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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的报恩第30部分阅读

    他自己也被吓坏了,醒过来时已经变回了狗,四周一片漆黑,连窗户都看不见,他还以为失明了,结果看见地上有水光,才发现床给整个颠了个个儿,自己被压在床下了。好不容易钻出来,一看,我靠,卧室里一片狼藉,地上什么都有,杯子,盆子,手机,台灯,音箱,篮球……全部泡在水里,他当真以为地震了,连忙冲出去找秦修,结果客厅里一切都好好的。

    秦修的手机丢在客厅茶几上,正响个不停,是凯墨陇打来的电话。

    如果不是那个时候接到凯大手的电话,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回头一看那间快被拆掉的卧室,就觉得不妙,赶紧打电话给王子琼和jenny两边分头出去找人。

    秦修听完沈彻的话,看着脸肿得跟猪头,额头还有血渍的沈青年:“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说?!!”

    狗耳朵都被震得快飞起了,阿彻捂着耳朵看着咬牙切齿,眼中布满血丝的秦修。

    “这什么狗屁幻术!以后都不许用了!!”

    阿彻赶紧哄道:“好好,不用了!”看秦修站在原地恨恨地瞪着他不动,又去牵对方的手,“那你跟我回去吧……”

    秦修低头看着沈彻讨好地来拉他的手,心里乱七八糟的,又是生气,又是庆幸,又是无奈:“我是小孩子吗,用得着你牵?”说罢自己走到前头,可心里到底还是不解气,扭过头,把休闲马甲的长衣摆递过去,“牵着。”

    “牵衣服啊?”狗青年不太乐意。

    “牵不牵?”

    阿彻只得不情不愿地拽着秦修的衣角。秦修冷冷地看一眼身后一副认命样的卷毛青年,转身大步流星朝前走。

    有出租车经过,阿彻觉得这动作跟个弱智儿童似的特别不好意思,偷偷想松手,秦修脚一顿,嗓子一沉:“敢。”

    阿彻认栽,好吧,今天是我不对,我什么都!依!你!

    秦修在前面拐了个弯,居然故意走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阿彻在女店员好笑连连的注视下一个劲藏头遮脸,秦修买了一瓶益达,在收银台慢条斯理地付完钱,走到路边拦计程车。

    车子来了,阿彻心说总算解脱了,连忙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就要往里钻,秦修冷冰冰地站在后门盯他一眼,苦逼的狗青年只好关了副驾驶的门,又拉着秦修的衣角跟着秦修上了后座。

    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憋着笑打量着两人,阿彻把帽子拉下来遮住半张脸,秦修好整以暇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时不时撩开眼皮瞧一眼,小麦卷的手还悄悄拽着他的衣服,他磨着牙冷哼一声,谁让你不跟我说清楚还自作主张?

    我差点为了你改名叫秦一猫!

    “那种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吗?”

    听见身边的秦修沉闷的声音,阿彻转过头,看着目视前方神情复杂的北极熊,笑了笑:“不会的。”

    秦修侧头看向他,冷冷地挑眉:“你怎么敢断定。”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有一间大的木房子,在遍地青草阿尔卑斯山上,我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听见你在叫我……”

    秦修不解地看着身边人。

    卷毛青年冲他一笑:

    “我听见你的声音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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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修第二天回到工作室又跟个没事人一样了,各种冷酷狂霸拽,当然,他当没事人,大家也只有跟着当没事人。阿彻被王子琼拉到一边问:“那狗又活过来了?”

    阿彻听得一愣,才想起来,昨天他让王子琼和jenny帮忙找秦修时随便编了个谎话,说秦修以为卷二死了,就离家出走了。

    “哦,没事,后来又活蹦乱跳的了。”阿彻心虚地包着一嘴饭含糊地说。

    王子琼看秦修在窗户边打电话,凑到阿彻耳边,愤然道:“跟你说,老子迟早宰了那狗来吃!”

