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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枭第45部分阅读

候,出了纰漏。”

    第一卷  第一六零章 福祸自招,羊入虎口

    [正文]第一六零章 福祸自招,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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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六零章 福祸自招,羊入虎口

    既然要在这济南等待都指挥使司衙门的消息,这些空闲的时日自然要有个去处,总不成他去学那些纨绔子弟斗鸡走狗寻花问柳去吧,对于余风来说,这和白莲教的人之间,小小的斗智斗勇一番,倒是一个很好的娱乐。当然,这也是在济南,若是在白莲教实力根深蒂固的地方,他肯定不会这么乐观了。

    他做出这样的决定,除了这白莲教主动找上他的缘故,他对于这传说中的“白莲教”这个组织的内幕的好奇,也是占了很大的比例的,毕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白莲教虽然臭名昭著,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的组织形式,煽动手段等等,都是有着很多可取之处的,余风若是觉得自己有机会能够见识一下,没准对于自己能有一些帮助。

    第二日午饭后,鲁全领着几个人匆匆来到余风下榻的后院,这些人是接到他放飞的信鸽,第一批赶到的人,想必这些人的活动范围就是在济南城中,若是临近州府的,怕是来的没这么快。

    守在门口的护卫,听到鲁全说了昨日的事情,自然是小心警惕着,即便是鲁全亲自带来的这几人,他们也是一丝不苟的按照军中的要求,验看对方的信物。

    这些天机鹰组的成员的信物,和军中的腰牌告身不同,他们的信物是巴掌大的一个铜牌,铜牌是是一只活灵活现的骷髅鱼,最当面的鱼骨的位置,表明铜牌持有者的身份高低,像慕海涛,他的信物的最当面就是一颗鱼头,在鱼头下的第一圈的鱼骨最为显眼,在背面则是编号。

    每块铜牌发放出去,持有者的姓名,职位还有编号,都有存档,若是持有者殉职或者升迁,自然要交还信物重新发放。而且这些信物在发放时,就严厉的叮嘱了持有者,遗失与借与他人同罪。加上一批信物铸造后,工匠用的模具,立刻就销毁,即便是有什么暗记什么的,持有者单凭自身的一块铜牌,也琢磨不出来。当然,这些持有者,也不会闲的蛋疼,将自己的信物拿出来和大伙比较比较,看看有什么不同,所有,仿造基本上现在也是不可能的。

    七个人,七块铜牌,这些人的身份倒是没有问题。一旦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这几个护卫脸色就要和蔼很多了,当下一人请他们稍微等等,另外一人,立刻就去通报余风。

    “哦,人来了?叫他们进来!”余风在屋子里发话道。

    几人走了进去,齐齐单膝跪下见礼,余风不认得他们,他们又怎么不认得余风。

    “你们就在这济南城中?”余风令他们起来,问道:“来得够快的啊!”

    “回大人话!”几人中,刚刚验看信物时,身份最高的一个回到道:“按照条例属下奉命在这济南待命,接到命令,又和上峰确认了一下,这才来得迟了些,要不然,两个时辰咱们这几个兄弟就能赶来!”

    这应该就是慕海涛的安全措施了,余风心里暗暗点头,这慕海涛还真的一个做这等事情的人才,短短时间内,就能将天机组经营得井井有条,有规有矩,也算是难得了。

    “平日里你们在这城中,总会有所营生,掩饰你们自己的身份的吧!”此刻房中没有外人,余风问的就有些肆无忌惮。

    “小的在城中经营一家车马行,其他的兄弟,估计也是有着类似的营生!”那人回答道:“若不是大人相招”

    他苦笑了一下:“我还真不知道这日日乘坐我们马车的祝员外,也是我们的兄弟!”

