那晚之后,太子璃轩大病一场,一病两月不起,急坏了皇后,下旨太医院,若是救不了太子,要太医院所有人陪葬。

    “本宫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孤单的,他想要的,渴望得到了,他活着时不能为他做到,死了也绝不让他带着半点遗憾走。”这是皇后的原话。

    这话什么意思?

    太子想要的是什么,渴望的是什么?

    那夜皇后声嘶力竭告诉了所有人——父皇的爱。

    皇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皇后与皇帝,已经彻底撕破脸。

    这代表了什么?

    舒相与皇帝,两大势力公然对抗。

    也许吧。

    在众人来不及窃喜之前,来仪宫出事了。

    一声凄厉惨叫。

    惨绝人寰。

    是贵妃的声音。

    凤暄宫冷笑一声 。

    皇帝亦没有再踏入凤暄宫一步,整夜陪伴在来仪宫,聆听着让他痛彻心扉的惨叫声。

    这就是月月红真正的威力,他见识到了,贵妃见识到了,来仪宫所有奴才都见识到了——形如疯狗般啃食自己的贵妃。

    往日,每到半月之期,远在西陲边疆的皇后,都会派人送解药给贵妃,不让她尝试月月红真正的威力,如今,她回宫了,为了太子,她……

    翌日,贵妃抱病,一连三日,卫前往凤暄宫请安。

    直到第四日清晨,憔悴不堪的贵妃,带着浑身的伤,脚步虚浮地到凤暄宫请安,探望躺在病榻上的太子璃轩。

    皇后手段几何,后宫所有嫔妃终于亲眼见识到,感受到了,个个嘘若寒蝉,不敢再在皇后面前搞什么小动作,连一直表现飞扬跋扈的英充容,见到皇后如老鼠见到猫似的,比过去在凤暄宫当差时更恐惧皇后。

    想当初,在凤暄宫当差的二等宫女菊英,在皇后离宫后不久的一个晚上摇身一变,变成了正六品的宝林。

    一年来,皇帝似乎忘了有她这么个人,将她弃之不顾,直到那晚和皇后在凤暄宫里大吵一架后,突然下旨晋封英宝林为正二品充容,位列九嫔之末,一下子连跳四级,让其他嫔妃又是眼红又是嫉妒。

    人逢喜事精神爽,突然被晋为充容的英充容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每日晨昏请安时,竟对皇后旁敲侧击说话,若非皇后忧心太子的病,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她。

    据说,英充容从凤暄宫一名小宫女变成宝林那晚,负责照顾太子,而太子在那日之后着了凉,小病数日。

    经过太医精心调养,太子璃轩的病终于痊愈,却像换了个人似的,粉嘟嘟的脸颊抽瘦,明媚的笑眼不再明媚,染上点点伤愁,变成成熟稳重忧郁,不似个五岁的孩子,亦不再每日想见他的父皇。偶尔无意间碰见,他总是躬身站着,目光再也不会停驻在父皇身上,如他的母后,从来不正视他的父皇。

    病愈后,璃轩每日跟着征西大将军包安邦学武,学着怎样保护自己。当日在圣天殿时,征西大将军为了感激太子对边疆将士的恩典,请命负责教导太子武功,皇帝迫于无奈恩准。

    他的母后已和他的父皇彻底撕破脸,朝廷的局势也越来越紧张,母后保护不了他一生,他不能再让母后为他提心吊胆了。

    他明白,他的母后之所以对贵妃义母下手,因为贵妃义母是他父皇最在乎的人,唯有控制住她,才能钳制住他的父皇,才能保住他的小命。

    望着母后从来没有绽放过璀璨笑容的凄哀脸庞,望着包将军眼底深深的无奈怜惜担忧,他知道,包将军是母后为他挑选出来保护他的人,就像笑颖姑姑她们那样。

    母后在他身边安插了不少人,这些人不久有能耐保护他,甚至有能耐牵制他的父皇,逼他父皇投鼠忌器。

    母后难道会不知道,越是这样,他的父皇越会视他如芒刺在背么?

    聪慧如母后,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不可能。

    除非……

    惊慌失措寻找。

    母后不在凤暄宫?

    她会去哪?

    凤暄宫里伺候的奴才,一个不少?

    跌跌撞撞,急急忙忙,他向御花园旁的湖泊奔去。

    清幽淡香,寒梅迎风绽放,一身铮铮傲骨,如他的母后,宁可站着死,不可倒着生。

    左顾右盼,惶惶寻觅,忐忑不安。

    “你……你这个不孝女!”苍老粗嘎的声音传入璃轩耳朵,不停地颤抖着,似乎压抑则和不可抑制的怒火。

    好熟悉的声音。

    璃轩本想听清楚说话的人是谁,可此时他必须先找到母后,他要确定一件事。

    “哼!”一声冷哼,宣告着浓浓不屑。

    母后?