    阿彻一口红烧肉梗下去,难受死了,心说你要宰狗你也别提前通知他啊,他听了多伤心啊,他都没管你要那一百块钱呢……

    秦修回来后又接了几个大单,卫凉单打独斗这段时间工作室虽然也可以维继,但是一些老客户,明星和模特还是只肯交给秦修拍,尤歌又介绍来几个大客户,秦修现在就主要负责这些老客户和重要的大单,其余的通通交给卫凉去施展手脚,王子琼也破天荒给卫凉安排了一个助理小丘。

    工作室大大小小的委托多起来,一个摄影棚开始显得捉襟见肘了,阿彻打听到楼上的瑜伽馆年底就要搬走,要是摄影室能扩到上面应该不错,不过租金是个问题。秦修的工作室当初开办的时候启动资金都是找银行贷的款,现在每个月都在还款,帮王子琼还债又去掉了大头,再加上去塞伦盖蒂拍摄的开支,虽然这段时间发展得不错,要一下子拿出双份的租金还是很勉强,更何况装修摄影棚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秦修这段时间肯定也在操心这个问题,但北极熊这个闷马蚤个性反正是不可能说出来跟他们商量的。阿彻见秦修从楼上瑜伽馆下来,摇摇头,却见秦修在楼梯上一愣。

    阿彻循着秦修的目光回头,见一辆奔驰gl35o停在路边,一名四十多岁高高瘦瘦西装革履的男人下了车,面带微笑远远朝这边抬手打了个招呼。

    阿彻见秦修蹙着眉头没什么反应,觉得不太好,对方可能是客户,就热情地朝那男人笑着挥了回去。对方愣了一下,一脸忍俊不禁的笑。

    秦修手揣在衣兜里下了楼:“你又不认识人家你冲人家挥什么手?”

    狗青年抖着狗耳朵走在后面:“我一看他的面相就知道他是好人。”

    “什么看面相,明明就是狗鼻子闻出来的。”秦修冷淡地走进工作室。

    沈恶犬在后头火大,我咬死你!

    高瘦男人姓刘,似乎和秦修早就认识。刘先生坐在沙发上,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夹递给秦修,阿彻瞪大眼,那不是他修改后的风投计划书吗?

    秦修抬头看他,阿彻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秦修才转向刘先生:“这计划书您怎么拿到的?”

    “是安总给我看的,”刘先生笑道,“至于他是怎么拿到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过程不重要,我来就是想跟你谈投资合作的事。”说着环顾了一下工作室,“你的工作室发展得不错,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安氏的创业扶持你可能不需要,但这次我来是作为投资方,你该不会一口拒绝了吧?”

    秦修思忖良久,沉声道:“安总为什么想投资摄影工作室?”

    刘先生看秦修这表情,知道对方肯定很想不通,其实当时安总把这份计划书交给他时,他又何尝想得通。

    摄影工作室和影楼不同,影楼面向大众消费者,做成规模和品牌后甚至可以全国连锁,而个人工作室走的是高端路线,面向的是名模、明星和商业大客户,但规模通常都不会很大,顶多个摄影师就能扛下,资金雄厚对工作室的发展当然百利无害,但归根结底,个人摄影工作室的发展更依赖摄影师在圈内的名气和口碑。

    简而言之,个人摄影工作室做得再大也不会有规模效益,对中小投资者或者一些个人投资者来说,若是眼光准可能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对安氏这种动辄投资几千万几个亿的大玩家,完全没有意义。实际上他对安嘉冕手头怎么会有这么一份计划书也很好奇。

    安先生翻着手头的风投计划书,笑笑:“这东西挺好玩,摄影工作室风投计划书,你以前见过吗?”

    刘先生摇头,当然不可能见过,风投是什么概念,这摄影工作室又不是要上市了,犯得着这样逗安先生开心吗?不过眼下他主要是没摸清楚安总的心思,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这份风投企划书很不屑,但是安总又为什么特意把这份风投企划书拿给他看呢?他只好试探一下:“这完全是儿戏嘛。”

    安嘉冕却摇摇头:“我欠对方一个人情。”

    好了,这下他清楚了,这是要投资的节奏。他现在负责的是安氏的一些中小投资项目,当然,说是中小,意思是还在起步阶段,但是前景非常看好,这样的项目才有投资的必要,摄影工作室无论如何不在这个范畴。“投资摄影工作室没有先例,这……”

