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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本王要定你了第14部分阅读

    的暗流,连同空气都变的燥热起来。

    园中的女子纷纷端庄正坐,以最高贵得体的姿态展露在这个男人面前。然而贺兰玥看都没看一眼,径自向着主位走去。

    “儿臣参见母后!”

    殷后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意,说道:“皇儿免礼!”

    贺兰玥缓缓起身,走向主位一旁的位置,坐了下来,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扳指,细细把玩着,看也没看在座的人一眼。

    明月端起白玉茶盏,向着贺兰玥走去,端庄得宜的福了福身子,双手恭敬的呈上茶盏,轻声细语地说道:“殿下,请用茶。”

    贺兰玥接过她手中的茶盏,浅酌一口,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期间头也没抬,更别说看她一眼了。

    明月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悲愤的洪流,她对自己说,等着吧,他总会是自己的!

    “皇儿,近日公务是否很忙,你已经很久不曾到母后这里来了!”殷后嘴角挂着溺爱的笑,转眼看了一眼满园的姹紫嫣红,娇嗔的说道:“若非借了这些美人之福,还不知何时能见到我儿呢!”

    话音刚落,园中的女子们顿时脸颊潮红,眼波微转,暗含娇羞,似一朵含苞怒放的花朵,迷醉人心!

    贺兰玥冷哼一声,用眼尾轻蔑地扫了这些女子一眼,冷冷道:“这些也算是美人吗?儿臣却觉得比西域舞姬差得远了!”

    除了殷后之外,所有女人脸色齐齐一变,有些惊怒和羞愤,也有些尴尬和难堪。

    殷后淡淡一笑,说道:“西域进贡的舞姬的确个个千娇百媚,妖娆万分。不过比起大燕的士族千金们终究是少了身份和名誉!皇儿又怎知这些女子不如那些西域舞姬讨人欣喜呢?”

    不等贺兰玥开口,殷后素手一扬,对着席间的女子们说道:“刚刚的歌舞未曾尽兴,既然太子也来了,那就继续开始吧!”

    按照殷后的指令,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士族千金们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你方唱罢我登场,玩得是满头大汗,不亦乐乎。

    金之南冷笑的看着这群痴狂的女人,突然觉得她们真的还不如进贡的西域舞姬。

    没有自尊,没有骄傲,没有自我!什么都没有,如同徒具花俏,毫无灵魂的木偶似的。

    抬目环视之时突然对上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眸。金之南敏锐的躲了过去,傲气灼人,不予理会。

    难道他认为自己还会上前舞一曲不成?

    “皇儿觉得这起舞的女子如何?”

    殷后的声音拉回了沉浸在思绪中的贺兰玥,他淡淡说道:“不怎样!”

    正在翩然起舞的柳如烟闻言一愣,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好不容易稳住扭曲的身子,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了一道轻蔑的眼神。无尽的羞恼让她觉得无地自容,木讷的站在中央,一动不动。

    殷后瞪了她一眼,似乎也觉得这柳如烟有些不争气。凭着这点心性和沉浮哪能在这后宫之中站稳脚跟呢?殷后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柳如烟的双颊如同煮熟的虾仁,一片潮红。无数道眼神如寒芒照射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如坐针毡,漫天的羞辱和尴尬让她的大脑混乱起来。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来,果敢的去面对每一道居心叵测的眼神。

    突然,捕捉到宴席最末的一角,一抹蔑笑不由自主的挂在唇边。

    柳如烟瞬间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眨眼间又是那个高贵得体的千金小姐,她对着殷后笑着说道:“如烟失态了,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见笑了!”

    贺兰玥冷哼一声,“既然知道自己让人见笑,那你还坐在这里干嘛?”

    柳如烟羞怒不已,俏脸一阵青一阵白,人群中也随之响起一阵压抑的嗤笑。

    她稳了稳心神,缓缓起身上前两步,对着主位上恭敬的叩首,“如烟扰了殿下的雅兴,实在是该死!到底是臣女学艺不精,不过臣女却知之南妹妹文武双全,才艺惊人,不如让之南妹妹为殿下表演一番,也好赎了如烟的罪过!”

