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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君筹第14部分阅读

    前这个人的杰作,高纯度的麦角酸,让人沉入幻境,最可怕的是那些问话,自己这个久经训练的人居然都有共振反应!似乎梁先生的声音天生就有催眠的作用。

    “代君筹!我要断你十指!“梁先生拧断了那根录音笔。

    十字蔷薇是沈阳市区的一家花店,店主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胖胖的身材,胖胖的脸,一笑就没了的眼睛。他手艺极好,再加上那个诱人的噱头:情侣送花半价,生日送花三折,看望老人您自己定价。花店里总是满满的人,而且就这样,老板的钱袋也是越来越鼓,店里近几日刚添了一套hifi的音响。

    木地板上立着一排排长颈陶瓶,里面是各色的花枝。包花的玻璃纸五颜六色,整齐地码放在一边,音响里柔柔地放着《秋日的回响》,老板躺在摇椅上,享受难得的闲暇。

    然而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花店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三个浑身杀气的大汉。他们进门以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那么站着,于是花店里的空气似乎慢慢结了冰。老板当然知道这三个人都不是来买花的,他们刚进门的时候就默不作声地发了条早就编好的短信,然后把手机丢进茶杯里,从容地站起身来,“是来找我的么?我们走。“配合的十分默契。那三个彪形大汉似乎也很吃惊,没有理由这么顺利,怎么着也得抵抗一下啊,哪怕是象征性的。难道是个阴谋?难道,出门的时候等着自己的是一队全副武装的雇佣兵?还几把狙击枪?

    “怎么,难道你们是来买花的?“胖大叔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若真的是这样,这束花我送给你们。对了,我比较懒,不喜欢无谓的抵抗。“刚刚自己随手插得,这一束花叫做--侠骨丹心。

    针锋相对之卷 第六十二章 笑谈生死

    等到三个杀气遍布的大汉小心翼翼地出了花店,把人押送上了防弹悍马,又开着车飞奔了二十分钟,他们才松了口气。这时候,就算对方有狙击枪,想打到自己也不那么容易了。

    “怎么我觉得不是你们绑架我,是我把你们三个绑架了啊。“胖大叔乐观的离谱。

    三个大汉本来不理解,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居然能成为梁先生的目标,冲着这份淡定,他们确定了,这个人实在是不简单。他不害怕,是因为他无所畏惧。虽然是对手,虽然……自己对眼前这个胖子的尊敬,却不是虚的。

    “要烟么?“有人拿出一包烟了。突然问了一句。

    “长白山啊,老些日子没抽了。来一只。“吐着眼圈,尾火虎惬意的闭上了眼。

    “可惜我店里新到的那一大片百合了,多好的花啊。“胖大叔的话让人莫名其妙。他看着路旁,这是往郊区开啊,也好,空气好,也清净。

    “尾火虎暴露被擒,速速决断!“正在看新闻的枫听到急促的报警声响个不停,赶忙跑着去看手机,却是角木蛟的报警短信。

    “沈阳,尾火虎。“枫想都不想,打通了奎木狼的电话,”监控尾火虎的定位,要快!我现在拉队伍准备营救!““得令!“奎木狼说完就挂了电话。

    “斗木獬,通知所有好手,我们集合!“枫说的又快又急。

    “怎么了。谁出事儿了?“斗木獬正在家里练拳。

    “尾火虎被抓。我们赶去营救。““十分钟以后楼下见。“斗木獬一句都不罗嗦。

    “角木蛟,让你的人向沈阳方向靠拢!注意自身安全!““明白!“半小时以后,东北的诸人已经在奔赴沈阳的路上。代君筹这里,井木犴,斗木獬,佐罗,狙击李等人已经就位,就等着飞机起飞了。这时候,奎木狼的电话来了。

    “主事,情况有变,你们不用去了。“奎木狼的声音很奇怪,嗓子哑了,似乎还强忍着什么。听得出他冲动的似乎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回事儿?“枫意识到不对了,太不正常了,奎木狼很少这么冲动的。

