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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君筹第2部分阅读

    全面接触,双方互有伤亡,殃及商户千余家,伤药绷带价格上涨数倍,还曾一度断货。”这是虚日鼠传过来的消息,随消息传来的,还有危月燕,避水獐,女土蝠重伤,室火猪,阵亡。

    室火猪阵亡,兄弟,你先走一步了啊。室火猪不是别人,正是朱五,那日老罗的店里冲进去几个混混,把水果扔了一地,老罗的小女儿被推倒在地上哇哇的哭,老罗的被三四个人围着打,朱五刚从一场群殴里撤下来,左臂被人开了好大一条口子,草草的包扎了下,正准备回家休整,却恰巧看见这一幕,红着眼睛冲了进去,不由分说一个肘锤砸翻一人,又一脚踹开一个,俯身去扶老罗,背后一个青皮瞧好机会,照着朱五就是一棒子,登时一口血便涌了上来,朱五冷狞一笑,生生又咽了回去,起老罗的西瓜刀回头便砍,这边儿正追着人砍,却看见刚才被自己打翻的一个青皮举着撬棍朝五岁的孩子砸去,“你他妈的不是东西!老子日你先人!”老罗早已昏迷不醒,朱五一咬牙,抽身朝着孩子扑上去,膀子生生受了一棍,“好!痛快!来啊!来啊!”朱五挣扎这起来,却看见还有两个人站着,其他的都已经不动了,老子既然走不了了,临死拉一个垫背的。拼着受了一刀,朱五放倒了那个朝孩子下手的混蛋,右肋又是一条血口子,最后一个人也仓皇逃离了。

    “都。。。都走了。。。孩子,别。。。别怕。。。五叔。。。赢了。。。赢了。。。”朱五躺在血泊里,终于没了动静。

    玄武部负责的是防御,死伤最是惨重。斗木獬一只眼睛蒙着纱布,右手缠着石膏,躺在病床上问张月鹿,“他们退了么?主事怎么说?”张月鹿是朱雀部的大夫,照顾着一干伤员,“主事说台风就要过去了,再强的台风最终也会消失在西伯利亚的寒流里。”

    亮子手底下的一千多混混伤的伤死的死,已经溃不成军,却仍然是斗志高昂。混混也是人,也有爹娘,自己的爹娘上街都有被人打的危险,再混蛋的人也有一颗孝心,此刻红着眼和东北的混混们纠缠,他们没有亮子的功夫,不会一招制敌,但他们狠,他们敢,他们用自己的胳膊换对手的腿,他们敢拿自己的头帮背后的兄弟挡刀子,他们打不死,打不怕,他们哪怕只剩嘴能动了,还想着用牙咬掉对手的一块儿肉!亮子自己也受了伤,对方也有高手,他带来的好手对上了对方的高人,那似乎还不是中国人,他们有高加索人的血统,高大强壮,技击里有拳击的痕迹,亮子他们个个带伤,对面也讨不了好,亮子清楚,和自己交过手的几个人,右手也就能摇摇扇子了。

    朱雀部的医药都已经告罄了,井木犴亲自出去采买,居然碰了钉子,临市的医院药房似乎统一了口径。异口同声的说没货,着急的井木犴差点儿动手打人,顾不得休息,他连夜跑到了省城,你梁先生的手伸的再远,也伸不到这里吧。药倒是买全了,可井木犴带着药准备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每一条路上都有鬼鬼祟祟的人盯着自己。不得已,他拨通了枫的电话。

    “主事,米有了,太沉,拿不动。”

    “你在省城?”枫看着地址归属暗自奇怪。

    “市里没米,临市也告缺,不得已到了省城。”井木犴无可奈何地说。

    “你先住下,我安排人和你联系。”枫暗骂自己,该死,自己居然没有料到梁先生的这一手棋,断了自己的后勤保障,前沿还不得人心惶惶,哪儿还有力再战。还好这老家伙没有往省城伸爪子,这就还有希望。

    梁先生的攻势如同疾风骤雨,第一轮的打击就让人应接不暇,顶住,顶住,枫只能告诉自己这两个字。如同神佛一般的对手果然不是好相与的,前沿阵地的猛攻透支了自己所有的预备队,经济上打的四爷抬不起头,现在居然要断自己的医药补给,虽然是对手,枫却不得不赞一声“好手段!”如此缜密的策划,如此精确的打击,难道梁先生还养着一群参谋?

