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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尘缘第9部分阅读

员的妻妾通j,如同禽兽。”他向南海鳄神打个手势,两人伸手便去推那挡在石屋的大石。

    段正淳道:“且慢!”伸手去拦。叶二娘出掌去拦,段正淳竖掌一挡。不料叶二娘这一掌都是虚招,右掌一晃之际,左掌同时反推,也都击在大石之上。这大石虽有数千斤之重,但在钟万仇、南海鳄神、叶二娘三人合击之下登时便滚在一旁。

    其实段正淳也是急于早见爱子,并没真的如何出力拦阻,尘缘也报同样想法,也并未出手相助。但见大石滚开,露出一道门户,望进去黑黝黝的,瞧不清屋内情景。

    钟万仇笑道:“孤男寡女,赤身露体的躲在一间黑屋子里,还能有甚么好事做出来?哈哈,哈哈,大家瞧明白了!”

    钟万仇笑声中,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披头散发,赤裸着上身走将出来,下身只系着一条短裤,露出了两条大腿,正是段誉,手中横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缩在他的怀里,也只穿着贴身小衣,露出了手臂、大腿、背心上雪白粉嫩的肌肤。

    保定帝满脸羞惭。段正淳低下了头不敢抬起。刀白凤双目含泪,喃喃的道:“冤孽,冤孽!”高昇泰解下长袍,要去给段誉披在身上。马五德一心要讨好段氏兄弟,忙闪身遮在段誉身前。南海鳄神叫道:“王八羔子,滚开!”

    钟万仇哈哈大笑,十分得意,突然间笑声止歇,顿了一顿,蓦地里惨声大叫:“灵儿,是你么?”

    大理风云 第四十章 棋差一着满盘输

    群豪听到他叫声,无不心中一凛,只见钟万仇扑向段誉身前,夹手去夺他手中横抱着的女子。这时众人已然看清这女子的面目,但见她年纪尚小,身材也较纤细,脸上未脱童稚之态,却是钟万仇的亲生女儿钟灵。当群豪初到万劫谷时,钟万仇曾带她到大厅上拜见宾客,炫示他有这么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儿。

    段誉迷惘中见到许多人围在身前,认出伯父和父母都到了,忙脱手放开钟灵,任由钟万仇抱去,叫道:“妈,伯父,爹爹!”刀白凤忙抢上前去,将他搂在怀里,问道:“誉儿,你……你怎么了?”段誉手足无措,说道:“我……我不知道啊!”

    钟万仇万不料害人反而害了自己,哪想得到段誉从石屋中抱将出来的,竟会是自己的女儿?他一呆之下,放下女儿。

    钟灵只穿着贴身的短衣衫裤,陡然见到这许多人,只羞着满脸飞红。钟万仇解下身上长袍,将她裹住,跟着重重便是一掌,击得她左颊红肿了起来,骂道:“不要脸!谁叫你跟这小畜生在一起?”钟灵满腹含冤,哭了起来,一时哪里能够分辩?

    钟万仇忽想:“那女人明明关在石屋之中,谅她推不开大石,必定还在屋内,我叫她出来,让她分担灵儿的羞辱。”不得不说他的想法还真是奇葩。

    钟万仇冲进门去,石屋只丈许见方,一目了然,哪里有半个人影?钟万仇气得几乎要炸破胸膛,翻身出来,挥掌又向女儿打去,喝道:“我毙了你这臭丫头!”

    蓦地里旁边伸出一只手掌,无名指和小指拂向他手腕。钟万仇急忙缩手相避,见出手拦阻的正是段正淳,怒道:“我自管教我女儿,跟你有甚么相干?”

    段正淳笑吟吟的道:“钟谷主,你对我孩儿可优待得紧啊,怕他独自一个儿寂寞,竟命你令爱千金相陪。在下实在感激之至。既然如此,令爱已是我段家的人了,在下这可不能不管。”钟万仇怒道:“怎么是你段家的人?”段正淳笑道:“令爱在这石屋之中服侍小儿段誉,历时已久。孤男寡女,赤身露体的躲在一间黑屋子里,还能有甚么好事做出来?我儿是镇南王世子,虽然未必能娶令爱为世子正妃,但三妻四妾,有何不可?你我这可不是成了亲家么?哈哈,哈哈!”