    “尾火虎,已经牺牲了。“奎木狼那边儿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决堤而下。

    牺牲了?牺牲了!这才多久,就算是刑讯,也不能这么快就死啊!何况,人都还没有到梁先生身边!“不可能,这不可能!“枫吼着,手里抓着自己的大衣,扯下来一大块衣领。

    “他们压根就没打算带人离开,找了个荒郊就把事儿办了。尾火虎的位置已经被我发现了。半个小时一动不动。据传回来的数据看,已经没有体温了。没有别的解释了。检测信号很准确,就在沈阳的西北荒郊。“奎木狼咬着牙说道。

    “畜生。畜生!你们还有没有人性!“枫快要疯了,就这么几分钟,就有一个人牺牲了!而且,是毫无价值的牺牲!梁先生,你的报复,也来得太快了吧!而且,就这么简单粗暴!

    枫突然觉得好累,他想要蹲下来一个人抱头痛哭,却被身后的井木犴悄悄托住,井木犴离得最近,电话里也听得最清楚。虽然心中也有万般悲伤,可是自己毕竟老成太多,见过的死亡也太多。这时候不能乱,井木犴看看四周,几个人都是暴脾气。也就枫能镇得住。

    “这时候,你不能软,更不能慌。多少人看着呢。“井木犴轻轻地说了一句。

    枫强忍着眼泪,用变了样的声音说,“我们回家。“

    “尾火虎牺牲了,梁先生的人做的。“枫对着众人小声说。”直接被拉到郊外击杀的。““灭了他们!我这就去东北!“佐罗的脾气最爆,拉着狙击李就想走。

    “坐下!“亮子也从书店赶了回来,这时候大吼一声。

    “我们要报仇,一定要报仇,但不是现在!“枫缓缓说道,他多么想直接杀到东北,灭了梁先生,给自己的兄弟报仇!可是不行,他是代君筹,他身上背负着众人的理智。”一切照旧,各归各位!都不许私自行动!“屋里的众人谁都没离开,各自咬着牙瞪着眼。看着枫不说话。眼神再明显不过,不信任,冷血,仇恨,还有失望。枫看的无奈,也心痛。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说话的是佐罗。”谁怕死谁别去!“枫一下子也火了,“你们以为我怕死?以为我孬种?以为我不想报仇!我他妈比你们谁都想!可是行么?!东北是梁先生的东北!不是我枫某人的东北!更不是二十八宿的东北!我们去了,除了送死还能干什么?!梁先生的吸血蝠还没有完全显露痕迹,谁知到还有什么高招没出手!我代君筹的牌子现在就在那一堆的转头碎瓦上立着!江湖同道看着!我不能倒!不能冲动!不能领着你们去送死!想不通的可以不走,心里有气的可以打我几拳!但是,想自杀送命的,门都没有!“枫说完,大口地喘着气,眼泪趟成了一条线,然而脸上的坚定与执着,却有增无减。“记住,我们的兄弟,尾火虎,是死在梁先生的手上。“枫顿了顿,”想要报仇的,坚守好自己的岗位,巡逻的时候静心点儿,你们这些功夫好的,保护好后勤人员!死人能休息,我们不能!我们还得和这个穷凶极恶的梁先生继续斗下去!“众人无语,默默散去。枫稳住心神,给角木蛟打电话,“让人们散了吧,想必你也知道了,尾火虎死了。““我已经知道了。我安排他们四散了。“角木蛟的声音很闷,似乎也是刚哭过。这个男人不喜欢流泪,可最近,总有一些人让他流泪不已。

    让东北的人都撤回来!枫真想这么做,可惜,自己也就是想想,东北的事儿还没完,就算有人牺牲,事情也得继续做下去。“让大家千万小心,先把怎么泄密的搞清楚,一定不能有第二次!“自己的情报工作还是不行啊,这些人的牺牲,自己的责任最大。

    “我即刻着手调查。主事,你,节哀顺变,保重。“角木蛟安慰道。

    尾火虎阵亡,时年三十三岁,别人知道的,他是a市的一个普普通通的花店老板。当然还有别人不知道的,尾火虎是枫的表哥。

    十字蔷薇里花香四溢,白色的百合突然齐齐绽放。

    针锋相对之卷 第六十三章 小乞丐和老乞丐

    亮子没精打采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蹲在墙角一个人喝闷酒。厉同看在眼里,并不说话,拎过两个杯子,放在亮子面前。亮子也不言语,径自把杯子倒满。

