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妃子弃 > 妃子弃第3部分阅读

妃子弃第3部分阅读

什么风浪。

    皇甫琦幽幽转醒,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是还是觉得头晕目眩。一大片喜庆的红色映入眼帘,皇甫琦掀开眼前的遮挡物,环视周围,才惊觉自己竟然身处在喜房之中。

    头上发髻沉重,带着繁复的凤冠,身上穿着的是大红色的喜服。

    自己怎么这种装扮,新娘的装扮……等等,婚礼,今日不正是薛慕白和贝月凝的大喜之日吗?

    一瞬间,皇甫琦便明白了夏侯逸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真是恨毒的手段若真的让这计划成功了,她哪里还有脸面再在上京待下去。

    怎么可以这般坐以待毙!

    皇甫琦想着,立即起身几步迈向门口处,手还没有碰上那门,却听得一阵愉快的笑语渐渐传来,她心中一突,这时候出去定然会被人发现的。

    心中惊慌失措的皇甫琦退后几步,面色灰白,却实在想不到什么应对之法。

    留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可行。出去外面,会被发现,同样百口莫辩。

    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正文 三十五、尊严全无

    “哟,这洞房还是三人一起,真是好不热闹啊。”

    能说出这般讽刺的话的人还能有谁,还不是夏侯逸。他可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嘲讽皇甫琦的机会。

    夏侯逸一身紫色的华服衬得他尊贵而神秘,双手被在身后似闲庭散步而来,一双俊眸阴鸷带着寒芒直射向皇甫琦,唇角微勾,却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面对这样的夏侯逸,即便他是齐国的皇帝,薛慕白也提不起半点的尊敬,他可不欢迎看好戏的客人,所以也没有行礼。贝月凝都是向着薛慕白的,自然跟他一致。而皇甫琦本就和夏侯逸不对盘,要她行礼,做梦。

    见状,夏侯逸也不恼只慵懒道:“让朕来猜猜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缓缓的说着,顿了一下而后似是惊讶道:“咦,原来今日静安公主才是新娘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三人都变了脸色。

    即便贝月凝事先知道将嫁衣换在皇甫琦身上是为了陷害她,但是见到本就美丽的皇甫琦一穿上那嫁衣竟完完全全将她比了下去,这是她不能够容忍的。

    心中妒意横生,贝月凝眸底罗国几分狠色,却还是怯生生道:“公主,这嫁衣是我的,请你,请你将它还给我好吗?毕竟,今天我才是新娘。”此时的贝月凝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虽然不是裸露很多,但是在有外人尤其是陌生男人面前,还是有些欠妥当。

    “没听到凝儿说的吗?把嫁衣还给凝儿。”

    薛慕白听了也没有觉得不妥,但见皇甫琦丝毫没有反应,于是便开口催促。却完全没有想到,让一国公主当着众人的面脱衣裸露皮肤到底意味着什么,这分明已经践踏了公主的尊贵,甚至是那份最最宝贵的尊严也一并摧毁。

    难道要一个公主想妓子一般当众,不知羞耻的脱衣裸露么?

    “我只是想要穿上美丽的嫁衣,只这一天,和慕哥哥在一起,公主也不愿应允吗?”贝月凝哀声乞求。

    “静安公主,毕竟新娘不是你,这衣服穿在你身上,实在不妥当,脱下来吧。”夏侯逸冷笑,假惺惺道

    皱了皱眉,退后几步,皇甫琦环视周围一圈,贝月凝虚伪的柔弱,薛慕白厌恶的催促,夏侯逸的扇风点火,他们怀着不同的目的,却一致对她步步紧逼。

    丞相府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地方,皇甫琦这样想着,却不顾众人各异的目光,慢条斯理的走到落地的铜镜之前,双手高举,一一将头上的凤冠,繁复的发钗取下,精致的发髻一松,青丝如瀑布一般直直倾泻下来,流淌至膝盖,而脸上的浓妆用柔软的棉布细细擦去。

