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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神歌第80部分阅读

    将此马还给在下,我等立即退出!”

    文法相神情一凝,道:“神驹通灵,善于择主。大宛国虽然自古以产汗血之马闻名于世,昔日大宛国有良驹九匹,浮云、赤电、绝群、逸骠、紫燕、缘骊、龙子、麟驹、绝尘,皆天下之骏马,号称‘九逸’,却没有一匹马赶得上浮云之种,此种仅大宛国王室有几匹,而最后却惨死病中,时至现在尚有一匹流落在外,乃是大宛国追寻已久的国宝,汗血宝马性情暴烈最是认主,小友恐怕不会是它的主人!”

    东方萍闻言大怒,道:“大红平日温顺善良,今日不知怎的狂性大发,奔进你们这里,文先生只要交出大红,就知道它是不是我们的了!”

    文法相面上一冷,道:“这位姑娘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东方萍冷笑道:“我管他什么地方,只要大红找回来就行了,不论是谁都夺不去我们的马,文先生此意莫不是要强占灵骑!”

    此言一出,恩达同那四个精壮的汉子同时大怒,俱气得目中喷火,含愤瞪视东方萍,他们各握剑柄,大有立即出手之意。

    文法相漠然笑道:“我堂堂一朝丞相岂会掠夺别人的东西!姑娘,你也太瞧不起老汉了。”

    他气得长髯一飘,道:“两位的身手虽可睥睨江湖,但如果要想在这里乱闯,似乎还差得太远。也许你们是受人所托来追查我们的形踪,可是你俩疏忽了一点,先皇等避难于此整整三十代,虽然与世相隔,却没有人将武功搁下,如果不信,我可让你们瞧瞧。”

    他随手轻轻一挥,只听咚的一声大响,只见一棵古柏应声而倒。

    柳云龙和东方萍同时大惊,对这个老人功力又骇又畏,尤其这个老人自述的身世,说得简直像神话一样,任何一人都不会相信一国之相居然会躲避在这里。

    柳云龙摇头道:“文先生误会了,我们来此决没有探寻贵皇形踪之意。这里平静安乐无异是世外桃源,我等只要出去,绝不敢对别人提半个字,这样打扰已经很不安了,哪敢再让些凡夫俗子来马蚤扰你们的清幽。”

    文法相冷笑一声,道:“没有那么容易,这里出现人迹也是第一次,按以往的规矩,你们要受七刑八兽之苦。念在你们也是武林一脉,老汉代我皇作主,只罚你们永不出谷一步,做敝皇的一班随从,这样待你们可说是宽大了一点!”

    “呸!”东方萍气得啐了一口,叱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也不睁开眼眼看看我们是什么人,居然敢留下我俩做你们什么皇的随从!”

    “住嘴!”文法相面上其寒如铁,沉声道:“你这小孩子居然敢侮及敝皇,犯下弥天大罪,本来还有饶恕你们之意,现在,老汉只有对你不客气了!”

    他斜睨身后那四人汉子一眼,道:“骆宾,给本相将这个女娃擒下来!”

    “是!奴才遵命!”

    左侧的那个汉了随声踱步出来,他浓眉环目,鼻子高耸不似中原人氏,裤腰上扎着一条大草绳,卷起裤管,赤着巨蹼似的双足,伸手拔出腰上悬挂的长剑,在空中挥了三次,噗噗的剑气声缭绕响起手劲竟奇大。

    骆宾怨毒地看了东方萍一眼,道:“你过来!”

    东方萍柳眉斜挑,冷冷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支配我!”

    骆宾冷漠地道:“姑娘,你辱及敝皇,罪无可赦,现在你可要小心了。”

    他身怀异派绝学,手中长剑一颤,跃身冲来,剑影如虹,手法怪异,招式奇诡,非但是东方萍见所未见,连柳云龙这等高手都不觉为之目眩。

    144 大宛国

    东方萍身随形起,迎空撩起纤纤洁白的玉掌,在空中兜起一个半弧,对骆宾的身上拍去。

    掌风进溅,激旋劲荡,那股庞大的力道重逾千斤,骆宾只感压力奇重,呼吸困难,他暗中一寒,大吼道:“看不出你这小姑娘还有两下子。”

    圆溜溜的身子灵诡的一旋,巧妙地转到柳云龙的身后,此剑斜吐,一缕奇怪的剑影戳向东方萍的腰际。

    柳云龙看得神色动容,道:“‘六龙回日’,东方萍快退手!”