    说到这里,那随着那几人一起进来的一个微胖的中年汉子,也是笑了一笑,显然,他就是这人口中的“祝员外”了。

    看来,这些人,三教九流的都有啊!余风可不相信,这些人都是慕海涛从自己军中派出来的,只怕在当地招募的也不少,不过,这些人都持有信物,这天机组内部的忠诚测试那是一定都通过了的,倒是可以放心使用。

    余风不说话,这些人就这么安静的呆着,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知不觉凝聚起一些肃杀之气。余风本来想问问,他们在这济南城里呆着,有没有对白莲教的一些行径有所察觉,见到屋子里这番气氛,他顿时醒悟过来,问他们,只怕还不如直接问鲁全呢,这些人应该属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那种,平时好生养着,又没有指令给他们,他们怎么又会去关心与他们无关的事情去。若是真的心思这般活脱的,倒是不适合做这个事情了。

    鲁全他们负责耍嘴皮子,这些人负责动刀子,看来,这慕海涛分工相当的明确,倒是和自己当初给他规划的一些大致方向一点都没有违背,“这几日就跟在我身边吧,若是因为露了行迹的缘故,在这里呆不下去了,自然会给你们安排去处!”

    余风这里没有闲着,周处那里,更没有闲着,这招揽的各行各业的信徒,此刻充分发挥了他们的作用,周处的意思一出来,各种消息就源源不断的送了过来,甚至只要余风他们一出四海商行的院子,到了哪里,做了什么,那怕是再细微的事情,也有人注意着。

    至于陈敏之每天去都指挥使司衙门晃悠半天,更是被他们看在了眼里,只不过,这陈敏之被他们看做了一个钻营无门的师爷账房一样的人物。

    “这余风真的一个富家公子,我看未必!”在余风当夜呆过的那间小院里,周处对着手下的几个弟子,很是笃定的说道。

    众人对周处那是无条件信任惯了的,自然不会反驳,只是静静的听着周处解说。

    “当初老夫就是他的穿着的鞋子上,看出这人的不同来,你们想,一个读书人,怎么会穿着武人穿的皮靴,而他那副言语做派,瞒得过你们,却是瞒不过老夫,那分明久居人上,才能养得出来的气度!”

    “香头的意思,这余风是一个饵,来诱使咱们上钩的!”有沉不住气的,诈唬起来:“哎呀,香头,要是那样的话,这地方不能呆了,我们得马上离开,没准下一刻就要被官兵围了!”

    周处没有好气的等了那个弟子一眼:“要围当天晚上就围了,会等到今日吗?要知道,当初这人是要离开,被我们请到这里来的,我难道还看不出对方是真的要走,还是装腔作势?”

    “总之,这余风的身份有些可疑,不是有弟子报来,和他住在一起的那个师爷,这两日,都去都指挥使司衙门呆上半天吗?依照弟子看来,这笔买卖不做也罢,香头,咱们没必要冒这般风险!”

    “你懂什么!”周处扫了他一眼:“这身份有什么可疑的,不就是原来咱们以为他是一个富家子弟,现在变成了一个官宦子弟了吗?他这般年轻,又如此做派,家中肯定是做官的,还是做武官的,我知道这些粗人,最喜欢附庸风雅了,就算自己不成,家中子侄也必定如此的!”

    他微笑道:“不过,平日里养成的习惯,又岂是那么容易改的,一双皮靴,足以泄漏他的底细了!”

    “那四海商行,弟子们也打听过了,生意倒是做得不小,重要的是,这里并不是他们总号,而是一个分店,据说大半个山东的州县,都有他们的铺面,有这样产业的武官,咱山东可没有多少人啊!”

    “不错了!”周处笑了笑,对于这些弟子的眼光,他很是鄙夷:“难道现在你以为我还在看着那些钱财上吗?你们不想一想,一个手握兵权的武官的儿子,被咱们发展成教众,对于本教的大业,那是何等的帮助!若是这条线经营得好,咱们把咱们的势力直接延伸到朝廷的兵马之中去,也不是妄想,到时候,本教一起事,这官是咱们的人,兵也是咱们的人,民也是咱们的人,还愁大业不成?”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他们被周处描绘出来的宏伟蓝图,狠狠的震撼住了。不管他们怎么自我吹嘘,但是,在掌握着绝大多数资源的朝廷眼里,他们始终是贼,是反贼!这官兵杀贼,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若是有朝一日,这官兵也变成了贼,谁来杀他们?

