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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夫人弄丢了第40部分阅读

    说什么啊。”

    弗止不屑一顾:“说是没说,可是我看懂了。”

    祁远也望着他,问:“你倒是说说,看懂了些什么?”

    弗止看了杵在殿中间的两人一眼,对祁远说道,“都看懂了。比如,小四刚进来的时候问你,他们两个怎么一副见公婆的样子。然后,你回了她一个眼神,说,我也不知道。”

    弗止又指了指落瑶,“随后落瑶又问,以前怎么不知道,程誉的红线,原来是栓在月神这里?”

    “你又指着程誉,朝落瑶摆了摆手指,这个我还是不知道,要问程誉。”

    “最后,落瑶张大嘴‘喔’了一声。”

    这下不只落瑶和祁远,连程誉和月神都满脸黑线,程誉看了一眼旁边的洛笛,语气带着点哀怨对弗止说道,“神君,我觉得您不去给司命星君指导指导怎么写命格簿子,真是天族的一大憾事。”

    祁远对这句话非常感兴趣,接过程誉的话头,“你也这么觉得?”又转过身对弗止说,“其实我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要不要设两个司命,一个女司命,一个男司命,毕竟男女看事情的角度不同,你从上古时期直到现在,做的梦都要比我们活的时间长,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得多,用这颗奇葩的脑袋写出来的命格,定是十分精彩的。”

    提到“上古时期”这四个字的时候,落瑶发现洛笛又看了弗止一眼,眼里露着一丝了然,如果刚才洛笛还在犹豫着怀疑,现在想必已经猜出了弗止的身份,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小仙,能见到弗止真容委实不容易,即便是落瑶,要不是因为她娘亲孟芙蓉的关系,怕连弗止是胖是瘦,是高是矮都不知道吧。

    弗止在八卦的时候特别好说话,慢条斯理地说道:“偶尔指导指导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总归不是大男人做的事情。”

    祁远睨着他,“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个问题要请你指导指导。”

    难得遇上天君这么不耻下问,弗止的身体往祁远的方向挪了挪,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你说。”

    “你方才说他们像是在见公婆,我记得那时似乎只有我和你坐在他们面前,我们不妨推敲一下,到底谁是公,谁是婆?”

    噗嗤一声,洛笛的修为不到位,笑了出来。

    程誉紧绷着脸,忍得极为辛苦,眼光不时地扫向洛笛。

    这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正谈论得欢,落瑶却有点心不在焉,若在平时,弗止和祁远这么贫嘴,她也会插上一脚,可惜现在时机不对,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间显然已经不早,心里开始焦急起来,用眼神拼命示意着程誉。

    不知为何,程誉的注意力难得有些不集中,倒是洛笛大概觉察到落瑶的心思,依次向各位作了一揖,说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小仙刚好准备出门当值,路上遇上程誉仙官,方才顾着赶路,他还未来得及同我讲,不知陛下找我所为何事?”她这一番话恰当地给程誉找了个台阶,又顺便缓解了弗止的尴尬,弗止不动声色地瞄了洛笛一眼,真是个上路的姑娘。

    祁远:“什么都不要问,今天就在我殿内当值吧,谁问起都不用交代。”

    洛笛听明白了祁远的意思,顿时面露难色,“这恐怕不大好,这日月星辰如同人的命格轮回,自有其运行的轨迹,何时布月何时布星,一千年前找陛下您商议过的,一旦有变数,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只是我这里,卯日君,流云君,各路星君那儿,都会跟着乱套,天君您是知晓的,恐怕这……”

    此刻,程誉走过去在洛笛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洛笛马上用吃惊的神情看了看他,程誉又用无比肯定地回了她一个眼神,洛笛垂头思考了一瞬,谨慎地开口说道:“陛下,事不宜迟,小仙这就布月。”

