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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11部分阅读

君若是欲求不满,大可去平康坊消消火,这位娘子冒雨前来,必有伤心事,郎君把这位娘子抱着不撒手,已是卑劣至极,还想口对口喂汤?老妪最讨厌的就是趁人之危的禽兽!这种自以为帅气的卑鄙事做了一次会更堕落的,郎君的个性已是糟得不能再糟,再坏下去就没得救了,会下拔舌地狱的。」

    说完,塞鸿妻劈手抢过姜汤入内给虞璇玑喂了,而李千里连个屁都不敢放,原因很简单,塞鸿妻是他的||乳|母……是这世上唯一还知道他光屁股是什么样子的人,惹恼了她老人家,御史大夫的光屁股状况可能会喧嚷得全天下都知道,于是他只好孬了。

    塞鸿妻走出来,见他还傻傻地坐着「郎君还坐在此处干什么?等着请客吃饭吗?」

    「我要陪她。」

    「敢问郎君,这位娘子该怎么称呼?」

    「娘子。」李千里第二次不知羞耻地说出他潜藏已久的美梦。

    早知道就该在他还在吃奶时撑死他,塞鸿妻冷冷地说「王氏娘子的凶信才送到,郎君倒有心看顾新人?」

    「对王氏娘子,我只恨当年没能保护她,离异是她的选择,直到她走出家门,我都希望她能回头,直到她上车,我都希望她能反悔,但是她选择离开,我只能尊重她,希望她能找个比我更好的人。她已是他人的妻子,再求她、缠她都只是让她陷入两难,让她不能忘记我带给她的痛苦,我不忍如此。」李千里端正脸色,盘膝而坐,郑重地说「至于新娘子,是她救我脱离失去阿巽失去王氏娘子的痛苦,如果没有她,我早随爱女而去。我只恨当年迟了一步,打算挣个殿中侍御再去求婚,没想到变故突生,这才与她分隔了十五年。我本想她已是他人之妻,只打算远远地看顾她,天可怜见,又将她送回我身边,我岂能放手?」

    塞鸿夫妻惊愕地张大了嘴,这种传奇里才会出现的真爱告白,真的有人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而且这个说出来的人,压根就看不出来会这么痴情?本来还以为他就是感情上冷血、身体倒是很正直,但是又端着架子不敢去平康坊召妓的孬种伪君子,结果是有这么一大篇堂堂正正的爱情理路?骗人的吧……塞鸿夫妻对看一眼。

    「如果你们没意见的话,明天再来叫我起身。」李千里气派十足地起身,迈着四方步就要走进帐幕去……

    骗人的!塞鸿妻迅速挡在李千里身前「郎君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想趁人之危吃了那小娘子,不行!小娘子由老妪照顾即可!」

    「||乳|母年高,早点休息为好。」

    「郎君不懂照顾人,闪开让专业的来!」

    「谁说我不懂照顾!」

    「那请问郎君要怎么照顾这位受寒的小娘子。」

    「我决定牺牲小我,用我的身体温暖她。」李千里的语气与前面的真爱告白毫无两样,但是第三次不知羞耻地讲出了他的幻想。

    禽兽……塞鸿夫妻脑中闪过这个词,塞鸿妻打开双手挡在帐幕前「郎君若要过去,就踩着老妪的尸体过去。」

    「||乳|母让开。」

    看来不用杀手镧不行了!塞鸿妻压低了声音说「还是郎君想让亲仁坊的官眷都知道郎君的屁股长什么样子?或者老妪有空跟新娘子说说,当年郎君生出来的时候,某个地方还……」

    「劳烦||乳|母了。」李千里马上退开三步,作了个半揖离去。

    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御史大夫山亭的故事证实了这句话是一点没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很sad,后面又搞笑起来了…

    结果精神分裂的不是千千是金鱼……

    春江月

    如同所有坊间传奇发展的模式一般,男女主人翁如果在雨中淋个一阵,外带雨中奔跑哭泣等等洒狗血情节后,隔天就是躺在床上愁对一窗凄风惨雨,若是另一个主人翁走进来,躺在床上的那位势必摆出『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的姿态,然后抱在一起大哭特哭接着进入三天三夜行不道德之事的桥段。