    钟万仇狂怒不可抑制,扑过来,呼呼呼连击三掌。段正淳笑声不绝,一一化解了开去。

    群豪均想:“大理段氏果是厉害,不知用了甚么法子,竟将钟谷主的女儿掉了包,囚在石室之中。钟万仇身在大理,却无端端的去跟段家作对,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原来这件事正是华赫艮等三人做下的手脚。这华司徒华赫艮本名阿根,出身贫贱,现今大理国位列三公,未发迹时,干的却是盗墓掘坟的勾当,最擅长的本领是偷盗王公巨贾的坟墓。

    华赫艮将钟灵推入地道,本意是不令她泄漏了地道的秘密,后来听到钟万仇夫妇对话,才知钟万仇和延庆太子安排下极毒辣的诡计,立意败坏段氏名声。三人在地道中低声商议,均觉此事牵连重大,且甚为紧急。一待钟夫人离去,巴天石当即悄悄钻出,施展轻功,踏勘了那石屋的准确方位和距离,由华赫艮重定地道的路线。众人加紧挖掘,又忙了一夜,直到次晨,才掘到了石屋之下。

    范骅、巴天石等人气恼钟万仇j诈卑鄙,存心恶心他,当即除下钟灵的外衫,再抱起钟灵,交给段誉。段誉迷迷糊糊的接过。华赫艮等人进了地道,合上石板,哪里还有半点踪迹可寻?

    保定帝见侄儿无恙,想不到事情竟演变成这样,又是欣慰,又觉好笑,一时也推想不出其中原由,但想黄眉僧和延庆太子比拚内力,已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头,稍有差池立时便有性命之忧,当即回身去看两人角逐。只见黄眉僧额头汗粒如豆,一滴滴的落在棋局之上,延庆太子却仍是神色不变,若无其事,显然胜败已判。

    段誉神智一清,也即关心棋局的成败,走到两人身侧,观看棋局,见黄眉僧劫材已尽,延庆太子再打一个劫,黄眉僧便无棋可下,势非认输不可。只见延庆太子铁杖伸出,便往棋局中点了下去,所指之处,正是当前的关键,这一子下定,黄眉僧便无可救药,段誉大急,心想:“我且给他混赖一下。”

    伸手便向铁杖抓去。

    段延庆的铁杖刚要点到“上位”的三七路上,突然间掌心一震,右臂运得正如张弓满弦般的真力如飞般奔泻而出。

    他这一惊自是不小,斜眼微睨,但见段誉拇指和食指正捏住了铁杖杖头。段誉只盼将铁杖拨开,不让他在棋局中的关键处落子,但这根铁杖竟如铸定在空中一般,竟是纹丝不动,当即使劲推拨,延庆太子的内力便由他少商岤而涌入他体内。

    延庆太子大惊之下,心中只想:“星宿海丁老怪的化功大法!”当下气运丹田,劲贯手臂,铁杖上登时出一股强悍绝伦的大力,一震之下,便将段誉的手指震脱了铁杖。

    段誉只觉半身酸麻,便欲晕倒,身子晃了几下,伸手扶住面前青石,这才稳住。但延庆太子所发出的雄浑内劲,却也有一小半犹如石沉大海,不知去向,他心中惊骇,委实非同小可,铁杖垂下,正好点在“上位”的七八路上。只因段誉这么一阻,他内力收发不能自如,铁杖下垂,尚挟余劲,自然而然的重重戳落。延庆太子暗叫:“不好!”急忙提起铁杖,但七八路的交叉线上,已戳出了一个小小凹洞。

    高手下棋,自是讲究落子无悔,何况刻石为枰,陷石为子,内力所到处石为之碎,如何能下了不算?但这“上”位的七八路,乃是自己填塞了一只眼。只要稍明弈理之人,均知两眼是活,一眼即死。延庆太子这一大块棋早就已做成两眼,以此为攻逼黄眉僧的基地,决无自己去塞死一只活眼之理。然而此子既落,虽为弈理所无,总是功力内劲上有所不足。

    延庆太子暗叹:“棋差一着,满盘皆输,这当真是天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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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风云 第四十一章 亦真亦假亲兄妹

    他是大有身分之人,决不肯为此而与黄眉僧再行争执,当即站起身来,双手按在青石岩上,注视棋局,良久不动。

    群豪大半未曾见过此人,见他神情奇特,群相注目。只见他瞧了半晌,突然间一言不发的撑着铁杖,杖头点地,犹如踩高跷一般,步子奇大,远远的去了。

    蓦地里喀喀声响,青石岩晃了几下,裂成六七块散石,崩裂在地,这震烁今古的一局棋就此不存人世。群豪惊噫出声,相顾骇然,除了保定帝、黄眉僧、三大恶人之外,均想:“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尸一般的青袍客,武功竟然这等厉害。”

