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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弃第21部分阅读

    着,却又好似有什么纹路出來了……”楚楚自顾自的轻声低喃着,她确定自己沒有眼花的,那白玉扇坠上真的有东西在慢慢显露出來。

    皇甫琦很敏锐的听到了楚楚的话,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白玉扇坠上,她拿在手中细看,白玉扇坠洁白温润,别说纹路,就连瑕疵也找不到的。她细想了楚楚的话,按照她所说的将那扇坠在手中轻晃起來,咦,竟然真的有什么花纹在犹如细水长流一般被勾勒出來。

    “倒是楚楚心细眼利呢?这把扇在我手中那么久了,我竟也沒有注意到。”

    皇甫琦也觉得听神器的,可那花纹是皇甫琦从未有见过的,她也是在想不起來这扇坠到底有何蹊跷之处,一时间她也沒多想,只以为这不过是设计精巧的小玩意儿罢了。

    而皇甫琦所不知道的是,尉迟墨在惊觉自己连同那重要的扇坠都交送到一个陌生人的手中只是,是有多么的懊恼自责。那是自己报恩心切,竟是忘了将那扇坠取下來了。

    祁城某一客栈,尉迟墨跪在门外已经多时,即便那不过是无心之失,但是沒有完成任务就是沒有完成任务,他根本无法否认。

    房间的门开了,他忍着双腿的酸麻进入到了那他所未知的黑暗之中。那室内沒有半点火光,尉迟墨屈身行礼,仅能用余光瞥见到那临窗而立的依稀人影,虽看不清面容但仅是站在那里,便让人心生压抑,那人便就是宁霏涧了。

    “任务,失败了吗?”

    “是,请主子降罪。”

    “告诉我你经历的一切。”宁霏涧声音低沉,让人听不出喜怒,只是话语间带着些许让人无法抗拒的东西。

    尽管心底再是后悔懊恼,尉迟墨还是将任务目标失手转赠给他人的这一点毫无遗漏的说清楚了。他说完,便沉默了下來,只等着惩罚了。

    宁霏涧问:“那三人之中是不是有一人左手无法运用自如的。”

    尉迟墨立即想到了那深深镌刻入心的画面,即便只是在脑海回忆着,心里却依旧觉得震撼如初,他的决绝,他的步步紧逼,他的漠然浅笑,那种似曾相识……

    他到底是谁?

    “回答我的问題!”

    宁霏涧的催促,彻底的将尉迟墨从梦境里拖拽回现实,他只得回神,回答宁霏涧:“确实有人左手无法运用自如。不知是不是我多虑,我总感觉那人的左手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了,那些丝线可是深深勒进他的血肉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正文 三十九、网中鱼

    尉迟墨有些讶异的,就这么结束了吗?他沒有拿回任务物品,主子竟然不降罪于他?尉迟墨心里这样想着,却并沒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更觉的歉疚了。

    “主子,明日我便去找到那人,把那扇坠拿回來便罢。毕竟那是……”

    他本要继续在说些去的却被宁霏涧一语打断,宁霏涧道:“不必了。你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

    尉迟墨虽然不甚清楚缘何宁霏涧突然对那扇坠不在意了,但也沒有多嘴问下去,只是点头应承道:“是。属下明白了。”

    尉迟墨说完,起身却并沒有很快离去,而是在原地驻足,神情忧郁,似有些欲言又止。他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犹豫着开口:“属下跟着主子那么久了,从未有提过什么要求,今日有一样东西,还望主子慷慨赐下。”

    宁霏涧并未有很快表决陶都,而是细问:“你要什么?”

    尉迟墨跪在地上俯首道:“一枚血丹,今日那人救了属下的命,属下是无碍,但那人却伤重。”

    宁霏涧缓缓转身,晦暗不明的眸在黑暗中逼视尉迟墨:“你要那血丹救她吗?”

    尉迟墨坚定迎面对视宁霏涧道:“是,我要救他。”

    “从你跟着我的那一天起,你就该明白一个道理,从我这里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要付出等同的代价的。”宁霏涧低沉的声音里并沒有过多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很普通的事实,他继续问道:“尉迟墨,血丹不过死物,但却能救人一命。那你认为,你要救的那人的命到底价值几何?”

