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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夫人弄丢了第32部分阅读

    然不说话了,双腿随着马儿的走动一晃一晃,只是晃得有点无可奈何。

    沈管家暗自呼了一口气,他暗自想着,原来跟小孩子打交道,也挺容易的嘛。

    ——

    高陵宇虽然看着没什么事情,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经常半夜回来,有时候会和一些人在书房闭门谈论一天,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情。

    也许这里真的很安全,落瑶果真再没遇到刺杀之事,只是冬冬的课业不能耽误,高陵宇每天派很多人护送他去夫子那儿上学。

    落瑶和冬冬的日子渐渐恢复以前的平淡,却不知道一墙之隔的王爷府外,接连出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上次听章仇念彤说的,李家村挖出来的那块姻缘石被人以高价买走,但是据说买主似乎不是当地人,有一口浓重的外乡口音。

    另一件是一向守卫森严的段侯府居然遭遇盗窃,更奇怪的是,经过清点,什么都没有少,只是写着“?啊倍?值哪强槭?繁蝗伺擦宋恢茫?莞?锶瞬虏猓?兰剖切⊥迪胪嫡饪槭?罚?匆蛭??兀?岬氖焙虮蝗朔11郑?档廖此臁?lt;br

    落瑶是从章仇念彤的口里知道这些事情的。念彤自从知道落瑶被六王爷接到王府后,就一直嚷着要来看她,章仇沫招架不住,让人送她来王府,六王爷平日里忙,正乐得有人来陪落瑶,还告知沈管家和下人,王爷府的大门永远向这个章仇家的小姐敞开。

    落瑶听念彤说这些的时候,她正在捡地上的枯树枝,特意挑拣了几根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回房稍稍修剪一下,找了个木制的花瓶放进去,摆到窗前。

    念彤惊奇道:“这些没用的树枝经你这么一弄,倒有一番古色古香的老树风韵。”

    落瑶后退几步观赏了一会,似乎有点不满意,把最长的一根稍稍剪短,边说道:“任何一样东西的存在都有它的价值,你觉得它没用是因为还未发现它的闪光点。”

    念彤点点头,话题又回到方才:“瑶姐姐,你说谁会去花重金买一块没用的石头?”

    落瑶反问:“你信姻缘石之说吗?”

    念彤:“我是不大相信这些的,与其靠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不如自己努力争取。”

    落瑶把花瓶转了个角度,对念彤笑笑:“我也不信,难道两个命格里根本无缘的人,若是得了这两块石头,就能在一起了吗?若真如此,那这世上就不会有长相思,断肠泪了。”

    念彤抬头看向窗外,“可是偏偏有人信这些,一掷千金只为心里的执念。只是,这些只能当做一点念想吧,若是真要在这块石头上寄托全副心思,不是聪明人的作为。”

    落瑶被念彤难得语重心长的神情惹得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不要去担心旁人了,你和慕楠的好事是否将近?”

    念彤的脸上一红,眼里是掩藏不住的失落:“不知道呢。”

    落瑶:“怎么,他还未上门提亲?”

    念彤有点不好意思:“早就来过了。”

    落瑶眼珠转了转:“你哥哥不同意?”

    “哥哥说要给慕楠恢复章仇氏的身份,这样才能配得上我,可是我虽不是他亲妹妹,在人家眼里是正儿八经的章仇家的小姐,若是和慕楠在一起,这不是……乱囵吗?”她说道这两个字,神情有点黯淡。

    落瑶微蹙眉头:“那你们就这么一直耗下去吗?”

    念彤叹了口气趴倒在桌上,拨拉着花瓶:“一想到这些就头疼,过一日算一日吧,而且最近哥哥忙得很,早出晚归,我却不敢去烦他。”

    落瑶心下一动,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哥哥最近在忙什么?”