    黄眉僧侥幸胜了这局棋,双手据膝,怔怔出神,回思适才种种惊险情状,心中始终难以宁定,实不知延庆太子何以在稳操胜券之际,突然将他自己一块棋中的两只眼填塞了一只。难道眼见段正明这等高手到来,生怕受到围攻,因而认输逃走吗?但他这面帮手也是不少,未必便斗不过。

    保定帝和段正淳、高昇泰等对这变故也均大惑不解,好在段誉已然救出,段氏清名丝毫无损,延庆太子败棋退走,这一役大获全胜,其中猜想不透的种种细节也不用即行查究。

    段正淳向钟万仇笑道:“钟谷主,令爱既成我儿姬妾,日内便即派人前来迎娶。愚夫妇自当爱护善待,有若亲女,你尽管放心好了。”

    钟万仇正自怒不可遏,听得段正淳如此出言讥刺,刷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便往钟灵头上砍落,喝道:“气死我了,我先杀了这贱人再说。”

    此举当真是出人意表,众人绝没想到这钟万仇竟如此不济,暴怒之下竟要拿自己女儿出气。

    蓦地里一条的人影飘了过来,拦在钟灵与钟万仇之间,正是尘缘。他侧身让过钟万仇的当头一刀,顺手一巴掌抽在钟万仇脸上。饶是尘缘只用了几分力气,也将钟万仇打得站立不住,扑倒在地,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尘缘转身对钟灵道:“你快回去找你娘吧。”

    钟灵掩面而走。

    这边钟万仇却是怒喝道:“你……你干什么,老子管教女儿也惹到你了?”

    尘缘却是冷笑道:“你这管教方式倒真令我大开眼界,不知令夫人知道否?”

    当日镇南王府之事尘缘也是在场的,由此深知钟万仇怕老婆的脾性。

    果然,一提甘宝宝,钟万仇就如霜打了的茄子,他这次可是糗大了,赔了女儿又折兵,不知道“宝宝”会不会离开他。

    一想到这,钟万仇满腔的心思都熄了,颓废地坐在地上。

    保定帝当下和群豪作别,一行离了万劫谷,径直回大理城,一齐来到镇南王府。范骅向保定帝禀报华赫艮挖掘地道、将钟灵送入石屋之事,但跟段誉同室女子却含糊带过。众人才知钟万仇害人不成,反害自己,原来竟因如此,尽皆大笑。

    不过随即见到段誉神情黯然,这才想起两人情根深种之事,气氛顿时又有些低沉了下来。

    那“阴阳和合散”药性虽然猛烈,却非毒药,段誉服了些清泻之剂,又饮了几大碗冷水,便即消解。

    午间王府设宴。众人在席上兴高采烈的谈起万劫谷之事,都说此役以黄眉僧与华赫艮两人功劳最大,若不是黄眉僧牵制住了段延庆,则挖掘地道非给他发觉不可。

    刀白凤忽道:“华大哥,我还想请你再辛苦一趟。”华赫艮道:“王妃吩咐,自当遵命。”刀白凤道:“请你派人将这条地道去堵死了。”华赫艮一怔,应道:“是。”却不明她的用意。

    刀白凤向段正淳瞪了一眼,说道:“这条地道通入钟夫人的居室,若不堵死,就怕咱们这里有一位仁兄,从此天天晚上要去钻地道。”众人哈哈大笑。

    气氛愈发轻松、热烈。

    尘缘却感到一丝异样,那高昇泰为何没出席宴会?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那高昇泰身为大理善阐侯,自然有许多事物要处理。

    这会儿,又听众人谈论钟灵要成为段誉的姬妾,让段誉有些害羞又有些欣喜还有些担心。他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小金盒,便是当日钟夫人要段誉来求父亲相救钟灵的信物,他寻思钟夫人应当是父亲故人,就伸手递到段正淳面前,说道:“父王,这是钟夫人让我给你的。”

    段正淳接了过来,心中一酸,他早认得这金盒是当年自己与甘宝宝定情之夕给她的,打开盒盖,见盒中一张小小红纸,写着:“乙未年十二月初五丑时”九个小字,字迹歪歪斜斜,正是甘宝宝的手笔。