    尉迟墨突然间沉默了下來,那人,他是素未谋面的,那种似曾相识却深深触动了他。若真要要问那人的命到底价值几何?尉迟墨自己心底也是沒有答案的。

    “属下并不知道。”尉迟墨如实的将心底的疑惑说出口來,心底莫名的开始迷茫了。

    “那好,尉迟墨,我给你一段时间想想,等你真的明白了那人的命价值几何了,并且你想到的答案能够让我满意的话,我便给你一枚血丹。”

    尉迟墨并不明白宁霏涧的用意,困惑道:“主子,那个答案有那么重要吗?”

    “一切,都看你如何想,你若觉得那答案不重要,弃之不顾也就罢了。”

    宁霏涧说的模棱两可,尉迟墨听着也觉得糊涂的,但他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重要的答案,会是此后让他心甘情愿被束缚的枷锁。

    尉迟墨在沉思之中离开了,宁霏涧缓缓从窗边走至床边将烛台点亮,昏黄火光悠然跳动,烛光之下,他肃然冷峻的脸上一抹清浅温柔微不可查,他的目光穿透了那烛光仿佛看到了什么,他口中无奈低喃:“凤还巢,凤还巢,这小小镜城,终究还是困不住你。”

    清晨醒來,楚娅早早的來敲门了,而开门的正巧就是楚楚,姐妹重逢,这种含泪相逢还有那种忍痛离别最适让皇甫琦应付不过來的,她很识趣的把空间留给了这两姐妹,自顾自的出了房门。

    皇甫琦靠着院里的香樟树,抬头随意的看看碧蓝如洗的天空,看那天边红日初升,今日还是不错的天气了。沒一会儿,湛眉也从里面出來了,一路小跑着來到皇甫琦的身边站定。

    皇甫琦随口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许是许久沒见了,她们两人还抱一起哭着呢。”

    “嗯,那就好。”皇甫琦不善言辞的,也仅能那样应声说了。仅一夜发生的太多事情却让她难以消化,即便是现在皇甫琦都还在出神想着,宁霏涧和尉迟墨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呢?缘何宁霏涧要讲绝品血丹故意放置在湛眉瓦房门前?

    还有晏紫柒,那一场刺杀來的太过突然,其中也有诸多蹊跷,行凶的人疑似宁霏涧的,可宁霏涧在世人眼里不过一文弱丞相的形象,怎么可能拥有那般令人畏惧的功夫。

    一切的联系都与宁霏涧有关,却又似是与他无关,但这宁霏涧身上到底藏了怎样的秘密呢?

    “眉儿,你说这宁霏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皇甫琦越想,越是看不分明了,本以为宁霏涧是父皇皇甫政的人,应该值得信任的,但因他而牵扯出的这一切却又让她开始迷茫了。“宁霏涧是近几年被父皇提携上來的丞相,眉儿你以前在父皇身边身为女暗骑,有沒有对这个人有些印象?”

    “你也知道我这几年都跟着你的,遥国皇家朝中后宫的事情,我也并不了解了。这宁霏涧确实沒什么印象。”

    “他大概是从什么时候为人所知的呢?”

    湛眉皱眉思索这回答:“大概一年前吧,从遥国一个地方县令做到如今左丞相的位置,他那么年轻,却用那么短的时间一步步走到今天,也称得上是奇才了。”

    皇甫琦追问:“那他以前呢?”

    “他的从前,无人知晓。不,或许只有遥皇陛下一人知晓!”

    一年吗?宁霏涧为人所知不过一年时间,那么他从前又是在哪里的呢?皇甫琦直觉那才是她真正该要去重视的一段空缺,或许就是那一段空缺能够告知她许许多多的事情。

    而能告诉她真相的也仅有皇甫政以及宁霏涧本人了,或许不然,尉迟墨会不会也知道一些呢?