    这段话说得大方得体,合情合理,不过在场的女子又岂是泛泛之辈,从小在豪门世家长大,哪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不过金之南素来是众人讨厌的对象,柳如烟此言既解了自己的尴尬,又遂了她们的意,似乎不附和两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早就听闻护国大将军之女能歌善舞,今日不知能不能让众多姐妹开开眼界呢?”

    “那是,谁人不知之南姐姐才情名满帝都,我等哪及她一二呢?”

    在柳如烟开口之际,贺兰玥眉峰一蹙,眼中寒芒一闪而过,不过片刻便冷静下来。他缓缓抬头,看向宴席最末处的那抹倩影,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他最终没有开口阻止。

    殷后眉梢一挑,顺着众人的视线望了过去。在宴席开始之际,她就已经发现了金之南。不过殷后打心眼里觉得金之南根本配不上贺兰玥,若非他父亲手握王朝三分之一的军权,想必今日连最末的一个位置她也没有资格坐。料定了金家毫无反击之力,殷后并未在金之南身上下太多功夫,在她眼里看来,皇家恩赐,天恩浩荡,能让她做尊贵万分的太子妃完全是她修来的几世福分。她哪会不同意呢,只怕会感激涕零吧!

    殷后看都不看金之南,威严的说道:“那你就随意表演个吧!”

    金之南缓缓起身,根本没有走出席坐,只是淡淡点头施礼,平静无波的说道:“我不会!”

    话音刚落,满场讥笑。

    贺兰玥眉头紧蹙,看了金之南一眼,这身傲骨在迷了他的心时也让他痛彻心扉,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

    “不会?”殷后冷笑一声,眼神越发轻蔑,“堂堂士族千金连基本的才艺都没有,那你会什么?”

    金之南若无其事,波澜不惊的回道:“我金家武将出身,臣女打小就没学习那些莺莺燕燕,靡靡之音。”

    金之南有了帝君这张王牌,心中肆无忌惮,面对殷后的怒火恍若未觉,如同怒放的寒梅,傲然的林立在漫天风雪之中。

    殷后怒极反笑,“哼,那你会什么?”

    “会武!”

    话音刚落,席间众人再次讥笑出声来。堂堂士族千金,没有半点才艺。那些粗莽武夫的下贱东西她倒全会,似乎还引以为豪,若是护国大将军在此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姐姐好歹也是名门千金,怎能如寒族武夫般下作?那些喊打喊杀的莽人杀戮之重,茹毛饮血,有违人道。怎的姐姐偏生还有些引以为豪呢?”

    一阵阵讥笑不受控制的响起,虽然并不洪亮,但是却足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金之南闻言,冷笑一声,声音如同寒风的冰渣,锐利而冷酷,“你们觉得很好笑吗?哼,若是没有万千战士守卫边疆,保家卫国,没有这些你们所谓的粗人武夫,这大燕的江山能稳如磐石吗?你们能在这里莺莺燕燕,寻欢作乐,安享太平?”

    前世的金之南是个军人,这一世又是军人的女儿,没有人比她明白军人的伟大和悲凉。然而在这些人眼中,武将却是最为下贱之人,他们不通圣人教化,穷兵黩武,除了满身蛮劲外一无是处。

    金之南缓缓走出宴席,傲然的站在宴席正中,一一指向这群女人,嘲讽一笑,冷冷说道:“说句不好听的,就凭你们这些人,到了战乱边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女子话锋一转,带着几许嘲笑和不屑,“或许你们可以试试唱首曲,跳支舞,做首诗,描副画,看能不能救得了你们的命!”

    “大胆!”殷后猛地一拍扶手,厉声喝道:“在本宫面前什么时候也容得你这样目无尊卑,大放厥词?”

    金之南微微垂首,说道:“臣女不敢!只不过父亲武将出身,臣女有感而发而已!”

    “本宫倒不知护国大将军竟然教了一个如此得意的女儿,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啊!”殷后冷冷说道。

    金之南毫无畏惧,双目微抬,赫然对上那么阴冷的寒眸。若是换做以前,金之南根本不可能这样莽撞行事,但是现在金家和皇族之间的角逐已经到了这个阶段,难不成自己对着他们抱头痛哭,祈求饶命就能躲了过去吗?况且,她宁愿一死,也绝不求饶。

    既然开始了,就不要停下吧!

