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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神歌第3部分阅读

    他独到之处,故而他虽然从未见过这“十绝古阵”,但却依推算之理,连闯四重门户。

    七玄魔君仰天狂笑,大步踏出,道:“这一场你赢了,因为我破不了这个阵。”敢情他因过度耗费心血而致脸色苍白。

    “阿弥陀佛!”那一排僧人将站起来,朝柳云龙道:“恭贺小师叔。”

    本无禅师站将起来道:“师弟,用饭去,饭后再赛第二场。”

    七玄魔君笑呵呵道:“为了你这个阵,我当要浮一大白,小娃儿,你跟我喝点酒吧!”

    柳云龙摇头道:“在下滴酒不饮,为了等下就要来的三盘奕棋,更不能喝了,尚请前辈原谅。”

    七玄魔君掀须大笑,道:“我真是愈来愈喜欢你了,喂!小娃儿,你也不用再费神了,跟我走吧!从此我再也不跟这些秃驴找麻烦。”

    柳云龙道:“在下现为昆仑弟子,本门第一条戒律是不得欺师灭祖……”

    七玄魔君一愣,随即笑了笑,飞身跃往后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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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日影西斜,寒风渐起,在古松下柳云龙与七玄魔君对坐着,在他们面前是一块白石刻好的棋盘,此时两方对垒,黑白子布满棋盘上。

    七玄魔君持白子,目光凝注棋盘中,沉吟许久还没有放下那颗拈在手指上的白子。

    本无禅师和他三个师弟齐都脸现紧张地望着密密的棋盘,因为在两盘里,柳云龙和七玄魔君都是一胜一负之数,胜败之关键完全取于这一盘了。

    柳云龙仿佛木雕泥塑的菩萨一样,尽管寒风吹得他衣袂飘飘,他也没移动分毫,现在,他已将全部心神投入在每一颗棋子里。

    放在本无禅师面前的沙漏,粒粒细沙落下,很快的便漏满了,本无禅师伸出手去,将沙漏倒置过来,一粒粒的沙又落下……

    七玄魔君瞥了下沙漏,迅速地收回目光,将手中那颗棋子放在棋盘上的一角。

    柳云龙目光神光一射,敢情七玄魔君所下的这一着,确实是化腐朽为神奇,整个地挽救了他此处的劣势。

    这下该轮到柳云龙皱眉头了,他抬起一颗黑色的棋子,沉吟了半晌依然没有放下去。

    就在这时,山下数声闷哼,惨叫声声中,三条灰白色的影子跃了上来。

    在斜阳下,三绺白髯随着晚风飘拂着,三个老者冷峭地望着全在入神的古松下各人。

    柳云龙额上汗水直滴,他心力交瘁,连手指都微微颤抖,只见他犹凝了好半晌,两指夹着颗黑子放了下来。

    七玄魔君哼了声,拈起一枚白子,方待放下,便见棋盘上所有的棋子都被一股狂飚拂走。

    他勃然大怒,一抬头瞥见那三位老者并排站在石板道上,正冷冷望着这边。

    他长身立起,狂笑道:“我道哪个吃了豹胆熊心的,敢在我面前撒野,原来雪山三魔来了。”他脸一沉:“我老人家生平最忌惮的便是当我面逞能之人,雪山三魔,你们是死定了。”

    他活声未完,长袍倏地鼓起,冷哼一声,双袖挥出,两股锐利刺目的气劲自袖下飞出。

    雪山三魔一见七玄魔君脸上泛青,须发俱竖,不由大吃一惊,六掌齐出,气劲叠起,如山涌出。

    “轰!”一声巨响,雪山三魔闷哼一声,身形一斜,后退两步,青石上顿时留下十二个三寸多深的脚印。

    七玄魔君脸罩寒霜,肩头未动平空飘出一丈,落在甬道的青石板上,他冷冷道:“合你三人之力能挡得住我一招‘罡气’也算难得,现在你们再尝尝我‘千山掌法’!”