    “香头远见卓识,我等拜服!”众人皆是心悦诚服。

    “好了,不要扯这些了,既然对方的底细,咱们都弄清楚了,叫咱们的人撤下来,今天晚上,我亲自去拜会他们!”

    巨大的城市,一如既往的喧嚣,平静,然后周而复始的重复前一天的过程,这样偏僻地方的小院落的说话,在整个城市里,简直不起眼之极,每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个地方,多少个人在一起,说着差不多的话语,除了有着厉害关系,亲身关切的,没有人去理会这些。

    当然,这周处更是不知道,就是在这夕阳即将落下的时刻,在这个僻静的院子里,他和几个弟子属下说道这些话,亲手为自己敲响了丧钟,他更加不知道,他这主动上门去“代师收徒,相传大道”,在余风的嘴里,还有一个说法,叫“福祸自招,羊入虎口!”

    第一卷  第一六一章 亲涉险地 兵围巢|岤

    [正文]第一六一章 亲涉险地 兵围巢|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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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六一章 亲涉险地 兵围巢|岤

    “活神仙!”余风带着几个从人迎出门来,一听到周处即将来到的消息,他就有这般举动,实在是相当的给周处面子。

    “叫周兄!”周处佯装恼怒的纠正道,“余公子是要折杀在下吗?”

    “对对,周兄!”余风知错就改,很是顺溜的改了口,一边将他们几人往后面带去:“地方简陋,要周兄笑话了!”

    周处来的人并不多,除了他自己,就是四个亲随弟子,甚至连他的打扮面目,也稍稍做了点掩饰,看来,他似乎也不想让自己的举动引起别人的关注,至少,这晚间刚刚黑下来的时辰,还真的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四海商行进去的这几人。

    “余公子可曾考虑清楚了?”因为调查清楚的缘故,周处也不和他转弯抹角,直接就道明来意。

    “清楚了,清楚了,周兄慈悲,请周兄成全!”余风连不迭的点头,那样子,似乎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

    “看来,老夫和你的确是有缘!”周处微笑着道:“既然如此,今天就是黄道吉日,为兄就带你回去开坛,禀告天地,代师尊收你为徒!”

    短短几句话,这周处一行,连屁股都没有坐热,甚至连茶水都还没有送上来,就要离开了。这倒不是他故弄玄虚,既然要让这余公子感到备受重视,该有的过程自然是不能少,这里是余风的院子,要什么没有什么,自然是回到他的落脚点,比较方便一点。

    “一切随周兄吩咐!”余风很是合作,带着从人跟着他们出了门,只是除了他们这几人,周处一行,都没有发现,黑暗中,几条人影窜出厢房,远远的缀在后面,这次倒是没有上次那么多弯弯曲曲的小巷子,一行人直接就从这大街上,转了几个弯,拐进了一个大宅子,那宅子看起来非富即贵,门口还有一个中年门房,只是这中年门房,对着他们这些人,恍若不见,任由他们长驱直入。

    “这里是什么所在?”余风暗暗有些奇怪,佯装糊涂的问道。

    “本教弟子遍布天下,这里不过是一个教中弟子供奉的一处宅子罢了,不用奇怪,日后你进得我们,这些事情你自会晓得,四海五湖,你便是一文不带,亦可游遍天下!”周处微微有些自得的说道。这到不是他说假话,白莲教吸引教众最重要的一种手段,就是教众互助,真的是在他乡遇到了困难,只需在公共地方,摆出教中求助的暗记,自然会有当地的教众上前询问帮助。当时交通不便,就是光凭这一点,就已经让不少人动心了。

    更别说若是遇见有人欺压,或者是官司纠纷,这些教众自然是纠成一股绳,不让外人占了便宜去。这平民百姓最重实惠,有了这样的好处,自然是趋之若鹜了。

    待到走进里面,里面香堂,法器,均以准备妥当,余风仿佛一个牵线木偶一般,任他们摆布,足足忙了小半个时辰,才完成这拜师的仪式。

    仪式已完成,这周处的神情就活络起来了,顺便连对余风的称呼也变了:“师弟啊,你如今也算是脱离苦海了,听师兄给你道来,也叫你知晓本教的一些事情,至于那些戒律,十大戒二十四小戒的,这里师兄就不说了,日后自然有人会一一详细解释给你听,不过,本教众人,最重忠诚,你虽然脱离红尘,但是,这红尘中的家世身份,本教也还是要了解的,不如你就在佛母面前,一一将这些告之给诸位教中兄弟,没准还能将佛缘带给你的家人呢?”