    殷后见她毫无畏惧,只觉得心中怒不可遏,她轻轻挥了挥手,几十名禁卫军登时一拥而上。

    “拿下她!”殷后冷冷说道。

    几十名禁卫军瞬间包围了金之南,在场的女子见状纷纷吓得惊叫起来。

    金之南冷冷瞥了这些女子一眼,嘲讽地说道:“也就这点本事!”

    金之南不急不躁,波澜不惊,她对着殷后缓缓开口:“皇后娘娘,你别忘了,家父可是手握王朝三分之一军权的护国大将军!”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殷后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双手紧紧地抓着两旁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毕现。在场其他人或许不明白现在的局势,不代表殷后不明白。

    三皇子一派隐隐而上,燕皇对此不闻不问,玥儿的太子之位做得并不稳当。此时唯独将护国大将军拉入阵营之中,才能不费吹飞之力的压下三皇子,成功坐上九五之尊之位。

    一切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数名大臣联名上书,自己旁敲侧击,暗暗示意。但是现在作为棋子的金之南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一切在她出现的那一刻,似乎全都变得不一样了,局势迅速扭转,把控不住。

    到底是在皇宫内苑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况且还稳登高位,殷后深深地看了金之南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本宫倒真是小瞧了你!”

    金之南淡淡一笑,心知殷后是硬生生将这口怒气吞了下去,她缓缓说道:“臣女心性顽劣,实在不宜参加这种皇家宴会。为了避免臣女再闯祸,惹娘娘生气,臣女先行告退!”

    殷后深深吸一口气,嘴角挂着一丝残忍而冰冷的笑,她缓缓说道:“不过孩子心性罢了。既然你不习惯这种宴会,那便自行离去吧!不过,明日的选妃大典非比寻常,与今日这场宴会不可同日而语,你要细细衡量,三思而后行才是啊!”

    金之南自然明白殷后言下的深意,明日的选妃大典面临的是燕皇,是朝廷,是皇权。若是那时她也如今日这般目无尊卑,藐视犯上,那么就算她是护国大将军之女也难逃一劫。

    选生选死,确实该细细衡量,三思而后行!

    金之南离开了,在惹怒当朝皇后之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贺兰玥的双眸如同一把烧红的利刃,女子临走之前射来的那道眼神如寒芒在侧。或许其他人不明白,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为何历来隐忍不发,处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女子今日会这般大胆。

    她在挑衅,挑衅自己,挑衅皇权。她是真正开始出手了!

    贺兰玥不禁抬起头来,晴朗多日的天空此时纷纷扬扬的下起小雨来,春雨绵绵,透过身体缓缓流进心里,并不猛烈,却让人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冰凉之气。

    金之南并未因为赢了殷后一战而心生痛快,毕竟明日等着她的是一场血雨腥风,今日这场小小争锋与明日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绕过翠竹玉廊,一道熟悉的身体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金之南福了福身子,行礼道:“参见三皇子殿下。”

    贺兰哲伸手虚扶一下,淡淡笑道:“宴会这么快就散了吗?”

    金之南状似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没有,只不过我被赶出来了!”

    “哦?”贺兰哲偏着脑袋看了她一眼,眼中滑过一丝好笑,“金大小姐也有被赶出来的时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金之南眉梢一挑,红唇一嘟,神色都带着几分无趣和落寞。

    “呵呵呵!”贺兰哲轻笑出声来,意味不明地说道:“今日这场宴会无关紧要,明日才是正题,无妨!”

    金之南双眼微眯,眼中精芒一闪而过,说道:“哎,我是不适合这种宴会的,想必明日也会被赶出来。不过,罢了罢了,我就没有嫁入皇家的命!到时三皇子殿下可不能笑话我。”

    贺兰玥闻言一愣,心中思量半刻,瞬间明了起来,他淡笑着说道:“呵呵,缘分这个东西自是强求不得,纵然嫁不进皇家,金小姐也会寻得一位适合自己的良人!”

