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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宫闱情仇:废后第8部分阅读

    来,心惊胆寒地偷偷觑着水灵灵,一扫以往的蛮横,眼底尽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凤暄宫上上下下对水灵灵的看法彻底颠覆,即便有人早看出他们的皇后并非是个人人可欺的软柿子,也不曾想到,她残忍至此。

    一班人,即使是最残忍的狱卒泼醒囚犯,用的也不过是盐水,在火热的大热天用滚烫的热水烫醒囚犯?

    不死也烫掉层皮!

    皇后的做法,比冰天雪地往囚犯身上泼冰水更为残忍。

    然而,没有一个人开口为玛嘉求情,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被皇后突如其来的残酷刑罚所惊骇,更是因为玛嘉平日气焰太过嚣张,到处得罪人尚不自知。

    所有的气焰,所有的高傲,所有的盛气凌人,尽在一盆热水中化为乌有,玛嘉如一条几近死亡的鱼,奄奄一息软在地上,满眼哀求地乞求着皇后,乞求她救自己一命。

    她不想死啊!

    水灵灵依旧躺在太妃椅上,神情依旧淡若清风,仿佛她什么也没做过,低声道:“知道本宫为什么处置你么?”

    玛嘉眨了眨眼,泪水横流,嗫嚅着唇,说不出一个字。

    “这些日子,你每日入夜后去霞阳宫与连昭媛密谋,算计如何落掉本宫的孩子,伪装成本宫自己落掉孩子,你以为你们做得很隐秘么?”不想,不看,不说,不代表不知道。

    不行动,不是因为不忍、害怕,而是懒得动手,一旦动手,效果绝对是最佳的。

    玛嘉猛然抬头,饱含泪水的眸子里透出无限震惊,她真的以为她做得很隐秘,每天都是等到所有人入睡后才去的,没想到……

    “你方才叫得惨绝人寰,目的无非是想惊动外面的人,以逃脱责罚,也让外面的人知道,皇后动用死刑,届时皇上处置下来,本宫就有苦头可以吃了,你也可以报仇雪恨了,是么?”淡漠的脸,没有被人算计的愤恨,是不屑?是无惧?

    “凤暄宫形同冷宫,四周号无人烟,即便有人在外安插了眼线前去禀报,你可曾想过怎么回答?告诉别人皇后对你动用私刑?可你想过么,在皇宫,处死个奴才比踩死只蝼蚁更容易,况且你以为只有你有舌头会说话么?若有人问你,皇后为什么处置你,你怎么回答?是实话实说,因为你日日指着皇后的鼻子辱骂皇后,与连昭媛合谋,想办法落了本宫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颠倒黑白?若说实话,皇上会放过你? 若颠倒黑白,本宫有丝毫闪失,舒相会放过你?”

    淡若轻烟的口吻,毫无分量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开封利刃,刺进所有人心里,吓得他们个个磕头不止,口称死罪,一些平日里不规矩的奴才,更是脸色惨白。

    皇后连自己的陪嫁丫环都不放过,下手狠毒异常,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么?

    玛嘉眼底一片死寂,彻底绝望。

    的确,刚开始,她的确存了惊动外面人的心思,却从未想过,别人问起皇后为什么处置她,她该怎么回答,不管如何回答,她都逃不过一死,皇上和舒相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有谁能救她一命呢?

    连昭媛?!

    脑海中灵光一闪,玛嘉不见棺材不掉泪,将所有希望放在连昭媛身上,认为连昭媛想当皇后,她一定会救她。

    “在等连昭媛救你?”水灵灵冷哼一声,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蠢才,真不明白精明一世的舒老狗怎么会放她在她身边监视她,“你觉得,她有胆量告诉别人,她想落了本宫的孩子,想当皇后么?想当皇后,区区一个昭媛,前有宠冠后宫的贤妃挡道,后无权倾朝野的势力支持,她凭什么当皇后?”

    别说皇后,就连昭媛的位子她也别想做稳,看在她是连玉娘家人的份上,她一定会“好好招呼”她的!

    她要彻底铲除连家,连根拔除!

