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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夫人弄丢了第23部分阅读

    板,恨不得用金钱买时间,所以,就没时间花心思在穿着上了吧。”

    珍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两人正交谈间,院门传来敲门声,原来是段府派家仆送东西过来。

    落瑶谢了一声,是一个信封,捏了捏,里面估计是张请柬,她闻到指间缠绕着一股淡雅的墨香,上面高贵而尊雅地写了简单的几个字:陆瑶姑娘亲启。

    落瑶一拍脑袋,对家仆笑着说道:“你来的正好,我们正打算下午给侯爷送衣服,劳烦你顺带回去吧。”

    落瑶让珍珠把衣服拿出来,又跟家仆道了声谢,目送他离开。

    人还未走远,珍珠就忍不住叫嚷,一定要当着她的面拆开。

    落瑶无语地打开信封,请柬设计得非常精美,大红的烫金封面,里面是粉色的罗纹纸,封面与里面的罗纹纸都打了个孔,上面穿了一枚玉色的流苏,把两者巧妙地连在一起,不用担心里面的罗纹纸掉出来。

    还未看里面的内容,珍珠就哀嚎了一声:“不会吧,难道是侯爷的结婚帖子啊?”

    “……”

    倒是家仆干笑了一声,道:“我们侯爷都还未定亲呢,没那么快结婚。”

    珍珠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

    她一遇到段询的事情就不正常,落瑶已经见怪不怪。

    她倒是自小就非常喜欢别致的东西,在这种地方,这样名贵的纸本身就不多见,上面的字更是让它锦上添花,“本人兹定于下月初三,设宴城东段府,诚邀陆瑶姑娘同乐,望届时移步寒舍,令蓬荜生辉。”

    谦恭的语气,灵动的笔法,用墨虽浓,而灵活不滞。

    有如其人,丰腴劲秀,神采形质皆俱。

    落瑶见过段询的字迹,认出这是段询亲笔所写,但是比起那幅他写过的《令海赋》,这次请柬上的字似乎有点中规中矩,看不出风格,看不出心情,也许这才符合段询平时的性子,在私下里他可以是一个挚友与你惺惺相惜,无所不谈,在官场上又戴上那张八面玲珑的面具,与人说人话,与鬼说鬼话,把心底里的一切玲珑心思都藏在那张面具之下。

    落瑶拿着这张精美的请柬对着阳光看,心里直叹,光是这一张薄薄的纸,都可以拿来珍藏甚至拍卖,可是拍卖会那天用的却是绯青公子慕楠的作品,虽说慕楠的画技自成一派清逸拔俗,被誉为四公子之一必然有其与众不同之处,可是与侯爷相比,恐怕还少了些气魄与火候,为何段询要把慕楠的画作拿出去拍卖而掩盖自己的锋芒,落瑶不得而知。

    珍珠在旁边啧个不停,一脸的羡慕。

    落瑶笑骂道:“看你这花痴的样,这帖子给你留作纪念吧。”

    珍珠惊喜地叫了起来:“真的?那我不客气了。”说完接过请柬,怕落瑶后悔似的,当宝贝一样贴在心窝口,蹦蹦跳跳着回自己到房间里去了。

    第63章 借与春风三分醉,怎奈往事不随风

    一个月很快过去,离段询的生辰宴越来越近。

    落瑶一直在琢磨给段询准备一件什么样的礼物,可是送什么好呢,他好像什么都不缺,总不能也学人家给他送女人吧?可是,继上次那个送白玉酒杯的人送过一个美姬给他无果后,倾玉城已经很久没人动过这个念头了。

    心思百转间,落瑶突然想起第一次去段府时,曾见过他府里养了不少鱼,百合还跟她提过,段询的妹妹段卿烟是皇上的宠妃,尤其喜欢养鱼,段询曾为了如何把她妹妹的那一池子鱼搬进皇宫,费了不少心思。

    落瑶虽然对养鱼也有一番见解,但是真要论个高下的话,整个清乾天恐怕要数太上老君最精通此道,要么,拓一本老君的《种鱼经》副本给段询?