    祁远点头默许,弗止则看着程誉和洛笛,一脸似笑非笑。落瑶则在思考程誉到底说了什么,能让洛笛在一句话之后改变了主意。

    洛笛说完,手一挥,整个耀清宫漆黑一片,随后,她指尖逐渐亮起珍珠一样的一点星光,因为天黑,这一点点星光显得光亮无比,随着她口中念念有词,星光慢慢变大,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孕育成形,没过多久,洛笛手上出现一轮新月,就像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不同的是,里面像是装满了水,满得要把薄薄的月亮皮撑破。因为重量,压在洛笛手上被碰触的那部分表面凹陷了进去,随着洛笛轻轻一拨,马上又恢复原状,看上去似乎非常……有弹性,落瑶想起了在凡间时给冬冬买过的棉花糖。

    若是仔细看,其实这个月亮有点像小时候经常在北海上玩的泡泡鱼的肚皮,在洛笛手上圆滚滚地晃来晃去。要不是现在救人要紧,真想过去捏一捏。

    洛笛用双手轻轻捧起圆月,表情虔诚得似是在行什么仪式,她施了个法术,月亮颤悠悠地晃了晃,但是没挪动位置,洛笛又轻声念了句什么,似是在哄一个小孩子。月亮这才拖着笨重的身子,不情不愿地升到半空中,莹莹的光照在所有人脸上,众人都被这么美的法术和场景吸引住了。

    光是在室内看就如此美丽,若是衬着远山流水布月,这样的美丽会演变成震撼吧。

    此时,有人突然说了一句:“月神请回避一下吧,我们有事情要做。”是弗止的声音。

    洛笛居然也不问是什么事,点点头,略弯着腰退了出去。

    洛笛刚退出去,弗止就跟落瑶示意。落瑶连忙把无根水和药丸递给祁远,祁远用两根手指捏着七彩药丸,没有片刻犹豫,一仰头,就着无根水咽了下去。

    落瑶眼睛不眨地看着他,程誉依旧面无表情,弗止虽然又倒在那椅子里,但是眼睛一直盯着祁远,观察着他的脸色变化。

    祁远回给他们一个没事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我说你们大惊小怪还不信,这不是……”

    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似是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嘴里吐出一口血,身子摇摇欲坠。

    落瑶吓得花容失色,忙去扶他,却担不住祁远的重量,和他一起瘫倒在地上。她用袖子擦着祁远嘴角的血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弗止两步并一步到他面前,着急间被脚边的凳子绊了一下,踉跄着以一个极不雅的姿势跪到祁远面前,可此时没人有时间笑话他,弗止抓起祁远的手腕把了把脉,半晌,脸色黑得不能再黑,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点薄怒:“我不是跟你说过,这几日不能……你们昨晚在一起?”

    落瑶听到这句话,睁大眼睛迷茫地看向祁远。她不跟祁远在一起那跟谁在一起?落瑶瞬间明白弗止说的“在一起”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她顾不上脸红,问弗止:“没人跟我说这几日我们不能在一起啊。”

    弗止道:“我怕你脸皮薄没跟你讲,但是跟祁远是千叮万嘱过的。”

    落瑶一阵无语,她舍不得责怪祁远,只能怪自己。

    看到落瑶一脸自责的样子,祁远想安慰她给她一个笑容,却因为剧痛,终究没笑出来:“我没事,就是,心口有点闷而已。”

    弗止缓缓站了起来,“一个再好的医生,遇上不听话的病人,也无能为力。”

    落瑶抓着弗止的衣角:“这是什么意思。”她必须亲耳听到发生了什么事。

    弗止这时反而笑了出来:“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最清楚,本就已经被洗心丹耗费了大量元气,再和你这么一折腾……我真是不明白,你若真不要命了,还让我费心费力研究这些药丸做什么?”前一个你是指落瑶,后一个你是对着祁远说的。

    落瑶听了这些话,只觉得天旋地转,声音沙哑得不像是自己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和他……”她甚至不知道该跟谁说对不起。

    祁远用尽力气抬起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下去:“不要总说对不起,该说这三个字的是我。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没告诉你,在你回来之前,我就不想活下去了,我知道服用了洗心丹,十个弗止也救我不能,否则,也不会被列为天族禁药了。”

