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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神歌第194部分阅读

    因为得不到适当的机会,以及本身的悟力不够,因而终其一生,都无法进入上乘剑道的范畴。

    凌千羽天资超人,再加上经过一番有计划的培植,是以在剑道上有了很深的造诣;然而他的剑术再好,修为再高,到底受了年龄的限制,因而尚无法领悟到心剑合一的秘密。

    三十年前,五大剑派的杰出弟子会合武当,举行论剑大会,当时武当掌座黄叶真人曾经说过,要成为一个剑术高手,必须具备三个条件。

    第一是名师,因为若无好的师父督导教诲,绝难练成好的剑法。

    第二则是本身的资禀,若是资禀不够,师父再好,也无法加以造就。

    第三是毅力,练武是一件吃苦的事,学剑尤其辛苦,练成的时间也最长,若是毅力不够,资禀再好,也无法学成一流剑术。

    一个人若是具备这三个条件,经过十年的磨炼,就可成为武林中一流的剑术高手。

    然而,要想更进一层,了解剑道的秘奥,除了上面三个条件之外,最重要的则是一己的悟性。

    学道重一悟字,若是一个人没有悟性,那么他的成就永远不能超越他师父所传授的范畴之外。

    可是单凭一个悟字,尚还不足使人成为一代剑道宗师,必须要有机会的触发,与搏斗的经验相配合,才能进人上乘剑道之堂奥,完成至真至美圆满无缺的修为,成为剑道宗师,创下不朽绝招。

    当时,黄叶真人曾经感慨五大剑派的逐渐没落,而企望后代弟子,追寻剑道的至深奥秘,发扬剑术的真理,使得五大剑派永远不朽。

    不过他也曾说过,那份进入上乘剑道的至深堂奥之钥匙,全在有无适当的机会供人领悟,这种契机的获得,在练剑人说来,是最难得到了,若要着意追寻,终此一生都会落空……

    凌千羽没有听过黄叶真人之言,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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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在无意中得到了这份契机。

    他的整个心灵都已融合在剑道中,身形时快时慢,但是每一步踏出都蕴含着剑道至理。

    此刻,若是容他走完这条街,他将可迈进另一层境界,从此抛弃手中之剑,而以心剑克敌。

    然而,他在继续前进了五步之后,倏地感到一股凌厉的杀气尖锐地涌逼上身。

    他那空明的心灵浮起一丝警兆,身形未停,两道犀利的剑芒已自雾中突出,交错袭击上身。

    凌千羽的思潮一断,但是心中所感受到的那份奇异的感觉,却仍然罩住他的全身。

    他根本没有拔剑,颀长的身躯潇洒地一晃,也没见他如何出手,那两支袭击而至的利剑已从他的身上交错而过。

    只听两声惨叫传来,随着激荡的剑气突然敛没,在他的身前已发现两个持剑的白衣蒙面人。

    那两个白衣人的长剑彼此互刺,全都是左肋下中剑,猛一看去,好似他们是个连体的怪人。

    他们的眼中露出惊奇骇惧的光芒,凝注着距离面前仅仅三尺的凌千羽,仿佛不相信竟会没有杀死他。

    的确,在那两支剑刃交错刺出的一刹,他们可以感触到剑尖已经触及了凌千羽的身躯,然而凌千羽却有似无形的空气,使得他们的剑势发出,透过了他的身躯,而刺到了同伴。

    由于他们出剑的时间相同,招式一样,所以两人中剑的部位也是相同。

    他们惊愕地望着凌千羽,凌千羽也惊愕地望着他们,不明白方才在那样近的距离中,如何会避过这辛辣狠毒的两剑。

    因为他方才根本没有使出一分真力、一点武功,更不知道要如何出手。

    然而,他却眼见这两个互相残杀,以那么煞厉的一剑对付自己的同伴。

    他们发疯了?

    当然没有。

    那么这种奇异的情形是如何发生的?

    凌千羽记得当两股煞厉的剑气逼体而至时,他整个人仿佛变成了在强风中的一根小草,仅是那么摇晃了一下。

    他喃喃地道:“风中的小草!风中的小草!”

