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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不能淫第4部分阅读

瑞照样大跨步往前走,浑然不觉得在人来人往的幼儿园大门口,漠视一个孩子的苦苦哀求是一件多么不要脸的事。

    何兮努力过,想把其其从他的裤腿上扯下来,可是没料到其其犟起来那个执拗劲儿还真就了不得,她无奈,只得转过头去,索性不去看那一大一下俩家伙如何折腾抱与不抱的问题。

    这样的傍晚,晚霞在天边画出淡淡的红痕,映得人的脸也擦脂抹粉了一般,腮颊晕红。进秋了,偶尔拂面而过的风,带着那么一点点凉意,可不知道为何,那厌烦地甩着腿的男人,那越拽越觉得有趣的孩子,还有那个扭着头懒散地看着四周风景好像置身事外,其实却一直关注着那一大一小动静的小女人,落在别人的眼里却成了这傍晚街道上最温馨的组合。

    郁浩瑞明明就把车停在幼儿园旁边不远处,可等何兮接了其其出来,他却不提开车的事情,领着何兮和其其毫无头绪的走,他不说,何兮懒得问,三人散步似的游荡,倒也心情舒畅。

    然而看在有的人眼里,却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乐娟回家看老爷子,就约了弟弟乐泽一起出来吃晚饭。乐泽要来接乐无忧,于是,她也坐车跟了来。说实在话,她挺疼无忧的,只是碍于乐泽不冷不热的态度,自己太过热络了凑合上去,怕乐泽生厌。再者,老爷子向来重男轻女,无忧那娃娃总是不入他的眼,如果她过于热心,不是更加讨老爷子的嫌吗?她想得很开,指望别人的孩子,还不如指望自己的儿子早日结婚,给自己抱孙子,她对郁浩瑞婚姻问题的关注度远不止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漫不经心。

    接了无忧出来,乐娟一眼就看到了郁浩瑞和何兮,她当即心下一凉: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看郁浩瑞和身边女人说话的神态,两人的关系可不普通。更严重的问题是那个孩子,不会是……应该不会,看孩子的年龄,可能性不大,难道他跟有夫之妇搞在一起了?想到那个可能性,乐娟瞬间变了脸色。

    紧跟上来的乐泽,顺着她的视线一瞄,脸色也不好看了。说句实话,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一落千丈。可是心里莫名就有了那么一点儿愤怒,那种感觉,说不清是丈夫抓住了妻子红杏出墙证据时的惊讶尴尬,还是觉得自己正准备为了她的事费心帮忙,尚且没捞到一点儿甜头,她竟又和别的男人扯在一起了,这样的不甘。

    乐娟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心中在想些什么,她皱了皱眉头,收回目光时依然神态如常,她把乐无忧安排好坐上车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个女人你认不认识?什么来头?”

    乐泽比他姐姐恢复得更快,他也上了车,取出自己的ipad做出要处理一些简单工作的样子,良久才嗯了一声,回过头来,“什么?谁?”

    隔着车窗,乐娟朝窗外扬了扬下巴,“我说的是跟在浩瑞后面的那个。”

    乐泽淡淡地扫了一眼窗外,把自己的注意力又放在ipad上,手指在触屏上轻轻点触,翻看着下属报上来的新人照片,一张张精致到唯美的女孩写真,就在他的指尖下轻而易举地跳过,那些漂亮的面孔,看在他的眼里就好似干干的无馅窝窝头一般索然无味,“哦,在浩瑞那儿见过一次,怎么了?”

    说话间,他点触屏的手指头不由自主地跳快了几下,这是他心烦的典型表现,只是可惜了那些向往演艺圈的姑娘们,美好的期待就在他跳快的指尖下流失了。

    “浩瑞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很久了?”乐娟又问。

    乐泽将手掌摆在屏幕上,抬起头来又朝外望了一眼,心中懊恼,往日司机工作效率很快,为什么今天让他去帮无忧取落下的东西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目光所及,郁浩瑞正微微弯下腰来,伸出一条手臂,圈紧了其其的大腿,把他抱起来扛在肩上,其其又高兴又紧张,涨红了脸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何兮……再看何兮,乐泽置在触屏上的掌心不由得重了重,几章美人照又不知不觉中跳过了。何兮担心地想要去救其其,却被郁浩瑞一把揽住了腰,他低下头凑到何兮耳边,也不知是吻了她的耳垂还是轻声威胁了什么,何兮消停了动作,柔顺地任郁浩瑞紧搂着,只时不时伸手拽拽其其的腿,这场景温馨得刺目。

    “……乐泽!”