    东方萍毫不犹疑跃起身形,在空中一个大盘身,斜掌两臂拍出,浑厚的掌劲悄无声息击在骆宾身上。

    “呃!”骆宾没有料到对方变招这样迅速,手法凌厉,稍一疏神胸前便中了一掌。他痛得惨叫一声,身子连退七、八步,神情陡变,面色苍白,额上居然渗出冷汗。

    “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急剧喘息不止,他略略平复了一下,左掌紧紧地按住胸口,他怒吼道:“你并不高明,这一掌我骆宾认栽了!”

    文法相脸色冰冷,没有一丝表情,怨恨地望着柳云龙,他很严厉地将骆宾叫回来,自己闪身踱步过来。

    柳云龙庄重的道:“文先生要指教几招吗?”

    文法相冷冷地道:“不错,我现在才看出你是个可怕的人物,如果今天让你们出得这谷一步,我姓文的就要先血溅在你面前。你那位朋友并不高明,高明的是你提醒了她,否则我的手下绝不会这么快就败了!”

    东方萍不屑地道:“你好像对自己手下很自信!”

    文法相怨毒地瞪了她一眼,道:“当然,这四大勇士都是我亲手训练出来,他们深浅我比你清楚,以你这点雕虫小技在本谷还算不上一个人物,敝皇的随身妃子都比你强!”

    这些话使东方萍极为生气,她气得粉靥羞红,银牙暗挫,若不是当着柳云龙面前,她准会和这个老东西拼命。

    她愤怒地道:“你满嘴胡说,当心我打掉你的牙!”

    文法相摇摇头道:“你差得太远,还是由你的汉子来吧!”

    柳云龙随手将金鹏墨剑一抖,一股闪颤的青芒射出,他晓得今天之事已不能罢休,向前一跨步,道:“文先生如肯指教,在下极感荣幸!”

    文法相冷冷地道:“你不要太高兴,我一出手生死立判,你还是小心点好!”

    他凝重地一吸气,双掌缓缓立了起来。

    柳云龙见他说得这样慎重,一股凉意自心底升起,他深知对方功力高绝,敢夸尽海口必然有十分的把握。

    他神情一凝,道:“文先生敢情要和在下过招!”

    文法相得意地道:“你不要小看我这双手掌,能在我掌下走过百招的人绝无仅有,你还是出手吧!”

    柳云龙将神剑一弃,道:“文先生如不肯以兵刃见赐,在下只得空手和先生走几招,我柳云龙在江湖上从来不占便宜!”

    文法相见柳云龙果然将手上神剑缓缓返归剑鞘,心里不禁一急。

    他向前连跨二步,焦急地道:“生死之斗,岂能儿戏!我敢这样和你动手,自然有不畏你神剑的方法,你还是不要空手的好!”

    柳云龙剑还鞘中,摇摇头道:“文先生不要客气,我们还是空手对招,这样也不会伤了双方的和气,先生是主,你请出手!”

    文法相冷哼一声,道:“掌下无好手,拳下无好伤,这一动手是生死之判,你不要顾念和气,尽量施下煞手,因为我们双方的和气早已不存在了。”

    他双掌一立,陡地往外一翻,一股浩瀚的大力汹涌荡出,这仅是一个试探,还没有真正地接触呢!

    回天剑客柳云龙可算是真正遇上行家了,他凝重地长吸一口气,全身的衣袍隆隆鼓起,左掌护身右掌平摆,两道神光紧紧逼落在对方身上,因为名家动手,先机先赢,稍一疏忽大意,立时可判生死。

    两人俱是紧张地盯视对方,轻易不肯出手,文法相身躯微弓,绕着柳云龙身边游走,寻觅适当的时机准备出手。

    在文法相绕越走第三匝的时候,他的身形恍如幽灵般的跃了起来,身形下落右掌如山击了出去。

    柳云龙大喝一声,右掌向上一抬,在空中一拍,一股威金裂石的劲气澎湃地推出。双方出手都是快得令人目乱神摇,周围的人同时神情大变。

    “砰!”掌劲相触,空中陡地闪起一掌如雷巨响,残枝断梗,滚沙扬尘。随着这声巨响之后,谷底响起一连串的隆隆回音,震得观众耳呜心悸,骇然愣立在地上。

    互击一掌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动静,文法相依然是凝重地站着,只是他的双足已深深陷进泥中,低垂双目,眉宇斜垂,远远看好像是老僧入定,令人诧异的是他嘴角流下一丝鲜血,徐徐流淌。

    而柳云龙更不同了,他的精神萎缩,面色枯黄,虽能依然钉立在地上,可是胸前都洒满鲜血,那是自他嘴里喷出来的。他右掌半伸,逐渐下垂,恍如再也没有力量支持那条手臂。东方萍神情惨然,颤声道:“云龙!”

