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婚宴*

    第二r

    保姆车终于停了下来。

    水晶隐忍着给我最后用海绵小心擦拭脸上的汗水,补好了妆。

    “走,咱俩先下车。”简星辰见完了事儿,便打开车门,拉上一路眼泪汪汪瞧着我,却难得什么也说不出来的她。

    她本抗争地要辩驳或者仅仅想嘱咐我几句,然而,终于还是只深深看了一眼,并没有张口。

    “咱们先说好,半小时,结果不是你想要的,你就必须跟我们走。”吴煜凡等简星辰关好门,就坐到了我旁边,似是跟我有言在先,约法三章,并放到我手中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给你。”

    他不是个喜欢解释太多的人,鹿谨替他说道,“凡的这点儿血只能撑那么久,时间再长你就根本站不住了。”

    我捏紧瓶子,正急切准备拧开。

    “这是你最后一次15日穿心痛。跟我们回去以后,就开始准备你的转化仪式。”吴煜凡拦下握住我因疼痛而颤抖拿瓶子的手,眸光微闪,表情平静,语气坚决。

    这种气氛,就是平日里的我,也是罩不住的,更别说这会儿疼得要死要活的了。

    我勉力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鹿谨叹口气,拍拍他的肩,又一如既往地体贴替我拧开瓶盖,打了个圆场,安慰道,“喝了以后还是会有些上头,而且也不是就不疼了,但好歹让你能撑得下来。宝贝儿,别有压力,喝吧。”

    我一仰而尽。

    很快,那久违的如同注射兴奋剂一般的感觉又来了。

    “机会,只给一次。”吴煜凡一字一顿,语气像是不容人迟疑和拒绝的誓言一般,说完便凑上前捧过我的头,在额上落下一记轻吻。

    之后,戴上黑超,下了车,关上车门。

    一片温柔。

    虽然鹿谨对我经常有这种亲昵的举动,但是他这是第一次,不得不让我有点儿懵,整个人呆掉在了那里。

    鹿谨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在一边。

    不一会儿。

    鹿谨扫了眼表,又认真看了看我的脸色,“时间差不多了,不那么疼了吧?走吧,宝贝儿。”他顺顺我的头发,打开车门,牵起我的手。

    我这会儿靠自己下个车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但明显其他人不这么觉得,鹿谨托着,吴煜凡几乎是抱着我下去的。

    片刻。

    门口,鹿谨从我包包里掏出请帖递给门童,之后,由已经等候多时的段然曲歌他们打头阵,我被他跟吴煜凡两人一左一右半挽半搀扶着,一行人徐徐进入婚宴会场。

    这地方是露天型的,布置精心,亭台楼阁,池馆水榭皆偏向于亚热带风格,整体简约,该有的一个不少,却不夸张繁复,相反,很是大气热闹,再细致的东西,我就顾不过命去好好打量了。

    我现在集中精力很困难,一方面因为吴煜凡的纯血和即将见到白贤他们的雀跃,脑袋非常亢奋。另一方面,心口那虽然平缓很多,却依旧跟我心跳频率一样的钝痛感,在提醒着我,今天是我的15日。

    “妹妹!这儿!”才拐进宴会区,便听得一个开心的扬声呼喊。

    循声望去,先入眼帘的自然是站在场内最前方正中央处,一身正装的钟衍和他的未婚妻,他们边上的亲友席第一排分别坐着被温予淼那一嗓子招呼而扭头看向门口的郑弈哥,沈忱哥,容和哥,金溟哥,还有白贤和兰焱

    按时间来算,仪式早已开始,本该欢腾的会场气氛,这会儿却安静的诡异,乐队渐渐停止了演奏,耳边只有喷泉涌动的流水声,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们这七个最后入场的人。

    渐渐,他们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低声议论。

    我紧咬唇,本以为可以完全控制好的情绪,却在眼目交接的一刹那,便潸然泪下,婆娑了一双眼,一发不可收拾,看着他们,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上次见面还是和钟衍他们三个那年回来山上,这中间没想到竟然差点儿我们生死相隔。没见到人以前不知道自己竟是那样的挂念他们,这会儿那感情铺天盖地如潮水一般蔓延在整片心海中,一时间我也闹不清楚到底是喜极而泣的还是思念成疾了。

    不过,且先不管那些,要不是我这会儿实在没有力气,如果条件允许,我真想直接冲上前,拉着他俩嚎啕大哭一场。

    然而

    与我这边激动到浑身战栗所完全相反的是,他们两人什么也没说,甚至都没有站起来,很快,更是撇过头移开了视线不再看我。

    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期冀已久的重逢,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们为什么会都扭头不再看我?没有久别相见的喜悦,没有分离团聚的兴奋,那终究冷淡的表情,仿佛根本就不想看到我一样。

    想不通,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

    “各位,不好意思,我‘女朋友’那‘一家子’人比较多,行动也比较整体一致。我来介绍一下,妹妹,这是我那些朋友。”打破沉默的是温予淼,他从友人席位上站起身,像往常一样,并没有对吴煜凡和鹿谨拥护在我左右的行为说什么,而是绕过他们,走到我身后,亲昵地圈住了我的脖子。

    我这会儿是没精力,也没有多余的手去躲开他,只能僵着身子站在原地不动。

    弈哥站起身,脚步停在相当一定距离之外便不再往前,只扫了我一眼,却什么也没对我说,而是转看向温予淼,沉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温予淼似是被他这过于严肃的态度所逗笑,语气极其无辜地反问,“我能有什么意思?让你们认识认识我可爱的‘女朋友’,给你们个惊喜。”

    女朋友那三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响亮。

    “今天钟衍订婚,你把这些个人弄来,你真的觉得是‘惊喜’么?”忱哥从来都是相对冷静些的,跟着走了过来,笑却未及眼底,再问一句,学着他也加强了重点词汇的语调。

    温予淼松开我,摆了摆手,边解释边坐回友人席的沙发椅上,“oh,nono!我可没想叫那六位,她那个顶个人中龙凤的‘一家子’算是打包送你们的意外之喜。”

    终于,在他们这种完全不友善,明枪暗箭,却都是指向我们的对峙下,段然第一个沉不住气了,瞪向忱哥怒斥一声,“我靠!你以为我们想来参加你们这破订婚宴?不是为了我们家妹妹,我们能来这种臭气熏天的垃圾场?!”

    曲歌从兜里掏出一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