    他似乎明白一些什么,却又不明白当时自己的身形是如何挪动的。

    在强风之中,最容易折断的是那些枝叶繁盛,枝干粗巨的大树,反而显得细柔脆弱的小草能够保全身躯。

    这种至刚易折,至柔当存之理,凌千羽也明白,但他却不明白当时如何能使自己变成一株小草。

    他在苦苦思忖,然而那一刹的灵感已如一闪而去的电光,无处可以寻觅。

    就在这时,他已见到那两个白衣人痛苦地说了声:“你……”

    仅仅这么个你字出口,他们已一齐吐血倒地。

    他们的武功修为相同,所受的剑伤也一样深,因此持续力也是一样,同时倒地死去,没能分出先后。

    当然,他们同样是带着一份疑惑而死的,死时他们仍没有弄清楚凌千羽如何能够避过那一招“天地俱焚”。

    其实,他们就算有机会开口,凌千羽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那两个白衣人从出剑偷袭,到互刺倒地,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凌千羽也就在他们倒地的一刹,从冥思中完全觉醒过来。

    他的脚下一顿,全身真气布满,凝目望着前方,此刻,无论来自任何一方面的攻击,他都可以在瞬间出剑,致敌于死。

    好似在这一个短时间内,他已从一根小草变成一株巨木,一座石山,以及一支出鞘的剑。

    他的身外已围了大约七八个白衣人,那些人都已手持长剑,准备出手,却被己方两个同伴的死所惊,而忘记了动手。

    因此当凌千羽身躯陡然凝立之际,他们待要出手,却又被从他身上逼射而出的凌厉剑气所慑,面缓缓退身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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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rzho扫校,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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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大衍剑法

    凌千羽根本没有去看这些白衣蒙面人,他的目光凝视着站在丈许开外的一个高冠黑髯的白衣人身上。

    那个白衣人身躯修长,脸孔削瘦,若非是头戴一顶金冠,颔下一把黑髯,从雾中望去,真还认不出来是有个人站在那儿。

    但他的脸色冷峻,毫无表情,一双眼睛烁亮有如星辰,猛一望去,真个有如鬼魅。

    两道视线在空中相触,有似两支无形的剑在空中交击,闪出了无数的火光。

    凌千羽的脸色渐渐冷肃下来,眼中神光暴射,默然凝视了一会儿,倏地向前跨出两步。

    他这两步行出,全身宛如一支剑样,射出一股犀利的剑气,向那白衣人直逼而去。

    站在他身外的几个白衣蒙面人,被他这股逼人的气势逼迫得纷纷退开。

    但是那个金冠白衣人却仍然毫无表情地凝立在那儿,仿佛一尊石像,全然没有在意凌千羽这阵煞厉的气势。

    凌千羽似乎有些惊异,冷哼一声,斜斜跨出三步,但见一道弧形的金芒电闪而起,似有二十支长剑排散而开。

    寂静的空间,响起一阵嗤嗤之声,笼罩在他身外的那层薄雾,已被腾升而起的剑气驱散开去,露出一个大洞。

    金剑一出鞘,凌千羽脚下一顿,斜举长剑,缓缓地推了出去。

    他仿佛是举着千钧重担,推出之际,口里已发出一声低嘿,似是出尽了全力,想把金剑掷出。

    那金冠白衣人距离他还有八尺之遥,但是眼见他举剑送出之际,却闪身飞掠而起。

    他的身躯方起,白衫一飘,已拔出了肋下的长剑,斜斜搭出。

    他穿着一件雪白的长衫,脚下也登着一双白色软靴,可是长剑一出,却是漆黑如墨,如同一枝铁棒,连尖刃都没有。

    金剑闪起,黑影垂落,两支长剑的尖端相距还有数寸,好像中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两支剑拉住,使那白衣人身躯悬空,不致落下。

    凌千羽此时已提起了全身八成力道,使出“剑罡”之技,就算是一块铁板挡在前面,也会被击穿。

    但是他的劲道方一发出,便发现对方的剑上也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道传来,两股真气略一接触,凌千羽就觉得对方手里的那支长剑如同磁铁一般,几乎要把他所有的劲道一齐吸去。