    铅华洗尽,正当贝月凝以为自己j计得逞皇甫琦会当中褪衣之时,皇甫琦却没有了动作。

    “公主,虽然你将凤冠发饰还给我了,但是还有嫁衣。公主不是新娘,请把嫁衣褪下来,也一并还给我吧。”语气还是柔柔的,但那话语中带着一丝怨毒,微不可查。

    脱?那她这遥国的公主还有什么尊严可说,这事传出去,人人都会知道遥国静安公主当众脱衣,无耻像妓子……

    身形未动,皇甫琦傲然而立,一双凤眸带着倨傲寒芒直直刺向贝月凝,似是要将她看穿。贝月凝,一个有心计的女人,说话总是伤人于无形,可惜那份心思用错了地方。

    她皇甫琦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角色。目光从头到尾将贝月凝看了个遍,瞥见脖颈处的红色挂绳,皇甫琦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心中想到会不会是那样东西,但还是不敢确定,皇甫琦只得走近贝月凝,一伸手,指尖还未触碰到那红色的挂绳,却被护着贝月凝的薛慕白一手拍开。

    “不要用你的手碰她,你害得她还不够惨吗?”薛慕白收回手质问道。

    那眸中实质性的厌恶深深烙入皇甫琦的内心,她眸中不自觉的暗淡了下来。真是让人讨厌的感觉,捂着心口,一阵阵隐痛自心脏处传来,皇甫琦不自觉的蜷缩了身体——静安公主的情绪又开始来捣乱了。

    “公主,她怎么了?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贝月凝说着,顿了顿又似是歉意道:“我的要求是不是过分了。可是,慕哥哥,今天是你我的婚礼啊……”

    “你没有做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的。”看着皇甫琦痛苦的样子,薛慕白丝毫没有同情与怜悯,只有漠视和厌恶。“凝儿,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一定让她将嫁衣脱下还给你。”

    薛慕白虽然这样想,但是要他一个男人动手去脱女人的衣服,这种事情他实在做不来。于是,唤来了几个服侍的丫鬟,让她们动手。

    几个丫鬟站成一排,却面面相觑,让她们动手去脱一个公主的衣服?这似乎有点不太妥当啊。但当她们看到薛慕白警告的眼神,还是犹豫着上前,七手八脚的制住了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少女……

    正文 三十六、嗜血郁镜修

    不要碰我!无法说话,皇甫琦只能在心底撕心怒吼,身体被死死的制住,不能动弹半分。衣衫被扯得凌乱,她苍白的小脸上有了怒意,奋力挣扎,只换来更加粗鲁的推搡。不知是哪个丫鬟一个不小心粗鲁的扯到了她脖颈上包着伤口的纱布,几乎痛的她要晕过去,意识渐渐的变得模糊,耳边是衣衫摩挲的声音,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正在被剥离。

    她只是想要取回那属于静安公主的玉佩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又做错了什么?有些屈辱的目光一一从在场的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到那薛慕白身上。

    薛慕白,我讨厌你,讨厌你的自以为是!

    少女无力抵抗的场景看在不同的人的眼里,却有不同的想法。夏侯逸从头至尾都只是一副看戏的样子,神情冷漠。贝月凝则是一脸挑衅解恨的笑容。

    而薛慕白的神情确实最为复杂。

    静安公主,皇甫琦。向来是高高在上倨傲刁蛮的样子,何时像这样一般任人宰割,这样狼狈过。让她当众褪衣是一种耻辱吧,但一想到从前她加注在他身上的一切,就不禁心生恨意,唯一的一丝不忍瞬间烟消云散了。

    不让她吃点苦头,她就不会知道他薛慕白不是她的玩具,不是任他宰割的死物。思及至此,薛慕白的目光冷了几分。

    “够了!放开她!”

    一声带着怒意杀气的愤吼传来,却不是属于在场的任何人。

    只见喜房之外,一抹如雪的白色飘然而至,只是几步却转眼间行至皇甫琦的身边。他身后的红衣公子见状,机灵的将那些碍眼的丫鬟驱赶掉,随后静立在了那人的身后。

    蜷缩着身体,此时的皇甫琦衣衫半场,那嫁衣的外衫早就被剥离,里面的那层浅红色也被撕得粉碎,她抱着自己想要遮掩,但胸前的大片裸露还是隐约可见。那样子丝毫没有方才倨傲高高在上的样子,像个破娃娃,很是狼狈。

    郁镜修见此,烟灰色眸子一沉,随即染上几分的歉疚,上前将她抱紧,他沉声道:“绯衣,将刚才那几个丫鬟的脏手给剁了,拿去喂狗。”

    那些丫鬟闻言,瞬间脸色吓到惨白,目光定定的看着郁镜修,实在不明白这样一个看起来出尘无双的男子,怎么会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是,城主。”勾唇一笑,绯衣脸上有几分的嗜血,他心里自然了解皇甫琦在那人心里的重要性,了然的取出随身的匕首想要动手,却被人喝住。

    “住手,不要忘了这里是丞相府,你敢!”