    祁远停下来喘了口气,疲态尽显又说道,“落儿,我们分分合合了这么多次,都是我的不对,有时候我真希望时间可以倒回去,那样我一定躲着不让你看到,你就不会认识我,不会遇到这么多伤心事,依然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可是我没那么伟大,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要早点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让你只看得到我一人,然后让司命重新写我们的命格,把你生生世世栓在我身边。”说到这里,祁远的眼神已经出现迷离,“还好,这一次我总算不用看着你离开了。”到最后,祁远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底里的情绪太复杂,她辨不清。

    第120章 滔滔覆水终有岸,情深而始为谁终

    祁远身上的体温开始下降,落瑶咬了咬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替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心里悔恨着不能替他分担,嘴上却故作轻松地说道:“不怕,你是天君啊,天君是受佛陀保佑的,怎么会有事呢,你看你父君都还好好的呢,你怎么会有事呢。”

    落瑶知道她此刻的表情肯定很难看,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可又偏偏控制不了。

    她现在没有心思管这些,吸了吸鼻子,说道,“其实你现在遇到我也不算晚啊,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可以去看看司命给我们写的命格到底是怎样的,不过我听说,这个命格簿子看过了就不准啦,所以不能轻易看的,不过这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们自己写命格,好不好……”

    落瑶极力想忽略掉祁远越来越凉的身体,可是她毕竟只是个刚过了三万岁的小姑娘,终究承受不住这样的难过,低低抽泣起来。

    她一向不喜欢哭,以前总觉得其他姑娘都特烦人,动不动就哭,一哭起来都是没完没了,现在终于明白,哭不代表不想坚强,而是心里某些坚信的东西瞬间崩塌,只能依靠源源不断的泪水洗去歇斯底里的痛苦。

    祁远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不要哭,你一哭,我又舍不得走了……”

    “就是要让你舍不得,你还没给我一个完整的婚礼,怎么能走呢。”

    祁远无力道,“瑶瑶,昨晚的那个婚礼……”

    落瑶打断他:“昨晚的婚礼,连个主婚人都没有,怎么能算呢……”这次不算,你快点好起来,我们再办一次,一定要轰轰烈烈,让整个六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天后。

    祁远眼里划过一丝痛苦,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是他这辈子无法弥补的一个心结,可是如今的他,又能怎样呢?

    祁远故作没有听懂落瑶的话,道:“也好,我们其实还不算礼成,你年纪还小,以后找个比我更疼你的人嫁了吧……”

    落瑶没想到祁远会这么回答,眼里马上蓄起泪水,道:“哪有你这样的,盼着我改嫁呢,我不管,就不许你走。”

    “不要这样,听话……”

    弗止受不了这两人旁若无人地上演着生离死别苦情剧,正要叫他们闭嘴,顺便给祁远输点真气,门却突然被一下踢开。

    落瑶还未来得及擦一擦脸上的眼泪,一个身影如风一般刮到眼前。

    她挪了挪泪眼婆娑的眼珠子瞟了一眼,原来是风一样的男子,梵谷神君。

    梵谷本是来找祁远的,没料到他一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整个人被这种凄凄哀哀的气氛震了震,嘴角抽搐着:“这,这是怎么回事?”

    弗止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把祁远扶起来,手掌轻轻按着他脉搏,渡了他十万年灵力。

    十万年灵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梵谷这样的神仙来说,能抵上半身修为,但是对于弗止,连九牛一毛都不算。

    可是这些似乎都没效果,祁远反而双目闭合,昏了过去,脸上再没有一点血色。

    落瑶紧张地问:“怎么会这样?”

    弗止沉思了一会,道:“他如今的身体陷入自我保护状态,外界的灵力进不去。”

    梵谷也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会祁远的脸色,问:“昨天看到他时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变成这幅惨样?”