    念彤摇摇头:“不清楚,他的事情有时候会涉及到商业机密,连我也不大好问。”

    落瑶听了也不再问下去,她想起上次在青楼遇到章仇沫的情景,经过那次之后,她看到章仇沫时总觉得他忙的事情可能和李家村的事情有关,不知道段询那儿调查得如何了,希望这件事和章仇沫没关系,毕竟在她心里,他曾救过冬冬,她一直觉得这样良善的人,心地不会太坏。

    第二天,落瑶照常起得早,亲自做了一顿早膳,不是她喜欢做,而是实在太无聊了,最近她把心思都花在做点心上面,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好不容易有机会住在王爷府,她得跟这个御厨多取取经,学点什么回去,要不然就太浪费这里的资源了。

    大师傅人很好,问她要学什么,落瑶道:“太难的我学不会,什么最简单?”

    大师傅想了想,道:“那就先从点心开始学吧,这个最简单。”

    落瑶欣然,在大师傅的指导下做了一盘香芋酥,一盒南瓜饼和一小碟花生球,冬冬去学堂前捏了一块香芋酥塞进嘴里,落瑶期待地问:“怎么样?”

    冬冬点点头:“唔,比以前做得好吃多了,但是和大师傅做的相比,还稍稍差了点香味。”

    落瑶听到前半句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她学的时间并不长,她听了冬冬的话,二话不说转身回厨房,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一碟子花生球,一边塞进冬冬随身带的小布包,一边道:“这些拿着路上吃,若是不够,晚上回来再给你做。”

    等念彤和慕楠一起来王爷府找落瑶的时候,落瑶已经又做了一模一样的一碟香芋酥,道:“喏,便宜你们了,本来要留着给冬冬的,这一碟给你们吃吧。”

    念彤没有接,直接抓着落瑶的手腕,说:“我和慕楠刚刚还在说要出去呢,你看看你,再在府里待下去就要成厨娘了,外面秋风朗朗,艳阳高照,我带你出去逛逛。”

    落瑶刚放下碟子,就被念彤拖走了,边走边想,这两个成语是这么用的吗?艳阳和秋风是会在同一个季节出现的吗?

    到门口时,被门口的侍卫拦住,“陆姑娘,王爷吩咐过尽量不要出门。”

    念彤说道:“这几天席玫不是没什么动静么,估计她是去找其他情敌的麻烦去了,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说,还有个大男人陪着我们呢。”

    侍卫瞄了一眼弱不禁风的慕楠,低着头不吱声。

    落瑶其实也不大想出去,她还有一个凤梨酥没研究成功呢,当即跟念彤说道:“那要不今天就呆府里吧,我给你们做点心吃?你可不知道,这里的大师傅可会做点心了。”

    念彤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十头牛也拉不住:“不行,今天我就是要带你出去。”说完就跟侍卫大眼瞪小眼,僵持着。

    落瑶只好打圆场,抱歉地对侍卫笑着:“那这样吧,我们比平时多带几个人,你叫人去跟王爷说一声我们出去了,你也不会有责任,你看如何?”

    老实的小侍卫第一次看到大美女对他笑,登时脸通红,摆着手结巴道:“我、我是没关系,就、就是王、王爷那儿……”

    念彤颇豪气地一挥手:“行了,就说是我非要带她出去的,没你的事。”然后一手拉着慕楠,一手拉着落瑶,一溜烟跑出去了。

    跑到街上,念彤才顿住,她放开两人,高兴地走了几步,“还是外面好啊,瑶姐姐你看,比那个牢笼自由多了吧!”

    落瑶松了松筋骨,“是的,很久没出来了。”

    念彤道:“这个王爷真是的,还没过门呢,就把你关在府里,怎么,想金屋藏娇啊。”

    落瑶无奈道:“他很忙的,平时顾不到我,我住别处他又不放心,只好住他眼皮底下。”

    念彤突然拉住落瑶道:“瑶姐姐,这个六王爷对你好吗?”

    落瑶想了想,对她道:“很好啊。”

    “怎么个好法?”

    “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很好。”

    “瑶姐姐,你对他是真心的啊?”

    “……我看着是个不认真的人吗?”