    闲话少叙,还是说这批药的问题。枫给张月鹿发去消息:余粮还能撑得几日?很快得到回复,五日已是极限。五日?枫苦笑,张月鹿是朱雀部最谨慎的一个,精打细算也只能撑五日了么?这件事儿别人怕是办不了了,找亮子和四爷商量吧。

    四爷的家里那份儿安逸隽永早已不复存在,偌大的客厅像一个临时指挥部,五六部的电话,一桌子的数据线,一队投资分析师正在紧张的盯着屏幕,关注着股市行情,四爷时不时的翻翻文件,打打电话,桌子上的茶水早已凉透了却顾不上喝。

    针锋相对之卷 第五章 交手太行刀客

    “你们来了。”四爷的声音依然镇定,却少了一份自信。“梁先生的火力太猛,我不得不避其锋芒,这不,半数的运煤车都跑去运大白菜了。”

    “四爷的人和梁先生正面接触了么?”亮子问的直接。

    “煤运路上有几次交手,不过范围都很小,没有人员伤亡。矿上就很难说了,死人的事儿都很常见,还要甄别到底是一般的械斗还是梁贼的挑衅。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街面上斗得势均力敌,伤亡惨重,最关键的是我们没有药了。”枫无奈的说。

    “交通要道我都有人守着,不过对方的精锐不少,我们缺装备。”亮子也是实话,他的压力也很大。混混人多,可是不禁打,基本的防护都没有底气就不足啊。

    四爷低头不语,思考了一阵拿出一张卡交给亮子,“你们手里银子不多,这卡里有三百万,尽管拿去买装备,密码是918918,至于药,我这矿区医院还有一些,能救急,却不是长久之计。枫小哥有什么妙计?”

    “我的人在省城买了一批药,问题是路上有人堵截,运不回来。我需要组建一支小队把这批药带回来。”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钱的话我这还能帮上忙,菁英分子我这里实在是缺啊。不过我这有两个人你倒是用得上。”四爷顿了顿,“有两个早些年就跟着我的司机,技术没的说,我一百八十多家煤矿上开车能拔得头筹。还有两辆军车,一并开走。路上也有个威慑。”

    “四爷手里还有军车?”亮子听闻军车眼睛就是一亮。

    “煤矿上好多事儿和部队脱不了关系。”

    “那我和佐罗带着这两辆车跑一趟吧。”亮子把事儿揽了过来。

    “让鬼金羊和你们去。”枫也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将。

    凌晨五点,风寒露重,一片漆黑。宽敞的军车里,五个人开了第一个碰头会。

    “这次的任务大家都清楚,不惜代价,把那批药带回来。路上会遇到我们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各种风险,作为一个团队,我们需要熟知每一个队友的能力从而在战斗中合理地进行战术安排。鄙人亮子,勉为队长。前特种兵上尉,精通各种轻重武器,冷兵器善用匕首,研习武当长拳多年。”

    “张勇,没啥说的,车开的还行,在地下拳击场打过几年,手枪用的还凑合。”

    “张树,也是个开车的,不过当年给车队放哨守夜,耳朵眼睛都还清明。鸡司晨犬守夜不敢说。”

    “佐罗,前特种兵中尉,擅长剑术,格斗,逃脱。”

    “鬼金羊,法医,擅辨别毒物,伪装尸体,急救。”

    亮子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他几乎可以确定,张家兄弟是见过血的,恐怕还有案底,他们的身上也绝对不只是普通司机,佐罗是自己的队友,这个鬼金羊是枫的二十八宿,法医?打起来恐怕顾不上他啊。

    张家兄弟也想,法医?不吉利啊,而且这位兄台看起来文弱了些。

    佐罗倒是面不改色,法医,这人肯定不只是法医。鬼金羊鬼宿值日不非轻,一切所求事有惊,买卖求财都不利,家门灾祸散零丁。这样的人,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

    鬼金羊似乎也看出了大家的疑惑,淡淡的笑了笑,“诸位放心,我自保不是问题。我以前是黑水雇佣军的。”