    艰涩地动了动嘴唇,自柳云龙嘴里慢慢进出一个字:“我!”

    情形太明显了,他已受到严重的内伤,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遭遇上劲敌,仅仅一掌就分出胜负。

    东方萍愤怒地瞪了文法相一眼,道:“老杀才,你现在可得意了!”

    文法相对她的怒吼充耳不闻,只是脸上浮现出一丝胜利的微笑,双目缓缓睁开,冷冷地望着东方萍。

    东方萍心如刀绞,一见文法相那种令人气愤的神情,顿时激起她心中的杀机。她好像失去理智似的,伸手掣出长剑,冲了过去。

    她一扬手中兵刃,叱声道:“老杀才,你再打死我吧!”

    “铿!”数道寒冷的剑光自空中布起,可是目中所流露出来的眼神却使东方萍心冷。

    东方萍白发抖动,眸子里泪水盈眶,她气得一声清叱,挥剑向这几个汉子攻去,她这时心存拼命,出手尽是攻敌的招式,恩达和其余的人俱是一寒,竟被她逼得后退几步,可是他们却联成一条防线,绝不让东方萍攻近文法相的身边。

    文法相终于开口了,他无力的道:“姑娘,你还是冷静一点,他并没有死!”

    东方萍厉笑道:“这和死有什么差别,他人虽然能勉强活着,可是那身功夫可完了,老杀才,你的手段好毒!”

    文法相痛苦地道:“这是不得己的事情,姑娘,老汉并不比他好多少,如果我不这样做,往后的局势谁也不堪预料,因为他的功夫太高了,高得几乎没有人能治得了他!”

    东方萍见柳云龙星目半阖,面若金纸,心神剧颤,再也顾不得任何后果。

    她是堂堂一派之主,在白龙湖对医道也略有研究,所以一眼便已瞧出柳云龙经脉受到气血逆流所伤,虽能保全一缕残命,那身功夫可要全废了。

    这是一段很危险的过程,若再没有一个功力超过柳云龙的人替他打通七经八脉,柳云龙在武林中的生涯,至此也就告一段落。

    所以东方萍心神俱碎,形同狂痴,在神智迷乱之下,运起长剑对这群伤害柳云龙的人拼命攻了过去。

    文法相苦于一时不能行动,无法阻止这个痴情少女的拼命,在那撩起的剑光中,东方萍已将一个汉子的大腿狠狠劈了一剑。

    那个汉子呀的一声大叫,痛苦地退了下去,一股淋淋鲜血自他腿上流下,急忙奔回谷中。

    恩达挥剑斜斜攻出一剑,大吼道:“姑娘,你是个女人,我们不愿和你动手,希望你能乖乖地放下长剑,只要我们禀告敝皇,便可放你一命!”

    “呸!”东方萍发丝散乱眸子里燃起的怒意比烈火还要凶烈,她不屑地啐了一声。

    她清吼一声,怒道:“女人又怎么样?难道女人就是该死!恩达,你们那个什么鬼皇帝,怎么不滚出来,出来我准给他一剑!”

    恩达神情大变,喝道:“你说什么?”

    他对皇主尊敬的有如神社,一听东方萍辱及皇上,手下再也不留情,大吼一声奔了过来,挥剑直攻。“住手!”

    恍如来自九幽的金钟暴响,清朗喝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恩达一呆,恭敬地垂剑立在一旁,连受伤极重的文法相都顾不得全身颤抖,肃默地低下了头,颤声道:“皇主!”