    太上老君的《种鱼经》她曾有幸看过几眼。

    她记得当时,刚喝完弗止的过期药,被祁远和印曦唤醒,其实她不觉得身体虚弱,但是祁远坚持让她留在望月山养身体,如今想来,祁远之所以那么坚持,是因为他怕她乱跑影响他的大事吧?因为那时,祁远正瞒着她,在天上跟蔓蝶准备成亲的事情。

    不过,他还算有点良心,在百忙之中居然也没忘了她,每天雷打不动地托程誉来望月山看她,每次来都像搬家一样带了不少奇珍异果和稀罕的药材,还为了让她不觉得无聊,特地跟老君借了《种鱼经》的原本给她翻阅。

    落瑶后来甚是凄凉地猜测着,也许,是他觉得对她愧疚,尽量用物质弥补她。其实,感情这码事,有什么好弥补的呢。

    《种鱼经》的确是本绝世神书,她翻得颇有兴致,时不时地跟弗止交流心得,弗止也对此书评价甚高。

    奈何太上老君是个小气的神君,自从上次她娘亲孟芙蓉烧了他胡子一事发生后,老君一直耿耿于怀,就连她大哥叶桓去听他论道,也总是被他的门童婉拒在门外,更不用说程誉是把书借给孟芙蓉的三女儿,叶桓的亲妹妹看,落瑶还没在手上捂热,老君就逼着程誉赶紧把本子还给他。

    落瑶不忍让程誉为难,于是连夜把《种鱼经》誊写了一遍,才依依不舍地还给程誉。

    在天色朦胧的晨光里,她满手油墨地看着拓好的本子感叹,这老君,实在让人又恨又爱啊……

    因为之前写过一遍,印象还算有点深刻,她特地跟林婶说有事情,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拿出了小时候在大考前夕临时抱佛脚的力气,咬着笔头绞尽脑汁地默写《种鱼经》。闭关整理了几天,《种鱼经》总算初显原型,虽没有把握十分相同,但八分相似应该是有的,反复看了几遍自我感觉不错,落瑶这才喜滋滋地把本子放好,想着初三那天带去给段询一个大惊喜。

    一江春水浅浅摇,斜阳弄柳袅袅垂。

    这句话用来形容吉祥店铺门前的风景,再恰当不过。

    准备好段询的礼物,落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连带着觉得眼前的夕阳,都像咸蛋黄一样柔和。门前的这条河里的水缓缓摇曳,简直要摇到她心里去。

    落日余晖下,她跟冬冬就这么坐在淮波河边的一块石头上,两大两小四只脚各自晃荡着。

    每个礼拜,落瑶都要抽半天时间跟冬冬聊聊天,谈谈心,因为冬冬年纪太小,根基还未到稳固不催的地步,她怕凡间的浊气影响到他的仙根,她要定期掌握他的思想动态,把一切杂念扼制在萌芽阶段。在冬冬的身心成长上,她很是花了一番心思,还算做得称职。

    冬冬跟她汇报完这个礼拜做的事情,两人继而聊到课业。

    对于冬冬的课业,她一向端着散养的态度,她是这么对他说的:“娘亲觉得你在课业上非常自觉,不要挂科就行,我就不多过问了。”

    冬冬:“每门都要及格吗?”

    落瑶回忆了一下自己小时候的课业成绩,顿时觉得这样的要求太高了些,含糊道:“其实……偶尔挂个一两门也不要紧,重修回来及格了就行。”

    冬冬哦了一声。

    她继续道:“而且,这凡间的科考制度总是隔三岔五地改革,让人完全没有方向该学什么。所以,你也不用学得太认真。我听说,那个什么……菠萝菠萝蜜文的听力课,马上就要取消考试了,你也别费太多心思在那上头,而且,这个语种在我们天界用处也不大,还不如学学鱼蚌类或者飞禽类的语言来得实用,所以,你只要马马虎虎过得去就行了。”

    冬冬仰起头,有点迟疑地纠正她:“娘亲,是般若波罗蜜文。”

    落瑶默了默,非常镇定地回答:“哦,这是它的另外一个叫法,其实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

    冬冬乖乖地嗯了一声。

    落瑶随手摘了根柳条,手里编着一个不知道像什么的小玩意,冬冬又开始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往河里扔石头。

    扔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有点沉闷,冬冬问她:“娘亲,我们不回天上去了吗?”