    弗止把了把祁远的脉象,发现祁远只是昏过去了,但生命体征正在慢慢减弱,他听到梵谷的问话,顿时没好气地回道:“他这样,你也脱不了干系。”

    梵谷跳脚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别老冤枉我。”

    弗止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说道:“如今不是讨论他为什么变成这样的时候,都快想想办法,有没有可能让他醒过来?”

    连弗止都束手无策,谁还会有办法?落瑶意识到这次事态的严重。

    梵谷看了一眼状况,基本了解了来龙去脉,这个花花公子难得正经了脸色,也坐下来一本正经地想办法。半晌,才说道:“上次他私自用洗心丹,程誉瞒得很苦,连我都差点被你们蒙在鼓里。这次搞得这么严重,恐怕真要瞒不住了。”他说的瞒不住,自然是指瞒不住神族的仙官们。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瞒不瞒得住做什么,这个梵谷不只说话没重点,听他们说话也拣不清重点。

    落瑶用哀求的眼神对弗止说道:“不管是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

    弗止默了默,一室无语。

    过了一会,梵谷犹豫地道:“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若祁远清醒着,他绝不会答应这么做。”

    弗止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抬了抬眸:“你说的是……”

    梵谷点点头,沉声道:“唯有此法。”

    落瑶虽不知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但听上去事情似乎还有回转的余地,急道:“人都这样了,你们还在犹豫什么?你们放心,我到时候跟他说,不会怪你的。”

    梵谷有点难言之隐的模样:“只怕到时候你还没跟他说,他就……罢了,我觉得还是先去了再说吧。”话刚说完,梵谷已经飘到到门外。

    梵谷未说去哪里,弗止却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落瑶见他二人默契地达成一致,心里隐约有点奇怪,但也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们俩是肯定不会害祁远的。

    弗止抬手轻轻一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绿釉瓶子,嘴唇动了动念了几句咒语,瓶子摇晃了一下,缓缓出来一股青烟,把祁远卷了进去,又小心地盖住盖子,才对落瑶说道:“带着他走动静太大,只能委屈他呆在里头,如今也没什么办法了,走吧。”落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这个时候还管这些虚无的东西做什么,到底天君的命重要还是该死的面子重要?

    两人还未走出门口,弗止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快步走到那轮差点被人遗忘了的圆月前,单手凭空化了一道符,金光闪闪的符文刚一出现,就瞬间被饱满的月亮吸了进去,看来,是枚馋嘴的月亮,只是这月亮太不懂事,弗止给的东西是可以随便乱吃的么,果然,落瑶看到这枚新月浑身晃了晃,光泽随之黯了黯。

    落瑶没有说话,她对这个符文实在太熟悉了,因为弗止曾经对着她施过一次,没错,他是在封印月亮刚才的记忆。落瑶默默在心里对月亮道了声对不起,今天的事情,的确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哪怕只是一轮月亮。

    一直在外面候着的程誉正在跟洛笛说着什么,看见他们三人面色凝重地出来,程誉心头一紧,快走了几步,发现落瑶一脸泪痕,往后看了看,不见祁远出来,程誉的脸色变了几变,但碍着月神君在此,他终究没有问出话来,洛笛识趣地站在程誉后头,没有多问,只是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

    梵谷一个人走在前头,步履又急又快,温润的花花公子此刻一脸的慎重,程誉看了看梵谷,不敢上前询问。而弗止则把屋子里的月亮推了出来,随后把它塞进洛笛手里,对她道了句:“多谢。”未等洛笛客气几句,他已经行色匆匆地大步离开。

    落瑶本来也要施法离开,可是忙乱中瞥到程誉满是关切又不敢多问的模样,心下一软,道:“陛下在屋内休息,他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我们有事要出门一趟”说完就急匆匆驾云飞走了。

    程誉默默点了点头,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猜得出来,天君此刻怎会一个人留在屋里,定是被他们带走了,落瑶这一番话,其实是让他先设法稳住这里,封锁一切消息。

    瞅了瞅洛笛怀里的月亮,这月亮似乎没有方才那么有灵气了,洛笛正在替月亮擦脸,心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