    念彤看了看四周,状似神秘地说道:“可是你不知道,这个六王爷……你若真跟他在一起,我有点替你担心。”

    落瑶配合地跟她咬耳朵:“为什么?是因为他妻妾成群吗?”其实她虽然住在王府,高陵宇并没跟他讲过他在京城的事情。之所以这么问,是潜意识地很想了解一些他的情况。

    “也不是……听说他就一个侍妾,还无缘无故跑掉了。我的意思是,他这样的大众情人,我觉得不牢靠啊。”

    落瑶很谦虚地请教,“这个,我也发觉了,到哪都有姑娘跟他放电。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念彤看了一眼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慕楠,他似乎没听到她们在谈论什么,“这个……我也正发愁呢,你若哪天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我们一起讨论讨论。”

    落瑶看了一眼慕楠,心里了然,这个四公子之一的绯青公子,风头似乎不亚于高陵宇。

    两人各自在内心唏嘘了一阵,这个话题无疾而终。

    第93章 阴差阳错姻缘神,倾玉城中寻常见

    今年的秋天来得比往年要早,天高气爽,路边的香樟树沿街而立,桥下的大漠湖宛如一面干净的大镜子。

    路上的行人已经换上了秋衣,落瑶穿着一件单裙,稍稍有点冷,不过这不影响她的心情,她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夹杂着好闻的青草味,她确实好久没有出来透透气了。

    路上有不少认识慕楠的,友好地对他笑笑,偶尔有几个胆大的姑娘红着脸来送他花,被念彤嗖嗖的眼神瞪回去,慕楠摇着扇子淡笑着,在念彤眼里却是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样,但是在旁人看来,慕楠真是极宠爱旁边的这位女子啊,连这么凶的样子都能忍。

    其实慕楠和念彤的事情早就传得人尽皆知,许多人未见过念彤,但是看到慕楠万般呵护地照顾着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反而看见他们俩旁边的落瑶时,一开始是惊艳,随后是奇怪,最后是……高深莫测,念彤和慕楠显然已经习惯带落瑶出去,可是不知道在旁边看来,她是个多么闪闪发光的灯泡啊。

    落瑶望着天哀叹,明天街头巷尾又要传出两女和绯青公子一同逛街的爆料新闻了。

    落瑶一边哀怨地看着念彤和慕楠,一边朝前走,在经过一个摊位时,再也挪不动脚步。

    摊主是一个年轻人,旁边挂满了各种画像,上面有送子观音,有财神像,有松鹤图,还有一幅她怎么也没想过会在大街上出现的画像。

    这幅画虽然离他本人的神韵差了不只一点半点,但是落瑶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常年住在耀清宫里的祁远,才拥有这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

    难道她在章仇府太久了,久到不知道闭门不出的祁远已经到凡间来了?若真是这样,她当真不该在街上乱晃免得碰见他。

    摊主见来了客人,忙笑脸相迎:“姑娘需要什么?我这里什么画都有,没有你买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出来的,若是没有,我当场画给你。”说得很琉璃,这话每天要说上百遍吧。

    落瑶指着祁远的画像,问:“这画像上的人,你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摊主脸一黑,这些画上的人都是神仙,她这么说,是不是在咒他早点死了升仙?

    这位摊主的职业素养比较好,只是僵硬着脸说道:“这上面的人,我都没见过。”

    “没见过?那是怎么画得出的?”

    摊主以为她是在问,没见过就画,谁知道像不像,那不都是唬人么?脸上有点不愉快:“商业机密。”

    “……那你画的这个人是谁?”

    因为画像是朝外挂着的,摊主这才不情不愿地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道:“哦,这是姻缘之神,现在流行得很,卖得非常好。”

    落瑶听到“姻缘之神”这四个字的,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上次她在房间里看祁远的画像时,被珍珠撞见,后来随口胡诌了个名号,似乎就是“姻缘之神”?没想到居然流传到了大街上,居然还卖得很火?