    可惜的是,李千里的艳福大概被他造的孽抵光了,就在他隔日入朝视事时,就直接被上皇抓进了祭陵队伍,连跟家人说一声都来不及。于是,在虞璇玑生病的三天中,他被上皇挟持着去了一趟定陵,定陵与西京的距离并不算近,按着大批仪仗队的龟速,朝发夕至已是极限,这几日下雨,驿道难行,甚至几度出现诸官下马推车的窘境,到最后上皇只好自己下车骑马,让后面的军队把车弄出来再说。

    「春雨连绵硬要出来祭陵,劳军伤财,如果上皇不是陛下之父,微臣必给上皇判个流放岭南。」李千里冷冰冰地看着又凑到自己身边来的上皇。

    「旷男的脾气越来越爆了,是不是上回那批海蛎还没消化完哪?」

    「再提到海蛎休怪微臣直接送上皇去见太后。」

    「我年纪老迈死不足惜,你却是弑君大罪,你死了,那可怜的小鱼怎么办?好可怜,好不容易找到的靠山竟然垮了,真惨。」

    「她有名字,请不要随便给她取绰号。」

    上皇嘿嘿一笑,他这几日琢磨下来,大概也猜得出来李千里的心思,只是不说,要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忍不住要一诉衷肠。天色渐暗,只见远处几座起伏山峦,已是定陵,上皇便问「对了,我正想问你,你要跟我葬一起,还是跟宝宝葬?」

    「认识上皇近二十年已经很惨了,怎么可能还愿与上皇地下相伴?」李千里扭头,哼了一声「可惜陛下竟将定陵让给了上皇,定陵风水比较好。」

    「想葬我旁边就老实说,拐弯抹角的,你这别扭鬼。」上皇毫不意外,马鞭一指远处一处小丘「哪!那块是给你的,不用谢了。」

    「要不是定陵风水有益子孙,我才不想跟上皇做邻居。」李千里还是死鸭子嘴硬,倒是仔细看了一下地方,有背有扶,对面又看得见陉河,确实是一处好风水。

    上皇见他已经开始打量阴宅,便笑着说「有益子孙是有益,可是你不播种妄想收割不是笑话?」

    「谁说我没播种?」

    「你连块田都没有,还播个头?咦?敢情你其实是女人?」

    「上皇眼睛不好使了吧?没看见微臣的喉结吗?还是等等微臣陪上皇一起去解手,一较长短?」李千里一脸鄙夷地说。

    「啧啧,你跟我说话一定要这么下流吗?」

    「微臣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喂!有点礼貌,不过话说回来,是男是女还难说,晁梓隆晁大帅是真男人了吧?可是上回有人提了一大堆证据告诉我晁大帅是女人,我仔细想想,难怪那时候给他裹在战甲里,觉得他胸肌挺有弹性的,又对我这么好,奔蜀的时候几次把我绑在背上,晚上还唱歌给我听,寻常男人哪肯这么做?唉……要早知道他是女人,我当年就该封他个妃召进宫来了。」上皇拍膝拍腿,似乎感叹不已。

    「就算晁大帅是女人,他跟上皇也差了快三十岁吧?上皇吞得下去?」

    「二十八。」上皇闷闷地说,忿忿地回头瞪了远处的先帝陵「可恶,父皇一定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他利用晁大帅对他的忠诚,不对!是对他的爱!一定是他逼晁大帅改扮男装的,臭老头!」

    「晁大帅明明就有好几个儿子……」

    「哼,那几个要不是抱来的,就是晁大帅自己生的!啊我知道了,晁大帅和他夫人是假凤虚凰,他夫人其实是男的,没错!这样就说得通了!」

    「微臣还是觉得,是上皇想太多了。」

    君臣二人说到一半,只见一骑追上,是一个军官赶上来「台主家人送信过来。」

    李千里拆开信,见是塞鸿妻写的,说知道了他跟上皇去祭陵的事,虞璇玑还在山亭休息,家中安好并无大碍等等。李千里看了信,将信收到怀中,不耐烦地问「上皇就不能自己去祭陵吗?微臣家中有事哪!」

    「如果真有理直气壮的事,你早就跑了,跟到这里才说,表示一定是理由不充分的事。」上皇勾勾手,让后面的内侍倒两杯蜜水来「说出来我听听,如果勉强还可以接受就放你回去。」