    鬼医?亮子第一反应是黑水军团的杀人高手,用毒算无遗策。他瞄向佐罗,见佐罗也暗暗点头。

    “黑水军团我们也有所耳闻,原来是高人啊,眼拙了。”张勇宠辱不惊的说。

    “好,我们出发,我和张勇第一车,你们三个第二车。注意保持警惕。”亮子安排好位置,两辆挂着伪装布的军车轰然发动。

    去往省城的路上出乎意料的平静,待到见了朱雀部的头宿井木犴,亮子暗道“苦也。”从接了这两车药开始,自己身后的尾巴就一直没有断过,有的甚至颇为嚣张,明目张胆的和自己对视,仿佛吃定了这两车药品出不了省城一般。亮子年轻气盛,想过去教训他们一番,井木犴却已过了知天命的年份,比起这一车的小辈老成了许多,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只说了句“让他们跟着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车上了国道,路边渐渐没了行人,黄昏里两辆军车显得甚是突兀,除了偶尔掠过的飞鸟,四下里寂静的让人不安。张树突然在对讲机里说道:“前面有车。”亮子暗暗心惊,自己开车走在前面还没有看见人影,后面车里的张树却发现了么?这犬守夜的耳朵实在了得。

    车队绕过一个路口,亮子才看见横在路中央的一辆路虎,车前面站着两个人。

    “我们撞过去?”张勇说道。

    “我们要是这么横冲直撞,找我们麻烦的就不只是梁先生了,何况,人家这么有恃无恐,肯定还有后手。停车吧。”亮子说道。

    “不管车上装的什么东西,您几位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们绝不为难。”说话的是一个紫脸膛的汉子,身形高大,双手缩在袖子里。

    “这话怎么说?凭二位想拦住我们?太行刀客什么时候开始给东北人卖命了?”亮子冷冷的说。

    “刀客也是人,刀客也得吃饭也有老婆孩子。”紫脸汉子说的慢条斯理。

    “我想知道要是我刚才直接开车撞过去你们能怎么样?”亮子甚至朝着这个好脾气的紫脸汉子笑了下,“车里该不会是一车炸药吧。”

    “这车里没有,下一辆车里就不一定了。”另一个白白净净的瘦高个子嘶哑的声音很难听。

    “倒是按规矩出牌啊你们。”亮子哼了一声。

    “见笑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出来领教?”紫脸的不丁不八的站在那里,刀从袖子里划出来,刀身也是黑紫黑紫的。

    亮子身后走出一人,“我来会会二位。”听声音是佐罗。

    佐罗使剑,是一把轻剑,和运动员用的花剑很像,只是没有护手,剑身细长,一米有余,剑尖迎着夕阳宛若流金。佐罗右手持剑,左手背在身后,略一低头,算是施礼。头还未抬起,佐罗脚下突然发力,身形一闪,已经欺到了那刀客身前两步之处,剑身上扬直指咽喉,沉肘蓄力,突刺连连。

    紫脸刀客本来有一个微微躬身的动作,算是回礼,没成想佐罗第一招就是抢攻,这时候失了先机,稍显慌乱。他的刀没有对方的剑长,可是他的刀比剑厚,比剑沉,所以他用刀身去隔对方的剑,矮身低头,侧步上前,刀刃顺着剑身推向佐罗的右手五指。他的剑没有剑柄,固然轻巧,碰上刀客却要吃亏。

    “啊!”两人身形接触,传来一声惨呼。

    刀客的刀停在了佐罗右手前面一指的位置,却再也推不动了。佐罗的右手剑并没有击中刀客,左手上套着的指虎却实实在在地打在了刀客的心口。刀客的紫脸上红的能沁出血,嘴里大口大口地呕出血来,吐在地上,颜色发乌。“虽然长剑和指虎的搭配很另类,但是我喜欢。”佐罗抽身而退,看着轰然倒地的紫脸刀客说。

    “阁下好手段,我也喜欢出人意料,不如我们亲近亲近?”嘶哑的声音又响起来。

    “来吧。”佐罗的长剑消失在腰上,原来是一条腰带。右手探进腰后皮囊,换了一把指虎。他看见那个声音难听的刀客拿出一把短刀,长不盈尺,宽仅寸余,便起了近身缠斗的念头。

    两个人隔着五步的距离,就这么对峙着,佐罗不动,刀客也不动。

    佐罗不能抢攻,自己还未接触到对方之前自己便已中刀;刀客不敢抢攻,敌众我寡,自己务必一击必杀。

    夕阳已经渐渐没了踪影,晚上的旷野格外的冷,也格外的黑,佐罗就和刀客这么站着,一动不动,似乎两尊石像。佐罗在等对方出刀。刀客也在等。

    刀客在等风。他们在这里待了一周还多,每晚天黑以后,风都格外的大,大到难以睁眼。

    风来了,果然很大,夹杂着灰尘沙土,啸声阵阵。

    佐罗的眼睛眨了一下,眯成了一条缝。他没有料到这么大的风。

    没有料到便是输!