    “是不是我对佛母坦诚,师兄就视我为兄弟,不吝就用力为我开顶?”余风反问道。

    “这个是自然!做师兄的不帮师弟,天下哪里有这个道理,即使是师兄修为不够,也必定广邀诸位法力高深的道友,定叫师弟遂了心愿!”

    “你就扯淡吧!”余风在心里暗暗腹诽到:“这开顶不开顶,还不是随你说,倒时候,一句我慧根精深,你法力不够就搪塞过去了,至于你邀人,天知道也等多久,这缓兵之计,倒是使得相当的出神入化!”

    不过,他心里虽然暗暗腹诽,脸上却是一脸惊喜的表情,“那就有劳师兄了!”

    周处点点头,含笑看着他,仓促的调查,只能查出一个大概,他对这位余公子的身世,还真的有些好奇,只是暗中希望,这人的身份家世,对得住他耽误的这些时间。

    “佛母在上!”余风恭恭敬敬的对着供桌上的一尊佛像拜了下去,这佛母,虽然这周处一直含含糊糊的没有说这信奉的佛母是哪位神祗,但是,余风知道,这必定是白莲教人信奉的无生老母了,好在这些人虽然有些招摇,倒是没有祭出弥勒佛的神像来,天下人都知道,这白莲教是信奉弥勒佛的,这也算是掩人耳目的手段了。

    “信徒余风,山东灵山人氏,家中父母双亡,仅有娇妻,膝下无嗣,自幼学文不成,转而从武,碌碌至今,毫无建树,今日得拜倒佛母座下,愿虔诚侍奉佛母!”

    “没了?”

    “没了!”

    周处听的心里暗暗冒火,这厮一句父母双亡出来,他心里就好像被泼了一票冷水,将他炙热的心思浇灭了大半,弄这么多弯弯绕绕,不会就是忽悠一个败家子回来吧,那可真多久是太辜负自己的期望了。

    “哦!”余风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很有点不好意思的对着周处说道:“师弟我倒是混了一个出身,不过,说出来就怕师兄贻笑大方!”

    “什么出身!?快说说!”周处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这人说话大喘气的,要是真的是从父辈恩荫到什么职位,也算是没白忙活一场了,只希望这家伙的职位多少有点实权,而不是一个按月领禄米的米虫。

    “受朝廷委派,目前师弟我,是山东登州镇守游击将军!”余风淡淡的说道。

    这一下,不禁是周处脸色大变,就是那些他身边的弟子,一个个也神色巨变。

    “你是官兵?”周处厉声喝道。

    “不不,我不是官兵,不过,我手下倒是有几千官兵?师兄你是怎么了,不舒服吗?”余风仿佛没有看见那几个将手暗暗伸向刀柄的白莲教人,很是关切的问道。

    “余大人,我周处认栽了,何必如此戏弄于我们,如果没有猜错,这院子外面,已经被官兵们围了起来了吧!”周处有气无力的说道,他不是傻子,这余风有恃无恐的随他们而来,定是做了周密的安排,眼下突围出去,肯定不做指望了,当务之急,就将这厮立刻擒住,当做人质在手里,没准还有一条生路。

    他一边给自己的几个弟子打眼色,一边将宽大袖袍中的手,暗暗摸向腰间。

    突然之间,一股冰凉顶在他的下巴上,只听得那余风悠悠说道:“我如果是你,就不会乱动,我想,就是无生老母也不会待见一个脑袋炸的稀烂的信徒吧!”

    他垂下眼帘,自己下巴上,是一只短短的铁管,他甚至可以看到,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