    薛慕白愤怒道,本以为此话一出那绯衣便不敢怎么样,谁知道那绯衣只是动作顿了顿,随即熟练之极的将其中一丫鬟的手剁下,接着一个个的都不能幸免,动作很是利落干净,那鲜血飞溅,却恰到好处的避开了皇甫琦和郁镜修。

    “你……”薛慕白脸色一僵,却说不出话来,这镜城竟然是无法无天了吗?“郁城主,这里是遥国,不是你的镜城!”

    看都未看薛慕白,郁镜修只是细细的为皇甫琦将衣服拢紧,似是觉得不够,便接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她身上,随后将她紧抱。他将脸埋入她馨香的青丝之中,心里暗自悔恨,怎就不能早点到她身边呢。

    “原来薛公子还知道这里是遥国啊。”绯衣上前,嘲讽的笑道:“我还以为薛公子早就忘了这里是哪儿,这里到底是谁家的遥国?”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薛慕白微一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我还不需要绯衣公子来说教,只是你今日断了我府上数十个丫鬟的手,是不是该给我遥国交代!”

    “你要交代?好啊!”绯衣惊呼一声,随即冷笑道:“咱们一起去遥皇面前要交代如何啊?”

    “要遥皇陛下好好看看,身为遥国子民的薛公子你,到底是怎样对待遥国的嫡亲公主的!薛公子真是好手段啊,静安公主好心好意来贺你新婚大喜,你倒好,竟然唆使低贱的丫鬟冒犯公主,还要将公主作践成下等妓字,强行撕毁剥衣。薛公子,你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薛慕白顿时脸色灰白,他也是怒极攻心,只顾着要解心头之恨,将他凝儿的衣服弄回了,完全忘记了皇甫琦的身份。绯衣的话要真是传到了遥皇的耳朵里,他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活的。

    薛慕白想反驳,却无奈心中词穷了。绯衣说的都是事实,但是皇甫琦穿着的是凝儿的嫁衣,还偷天换日,这又作何解释?

    “即便我的作法偏激了点,但是静安公主冒充凝儿,毁掉了我的婚礼,这也是事实!”薛慕白开口狡辩。

    正文 三十九、寂寞坟冢

    秋,并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残枝狰狞枯瘦,丝毫没有盛开时的壮观绝美,却也别有一番凄美。

    一身白色素服的少女席地而坐,纤白的手在泥土中刨开一个小坑,然后将胸前挂着的玉佩扯下,放入其中,然后将挖出的泥土在填埋回去。她细细的将泥土轻捻压实,一座手掌般大小的坟冢就这样形成了。

    静安公主,你自由了。

    她懒懒的倚靠着树干,慵懒小憩,抿嘴清浅而笑,凤眸微眯,眸光悠远。 静安公主,这里是你初遇他的地方,能在此处长眠,该是你所期望的吧。

    她未等那场婚礼的闹剧结束,她便立即赶来这里,将玉佩埋入坟冢,只是不希望耽误了静安公主的时间。既然答应下来的事情就要尽力去完成,不是吗?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玉佩竟会在贝月凝的身上,而原先同这玉佩一起的嫩绿荷包却完全不见踪影。

    这也是让她困惑的,但细细一想便明白了。薛慕白根本不屑碰静安公主的东西,自然随手丢弃。贝月凝又刚好捡到,私藏了玉佩,上演了一场李代桃僵的戏码。可那贝月凝即便得到了本不该属于她的东西,却还是不满足,对她皇甫琦步步紧逼,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倒是可惜了她花心思写的那封信,还没到薛慕白的手里,就被贝月凝毁掉了。这一切的一切之中,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她皇甫琦,应该是这逝去的静安公主吧。

    她尽力的帮了她,到头来,还是没有将一切的真相传达给薛慕白。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便莫过于明明是相爱的人,却处处伤害,至死都没有认出对方吧。