    璃轩原本离去的脚步猛然止住,背脊一僵,慢慢转过身去,透过无数枯枝败叶,他似乎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背对着自己。

    “本宫不孝?舒相大人,本宫孝不孝顺,似乎与舒相大人无关吧?舒相大人差人送信邀本宫至此,难道只为说这个?恕本宫不能多陪。”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真的是母后?

    璃轩一惊:母后在和舒相说话,舒相不是母后的父亲,他的外公么?为什么母后的口气那么差?

    他一直清楚,母后与外公之间似乎有矛盾,偶尔几次见面,母后都是冷着张脸,似乎外公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般。

    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璃轩悄悄挪动身子,躲在枝叶浓密柏树后,蹲下身子,压低呼吸静静聆听着。

    “站住!”舒相怒火涨红了脸,一手抓住水灵灵的手,“少在我面前本宫长本宫短的!烟儿,你……”

    “闭嘴!”水灵灵“啪”一声,拍掉舒隆革的手,一分力没用,却拍肿了他的手,冷声道,“你没资格叫我烟儿!除了我娘,没有人有资格这么叫我!”

    “你……”舒隆革气得差点一口气吊不上来,狠喘几口说道,“我是你爹!”

    “你不配!”水灵灵嗤之以鼻。

    “我不配?”舒隆革气得跳脚,忍不住怒吼道,“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进宫?你以为凭你自己的本事,可以成为一国之母?”

    淡笑一声,水灵灵目光森冷地凝视着他:“进宫?皇后?如果不是你抓了我娘,用我娘的命逼我,我会进到这个人吃人的肮脏鬼地方么?一国之母?哼!不过是个张开大腿供皇帝泻欲的妓女罢了!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

    “你你你……”舒隆革不曾想过,象征着权势的皇宫在水灵灵眼里是人吃人的肮脏鬼地方,更不曾想过,高高在上一国之母的身份,在水灵灵眼里竟是个低贱的妓女,一时间惊诧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憋出一句,“难道世上有比嫁给一国之君更体面的丈夫么?我为你安排了那么好的锦绣前程,而你……”

    “我不屑!”水灵灵恨声道,“或许在天下女子眼里,嫁给皇帝是一生的荣耀。但是,在我眼里,嫁给皇帝比做一个千人压万人骑的妓女更可耻!什么皇帝,不过是个软弱无能,连自己手中权力都被你夺走不敢吱声的废物!什么皇后,不过是个用身体去交换情报的妓女!”

    未进宫之前,她对皇帝没有一丝一毫的看法,因为事不关己。

    入宫之后,她唾弃皇帝聍,如此软弱无能的帝王,臣子抢了他的权力,逼他娶皇后,他竟乖乖照办,半点魄力也没有。

    自小与残阳相处惯了的水灵灵,导致她看待男人的眼光以残阳为标准。

    男人可以阴险狡诈,可以翻脸无情,可以心狠手辣,却绝不能软弱无能。

    过去的残阳,上头虽有老阁主压着,虽隐忍藏锋,却绝不任人摆布,他要的,没人敢跟他抢,他想做的事,没人敢阻拦他。

    而皇帝聍呢?

    随喜欢骆凡心骆贵妃,却硬着头皮娶她为后。

    娶了她为后,却不知忍辱负重,径自冷落她,将贵妃置于险境。

    明明想杀了璃轩,却出手软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样的帝王,怎么能让水灵灵欣赏?

    若皇帝聍真有本事,即使杀了她,杀了璃轩,纵使她再恨他,也敬佩他,敬佩他是一代枭雄。

    可惜,他没这个本事。

    不仅没这个本事,还想保住他一代明君的美名。

    就是看穿了他的心理,水灵灵才在那天晚上那样肆无忌惮,嘶吼给所有人听。

    她知道,事情一旦闹大,闹得人尽皆知,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好名声,为了稳住舒相,一定不敢对凤暄宫里的人下手。

    不然,他绝对不会放过凤暄宫里任何一人,必会将他们赶尽杀绝。

    旁人死了不打紧,若是她精心安排留下来保护璃轩的人死了,那就麻烦大了。

    幸好,如今包家父子皆在她掌控之中。

    璃轩大病后不久,包安邦以探望太子之名,曾经到凤暄宫请过安。

    在圣天殿时,西陲将领为了感激璃轩馈赠军饷,主动请旨教导璃轩武功,包安邦有这一重身份,想进入凤暄宫定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当她看到他,看到他眼里的不可置信、不得不信和深沉哀痛时,她就明白,他一定会豁出命去帮她,帮她保护璃轩的。

    不仅仅是他,西陲边防二十万将士,他们都会想尽办法保全他们的太子的。

    094

    若有朝一日,皇帝真的要明杀璃轩,东南西北边防将士,会成为他的一大阻力,若他暗杀璃轩,届时就会谣言四起,闹得大莫人心惶惶。

    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能残忍杀害的父亲,一个从不间断暗杀自己儿子的父亲,能值得天下人信任么?