    他心头一凛,知道若是坚持下去,只怕会落得个拼斗内力的局面,到最后非逼得一方力竭而死不可。

    他的胸腹一阵鼓动,倏然大吼一声,长剑一抖,脱手飞去。

    就在他全力攻出之时,那白衣人低啸一声,手里铁剑一缩,瘦长的身躯升起数尺,跌翻开去,在空中连翻三个筋斗,落在丈许开外。

    金芒一阵吞吐,重又落入凌千羽的手里,但见他的衣袂一翻,已把金剑收起。

    猛一看去,似乎那个白衣人已经吃了亏,被凌千羽强劲的真力运转而出的剑气,逼得退出一丈之外。

    不过凌千羽却明白自己并没有占便宜,只因那金冠白衣人身在空中,真力无法使足,这才被逼退开去。

    所以仔细说来,他们交手的这一回合,对方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凌千羽收回金剑,深吸口气,缓缓地跨出两步。

    就在白衣人方才立足的石板上,留下了两个约有寸许的脚印,脚印旁边,散满了细碎的石粉……

    凌千羽的目光一闪,在石板上扫了一遍,心中有些欣慰,也有些惊凛。

    他沉声道:“你是谁?”

    这句话问得很有意思,无论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他会这么问的。

    因为天下能在凌千羽发出的剑罡之下安然退身的,没有几个人,这人金冠黑髯一身白色长衫,任谁都知道他是白帝。

    然而凌千羽为何会多此一问?

    因为这个白衫人并非午后陪同许潜龙到酒楼去送帖子的那人。

    当时,凌千羽已从对方的神态、气质上看出,那个假做许潜龙仆人的白衣人就是白帝所扮。

    他的目的便是来探擦凌千羽的虚实,以作知己知彼的参考。

    凌千羽既已认定那人是白帝,因而在一见这个金冠白衣人时,便施出剑罡之技,把八成真力运转成罡气,向白衣人攻去,他的目的便是要探查出这个扮成白帝的白衣人到底是谁。

    武林中关于白帝的传说虽多,但许多人也只知道他的装束,连他的姓名都不明白。

    任何人可以穿他的衣衫,扮成白帝,却无法在武功上做作。

    可是这白衣人居然能在他全力施为之下,安然而退,天下除了白帝之外,还有谁?

    既然这人是白帝,那么下午那人又是谁?

    难道天下会有两个白帝不成?

    所以凌千羽才会在惊凛之下,有此一问。

    那白衣人不知道是受了内伤,还是惊凛于凌千羽年纪轻轻,内力却强韧无比,闪着一双精光灿灿的眼睛,凝望着他,没有说话。

    凌千羽没有听到回答,冷声道:“你受了内伤?”

    他的话声一出,身躯已迅快地前进了三步,准备再度出手一试对方。

    白衣人铁剑一横,发出一股强大的剑气逼来,挡住了凌千羽猛烈的气势,冷哼一声,道:“凌千羽,你太狂妄无知了。”

    凌千羽道:“哦!”

    白衣人冷冷一笑,道:“放眼天下有谁能伤得了我古阳苍?”

    “古阳苍?”

    凌千羽早就从师父那儿听过白帝的姓名,闻言不禁—愣,道:“你既然是白帝,午后随同许潜龙前来酒楼送信的那人又是谁?”

    白帝冷笑道:“那人也是古阳苍。”

    凌干羽不明白他弄什么玄虚,微怔之际,已见白帝傲然一笑道:“本人化身千万,竖子肉眼,焉能识得?”

    凌千羽冷哼一声,道:“古阳苍,你用不着在我面前弄什么玄虚,今晚你既然邀我在雷音古刹比剑,为何又在半路拦截我?”

    白帝道:“今晚雷音古刹之前,聚有无数武林人物,你我既非为了表演而去,自然该改约地方,因而我在半路相候。”

    凌千羽冷冷一笑,道:“古阳苍,你的理由也太牵强了。”

    他的目光一闪,厉声道:“你领着这么多人而来,便是函上所提的单身赴约?”

    白帝毫无表情地道:“我带人而来也只是不愿有人打扰我们比剑,并无其他用意。”

    凌千羽冷笑道:“说得好听,你既是用意善良,为何那两人会死于非命?”