    这是冬冬第一次问落瑶这个问题,他一向很乖,大人做什么,他就照着做,从来不问为什么,这是从小不在爹娘身边长大而养成的性格,让人欢喜又让人心疼。

    落瑶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理了理头绪,道:“回,只是现在不能回。”

    冬冬又扔了一块石头,噗通一声,荡漾出一圈圈涟漪,正如落瑶此时的心情。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啊?我想师父了。”

    “等你长大些。”

    “我早就长大了啊。”

    “是么……大人可不喜欢往河里扔石头。”

    ……

    “那我可以去望月山看看师父吗?就一次。”他伸出小手,妥协地比划了一个“一”字。

    落瑶看了看他,冬冬从小跟弗止在一起,对他而言,这个师父远比爹娘亲近多了。

    “看你这几天表现吧,你若能把凡间的《孔孟之道》都默写一遍,我就带你去看一看。”

    冬冬看了她半晌,哼了一声转过头,温热的阳光洒在他稚嫩的脸上,未褪去的绒毛被照得可爱无比,嘴里嘟哝着:“我就知道你不愿意带我去。”

    落瑶心念一动,说道:“冬冬,娘亲问你个问题。”

    冬冬耷拉着脑袋,兴趣缺缺:“什么问题啊?”

    落瑶扔了手里的柳条,跳下石头,深吸一口气,对上冬冬清澈的眼睛:“如果我给你找个爹爹,并且以后经常可以看到,你会高兴吗?”

    冬冬被落瑶突然的问题愣了愣:“有和没有,有区别吗?”自从跟冬冬坦白,他爹爹早已经不在世的消息,冬冬就没说过什么。所以,爹爹这个生物,对他而言实在太陌生,有和没有,真的没什么区别。

    落瑶突然觉得他的模样真是像极了一个人,但是还未细想,心里升起的怜惜浓浓包围了她,语气间越发温柔地说道:“当然有啊,可以多一个人疼你啊。”

    “所以以后不光是干爹干娘还有师父,我又有一个人疼我了吗?”

    “对。”其实若是你外祖父外祖母知道你的存在,也会疼你的。但是,现在为了他们的心脏着想,暂时不能让他们知道。

    冬冬果真认真地思考了一会,“那,你准备给我找个什么样的爹爹呢?”

    落瑶故意皱着眉想了想,“嗯……你干爹那样的,你觉得怎么样?”

    冬冬歪着头看了看落瑶,然后似是想通了什么,高兴道:“我知道了娘亲,你以前让我喊你干娘,后来却成了我娘亲。干爹其实也是一样的对不对,”他突然两眼放光,“干爹其实就是我爹爹对不对?”

    “……”

    冬冬不停地摇着她的手臂:“到底是不是啊?”

    这小孩最近长得很快,落瑶快被他摇到河里去了,她稳了稳身子,说道:“不是的……”

    “你又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你们大人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落瑶感觉太阳|岤突突地跳个不停:“可是你干爹,真不是你爹爹。”她想了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要不然,以你干爹的天君身份,怎么不接我去天上住呢。”

    冬冬眼底的光芒逐渐退了下去。

    落瑶看着他失落的样子有点过意不去,想着用什么话来弥补,“其实,虽然他不是,但是你若真喜欢他,娘亲可以争取一下。”

    冬冬:“但是他不一定会同意是吗?”

    落瑶想了想,“嗯,他有时候,挺矫情的。”

    冬冬费力地猜测着矫情是什么意思,落瑶又问:“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让干爹做你爹爹,你会愿意吗?”