    斜阳下,他身影腾空,无数雪白的掌影,现出一道道凄迷的弧线,刹时便将雪山三魔圈在里面。

    本无老禅师脸色一变道:“七玄魔君‘千山掌法’确是一绝,若是我们齐上或可挡住五十招,否则十招之内我们便会落败。”

    柳云龙缓缓站了起来,道:“七玄魔君这等绝艺岂非天下第一?连掌门人你也如此说……”

    本无禅师摇头道:“中原之大,奇人异士多如群星,我们这等功夫又算什么……”

    雪山三魔怪啸声声,在连绵的掌影里翻腾,气劲数旋。

    掌招如蚕抽丝,竟然很快地由劣势扳转回来,三人行动配合得甚妙,发挥出很大的威力,怪掌叠出.已将七玄魔君挡住。

    七玄魔君也是甚为震惊,他长啸一声,四肢如同一只蜘蛛,化成无数幻影席卷而去。

    雪山三魔人影倏然散开,仰首望天,六只手掌搭在一起,翻转而上,迎着自空落下的七玄魔君劈去。

    “波”、“波”数声掌风相撞,随即只见雪山三魔一起跌倒地上,头上发髻散开,落得一地的白发。

    七玄魔君脸上严肃地凝望着倒在地上的雪山三魔,他沉声道:“你们合手连击的这套手法哪里来的?有谁在你们背后撑腰?”

    雪山三魔缓缓地站了起来,手拊胸膛,但见他们脸色惨白,忍不住一张嘴喷出一股鲜血。

    雪地上立时现出粉红色的印痕,仿佛点点红花开放在雪地上。

    雪山老魔瞪了一下七玄魔君,冷哼一声道:“你前些日子打伤的那个叫郑风的年轻人,本是我的徒儿,但现在已是他人的义子,就是那人叫我来的。”

    七玄魔君仰首望天,沉吟了一下道:“那是何人?”

    雪山老魔默默注视着七玄魔君,好半晌方始进出四个字:“幽灵大帝——”

    柳云龙可清楚看到七玄魔君一震,他侧首一看,惊见本无老禅师竟也全身一震,眼中露出恐怖之色来,他不由愕然忖道:“何人竟敢称为大帝?而且叫幽灵大帝?”

    七玄魔君愣了好半晌,突地仰天狂笑,并右手两指道:“你抬出幽灵大帝来,难道我怕了?现在我仍要杀你们。”

    雪山三魔见七玄魔君以臂作剑,心中大惊,忙跃了开去,雪山老魔厉声喝道:“你若杀了我们,昆仑将夷为平地,大帝的手段你是知道,他岂有放过与之一切有关之人?”

    柳云龙缓缓走了过去道:“象你们这种穷凶极恶之人,早该死无葬身之地了,怎么会活到现在?”

    雪山三魔一起大怒,雪山老魔冷哼一声道:“你是神君弟子?小娃儿,你莫非不要命了?”

    柳云龙哼了声道:“我柳云龙乃昆仑弟子,岂有怕死之理?呸!吃我一掌。”

    他深吸口气,单掌一旋,潇洒之极地挥出一掌。

    雪山老魔只觉微风飒然,突地一股窒人的雄浑劲道,压将上身,他心中大惊,沉掌吸气,尽提丹田内功,平拍而出,掌心外吐,一股凝旋的气劲劈出。

    “嘭!”

    一声巨响,雪山老魔惨哼一声,身子跌出五尺,右掌齐肘而断,洒了一地的鲜血。

    其他雪山二魔大吃一惊,怒喝一声,两股掌劲劈向柳云龙而来。

    柳云龙似未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大的威力,他一愣之下,已觉察到对方劈来的如山掌劲,急切之间,他身子一弓,推出一掌,柳云龙身子一晃,终于站稳了。

    他已看到自己的脚已陷入青石寸余,地上石屑粒粒,雪水飞溅,雪山双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七玄魔君朗笑一声道:“好啊!佛门‘般若真气’给你练成了,这下我老人家真有对头了。”

    雪山三魔怨毒地盯看柳云龙一眼,老魔头道:“你昆仑将自此不得安宁,我等非要叫你们死尸遍山……”

    七玄魔君双眉一竖,目射神光道:“你们若有一丝一毫不利于昆仑,我叫你们个个受我‘截脉切|岤’之刑,要你们痛苦号哭,一月之后方全身经脉寸断而死……”

    雪山三魔打了个寒噤,望了下站在苍松下的四个老和尚,反转身去,走下石阶,朝山下跃去。

    山上的夜来得较早,虽是黄昏,但是远山已是苍茫。柳云龙注视着茫茫夜色,忽地感到一种孤独的感觉,他叹了口气,缓缓回过头来。

    七玄魔君道:“小娃儿,你叹什么气?难道这场棋没有赢,便不高兴了?或者你认为不该将那个老魔手腕打折?”