    皇甫琦正和湛眉聊着的,两人也沒说多久,远处一人急匆匆而來,正好就是郭利才。两人原本还担心沒有及时通知他尽快提防杜谦的,却沒想到他自己到來了,看他腿脚利索的模样,应该暂时是无碍的。

    郭利才一路跑來,一身的冷汗,却不是因为跑的太累的缘故,而是心里忐忑不宁,他一见到湛眉,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的,直接就上前问:“眉姑娘,昨晚,我随身的令牌丢了,不知你……”

    湛眉摆手阻止了他再说下去,随即点头道:“你的令牌昨晚确实被我顺手牵羊了。”

    “那么令牌在你这里吗?”郭利才大舒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可当他刚想开口讨要令牌的时候,湛眉的一句话却又将他打入了地狱了。

    “那令牌,被我昨晚一不小心遗落在了温泉小院里了……”湛眉摸了摸鼻子,目光闪躲道。

    郭利才顿觉五雷轰顶了:那被落在温泉小院里?他脊背顿感寒凉的突然想起,昨夜温泉小院不正巧就糟了刺客吗?莫不是湛眉就是那刺客?可自己的令牌被遗落在那里,这黑锅不就是由他來背吗?

    “眉姑娘,你可是害惨我了。”郭利才哭诉道,可那猥琐的三角眼就是挤不出哪怕一点点的眼泪來,他只是装模作样的抹着眼泪,看着湛眉尽是无奈。郭利才发泄够了,直连声叹息道:“怎么办啊?杜谦那狗东西,一定就会找这么一个借口把我给整死了。”

    皇甫琦见他如此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湛眉的疏忽害他至此的,她好意提醒道:“郭利才,其实有一人能够救你的。”

    “姑娘你别说笑了,谁还能救我,到了这个地步,怕是连神仙也救不了我了。为今之计……倒不如和那杜谦争个你死我活,老子拼了!”郭利才发狠的说着,目光里毫不掩饰对杜谦的厌恶憎恨。

    “我并未说笑。郭利才,宁霏涧,能够救你的。”

    郭利才眼睛顿时一亮,他抬起细小的眼睛呆愣的看着皇甫琦,却见她一脸认真模样,倒真沒有说笑的意思。这么说來,宁霏涧真的能救他吗?可宁霏涧明日才能到祁城的,而他万一今日就被杜谦逮了,那不还是求救无门吗?

    “宁霏涧明日才能到祁城,今日我怕是逃不过了。姑娘,你是不知道,杜谦重伤到现在未醒,而云重霄却已经迫不及待的独揽大权在整个钱府遣兵搜查昨晚的刺客的,这钱府,这祁城都俨然成了他的东西一样,遥军里边根本无人敢有半点不满。”

    郭利才目露颓丧,这样事情发生了,也是他不想看到的,杜谦故意引狼入室,却还犹不自知。如今这杜谦重伤昏迷了,云重霄的野心也是一览无余了,他借用抓捕刺客的名义,已经在钱府,在祁城各处都部下了自己的人。

    兆国的势力可以说已经深入渗透到了祁城,渗入到了遥军之内,积少成多,千里之堤终会毁于蚁|岤的。

    “云重霄要搜查刺客,那么有沒有说那刺客特征呢?”一问出这句话,皇甫琦不禁开始紧张了起來,云重霄知道尉迟墨是宁霏涧的人,迟早会随着宁霏涧來到祁城的,他不主动出手也能让尉迟墨自己送上门。

    那他又何须这么大费周章的抓刺客的,他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原因只有一个,云重霄此一举的目的并不在于抓捕尉迟墨,而是为了皇甫琦和湛眉这两个漏网之鱼。

    “刺客总共三人,其中一人,左手上伤痕未愈,云重霄还说了,现在刺客应该就藏身在钱府之内的。”郭利才说着,目光游移着落到了皇甫琦受伤的左手上……

    其实他心里早已经明白了,那三个昨夜捣乱的刺客中一定会有皇甫琦和湛眉这两人的份的。而如今啊,不仅仅是他自己,恐怕皇甫琦和湛眉这两人都该做一些准备來保命了。

    他郭利才勉强可以找宁霏涧求救,可这两人又该有谁來拯救呢?

    郭利才说完之后,动了动嘴还是道:“趁着云重霄还沒有找到这里,而我也沒有被发现,我先送你们离开钱府吧。”

    正文 四十二、孙东其人

    杜谦眉头一竖,他听了孙东的话皱眉摇头,然后肯定道:“谁都会造反,就只有他郭利才不可能的。”

    孙东却依旧坚持己见,又道:“主帅,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郭利才是您的人吗?”