    两杯相碰,声音传的老远,二人分头干了。厉同才说,“有人牺牲了?““我们的一个队友,被梁先生绑架直接处死了。“亮子低着头,闷闷地说。

    厉同倒是不意外,想了想问亮子:“你觉得梁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毕竟,谁都没真的见过梁先生,当然,我们的毕月乌小姐除外。

    “冷厉,果断,霸气。做事手段不拘一格。“亮子想了想,就找出了这么几点,这几点,几乎也是人人皆知的。

    “梁先生成名已久,别人都觉得他可怕是因为他的实力强,我却觉得,他的可怕在于他无情。”厉同又抿了口酒,慢悠悠地说。

    “无情?”亮子不懂。

    “没错,无情,其实梁先生的不拘一格都是一些不近乎人情的手段,他对敌人无情,对朋友无情,对自己也无情。这就是他的取胜之道。他从不怜惜下属,不在意下属的死活,杀伐果断,执行力强。这就是他的实力。”厉同顿了顿,“但这也是他的弱点,致命弱点,一旦有一个人能敢于挑战他的权威,能和他分庭抗礼,被他压迫的众人就会合起力量来反抗。代君筹就是这个人。只不过,他的实力相比梁先生,还要弱一些。”

    “而枫的优势正在于天道所向,一心向善。他的善良和正义是他取胜的关键,然而对付梁先生这样的恶徒,只有善念是不够的,善念催生出来的冲动,就是他的软肋。所以啊,你们得多提醒他才是。”厉同说完,把酒喝完,却不再倒了。今晚太安静了,不太正常。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亮子自己捣鼓了一句,继续喝酒,颇有一些不醉不停杯的意思。“就算哪一天,我们都倒下了,只要代君筹不倒,只要枫还活着,这个江湖就还有希望!”亮子说完,歪头睡着了。

    “江湖之心,圣人之心。”厉同笑着说,“你倒是醉酒之心啊。”说罢把们虚掩上,闭目养神。

    寒风呼啸,飒飒作响。一地的死老鼠引来了无数的野猫,莹莹绿光在黑暗之中分外诡异。偶尔有碎瓦掉落,发出突兀的闷声。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逃窜声音,这一片废墟,已经成了动物的天堂。

    梦中的亮子和小憩的厉同同时从床上惊醒,蹬上鞋子就往门口跑,“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烟?”亮子问。

    “放火?这也太不人道了。”厉同也皱眉。

    “要不要打119?”亮子掏出手机。正准备拨号,却被厉同按住,“看看再说。”说着一脚踢开店门,摆好防御的姿势。

    门外一堆杂物烧的正旺,有个小乞丐茫然地看着他俩。大冷天的,小乞丐只有一件开了花的棉袄,裤子断了半截。

    “这火是你放的?”亮子问,对着一个小孩子,他怎么也凶不起来。而且,亮子最看不得的就是小乞丐,他鼻子又酸了。

    “爷,爷叔,俺冷,就生了一堆火,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呛着你们了。对,对不起,俺这就走。”小乞丐显然被着两个人吓坏了。说着就拿起他的破碗,准备离开。

    厉同瞄了瞄亮子,发现亮子的眼中也都是不忍和怜惜。“别走了,进来吧,里面暖和。”说着踢起地上的碎砖压灭了火,把那孩子带进屋里。

    亮子这会儿完全没了睡意,好奇地问这个十多岁的孩子,“你叫啥?”

    “俺叫小树。”小孩子怯怯地说,大概是很少遇到如此好心的人家吧。这孩子长得瘦小,个子不高,皮包骨头,身上挺脏,不过眼睛倒是挺大。

    “你多大了?当了多少年的乞丐了?”厉同问道。说着递过去一罐晚上剩下的八宝粥。

    小乞丐摆弄了半天也没打开,眼巴巴的看着厉同,厉同笑笑,拉开罐头盖,怕划着嘴,又找了个大杯子倒进去,递给小树。

    “谢谢。我十四岁了,在这儿也就待了两年。以前俺和爹娘是在别处的。后来,后来爹娘饿死了……”小树不说话了,厉同拍拍他的脑袋,“不好意思,让你伤心了,饿了吧,先喝粥。”