    柳云龙摇摇头道:“这些都不是原因,在下只是叹息人事无常罢了。”他问道:“前辈可知东海灭神岛主是什么样的人?”

    七玄魔君讶道:“你怎么会问起灭神岛来?江湖上传言灭神岛为东海三岛之一,岛上之人邪学高明,武功大异常规,显然是走的偏激一道。另一个七仙岛则与秦皇岛遥遥相对,岛上人也是神秘异常,从未在中原出现过……”

    柳云龙“哦”了一声道:“那么雪山三魔所提之幽灵大帝,又是怎么回事?”

    七玄魔君笑了笑道:“这些武林掌故以后再告诉你吧!不过……”他高声道:“老贼秃,你知道‘幽灵大帝’是邪门之圣,若是他出来,那你们都完了,他可没我这么仁慈。”

    本无禅师合掌道:“阿弥陀佛,魔焰高张,我等又有何计?”

    七玄魔君摸了摸胡须道:“今日之棋赛算是和局如何?”

    柳云龙躬身道:“既然前辈如此相让,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005 剑罡

    七玄魔君道:“今晚去我那儿,我要让你听听我的琴音……”他温和地道:“你智慧极高,因而也会感到一股忧伤吧?孩子,不要这样,你有一双眼睛,还是多观赏这美丽的大自然吧!你看,崇山峻岭,白雪松涛,修竹依依,寒梅馥馥,我们生活其间,实在并不寂寞的,你不要太过思虑了。”

    柳云龙默默望着缓行而去的七玄魔君,心中仿佛有所得,又仿佛有所失去,本无禅师低沉的声音已在他耳边响起:“师弟,看来七玄魔君确实对你有缘,怪不得先师曾说惟有你能困住他于昆仑三年之久。”

    柳云龙微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的思想已回到对父亲的思念上去,于是他边行边问道:“师兄,往居延去的门人还没回来?我,真不知家父到底怎样了。”

    本无禅师道:“哦!你又想家了,我派灵光去居延,想必近日就会回来。师弟,本门轻功‘云龙八式’你练得如何?”他转移话题,侧脸问道。

    柳云龙一笑道:“师兄,你可要看?”

    他双臂一展,如白鹤亮翅,身躯已如风飞起,在空中身子一斜,如夜鸟翔飞,绕空转了三匝,而后如片落叶,飘落寺后。

    本无禅师欣然的笑声在夜空中传出老远,静谧的松林开始有了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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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山的夜,如梦……

    室外寒风,室内炉火,精舍里一灯荧然,香烟袅袅而散。

    七玄魔君盘膝坐在一面白玉古琴前,十指轻轻地按在弦上,轻按慢弄,刹时有如银瓶乍破,水珠进溅,幽思一缕随着琴音而起……

    柳云龙心神全都被琴音所吸,随着琴音转变,时而眉头微皱,时而轻笑,更为凝涩的弦音而沉思,为那如玉帚铁马的弦声而激昂……

    指动弦移,轻柔的声音如慈母低唤,更如幽夜情人絮语,柳云龙两眼湿润,已轻声哭泣起来。

    “唉!”七玄魔君叹了口气,十指一弹,琴声如裂帛一响,戛然止住,他望着惊醒过来的柳云龙,笑道:“孩子,你的情感过于丰富,易受琴音所感,连我这普通的一曲都会如此,那你怎能听完我‘天魔曲’呢?”

    柳云龙擦了擦流在脸上的眼泪,红着脸道:“前辈琴声的确已至出神入化的境地,在下也只是尽力为之而已,不过前辈若奏‘天魔曲’在下则必心生警惕,而非适才的欣赏心情……”

    七玄魔君朗笑一声道:“你真象我年轻一样,倔强而富感情,孩子,你可要跟我学琴?”

    柳云龙道:“等晚辈与你一了恩怨后,再请教吧!现在晚辈要告辞了。”

    七玄魔君凝望了下柳云龙那挺直的鼻子,颔首缓声道:“也好,等我们一了恩怨,再细细地谈吧。明天上午看你般若大能力!”

    柳云龙退出精舍,走到前院,望着那一排修篁,沉思了一会,但见他身躯一曲一弹,跃上竹梢。

    竹枝摇晃,他折下一根长约四尺的竹枝,除去枝上叶子,飘身跃出寺外。

    他身子方一落地,自寺旁窜来一条人影,喝道:“是谁?”