    似乎感受到皇后此刻的杀气,奴才们浑身冻僵般,不住哆嗦,嘴唇泛白。

    水灵灵云淡风轻扫了玛嘉一眼:“陪嫁丫鬟,若你能熬过七天,本宫便绕了你。”

    没有大夫照看的七天,不好熬啊。

    护甲轻扣扶手,水灵灵阖眼假寐,等待着,沉思着。

    日落西山,殷红残阳似血,映照凤暄宫的诡异。

    左右院判匆匆赶来,皇后让他们回府休息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必须回来,晚到片刻也不行。

    行过礼,磕过头,二人一言不发,为皇后诊脉,目光自始至终没瞧过玛嘉或其他奴才一眼,诊脉的手,微颤着。

    黄得高恭身站着,额头,一滴冷汗滑落。

    童放敛睫,目光落于地面,悄悄叹口气。

    水灵灵心中已是清澄一片,眼角划过一丝冰冷,说道:“黄院判,随本宫来。”

    目光清冷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黄得高,瞧见他额头冷汗,大手颤抖。

    莲步入内室,水灵灵斜倚床榻之上,目光清冷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黄得高,瞧见他额头冷汗,大手颤抖。

    “黄院判怕什么?”开门见山问道,不转弯抹角,那不是她的风格。

    黄院判不敢直视皇后清澈见底的水眸,膝盖一软,扑通跪倒在地,或许他不清楚皇后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或许他不知道皇后想问的是什么,怕死的他选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早晨皇后大闹来仪宫时,他便明白,皇后无惧皇上,无视皇上,见到那宫女半死不活的模样,他更明白,死在皇上手里,比死在皇后手里幸运一百倍。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皇后娘娘饶命啊!是皇上命微臣在送给娘娘的药里放入少量花红的!”卑躬屈膝的样子,哪有平日济世悬壶的清高。

    046

    “少量?”水灵灵不解。

    虽不知花红为何物,猜到绝非好东西,应是能落胎甚至送命之物。皇帝对她态度明显,下药应是足量大量,为何会是少量?

    “是是是!”黄得高见皇后似乎听进他的话,脸色缓和了些,忙道,“皇上日日查问皇后娘娘情况,得知娘娘有小产危险,命微臣在安胎药中放入少许可滑胎得花红,造成皇后娘娘因身体虚弱小产假象。”

    可他不明白,一碗放入少量花红的安胎药是如何变成剧毒无比的毒药的。

    水灵灵不曾想过,皇帝对她如此憎恨,或者说是对舒家如此憎恨,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肯放过。

    可惜……

    他不曾想过,她是江湖中人。

    从小的训练,行走江湖的经验,是否有毒用鼻子闻闻便可判断出。

    当药端到她面前时,她就闻到异味,不似平日用惯的剧毒毒药,不知是何物,心中泛滥愤怒冲毁欲杀腹中孩子的想法,既然所有人都要她死,要她的孩子死,她就活得好好的,她的孩子也活得好好的,让他们无法称心如意。

    于是,她顺水推舟,悄悄将指甲浸入药汁中,暗藏指甲中用于自尽的剧毒立即进入药汁,然后她便带着这碗家了料的安胎药去来仪宫敲山震虎。

    皇帝聍永远想不到,他此举毁了水灵灵原本打算落了孩子的打算,毁了后宫朝廷甚至是天下的平静。

    舒隆革可怕,在明,可防。

    水灵灵阴狠,在暗,难防。

    “本宫要本宫的孩子平平安安来到世上,若有丝毫差错……”水灵灵瞧着锦被上火红如朝霞的凤凰,目光深沉。

    凤凰?

    遇火涅磐重生?

    她不需要,她不会涅磐,因为她不会死!绝对不会死!

    她母亲不是一个好母亲,没有保护她。

    她会是一个好母亲,拼尽一切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不管他父亲是谁!

    她只知道,腹中的,是她水灵灵的孩子!

    黄得高唯唯诺诺应承着,皇后的强势逼得他不得不答应。

    “退下,宣童放进来。”待黄得高仔细检查过内室所有物品,未发现有能使她掉胎的东西,水灵灵揉了揉微蹙眉心说道。

    话,她说了,听与不听,在他。

    黄得高退下,童放进入内室。

    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模样,就不知他的心,是否和他的外表一样。

    “童院判近来眼睛不舒服?”水灵灵正襟危坐,不露痕迹地端详着他,观察着他脸上每一分神情变化。

    “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眼睛没有不适。”童放一板一眼道。

    水灵灵微怔,目光越发深沉,瞧着眼前深若寒潭深邃双眸隐约透着刚正不阿,她不知是否该相信。

    童放年纪不过四十开外,比起黄得高年轻一些,能做到太医院右院判,必懂得出世之道,贸然助一个不得宠的皇后,他目的何在?