    落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咬牙切齿,这个珍珠,回去再找你算账。

    落瑶不希望祁远的画像满大街乱飞,问摊主:“这个……姻缘之神的画像你这里还有几幅?”她实在有点难以启口这个“姻缘之神”。

    摊主听到她的口气似乎不是小户人家,脸色稍霁,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五幅。”

    “连带这一幅,都给我包起来吧。”

    摊主高兴地把画都包好,递给落瑶:“谢谢姑娘,总共三十两。”

    念彤闻言,走到身后,问:“瑶姐姐,你连姻缘石都不信,为何信这小小的画像?还是人画出来的,这是不是他本尊都不知道呢。”

    落瑶看到摊主的脸又像马脸一样了,忙说道:“合眼缘罢了。”

    付完钱拉着念彤走,念彤还在问:“那买一幅就够了啊,买这么多,有这么合眼缘的么。”

    落瑶严肃地回答:“我确实就要一幅就够了,可是今天出门前看到厨房火折子不够了,买一些给厨娘,就当答谢她早上教我做点心。”

    念彤皱着鼻子,一脸不信的样子。

    倒是慕楠,看着落瑶一脸若有所思。

    后来的一路,落瑶的心思便不在逛街上,而是不停地买祁远的画像,大的小的,摊主们都神色微妙地看着她,大概心里都在想,这个姑娘是等姻缘等疯了吧,急成这样。

    落瑶擦着头上的汗,在心里盘算着,没想到光是一条街,就收了不下三十幅,价钱倒是不一,有六两的,七两的,都被落瑶还价到五两,到后来,身上的银子不够,只好问念彤借,念彤是从来不随身带钱的,还是慕楠掏了五十两给她。

    落瑶心里无比感概:看来以后没钱了就画祁远的像拿去换钱,她画的比这些可要正宗多了,不过若是让祁远知道他的画像才值五两一幅,会不会气得吃不下饭?哦,天族从来不用银子买东西,他是天君,对这些没有概念,只能给他打个比方,但落瑶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是林婶和珍珠在操心,她对这些也没什么概念。

    她想问念彤,马上反应过来念彤在这方面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转头问慕楠:“五两银子还可以买什么?”绯青公子虽然有章仇氏的血统,但是他毕竟是在市井长大,这个问题对他而言不难。

    慕楠略微一思索,回道:“若是两年前,五两足可以买一头猪了,现在倾玉城物价贵了些,但买半只还是没有问题的。”

    落瑶嘴角抽了一抽,难道到时候真跟祁远打比方,他的画像在凡间至少能换半只猪?这似乎,不大妥当。

    落瑶还在想五两银子可以买什么别的东西,突然看见前面一幢茶楼里出来两个挺拔的身影,左边的章仇沫一身墨衣,右边的段询着一身绛紫色衣袍,之所以一眼就看见他们,是因为他俩本来就长得祸国殃民,何况居然同时站在一起,落瑶瞬时感觉到,整条大街上的人都成了他们的陪衬,他们俩就那么一站,引得人纷纷侧目,还有人看着看着不小心撞上了树干,引起不小的马蚤动。

    段询的翩翩公子风,是段老夫人从小用银子和诗书养出来的,任谁也学不来。而章仇沫的爹娘去世得早,他的风流倜傥,是在官场和商场的跌打滚爬中练就的,永远不温不火,进退得宜。

    两人此刻站在一起,尽有点相得益彰的味道。

    两位肇事者浑然不觉给大家带来的麻烦,也没发现在不远处的落瑶他们几人,应该是刚谈完事出来,一左一右并肩走着,段询已经算高挑的了,和章仇沫站在一起还是低他半个头的样子。

    段询背着手,就像在大街上散步一般,章仇沫摇着折扇,俊雅不凡,正微微偏头跟他说着什么,两人的动作虽然不同,却都是潇洒倜傥,风流不可方物。

    许是那两人太不懂得收敛,不一会儿,人群开始马蚤乱,章仇沫和段询的名号不停地在耳边响起,等章仇沫和段询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已被一群姑娘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虽然周围有护卫,可这些姑娘们没有恶意,且几乎都是未嫁的女子,侍卫们推也不是拉也不是,黑着脸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却见章仇沫皱了皱眉,似乎在段询耳边低语了几句,落瑶看见段询僵着头说了句什么,似是不同意,章仇沫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已是一副无关己事的模样,反而用玩味的笑容打量着周围。

    落瑶觉得奇怪,时间对章仇沫来说比金钱更贵,他这一幅不急不躁等着看戏的样子,完全不像被围观的人。

    念彤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