    刀白凤冷冷的道:“那好得很啊,人家把女儿的生辰八字也送过来了。”

    段正淳翻过红纸,只见背后写着几行极细的小字:“伤心苦候,万念俱灰。然是儿不能无父,十六年前朝思暮盼,只待君来。迫不得已,于乙未年五月归于钟氏。”字体纤细,若非凝目以观,几乎看不出来。段正淳想起对甘宝宝辜负良深,眼眶登时红了,突然间心念一动,顷刻间便明白了这几行字的含义:“宝宝于乙未年五月嫁给钟万仇,钟灵却是该年十二月初五生的,多半便不是钟万仇的女儿。宝宝苦苦等候我不至,说‘是儿不能无父’,又说“迫不得已’而嫁,自是因为有了身孕,不能未嫁生儿。那么钟灵这孩儿却是我的女儿。正是……正是那时候,十六年前的春天,和她欢好未满一月,便有了钟灵这孩儿……”想明白此节,脱口叫道:“啊哟,不成!”

    刀白凤问道:“什么不成?”段正淳摇摇头,苦笑道:“钟万仇这家伙……这家伙心术太坏,安排了这等毒计,陷害我段氏满门,咱们决不能……决不能跟他结成亲家。此事无论如何不可!”刀白凤听他这几句吞吞吐吐,显然是言不由衷,将他手中的红纸条接过来一看,微一凝思,已明其理,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原来,哈哈,钟灵这小丫头,也是你的私生女儿。”怒气上冲,反手就是一掌。段正淳侧头避开。

    厅上众人俱都十分尴尬。保定帝微笑道:“既是如此,这事也只好作为罢论了……”

    大理风云 第四十二章 扑朔迷离慕容事

    这时,只见一名家将走到厅口,双手捧着一张名帖,躬身说道:“虎牢关过彦之过大爷求见王爷。”段正淳心想这过彦之是伏牛派掌门柯百岁的大弟子,外号叫作“追魂鞭”,据说武功颇为了得,只是跟段家素无往来,不知路远迢迢的前来何事,当即站起身来,向保定帝道:“这人不知所为何来,兄弟出去瞧瞧。”

    保定帝微笑点头,心想:“这‘追魂鞭’来得巧,你正好乘机脱身。”

    段正淳走出花厅,褚、古、傅、朱跟随在后。刀白凤回了自己的房间,保定帝便留在暖阁中休憩,正与黄眉僧清茗对谈,段誉和尘缘坐在一旁静听。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段正淳引导着两名中年僧人进得厅来。四人见到他们进来,都站起身来相迎。只听段正淳引荐道:“这两位是少林寺的高僧慧真大师和慧观大师。”

    一名形貌干枯的僧人躬身合十,说道:“少林寺小僧慧真、慧观,参见陛下。”段正明抱拳还礼,说道:“两位远道光临,可辛苦了,请厅上奉茶。”

    来到厅上,二僧却不就座。慧真说道:“陛下,贫僧奉敝寺方丈之命,前来呈上书信,奉致保定皇爷和镇南王爷。”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裹,一层层的解开,露出一封黄皮书信,双手呈给段正明。

    段正明接过,拆开一看,见那信是写给他兄弟二人的,前面说了一大段甚么“久慕英名,无由识荆”、“威镇天南,仁德广被”、“万民仰望,豪杰归心”、“阐护佛法,宏扬圣道”等等的客套话,但说到正题时,只说:“敝师弟玄悲禅帅率徒四人前来贵境,谨以同参佛祖、武林同道之谊,敬恳赐予照拂。”

    下面署名的是“少林禅寺释子玄慈合十百拜”。

    保定帝站着读信,意思是敬重少林寺,慧真和慧观恭恭敬敬的在一旁垂手侍立。保定帝道:“两位请坐。少林方丈既有法谕,大家是佛门弟子,武林一派,但教力所能及,自当遵命。玄悲大师明晓佛学,武功深湛,在下兄弟素所敬慕,不知大师法驾何时光临?在下兄弟扫榻相候。”

    慧真、慧观突然双膝跪地,咚咚咚咚的磕头,跟着便痛哭失声。

    保定帝、段正淳都是一惊,心道:“莫非玄悲大师死了?”

    保定帝伸手扶起,说道:“你我武林同道,不能当此大礼。”慧真站直身子,果然说道:“我师父圆寂了。”保定帝心想:“这通书信本是要玄悲大师亲自送来的,莫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