    “莫非本宫看错了?清晨童院判为何朝本宫眨眼?”既然童放一副正义凛然模样,让她不知分辨,不如直接了当刺中要害,看他如何反驳。

    童放淡淡道:“微臣是医者。”医者父母心。

    “后宫没有医者生存的空间。”有的是识时务的俊杰,熟谙拜高踩低之道的聪明人,能混到右院判的职位,靠的不是父母心。

    童放身子一低,跪倒在地,恭敬道:“后宫却有父母生存的空间。”

    “是有父无母!”后宫唯一的父亲是皇帝,可做母亲的女人多得是,不在乎生母的生死。

    “微臣原有娇妻爱子,飞来横祸,痛失一切,成为孤家寡人,望皇后娘娘成全。”悲切之声,微微哽咽,有愤恨难平,有无可奈何,有绝望中看见希望的恳切。

    “童院判要本宫如何成全?”他挑中她帮他报仇?

    “娇妻年轻貌美,不幸被一权势之人看中,杀害幼子,虏走娇妻,微臣一介布衣大夫,报仇无门,苦学医术,只为报仇,求娘娘助微臣报仇!微尘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说着,童放的头,重重磕在地上,光洁地面,出现点点血花。

    “敢在天子脚下犯事,谁如此胆大妄为?”混入皇宫,接触最多的是后宫嫔妃。

    若想从嫔妃身上下手,他无须找到没有势力不得宠的她,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要报仇的人后宫有人,且是得宠的嫔妃。

    “纪修容的父亲,翰林院大学士纪木!”咬牙切齿声隐隐,为官多年,童放城府已深,不似当年刚得知妻被抢子被杀的冲动男子。

    水灵灵怔忡片刻,搜索脑海中不多的资料,片刻后想起纪修容是何人。

    自她进宫第一天见过一次,之后再没见过纪修容了。

    “伺候本宫出去。”缓缓起身,水灵灵神情不变,叫童放瞧不出心思,不知道她是否会帮他。

    正殿上,奴才们集体跪着,玛嘉依旧昏迷着。

    烛火跳动,若隐若现映照着皇后模糊不清的容颜,清丽脸庞平添诡谲的美,诡谲得骇人,美得胆战心惊。

    水灵灵觑了眼难以安心的黄得高,地划着声音:“黄院判紧张什么?”

    黄得高嗫嚅着唇,颤着身子凝视着倒在地上的玛嘉,学医多年的他自然瞧得出玛嘉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教训吃里爬外的奴才而已,黄院判不必紧张!本宫的凤暄宫养了一票吃里爬外的奴才,跪着的十之八九皆是,黄院判就受不了了?”蜻蜓点水般轻柔娇音,比刮骨钢刀更令人畏惧。

    处里爬外的奴才不止一个,而皇后最先拿自己的陪嫁丫鬟开刀,这,意味着什么?

    杀鸡敬猴?

    或者,是杀猴敬鸡?

    轻打个呵欠,揉了揉太阳|岤,水灵灵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低声道:“拖玛嘉回自己房间里去,打扫干净,笑颖纤眠,伺候本宫沐浴更衣。”

    宁静的黑夜,不宁静的人心。

    树影横斜,斑驳参差。

    凤暄宫暂时恢复宁静,内室里,凤床上,均匀的呼吸声,不急不缓。

    其他房间,床榻上,辗转反侧,寐不成眠。

    今天不处置,不代表明天不处置。

    纤眠侧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睡,起身披件衣服,依靠在窗口,望着满天繁星,心中忐忑着。

    皇后的狠毒,她看见了。

    皇后的精明,她看见了

    皇后的耐性,她看见了。

    皇后的深沉,她看见了。

    若她是个单纯的凤暄宫小宫女,就不会如此紧张。

    皇后足不出门,能知道玛嘉的行踪,对于她的底细,皇后会知道么?