    杜谦笑笑,开口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别看他平时贪酒好色的模样,但杜谦曾受业于遥国‘神将’白老将军,虽说军师谋略方面相差人意,但一身勇猛确实无人能敌的。我相信他不会谋反是因为他死忠遥国,背叛那档子事他这样的人是不屑于去做的。”

    孙东了然的点头,似是听懂了杜谦的话,然后却又问道:“主帅的意思是,郭将军死忠遥国,就一定是死忠于您的吗?”

    “……”杜谦沉默了,不得不开始考虑孙东所说出來的这个问題,思忖了片刻之后,才恍然间想起來。郭利才是忠于现在的皇甫家的遥国,而他自己和徐朗要做的就是篡权将属于皇甫家的东西夺到手中,这么一说來,郭利才有立场和自己对着干的。

    只是,郭利才平日里并沒有表现出半点的异常啊,每次吃喝玩乐各种宴会可都由他的份,杜谦认为自己从來都沒有亏待过他的,他怎么就想到要反呢?

    孙东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颇有些严肃提醒杜谦:“主帅,人心隔肚皮,您是看不透的,更何况,在您遇刺的当晚,怎么郭将军的令牌就那么巧的落在那里呢?”

    杜谦眯眼,细长的眸底渐渐有了几分的危险,他侧头看了一眼孙东,见他依旧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颇有几分怪异之感,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了。片刻之后,杜谦才道:“我知道了,那么郭利才现在人在哪里?”

    孙东如实回答:“郭将军现在正巧也在兆皇陛下那里。”

    “我去找他。”

    杜谦说完,刚想提步往云重霄的住处走去,却被孙东先一步拦住了,这让内心本就混乱的杜谦更加的不耐烦了。在杜谦有些冒火的目光之下,孙东依旧堆笑逢迎:“主帅,您重伤未愈,还是先由卑职替您去探探路吧。而您……”

    孙东说着,笑容变得有些暧昧了:“楚楚姑娘被关在军妓营,正等着您去解救呢。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的,相信楚楚姑娘一定会因此倾心与主帅您的。”

    杜谦听着,别再喉咙口的那一口气总算是顺了顺了,孙东说得对,这祁城是他杜谦的地盘,怎么着也是要云重霄亲自把郭利才那反贼交到他的手中啊,自己上门去要人,这算什么?

    而说实话,杜谦在心里面对楚楚还是念念不忘的,毕竟他看重的女人却碰都沒碰就让别人抢先了,这让杜谦心里最是不甘心了。杜谦越想越是觉得孙东说得话很有道理的,便也就采纳了孙东的意见了。

    目送了杜谦离开,孙东脸上奉承笑意顿时消失了,他捋了捋山羊小胡须,对着杜谦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水,口中咒骂:“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你等着吧。”

    孙东骂完之后,哼着小调一路随意走着,看似毫无目的,实则是挑了最近的一条路去往云重霄的住处。

    一处院落之外,绿意盎然的一个大树上的枝杈间,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落在云重霄的脸上,他一身紫衣慵懒仰躺着,微眯的狭长眸底满是惬意,肆意享受着这短暂的美好午后。

    “属下参见主子。”

    树下有人如此行礼道,云重霄看都未看树下到底是何人,只是随口道:“你來了。事情班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属下已经挑拨了郭利才和杜谦了。”

    “错!”云重霄吐出这样一个字,他收起脸上的惬意,面无表情的看向树下的跪着的人,,孙东。他看着孙东继续补充道:“这不叫挑拨,朕不过就是实话实说不是吗?”

    孙东应声道:“是,主子说的对。”

    郭利才确实有了谋反之心,只是反的对象不是遥国而是杜谦,这是既定的事实。他孙东身为云重霄放在徐朗身边的一枚暗棋,自从被徐浪指派到杜谦身边之后,就着手左右着杜谦的思想,今日让杜谦和郭利才反目,可比以往挑拨的任务简单的多了。

    真沒想到,这遥军之内并非是齐心的,也是有分裂的,这才让孙东有了可趁之机了。

    孙东在杜谦身边的阿谀奉承忍辱负重,不过都是为了云重霄的大业,而他现在也真的是受够了这该死的一切了。

    孙东看着云重霄,直言不讳问道:“主子打算何时夺了这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