    他言下之意,指责白帝不顾一己的声誉,派人暗算他,白帝自然明白。

    但他只是淡然一笑,道:“方才你一路前来,心灵空明,已经把握住天地运行之机,悟及上乘剑道要诀,若是容你再有一刻时间思考,天下已经无人能是你的敌手,因此我命人阻你继续思考,并非其他恶意。”

    凌千羽冷哼一声,道:“在下久闻白帝之名,不知你舌比剑利,居然做如此卑鄙之事……”

    白帝怒喝一声道:“凌千羽,你口出不逊……”

    他似乎觉察到自己有些理屈,话声一顿,冷冷道:“假如我有暗算你的意思,方才大可自己出手,谅你此刻也无法保全性命。”

    凌千羽一想此言果然有理,方才假如白帝亲自出手,只怕他在神智恍惚之际,势难逃过对方一剑。

    白帝继续道:“妒才之心,人皆有之,方才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命人出手?”

    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关连到人性中的自私,凌千羽自信为人坦诚,可是当他面临那种局面,他会不会依然保持这份坦诚?

    白帝见他默默无言,傲然一笑道:“我一生为人磊落,绝不至做出有损声誉之事,你大可放心,这些人绝不会出手对你施以攻击……”

    凌千羽冷冷道:“你方才提的这个问题,我还没有答复,假如我是你,眼见这种情形,绝不会命人出手。”

    白帝哦了一声,问道:“假如那人是你本门的仇人呢?”

    凌千羽一怔,道:“这个……古阳苍,我是应约比剑,并非为了讨论人性而来。”

    白帝道:“比剑之事已不重要,凌千羽,我需要的就是你答复我这个问题。”

    凌千羽冷冷一笑道:“夜光杯你也不要了?”

    白帝朗笑一声,道:“夜光杯算得了什么?我连这几十年的声誉也不要了……”

    他的笑声一敛,道:“凌千羽,我在城外已经找到一处安静所在,请你移驾一谈。”

    凌千羽冷声道:“在下并非为了谈话而来,既然尊驾不愿比剑,就此别过。”

    白帝沉声道:“凌千羽,难道你没有问题要问我?”

    凌千羽暗暗一怔,道:“哦!你以为我有问题找你答复?”

    白帝冷冷道:“令尊命你行走江湖,难道没有叫你找我?”

    凌千羽也冷冷道:“哦!你明白我的来历?”

    白帝道:“本门之外,能把神剑回龙之技练成的,除了凌雨苍之子,还有何人?”

    凌千羽道:“好!你既认得我的来历,也该明白我找你有事。”

    白帝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请吧!”

    他收起那支乌黑如墨的长剑,转身向前行去,竟然一点都不防备凌千羽会暗算他。

    凌千羽抢前一步,跟他并肩而行。

    白帝态度从容,并没有要跟凌千羽比试轻功的意思,或许他是怕那些白衣蒙面人追赶不上,这才没有放势奔行。

    他们两人出了西城,大约行了一盏茶光景,来到一片竹林之前的空地上。

    这时,白雾愈来愈浓,凌千羽的视力只看到了数尺之内,他也不知道竹林之中是否有人埋伏,因此让自己面对着竹林。

    那八个白衣蒙面人赶到之后,立刻把随身携带的风灯取出,点燃了灯火,分立在四周。

    白帝默然地望着那重重白雾,不知在思忖什么,良久之后,方始开口道:“令尊仙去有多少年了?”

    凌千羽冷冷地望着他,白雾很浓,那八个风灯的光芒只照明了六尺方圆之内,白帝站在雾里,仿佛他全身都拥着白雾。

    他没见凌千羽答腔,继续道:“令尊当年离开帝后宫时,曾说过此生绝不再出江湖,他若非已死,绝不会让你也出江湖,所以……”

    凌千羽冷哼一声道:“家父虽然已经仙去,但是我还没死。”

    白帝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似乎你跟我有仇?”

    凌千羽道:“方才你自己说过这话,难道你已忘了?”

    白帝淡然一笑,道:“那是比喻而已,事实上,令尊跟我没有仇,并且他还是我生平惟一最钦佩的好友。”

    “哦!”凌千羽道:“他老人家可没有这么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