    冬冬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佩,那是祁远很久以前送他的见面礼,他歪着头想了想:“还凑合吧。干爹他长得挺好看的,对我也挺大方的,如果让他做我爹爹,我觉得,我也不算太吃亏。”

    第64章 红霞一片天地间,大漠湖上洒然来

    被凑合的那个人此刻正在湖上泛舟。

    高陵宇今日心情不错,他一向喜欢随心所至,今天刚提出来要游湖,段询就连忙准备了一艘豪华又别致的画舫,叫了一干大大小小的官员,陪着他欣赏小城风光。

    他其实有点搞不明白,为何六亲王会来倾玉城,但是据二哥段奕透露给他的消息,似乎跟以后倾玉城的发展有关,段询只能压下心中的疑问,过一天是一天地陪着。

    吉祥店铺门口,落瑶看了看天色,阳光灿烂,是个好天气。

    上次本来想去添置日用品,后来出了意外没买成,落瑶打定主意,就在今天去把东西都买齐了。

    出门后,她格外小心,尤其避开那些茶楼酒楼,连地上的小水塘,都绕了路走,她目标明确地直接冲到家具店,比选了几款不同的花式,谈好价钱,约定了时间让他们送去,然后买了几样冬冬喜欢的零食,一切很顺利,没有遇到有人泼水,也没有遇到什么人来救她,她既高兴又有点失落地准备回去。

    行到大漠湖边,落瑶驻足停下来看,这个湖的名字起得颇有意思,以前倒是没有发现,明明是湖,却非要叫大漠,意思截然不同的两个词组在一起,居然没有丝毫不协调的地方,真是妙,看了看落款,居然是段询,这侯爷连起个湖的名字都要管,真是太操心了。

    停在湖边出神的这会儿,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旁边散步,耳边有声音传来。

    “哎,你听说没有,我们城里最近来了个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

    “据说是京城里的王爷过来巡查,排行第……”落瑶装作不经意地回头,刚好看到那人比了个六的手势。是两个丫鬟模样的人,手里拎了一大堆东西,大概也是出来采购。

    “六王爷?”

    “嘘,王爷的名号岂是我们可以谈论的。”

    “我知道了,王爷上次在街上还救了一个姑娘。”

    “对对,就是他,那天我也在,你不知道王爷的那一招百步穿杨,简直太帅了。”

    “果真如此吗,我听我们府上的姐妹也这么说,简直迷死人了。”

    “可是最近王爷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别卖关子了,快说……”

    落瑶本来想离开了,她以前在清乾天听过唯一一个墙角,最后把那些丫鬟听到地藏菩萨那儿去了,她为了这些丫鬟的安全着想,准备离开,还是少听为妙。可是听到下一句时,再也迈不开脚步。

    听得那人道:“我家老爷在县衙当差,最近不是奉命整日保护王爷的安全吗,据说啊,王爷的侍妾丢啦。”

    “啊,还有这等事?”

    “可不是,据说这位侍妾颇得王爷喜爱,到哪都带着,可是就在昨天,居然留了一张纸条,就不知道去哪了。”

    “王爷这么好看这么专情,她为什么要走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听说王爷喜欢上别的女子,她一气之下离开啦。”

    “人家可是王爷,三妻四妾很正常,还指望他独守着一个人啊。”

    “可不是,哎,这是朝廷机密,你可别到处说啊。”

    “我晓得,我晓得。”

    ……

    喜欢上了别的女子?

    落瑶风中凌乱地捏着拳头,真好啊,解决了一个蔓蝶,又来一个祸水,司命君,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这时,有人在不远处大叫:“落水啦,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落瑶不再管那两只,急忙往人多的地方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救一个凡人对于她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

    到河边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大概在湖边玩水不小心跌了进去,这不负责任的爹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小孩此刻正在水里扑腾着。

    落瑶刚想偷偷施法术把人救上来,突然听见噗通一声,有人先于她救人去了。

    她抬头看了下,似乎是旁边一艘画舫上的人,上面居然站着段询,一向处变不惊的脸上,透着一丝惊慌,落瑶的心咯噔了一下,照这个架势这个排场,只怕这入水的人是……

    再往水里看去,那人已经如鱼般游到孩子身边,轻轻扣着孩子的上半身,快速往岸边游来。

    岸上的人一阵欢呼。

    这人,怎么每次遇到他都是在救人?

    这水里应该冰冷得很,离得近了,才发现小孩已经冻得嘴唇发紫,那艘画舫上面的人还未反应过来,高陵宇已经眨眼游到岸边,一众人忙把画舫撑到岸边,随后船上呼啦啦下来一群人,七手八脚地越帮越忙。

    高陵宇把孩子轻轻放下,他一手抹了把脸上的水,一边朝后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