    柳云龙脚尖一转,怀抱竹枝,瞥见两个守夜的和尚,说道:“是我!柳云龙。”

    “哦!”左首一个中年和尚躬身道:“原来是师叔。”

    柳云龙应了声道:“我到后山走走,你们若碰见掌门人找我,就这么说。”

    他穿入松林之内,来到一片较空旷的雪地上,沉气凝神,练起昆仑“游龙剑法”,竹枝划过空气,响起尖细的啸声,在黑暗空地上,气劲凝激,风声飒然。

    日间所深印脑海的剑诀图式,此刻鲜明地浮现眼前,尽管林中黑暗不见五指,他却依然可以觉察出自己劈出的剑式已能将真力贯于竹枝尖头。

    “嗡嗡”声在冷寂的黑暗中不断地响起,好半晌,柳云龙轻哼一声,竹枝刺入松树的枝干里。

    他吁了口气,趺坐于地,运起功来,刹时之间,神智清晰,周围十丈之内都听得清楚,已至返朴归真之地。

    体内真气缓缓催动,他双手也随着缓缓提起,敢情他此刻已察到三条人影轻蹑而来,穿入松林中。

    细碎的冰雪碎裂声传来,他哼了一声喝道:“是谁?”

    “嘿!”自黑暗里传来一声冷笑,三股狂飚激飞而来,仿佛江河决裂,汹涛滚到,直将他衣衫刮得飞起。

    柳云龙双臂一振,双掌缓缓划出一个圆弧,佛门“般若真气”击出,气劲宏阔,遍布周身丈外,飞旋而去。

    “澎!”雪水溅起,松枝摇晃一下,“喀嚓”声里,断了下来。

    柳云龙身如急矢,两指一并,倏然划出,“嗤”地一声,已切破对方大袍。

    “好!”黑暗中那人一撤掌,喝道:“师弟,好一式‘游龙出壑’。”

    柳云龙哦了声道:“原来是师兄!”

    昙月道:“小师弟,你每次在此练功,掌门师兄放心不下,嘱我们守卫在外,想不到你进境神速,竟能接下我三人合击的—掌。”

    水月笑道:“游龙剑法的真谛师弟已领悟,适才我几乎伤在你的指下,幸好还只将外袍划破。”

    柳云龙歉然道:“师兄请原谅小弟未能认清,而致有所冒犯……”

    昙月道:“小师弟,令尊未回居延,据灵光师侄归来言及贵府管家说:自你们去后,便未曾归去。”

    “哦!灵光回来了!”柳云龙道:“那么我爹会到哪里去了?难道他真的是上海外……”

    昙月道:“师弟,掌门师兄是要我们一齐合力替你增厚内力,意欲用佛门‘醍醐灌顶’的大法替你将体内潜力完全激发出来……”

    水月大师道:“师弟现年仅十七岁吧?这正是灌顶大法最适用的时期。”

    柳云龙惶然道:“我自己慢慢修练,已快将‘般若真气’完全运用,不必师兄再耗真力……”

    镜月道:“我们只要静坐三个月,便可以恢复,而你却只有今晚一晚的时间,明天便又要与七玄魔君比赛内家功力……”

    昙月接口道:“师弟,你坐下来。”

    柳云龙听出昙月严肃的语气,他盘膝坐下来。

    如漆的夜色深浓,黝黑的林里,静谧中三只手掌贴在柳云龙身上。

    晨光一缕穿过,如剑般地刺开浓厚的夜幕,渐渐清晰的松林,积雪随着晨风跌落了。

    柳云龙脸色红润地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跟随着三个脸色苍白的老和尚,清晨的微风掀动了他们的衣角,直欲凌风飘去。

    柳云龙双手合起,躬身一揖道:“谢三位师兄。”

    第一道金色的阳光自雪白的峰峦后射来,照在这三个老和尚的脸上,显出一层慈祥的神色,长眉垂颊,圣洁如同庙中的菩萨。

    望着衣袂飘拂的老和尚远远而去,没入寺院后,柳云龙望见雪白的山里,一条红色的影子电掣般的飞驰着。

    他心中微讶,敢情飞驰于山间的是一匹全身通红的马,虽然险峻的山谷满盖白雪,但那赤红的马却仍然神骏地腾跃着,恍如置身平地,那被风吹动的宗毛斜飞而上,俊伟之至。

    柳云龙身形一动,如一只飞鸟翔空而去,迎向那匹赤兔马,仅两个起落便赶上了。

    一声长嘶,那匹马两耳直竖,前蹄直立而起踢向柳云龙胸部,来势沉猛,迅捷如电。

    柳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