    小树大口喝着粥,呛着了好几次。亮子看的心乱,看了看表,才十一点半,估摸着暗器冯这点数还没睡,就打了个电话叫他过来。

    暗器冯喜欢孩子,这点大家都知道。很快这位暗器大师就过来了。他还以为有情况,结果,他的任务居然是带着孩子洗澡换衣服去。暗器冯倒是很乐于干这样的事儿,过了个把小时,他就带着个小男孩儿回来了,善发暗器的手上提着的是各种零食。

    “这孩子就没喊过饱,这得饿成什么样啊!”暗器冯放下孩子,“我得去巡逻了,我的晚班。”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亮子,“好好看着啊。又是个好苗子。”

    厉同和亮子几乎认不出眼前的孩子了,暗器冯不知从哪儿买的衣服,居然还挺合身,上身衬衣下身牛仔裤,外面是暗器冯的大衣,倒是有股子精干味道。清清秀秀一个小男孩儿,白白净净的,猛一看绝对是好人家的小公子。可惜,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和营养不良的面容泄露了太多的信息。经历过沧桑和苦难的人,眼睛里总是多了很多疲惫和无奈。

    “来,睡觉,今晚你睡床上!”亮子一扫自己的行军床,在地上又铺了一床备用的被子。“叔叔打地铺。”好些日子没打过地铺了。亮子极其兴奋,刚才和亮子聊完,厉同已经知道原因了。

    “这,这不用了。我…我…”小树已经说不出话了,这些人为啥对自己这么好呢?

    “以后你在这,有吃,有穿,完了安排你去上学,好不好?”厉同说道。

    “好,可是……”为什么呢?小乞丐很不解,这些人和自己不认识啊。可是自己一个乞丐吗,有什么好图的呢?

    “我以前也是个小乞丐。”亮子说。“所以,我还是你的前辈呢。”

    针锋相对之卷 第六十四章 大火的魔术

    “你怎么会对这个孩子这么感兴趣?”趁着那孩子被暗器冯带走的时候,厉同问亮子。

    “不是因为孩子,是因为他是个小乞丐。”亮子又想喝酒了,酒瓶却已经空了。

    “哦?”厉同扬眉。递过自己最后的半杯酒。

    “我以前也是个小乞丐。“一仰脖,亮子喊了声”痛快“。

    “我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长大,但是那家孤儿院经常吃不饱,还时常虐待儿童,我受不了,八岁就跑了出去。从此当了一名小乞丐。

    刚出去的时候觉得天大地大,没人管得了我了,自在随意。可是当晚上的冷风吹得我睡不着,饿着肚子讨不到饭的时候,我才知道乞丐原来是这么难。而那家孤儿院,我是再也不想回去了,我讨厌那些把慈善当借口的恶人们,他们花钱盖孤儿院,竟然是为了一己私欲,折磨孩子!

    我还记得我要到的第一份吃的是一整个烧饼,是一家烧饼店伙计看我人小可怜,自己掏钱买下来的。可惜,只有一个。后来和一群乞丐结伙要饭,混的倒也凑合。我人小,有优势,有熟悉了这里面的说辞,每天都能要到不少的吃的。

    乞丐队伍里也不光是没文化的,也有读过书的人。我认识的老乞丐里就有一个老头儿,似乎读过不少书,字写得挺好,可惜腿断了,走不了路,天气不好的时候他就要不到东西吃。那时候我吃得少,看他可怜就总是分给他,后来他就教我识字。那时候乞丐们还笑话我,说一个乞丐识字有什么用,远不如多要些馒头烧饼合算。

    我不管,我靠着省下来的吃食,多少换了一些知识,能看的懂街上捡的报纸了。十岁那年,老乞丐突然不行了,跟我说让我帮忙讨一领草席,帮他料理的后事儿。我还真的就要来了草席,那老头就告诉我个出头的路子。他让我去解放军的营区跪门。运气好能等着个心善的大官儿,或许能有个出路。

    等那老头死了,我找几个关系好的乞丐合伙把他埋了,就去跪营门。还真就让我等着了,后来共产党供着我上了学,当了特种兵,有了人的尊严。我的名字,还是那老头起的,我姓梁,这是孤儿院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