    短短几句两人都明白了对方所透露出来的意思。贺兰哲明白金之南不可能会嫁入皇家,金之南也明白贺兰哲会有所行动。看来,贺兰玥的选妃大典并不顺利啊!

    “殿下!”一声轻呼从玉廊的转角处传来,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柔情似水,温和如美玉,姿态优雅,步履轻灵。

    她缓缓走到贺兰哲身边,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娇嗔道:“殿下也不等等妾身,我都差点追不上你了!”

    想必这就是三皇子正妃,宋郡王之女明珠郡主了。

    金之南见状行了一礼,道:“臣女就不打搅殿下和皇妃了,先行告退。”

    贺兰哲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已经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静默不语,半响之后才慢慢向前离去。

    明珠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男人,回头望望转角处已经消失的身影,眼中有些晶莹闪动,她低声自语:“那个就是你心底藏着的人吗?”

    金之南回到府中时已经是正午十分,刚刚踏进雅阁小筑时便发现院里的小丫头们神色怪异,很不寻常。

    金桔见她回来,急忙迎上前去,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指了指里屋。金之南觉得奇怪,她径自走进屋内,顿时一愣。

    浓郁的食物香气充斥在冰冷的空气之中,还夹带着淡淡的酒香。数道精致的菜肴排列有序的摆放在八仙桌上。桌边坐着一个邪魅的男子,他身着黑紫锦衣华服,外皮白狐大氅,看到推门而入的金之南,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金之南在看见来人这一刻,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她冲上前两步,坐在男人面前,正想开口大骂时对方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估摸着这个时候你也该回来了,就在这里等着你。”成玄奕拿起一盘的碗筷,为她盛了一碗米饭,笑嘻嘻地说道:“还没用膳吧,快吃,还热得很呢!”

    金之南猛地将碗摔在桌上,冷冷喝道:“你没饭吃是不是?每日都在我这里蹭吃蹭喝,我告诉你,成玄奕,我可养不起你!”

    成玄奕嘿嘿一笑,一点也不恼,“我养得起你就行了嘛,夫妻之间,分得那么清楚干什么?”

    “谁和你夫妻之间了?男未娶,女未嫁,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金之南对着门外的金桔厉吼一声,“金桔,谁让你放他进来的?”

    金桔觉得心里有些委屈,她心惊胆战地走了进来,无奈的说道:“那个,奴婢拦不住姑爷呀!”

    金之南闻言,只觉得怒火攻心,“谁让你叫他姑爷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你家小姐嫁给他了?”

    “可,可是,你们不……不是已经……”还未等金桔说完,金之南急急忙忙打断她,“已经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你别在那里瞎猜!”

    金桔声音越说越小,“可,可是奴婢亲眼所见啊!”

    金之南懒得和她理会,冷冷说道:“就算你说的那么回事吧!但是现在你给我记住了,你家小姐我已经把他抛弃了,现在他不是姑爷了,明白没有?”

    “这也可以?”金桔双眼睁得大大的,疑惑问道。

    金之南觉得心烦意乱,不愿和她继续解释,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也难怪金桔一直把成玄奕当成姑爷,毕竟在这些女人所受的教育和熏陶里,自古以来,女人以男人为天,莫说她和成玄奕睡了一夜,就是被摸摸手,抱抱腰也是他的人了。男人可以选择不娶,但是女人却不能选择不嫁。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的悲哀!

    “你也别一直吼她了。”成玄奕若无其事的又盛了一碗饭,说道:“我就挺喜欢这丫头,机灵,懂事。”

    金之南白了他一脸,端起白玉瓷碗,不耐烦地说道:“快吃,吃了你快滚。”

    也不再管成玄奕,金之南自顾自的大口吃了起来。不同于金之南的狼吞虎咽,成玄奕淡定从容,姿态优雅,他吃得很慢很慢,慢到让人觉得有些不协调。

    “你是不是胃口不好?”金之南冷哼一声,“胃口不好就不要吃了,赶快回去。”

    成玄奕抬起头来,眼睛天真无邪的眨巴眨巴几下,嘴角扯出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