    “你给他投个一两百万进去,就当玩玩,”安嘉冕起身预备离开,优雅地一扯西服,回头淡淡道,“反正做好赔光的准备就行了。”

    秦修气急败坏地签了合同。

    刚开始听说安嘉冕投资工作室是为了还人情时北极熊还特别冷酷地一口拒绝,毕竟摄影展他们也有受益,安嘉冕不欠他们什么,可是再一听……阿彻看秦修脸上那恼火的表情,那简直是恨不得第二天就狂赚两千万直接甩到安嘉冕脸上。

    刘先生离开前笑着对秦修道:“你也不要想太多,这份企划书作为风投计划书虽然有点不合适,但是写得确实挺不错,能让投资人一眼看出工作室的潜力。你也不要觉得是我本人或者安总出于人情或者交情才给你当天使投资人,如果我在计划书中根本找不到投资的价值所在,别说两百万,十万我也不会掏的。毕竟我们是商人,我们要面对董事会和广大股东,安总说玩玩,其实也只是说着玩玩的。”

    阿彻不知道秦修听着这些话是什么感想,他在一旁听完心情总归是挺复杂的。那份计划书,如果安嘉冕没叫他重写一遍,是不可能入得了刘先生的眼的。安嘉冕现在的身份是商人,但是他总觉得在这个身份之外,有些时候,他依然是那个一直关照着他的安少爷。

    两百万的投资无异于雪中送炭,秦修当下就把楼上盘下了,不过这还不是最好的消息,这天工作室的邮箱收到了《伟大遗产》摄影大赛发来的邮件——秦修的作品入选了中国赛区优秀作品。

    十一月,中国赛区优秀作品被选送去美国,和二十多个国家的优秀作品角逐最后的全球优秀作品和那唯一一个金奖。

    十二月,阿彻几乎天天关注gret lecy的官方网站,月底前各类别的优秀作品和金奖就将揭晓,狗青年专注地刷着网页,鼻孔喷气,全球优秀作品有什么意思,要拿就拿金奖!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见秦修没拿到金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掉眼泪,他一个劲安慰他:“梦是反的,没关系,你肯定会拿奖的!”

    没有用,秦修看他一眼,继续掉眼泪,亮晶晶的眼泪像钻石样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跟不要钱似的,也确实不要钱,但在他眼里这都是无价的。

    狗青年双手捧在秦修下巴那儿,小心接住那些泪水,巴巴地瞅着他:“你别哭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秦修挂着泪水的上下睫毛,情不自禁就凑了上去,亲在他眼角。

    秦修果然不愧是北极熊变的,眼泪冰得要命,但是一滚进喉咙,就又跟火燎似的。

    他不忍心见那些泪水落在地板上碎掉,一不小心亲得有点多,身体里一下就像被点燃了,再低头一看,我靠真的燃了!

    狗青年惊叫着拿沙发垫扑着身上的火,叫着“秦修你别哭了你快帮我灭火啊,我快燃起来了”!可是火焰一下就腾起来把他吞噬了,他隔着火焰无助地看着在火焰那头还在兀自垂泪的冰山美人,心里绝望地想,我都自身难保了我还替他的眼泪可惜呢……

    烧着烧着他就醒了,全身热得难受,以为是身上的毛毯盖太厚,大金毛一撅屁股想把毛毯掀下去,但是背上什么都没有,再一看,毛毯早就在地上了,那这是……

    狗东西疑惑地翻身起来,一下子僵住,惊恐地低头一看……狗叽叽怎么成这样了?!

    阿彻虽然不知道自己发起情来是什么样子,但也知道狗发起情来是什么样子,不过贺兰老师从没跟他科普过这些,他也觉得自己既然是灵犬族,那么发起情来应该和狗是有区别的,不过事实证明,狗叽叽还是狗叽叽,这东西它就不可能是个摆设……

    这大半夜的要怎么办?大金毛从沙发上跳下来,难受地张着两条后腿,好像两腿间长了个怪物。这要是被性冷淡的秦修看见了,指不定多嫌弃他,狗东西急得团团转,一不小心就看到厨房餐桌的桌脚,阿彻心一横,心说就将就一下吧。