    李千里接过蜜水,一口气喝了半杯,咬咬牙狠心说出来「璇玑在我家,上皇觉得这个理由充不充分?」

    「不充分,没说在你家做什么,继续走。」

    「璇玑在我家生病了,充分吧?」

    「不充分,一定是你害她生病了,怎么可以放你回去继续毒害国家幼苗,继续走。」

    「确切来说,是她生了病在我家休养,我要回去照顾她。」

    「你会照顾人就跟河朔三镇跪在我面前说『上皇我错了,请把三镇收回去把我们都流放到岭南去吧』一样不可能,你是想回去做坏事吧?不行。」

    君臣二人就这样你问我答答了三日,终于上皇在回程走到一半善心大发特许他今日休假可以回去探病,李千里连谢都嫌浪费时间,快马加鞭直奔青龙坊。约莫两个时辰后,终于在山亭下马,就急急往小院赶去。

    经过小院前面的回廊时,眼角视线瞄到一个身影,又退了回去偷看,只见虞璇玑跪在春江亭的美人靠上面,双肘撑着栏杆、双手托脸往曲江边上看,亭角那块青铜风筝随风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李千里心头一动,十多年前,他也曾看她这样跪在春江亭中……

    有什么重重的东西落在肩头,虞璇玑仰起头往右后方看,正对上低头看她的李千里「徒儿,妳在这里做什么?」

    岫嵬,妳在这里做什么……记忆里,响起父亲带着笑意的嗓音。

    「看曲江。」

    看曲江……记忆里,自己似乎是撒娇一般地说。

    「天凉,别在这里冒风。」粗粗的大手搭在她的额头。

    这几日冷得很,冒了风当心着凉……父亲摸着她的头说。

    虞璇玑望着李千里,他脸上依然是没有表情的表情「老师为何买下这座山亭?」

    「看喜欢就买了。」

    「老师没打听过这座山亭的主人?」

    「没,我向万年县买的。」李千里半真半假地说,这里当然是从万年县手中买下的,但是万年县控有的官人旧宅成千上百,若不是早知是虞氏旧宅,他怎么可能特地买下来?他淡淡地问「怎么了?」

    虞璇玑盯着他,从他脸上看不见一丝心虚或闪躲,看来是真的不知底细了,她叹口气「这里从前是我家……」

    「这么巧?」李千里强忍住笑意,板着脸说「你我师徒一家,横竖此处为师也只是旬假来住,既是徒儿旧宅,就住进来温书,以备鸿辞科考,为师的若有空来,也可对徒儿讲授一些心得,师徒也好亲近亲近。」

    能住回旧家是很好,但是……虽是师徒,毕竟男女有别,住在一起不太好……虞璇玑皱了皱眉,决心推掉「学生与房东订了契约,需住满一年,老师盛情,学生心领就是。」

    可恶……混帐房东混帐房东!徒儿妳先住进来,为师的帮妳去处理房东,把他丢到黄渠填堤坊好了……李千里心中唠叨,嘴上又不敢坚持,怕虞璇玑识破他饥渴的企图「可惜了,不过徒儿若偶尔想来住,径自来了就是,为师会吩咐家人安排。」

    「谢过老师。」

    ※※※

    虞璇玑是士人家庭出身的好孩子……

    虞璇玑是士人家庭教出来的超级好孩子……

    虞璇玑是士人家庭严格教导不可以殴打师长的好孩子……

    虞璇玑默默在心底灌输自己是好孩子,以免自己看到眼前这位用眼神夹她下肚的臭男人时,会抓狂把他爆打一顿。都喝到说不出话动不了只能看她喝的程度,还不闭上眼睛去睡觉,是在这里撑着要干什么?虞璇玑一转腕,镇定地饮下手中镏银杯中的干和蒲桃酒,再舀了匙漉酪和酒吃了。

    「呃……」某黑心但是酒量奇差的狗官颤危危地伸出手,指了指虞璇玑又指了指自己。

    「想试试看蒲桃酒配漉酪吗?」

    不……我想试试看蒲桃酒配妳……李千里超级不知羞耻地动着歪脑筋,无奈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个时候有人杀来绝对可以把他切得碎碎的。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咦?徒儿难道听得懂我的心思?真的要喂我喝酒吗?却见虞璇玑当真走了过来,纤纤素手也伸了过来,李千里心花怒放小鹿乱撞,只觉得她的手指抚着他的下巴,果然喝蒲桃酒是对的,蒲桃酒喝下去口气芬芳啊!