    怎么自己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伤春悲秋了。皇甫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深呼吸,秋日凉薄的空气灌入口鼻,顿觉身形轻松无比。

    她懒懒的眯了眯凤眸,正要闭眼小憩一会儿,却听到一声熟悉的轻唤。

    “公主,请你告诉我一切事情的真相。你会在这里,是否是因为……”那人并未说下去,话语间难掩激动有痛处的复杂情绪。

    薛慕白?他不在丞相府好好安慰‘受委屈’的贝月凝,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对上他迷茫渴求真相的眸子,皇甫琦已经能够做到平静而坦然,静安公主拿了玉佩去往转生,她皇甫琦已经不会在受到她人情绪的干扰,自然可以将薛慕白当做陌生人来看待。

    但是此时的薛慕白却并不那么想,那皇甫琦陌生的目光让他心里抽痛,从绯衣对贝月凝技巧性的盘问之中,他隐隐看出了端倪。他心里怀疑贝月凝并不是当年那个哭脏了他新衣的可爱丫头,但这也仅仅只是怀疑。又联想到皇甫琦对玉佩的执着,并不是简单的无理占有,她皇甫琦公主身份高贵,只要想要某样东西,便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双手奉上,又何必亲自上前去抢夺呢?

    而且贝家没落在遥都毫无地位,贝月凝身为贝家千金,那时又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宫中的樱花林呢?

    事情越复杂,线索越多,他便越发的冷静,心底的某个猜测莫名冒出,莫不是他一直抗拒的静安公主才是当年的丫头……

    而当看到静安公主毫不犹豫的进内室将残破的嫁衣褪下,换上一件郁镜修派人寻来的素服,抛下所有离开丞相府的时候,他便下意识的跟了过去,一直跟到这个地方来,心中的那一点点怀疑却演变成让他后悔不已的残酷的现实。

    他,还有挽回的可能吗?

    “公主,当年在这里遇上的小女孩究竟是不是你?”

    听到他小心翼翼的问话,皇甫琦坚定的摇了摇头,她并未起身,只是端坐在那里,脸微微侧向一边,凤眸低垂。她纤白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樱花树下突起的小小坟冢。

    他和静安公主的那段孽缘,她皇甫琦无权插足。错过了便就是错过了,绝无挽回的可能。

    那是坟冢?薛慕白的眼眸惊讶的瞪大,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是提醒自己,当年初遇的一见倾心已经死掉了吗?就真的没有再挽回的可能了吗?

    她毫不犹豫的否定,陌生平静的目光,还有那唇角释然解脱的笑容……这一切,到底算什么?

    “慕哥哥!慕哥哥!你都不要凝儿了吗?”

    一声哭腔的呼唤不禁让薛慕白眉头一皱,转身,便见到披着残破大红色嫁衣的贝月凝跌跌撞撞的向他跑来。

    “我麻烦齐皇陛下好不容易进到宫中,终于找到了你,慕哥哥跟凝儿回去吧。”满脸泪痕斑驳了她的妆容,精致的发髻凌乱松散,贝月凝却丝毫顾不上这些,心心念念只有薛慕白,她提着嫁衣拖沓的下摆,,一头奔入薛慕白的怀抱。

    “慕哥哥,你答应过我的,要还我一个完美盛大的婚礼。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的。”贝月凝说完,已经黯然啜泣,双臂却紧紧的抱着眼前人的腰身,死死的扣住……

    薛慕白俊脸失了血色,皇甫琦在贝月凝到来的时候,就已经安静的离开了,只留下那孤寂的小小坟冢,他却还不死心的目光一直追随的着那抹素白远离,知道消失不见。

    他眸中怅然若失,声音极轻:“我答应的那人……并不是你。”

    正文 四十、处置竹彩

    回到昭琦殿时已是落日西沉,殿外余晖留恋不散,有一个身影站在光影交错之间,隐晦看不分明。

    “琦姐姐,你回来了。”

    一声轻唤,带着些许熟悉感,随即一个小小的人儿撞进她的怀里,许是那落日余晖的错觉,那稚嫩青涩的小脸上满是温暖的笑容。皇甫谦,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今日怎变得这般友好,还主动靠近粘着她。

    “父皇让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