    刀客动了,一条黑影如同暗夜里的闪电划过,劈向佐罗的颈动脉。瘦瘦高高的刀客居然有这么强的爆发力,只是一瞬的功夫刀已及身,在刀客眼中,这个叫佐罗的已是个死人。

    “好刀法。”佐罗咬着牙挤出这三个字,“你的刀比那个大个子强很多,但是你输了!”

    “你够狠!”刀客的刀身溅满了血,双眼通红。他的确砍中了佐罗,却不是佐罗的颈动脉,居然是佐罗的左胸!

    “正常人看见砍向自己脖子的刀都会缩头弯腰收身,可是我选择跳起来,这样我就抢得了先机,所以,我的指虎打中了你的右肩,这下子,你这条胳膊动不了了吧。”佐罗吸着凉气,那一刀力道实在是足啊。

    针锋相对之卷 第六章 阴阳双煞

    “你败了,带着你兄弟走吧,我不拦你。”亮子在远处沉声说道。

    路虎歪歪斜斜地开走了,佐罗坐在车厢里,吸着凉气说,“这回这两个人够棘手的,玩儿脱了。还好有高科技。”说着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凯夫拉背心。

    装备是生命的保证,车里的每个人都穿着凯夫拉防弹背心,不仅防冷枪,也防刺。不过佐罗受了这一刀,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内脏受到的打击却着实不小。

    井木犴给佐罗把了把脉,“不碍事儿,他这身板儿,休息一晚上就差不多了。”

    鬼医摸出一个小玻璃瓶,倾出一粒赤红的小丸,“把这个吃了,疏於通滞,对治疗内伤再好不过。”

    “干嘛啊干嘛啊,搞得我好像快挂了似的。”说归说,佐罗还是把药吃了,闭着眼睛调理去了。

    “今天晚上我们就别开夜车了。车上有干粮牛肉,吃完了大家早些休息吧,我和张树鬼金羊守第一班,你们三个第二班。”亮子琢磨着晚上行车不安全,吩咐人们抓紧休息。

    “太行双刀没把车拦下来。”电话里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本来也没指望他们能成,最多拖延一刻而已,到了夜里,阴阳双煞应该已经得手了。”说话的人背着身,看不见脸,“告诉他们,活儿做的利落些。”

    亮子像没事儿人似的支起了卡式炉,摸出车里的烧饼,细细地在火上加热。过的片刻,面饼的焦香便四下里传开,“火候正好,兄弟来尝尝。”说罢扔给一同守夜的张树和鬼医。“有酒就好了。”

    张树抛过来一个酒壶,亮子一怔,拧开一闻,酒倒是不错,抿了一口,这什么味儿啊?

    “决明子泡的?”鬼金羊问,“明目倒是再好不过了,可以加上何首鸟,山杳,葛根,舟参,顺便补气定心。”

    鬼医还真是好鼻子,亮子想,“这是什么味儿,这么香?”一股甜香弥漫在空气里,亮子下意识的闭气。

    “有毒,别多吸,把这个吃了。”一扬手,鬼金羊甩给二人两粒碧绿的丹药,亮子和张树再无迟疑,仰头服下。“来人有用毒高手,这甜香能让人昏昏欲睡,周身无力。”鬼金羊说罢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可是阎王催命阴煞到了?”

    “阁下好见识,不过再过片刻,恐怕你就站不起来了。”阴测测的声音从漆黑处传出来。

    “阴煞既然到了,小鬼难缠阳煞一定也不远了。”鬼金羊缓缓地坐下,双手抚膝,两眼微闭,似乎在与毒性抗衡。亮子和张树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了力气。

    “时辰到了,送几位上路。”一个人缓缓从道路边上走出,提着一把斩首刀。“这么多人一起上路,你们倒是不会寂寞了。”手起刀落,就要劈向鬼医脖颈。

    空中飞来一物,砰的一声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