    虞璇玑一把扣住李千里下巴,稍一用力掐开他嘴巴,一勺漉酪丢进去,就把整杯的蒲桃酒一起灌进去,然后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他鼻子逼他把酒咽下去,这招是她以前请兽医治驴子时学会的「请老师不要再发酒疯了,喝了这杯就赶快去睡吧!」

    李千里意冷心灰绮梦碎,却又不甘心就这么倒下,只得闭上眼睛摇了摇就刻意往虞璇玑处倒,叩地一声额角撞到几案,不管,一定要倒在徒儿身上!李千里忍痛继续装死,果然就在快要撞到地面前,双臂被人架住「真是!这样很危险哪!」

    虞璇玑伸长手臂接住李千里,设法不让手掌以外的其它身体部位碰到他,但是他实在是太重,只得稍一用力把他往后翻,在头落地之前接住头,然后拉过靠枕来,把他的头放上去。

    「男人就是这副死德性,酒量这么差还不安生。」虞璇玑抱怨着,但是女人总是心软,绝不可能就这样丢着就跑,只得拿过李千里下午时给她搭在肩上的披风过来,帮他盖好,又去拧了手巾来给他擦脸「要不是因为有师生香火情份,想让老娘伺候你,吃屎吧……」

    靠近他,才闻见他身上有种松木的味道,倒不像她那前夫,不爱洗澡总是臭烘烘的,一想起那个混帐王八,李千里根本不算什么恶质臭男人……虞璇玑心气稍平,把他额上网巾拆下来放在旁边,沿着发线擦汗,这才仔仔细细地把这位座师的长相看得清楚。

    虞璇玑抿嘴无声笑了笑,这么一位肃杀黑心的台主,竟然有个小小的美人尖?不是秃头了吧?她细看了一下,还真的是美人尖,都说美人尖长在男人头上主风流花心,难道座师大人其实红粉知己颇多,无从选择这才不婚?不过也是啦,要不是他在朝中个性这么差,得罪的人又多,一定会是西京士女争相巴结的金龟婿……

    手巾擦过额头,大概是她的四指宽,眉毛生得挺整齐,只是眉心有一些看不太出来的汗毛,有空应该全都刮了才对。单眼皮下长着粗粗短短的睫毛,短睫毛好啊……别像她的长睫毛,总是落到眼睛里。鼻子生得也不错,山根鼻翼都中规中矩,没节没歪,看来应该后势看好,会很有钱。嘴倒是中等大小,上下还算匀称,但是好像太薄了点,吻起来没有感觉……

    虞璇玑的手僵了僵,什么吻起来没有感觉!呸呸呸!趁座师喝醉酒偷吻他也太纯情了吧?一定是酒喝多了,像李寄兰说的那样『酒助春情』,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安全!

    虞璇玑丢了手巾,走出春江亭外,望着亭边曲江池中沦涟的月影,夜风吹散酒意,她按着自己心口,刚刚那一瞬间,望着醉酒的李千里,她想的却是指点她诗文的老师温杞,当年,温杞在京中求官,顺便来拜会父亲试图在西平幕府谋幕职,偶有诗酒唱和,有一次意外地见到她的诗,竟特别欣赏她,后来就常来指点她,而后温杞真的去了凤翔,更常来虞家教导她。

    温杞貌丑,因此那时年近四十还未能娶妻,听说也曾试探过父亲虞赓的口风,自然被婉言拒绝,而后她成为西平王的六儿媳,温杞没有办法接受她成为少主母的事实,辞官离去。

    她被休弃的事情传开后,无颜待在西平王宅,恍恍惚惚地乘驴要回南陵,在半路上,一骑从后追来,高喊着她的名字,她回头一看,温杞一声璇玑,双泪落君前。虞家孤微,没有什么显赫亲戚,南陵路远难行,而世上几乎没有弃妇容身之处,她无从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