    人心一旦不稳,四边邻国趁机入侵,大莫皇朝即使不土崩瓦解,也要风雨摇曳,如在狂风暴雨中行驶的海上船只,前路茫茫,稍不留神,便有船沉人亡的灭顶之灾。

    她本来不想这么做的,这么做太冒险了,万一皇帝孤注一掷,璃轩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是,皇帝在皇城上收买人心的行为,在圣天殿里塑造出一代明君的形象,对她,对璃轩极为不利,目前征西大军还在她掌握中,若等舒相垮台,等皇帝处死她后,征西大军必然被皇帝完全掌握,届时璃轩就没人保护。

    所以,她才兵行险招,在皇帝明君的形象没深入人心前,彻底破坏粉碎他,就算众人现在不说,但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只要稍有风吹草动,怀疑的种子就会长成参天大树,到时,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力回天。

    舒隆革惊异。

    他不曾料到,在水灵灵心里,是这样看待“皇帝”和“皇后”的。

    妓女?废物?

    难怪多年来她始终不曾争宠,对皇帝偶尔的宠幸表现的避之唯恐不及,甚至逼皇帝做出永不临幸凤暄宫的承诺。

    原本,他带着一肚子怒火而来,要来质问她,质问她为什么不聪明的和皇帝撕破脸?

    他等待多年,已经等不下去了,近年来,皇帝一连串的动作,不断削减着他手中的权利,他手中的兵权,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被皇帝削减了近一半,在朝野的势力,也被蚕食。

    他本以为,水灵灵手中控制着征西大军,他不会输,谁想,她居然拒绝交出征西大军,甚至扬言,如果他再敢威胁她,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不想要你娘的命了么?”舒隆革再次用晚香威胁道,她知道,晚香是她的软肋,一击必中,多年来屡试不爽。

    “我娘的命?”水灵灵似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冷笑一声,“我娘还活着么?如果我娘还活着,今日种种都不会发生,我会秉持刚进宫时冷眼旁观的原则,任她们闹个天翻地覆、你死我活绝不插手,除非她们主动来招惹我。如果我娘还活着,我当初绝对会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会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受苦,不会让他们和我娘一样,成为你们手中的工具。现在你还敢告诉我,说我娘还活着么?早在我进宫三个月时,她就死在连玉那个贱人手上了!”

    “你……你胡说什么?”舒隆革应声否认,底气十足。

    来此之前,他就吩咐心腹在周围巡视,打发走经过这里的人,故而他不用担心大声说话会隔墙有耳。

    一生叹息,心,慢慢沉没:“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六年前的那天,我失踪一夜上哪去了么?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当着皇帝的面,打他的嫔妃么?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又哭又闹,要杀死腹中的骨肉么?事到如今,你再否认有什么意思?”

    “你……”舒隆革不敢置信,半响才沉沉叹气道:“果然!你果然早就知道了!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待在宫里呢?你不是不想进宫么?怎么,你也跟那些没用的女人一样,看上他了?”在水灵灵进宫后,他安排了不少女子进宫,去争宠,可她们在得到皇帝的宠爱前,就死了。不是死在后宫的勾心斗角中,就是死在她手上。

    “是啊,我不想进宫,但我不能走……”因为逼她进宫的,不仅是舒隆革一人,还有曾经的主上,“如果我走了,谁来替娘讨回公道?如果我走了,谁来替娘报仇雪恨?”如果她走了,幽婉阁势必面对皇帝和舒老狗双方联手,纵然幽婉阁实力再雄厚,也难以承受住朝廷方面齐心合力的联手铲除。

    皇后离开皇宫,皇朝之辱啊!

    “你要报仇?连家覆灭的事,真是你暗中策划的?”舒隆革多年来一直在猜测,却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谁策划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连家毁了。下一个覆灭的,就是大莫皇朝第一门庭---舒家。”很快,用不了多久,最多不超过三个月,舒家就会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她已经等了六年了,她不想再等下去,也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你要毁了舒家?”舒隆革惊骇,“别忘了,你也是舒家人,毁了舒家,你以为皇帝会放过你么?”

    “我不需要他放过。”惨淡一笑,笑得那般苍白无力,如蛛丝终究躲避不过狂风暴雨的侵袭,“我要的,只是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只要轩儿好好活着,我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反正我早活在地狱里了。”在地狱里,苦苦挣扎了十六年,她不想再挣扎了。

    她累了。

    她好累好累。

    感觉到水灵灵话中毫无求生之念,舒隆革苍老而威严的脸庞不禁黯然,他是爱权势,但她好歹是他唯一的骨血啊:“你,当真如此恨我?我是你爹啊!”他知道她恨他,?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