    这突然出现的中年汉子,一身龙纹黄袍,在干淡中透出雍容的高贵,双目清澈深遂,鼻梁挺直适中,薄薄的嘴唇现出一个丰润的弧线,一股令人肃然的威仪使在场所有的人都肃静下来,连东方萍那样刁蛮的女人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中年汉了向东方萍微笑道:“我这些随从将姑娘得罪了,请姑娘原谅!”

    东方萍冷冷地道:“你是谁?”

    这丰朗的汉子淡淡地道:“大宛国第二十七代皇主!”

    东方萍一呆,没有想到大宛国一国之君竟会在这里出现。

    她无法猜测出大宛国主到底为什么隐身在这里,心中疑念丛生,却不好出口相问,只是冷冷地道:“怪不得那么神气,原来还是一方的君主呢?你的手下将敝友打成这个样子,你总得还我一个公道。”

    大宛国主神情庄重地道:“当然,我会令姑娘满意!”

    他斜睨了文法相一眼,厉声问道:“谁要你下这样的重手,对付一个无怨无仇的人!”

    文法相职责在身,这时又不便启口,他惶恐地道:“臣下恐他俩是追寻皇主的对头!”

    大宛国主冷冷地道:“没有得到确实的证明,你就将人伤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我闻声出来,这位朋友的一身功力岂不要废了!”

    文法相焦急地道:“皇主,这不可以的……”

    大宛国主冷叱道:“有什么不可以,君子之量大如海,我们虽然避难来此,也要有仁义之心,你难道不知道仁者无敌的道理!”

    文法相一听皇主坚持想要救助柳云龙,心中忐忑不安。他是一朝之相,所负的使命是照顾皇主的安危,如果皇主只因一念之仁,而惹下杀身大祸,叫他如何向大宛国万千百姓交待。

    他脑中念头直转,苦苦哀求,道:“皇主,请三思……”

    大宛国主坚决地道:“没有什么可说的,你们赶快帮我将这位朋友抱进我的修道之处,我要在三个时辰之中,使他恢复功力!”

    文法相暗中焦忧,惶悚地道:“这事要多多的考虑,皇主,你……”

    大宛国主怫然变色,道:“你的胆子好大,居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虽然我们在此已有数十代,大可不必再论皇室的规矩,但是只要你跟在我身边一天,你就得听我的。”

    他冷冷一笑,向东方萍慎重地道:“姑娘,请你千万不要焦急,我保证贵友一定没事……”

    他乃是一方之尊,一举一动都透出与常人所不同的地方,在平淡之中有一股使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东方萍虽然怒火高燃,在大宛国主之前竟然也发作不出来。

    她轻轻拭去泪痕,道:“如果他好不了,我非要文法相抵命不可!”

    大宛国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生气地瞪了文法相一眼,伸手在文法相身上拍了几掌,文法相身躯剧颤,居然能够活动了。

    文法相恭身道:“谢皇主援手之恩!”

    大宛国主恍如没有听见一样,转身向深谷中行去。

    文法相摇了摇头,拼着身上的伤势,小心地将柳云龙抱起来。

    东方萍杀机现眉,冷冷地道:“你小心点,要是你暗施手脚,我非杀了你不可!”

    文法相苦笑道:“你难道连老汉都不相信!”

    东方萍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谁知道你存了什么心!老狐狸,我希望你老实点,小心我的长剑不认人!”

    文法相这时不愿再和这个刁蛮的女子斗嘴,抱着柳云龙向谷中行去。

    东方萍紧随在文法相的身边,长剑指着文法相的背后,只要柳云龙一有不幸,她首先要杀死文法相报仇。

    一行人绕过几重花园,在谷底的一个洞前停住身子,东方萍长剑斜斜向前一推,冷冷地道:“怎么不走了!”

    洞中突然响起一声轻笑,大宛国主淡淡地道:“将这位朋友抱进来!”

    文法相颤声道:“皇主,这不是儿戏呀!”

    东方萍晓得文法相有意刁难,长剑抵向文法相的背心,一股杀机在她脸上浮现出来,她冷笑道:“进去,时间晚了你要负责!”

    文法相静静待了一会,不见洞中皇主话声,他心中大寒,晓得皇主已因自己抗命而生气。他神情惨淡,黯然一声长叹,道:“皇主,臣进来了!”

    那个大洞之中没有一丝灯光,黑黝黝地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文法相恭顺地走了进去,东方萍正要追随进去,突然瞥见恩达等俱愤怒地瞪视她,像是想要阻止她的行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