    大金毛抱着桌脚边蹭边对自己发誓只此一次绝无下回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开了。

    阿彻就这么被秦修提起来甩进浴缸里,还以为秦修是要帮自己降火,连忙配合地仰面躺下,张开两条后腿,晾着发|情的狗叽叽,准备接受凉水的惩罚,可是……喷下来的却是热水。

    没一会儿阿彻就“噗”地变成|人了,“哗啦”从水里冒出头,这下子更尴尬了,都不晓得拿什么脸去面对秦修。

    “不是说不许我把你当狗吗,你居然去抱桌子腿!”秦修一身凛冽的冷气爆开来,“你这是第几次对我的桌子腿干这种事了?”

    阿彻当然也觉得丢脸,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苦逼地道:“那……这种情况你们都怎么处理的啊?”

    秦修脸都是黑的:“我是性冷淡,你让我怎么回答你,阉了就好了?”狗青年一脸委屈地耷着湿淋淋的狗耳朵,秦修没辙,别过视线咳嗽一声,“你自己用手握住,”手比了个动作,“这样这样就行了。”

    阿彻挺不情愿的,手往身下一握,就连忙松开了,那感觉太奇怪了!

    秦修把毛巾摔在狗青年脑袋上:“你自己的东西你还嫌弃!你嫌弃它你当初干嘛要长它!”

    阿彻顶着毛巾难受地贴着浴缸:“我还是找个东西蹭吧……”

    “找什么蹭?你敢把你那玩意儿射我家具上!”

    毛巾下的狗耳朵都贴下去了,这话太缺德了……

    秦修使劲剜了一眼一头毛巾没脸见人的小麦卷,压着火气道:“起来。”然后把身上的睡衣裹紧了一圈,用力系上衣带,示意道,“往我身上蹭。”

    阿彻撩起眼皮从毛巾缝隙里瞄一眼闭着眼睛一脸慷慨就义表情的冰山美人:“这……不太好吧……”

    “啰嗦什么。”

    阿彻心说这可是你让我蹭的,然后硬着头皮大着胆子挂到秦修身上:“我开始了……”

    秦修闭着眼睛,只觉得沈彻全身跟在沸水里煮过似的,下面那玩意儿抵在他大腿内侧,秦修啧啧地瘪着嘴,这家伙是很憋了一阵了啊。他刚开始有点不习惯有人抱着自己蹭,后来就觉得,这么大一只抱着别人蹭,跟条超大毛毛虫似的,挺好笑的,再抬下巴往沈彻后背看,泛着水光的小麦色背看起来颜色真是蛮正的……

    不对,我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复杂的,我怎么就成桌子腿了呢?

    小蛮腰挺有劲儿啊……

    不对,这家伙怎么越蹭越带劲了?

    秦修低垂着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彻一丝|不挂的后背,不知怎么的就像起了在塞伦盖蒂大草原上的一幕,可是这会儿的感觉比那时更甚,只觉得身上和喉咙里都热得慌,他就像根木头,都快被磨蹭出烟了……

    阿彻蹭到一半,忽然被秦修一把推开!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向后跌坐在浴缸里,水溅得老高,兜头而下“哗啦”迷了眼,再次睁开眼睛时,秦修已经不见了。

    秦修“砰”地关上卧室门,跌坐在床沿,努力镇静了很久,才忐忑地垂下视线,一点点看向两腿之间。

    然后飞快地扯过被子盖在大腿上。

    怎么回事?秦修冷汗都下来了,看错了吗?

    又掀起被子低下头……

    从被子里抬起头来的北极熊神情茫然不解。

    他不是性冷淡吗?在美国他都专门找心理医生看过,现在都还记得金发碧眼的心理医生很绅士地安慰他的样子:

    “性冷淡在我接触的病人当中很普遍,你不需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谢谢,我很好。”

    金发碧眼的心理医生见年轻的东方美男自沙发上从容起身,还有点诧异,这也未免太淡定了点,东方人都这么含蓄?不由关切地多问了一句:“你真的……很好吗?”

    “非常好,”秦修伸出手来,“你不觉得有这种欲望反而才是一个人的负担吗?”

    心理医生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和确诊性冷淡还仿佛人生赢家的花样男子握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