    记得当日,皇后将她带来凤暄宫的第一天,就先兵后礼,警告似地罚她跪了一个下午,事后让袁院使为她治疗。

    若皇后此刻知道,她是殷婕妤派来监视她的,可会放过她?

    “你觉得可能么?”

    阴森话语响起,如黑夜中飘过的幽冥鬼火,惊得纤眠蓦然回头,白衣晃动,如映月起舞,飘飘缈缈,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吓得她脚软,跌坐在地,拼命喘气。

    待瞧清眼前晃动白衣,纤眠心头震惊更甚,惊呼道:“皇……”感觉肩膀一麻,尚未回神,便惊觉自己说不出话来。

    另一道身影如鬼似魅,立于身后,拉长倒影迎风晃动,吓得她毛骨悚然,低泣着,哀求着望着眼前之人。

    皇后娘娘?!

    难道她已经……

    不!

    不可能的!

    如果皇后娘娘发现了,白天她怎可能放过她呢?

    此刻的皇后娘娘穿着月白小衣,是方才她们伺候皇后安置时穿的衣服,皇后趁着黑夜,来到她房间做什么?

    等到夜晚才有所行动,她如此隐秘,皇后娘娘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在害怕。”水灵灵平静地陈述着眼前看到的景象。

    纤眠想说“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更动弹不得,只得不停眨眼。

    “既然怕,当初何必来到本宫身边?”水灵灵低声道,望着窗外明月昭昭,她沉默。

    当初?

    纤眠目露惊惶。

    “宫主,您什么时候知道这小丫头别有用心的?”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

    纤眠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如雷声震动天地。

    她……她的声音……跟她一模一样?

    身后之人,拥有和她完全一样的声音?

    公主?

    什么公主?

    谁是公主?

    “纤眠,你见过哪个奴才胆大妄为,敢当着自己主子的面,抓着皇后的裙子求救?本宫进宫不过一天,什么性子尚且不知,就敢如此。哭声尖锐洪亮,却无半分惊慌恐惧之感,你说,本宫会相信她么?”水灵灵嗤声道。

    早听到她的号哭声时,她便知晓,将她带回凤暄宫,看似在身边安插了个眼线,实则别有用处。

    眼线,不代表只能被一方利用。

    她原本的计划,是让小怜监视自己,将自己的行动时刻报告给殷婕妤,方便殷婕妤监视她,陷害她,最好她有法子让皇帝将她打入冷宫。

    届时,她不但不怨恨她,还会感激她,怜悯她。

    怜悯成为替死鬼的女人!

    主上的怒火让她去承受,舒老狗的愤怒让她去接着,而她,身处冷宫,逍遥自在,即使失去一生自由。

    然而……

    抚摸着自己平坦如昔的腹部,一个孩子,意料之外的到来,打乱她所有的计划,小怜存在的作用,也为之改变。

    纤眠乍舌,她以为宫主在进宫之初,就开始安排一切了,之前的沉默如金,不过是韬光养晦之计。

    宫主在这小丫头进入凤暄宫第一天,就为她改了自己的名字,当时她便隐约感觉到,宫主要将自己安插在身边,吩咐她日夜监视凤暄宫里人的一举一动,留心小怜的行为举止,务必模仿得足以以假乱真。

    软在地上的纤眠惶恐,眼底均是满满乞求惧色,泪水默默流淌着,似乎想打动皇后的铁石心肠。

    不瞧她一眼,水灵灵凝视着她身后的纤眠,轻声道:“纤眠,处理干净,别留下祸根。”

    皇宫里,消失一个大活人不是问题,何况早有顶替她存在的人在,她不过事凭空蒸发。

    麻烦的是,凤暄宫的一举一动,有心人早已盯着,拖着一个大活人,想避过有心人的耳目,绝非易事。

    纤眠阴柔一笑,略微粗糙的手中,多出一根肉眼几乎难以看清的丝线,一步一步,逼向软在地上的纤眠……

    047

    书房里,书架悄悄开启,冷凝闪出,跪下,行礼。

    “大人,小人该死!”他查不出舒菲烟的过往。

    舒隆革鼻息重重,目光危险,冰冷地盯着冷凝,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