    “嗯?”乐泽为自己的心不在焉而懊恼万分,可是他皱眉的模样看在乐娟眼里却成了对何兮的同仇敌忾。

    他不动声色地压了压烦躁的心绪,语气平平地说,“也就是个女人。”

    司机终于回来了,车开始在马路上滑行,乐泽和乐娟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不上去跟郁浩瑞打招呼,司机更是有眼力劲儿,问都没问,就驱车从郁浩瑞和何兮身旁疾驰而过。

    何兮浑然未觉,郁浩瑞倒是意味难明地扫了车牌号一眼,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也不知道又有了什么打算。

    车上,乐娟帮乐无忧拉拉衣裳,抬头对乐泽说,“我身份特殊,也不大好出面……乐乐就要回来了,姗姗可就她这一个妹妹。”

    乐泽忽的静默了,车内的气氛猛地降到冰点。

    乐娟自然首当其冲感受到了弟弟的不悦。她比乐泽大了好大一截,内心里一直把这个弟弟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乐泽对她更是爱戴顺从尤甚她的亲生儿子,也就是仗着这一点,她才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个禁忌的名字。然而,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的弟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拉着自己的手跟屁虫一样跟着她的小娃娃了。

    她怎么就忘了,老爷子老来得子,几乎把小半辈子的心血都花在了栽培乐泽上,乐泽从小在军痞圈子中混到大,那帮子人中随便扯出一个来,哪个不是无法无天的祖宗,他又这么可能例外,这从当初他毫不犹豫拧弯了老爷子给他铺设好的路就可见一斑。

    乐娟感到万分尴尬,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于事无补,不说话,这气氛又僵得可怕,只好低头跟无忧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可乐泽依旧抿唇不语,手指在触屏上不紧不慢地点,轻轻的“笃笃”声,震得乐娟耳膜发麻。她终究还是没抵得住乐泽的低气压,作出了妥协,“我知道你也不想管那些无聊的事,可浩瑞毕竟是你唯一的外甥,你有时间多关注关注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乐泽依旧微低着头,良久才淡淡开口,“我不是什么事……都管得了的。”

    乐娟煞白了脸色,她知道乐泽指的是什么事,要不是他一直镇着,她早就守不住那个家了。

    任何人都有自己不愿被人触及的隐痛,乐娟只是没有想到乐泽会这么不顾情面,狠心地撕开她伪装得严密的伤口。

    他们乐家从不出良善之辈,老爷子果然有先见之明。

    总归是有点儿伤心的,毕竟那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乐娟把无忧揽进怀里,轻轻拍着,自己拧过头去看向窗外。

    或许乐泽从她搂着无忧的模样中,想到过去姐姐曾经给予的照拂,他莫名换了口吻道:“你不用花过多心思在这件事上,我会抽出时间来处理的。最近老爷子常提起你们的事,你好好跟姐夫谈谈,那样子的身份,私生活还是低调一点儿的好。”

    乐娟的脸色白白青青交迭不断,羞愧、难堪、愤怒,还有那无法言说道痛楚,在心里打着浪头翻卷。她何曾不想低调的生活,可是有心无力,这几十年的婚姻,已经把当初那个傲气十足的美女明星,变成了一个心机深沉的豪门怨妇。装得再好,扮得再像,都不过是演戏罢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已然看开了,“老爷子什么时候看我们顺眼过……我会劝着你姐夫的,浩瑞那边……”

    “我知道怎么做。”

    乐泽止住了话题,重又把视线落在自己的ipad上,乐娟以为他还在介意自己提起那个人的事,知趣地不再旧事重提,乐无忧更是不敢吱声。明明坐了一车人,可却竟然静得毫无声息似的。

    第一卷  12心隔重山

    【please don't pretendb13800100/ 文字首发无弹窗'naive that i will takeserioly请不要假装对我好,我很傻,会当真。】

    “呀,郁少,没想到在这儿遇上您了,您还记得我吗?当年您在b市读书的时候,还经常跟您的同学去我的店里玩呢。都这么多年没见了,您越发……”

    一听这话头,何兮就知道,一定是上赶着来攀关系的。当那个矮矮胖胖的男人小跑着凑过来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小步拉开了和郁浩瑞的距离。应酬什么的,不是她这样一个连“小情儿”的名分都岌岌可危的人,能够参与的。

    路边,郁浩瑞闲闲站定,不咸不淡地嗯了声,算是打招呼。

    胖男人似乎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他的厌烦,搓搓手,开始怀旧,他手指上锃亮的红宝石戒指,在晚霞的映照下晶亮闪烁,晃得何兮头晕。

    其其似乎非常喜欢郁浩瑞,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而郁浩瑞也出奇的有耐心,任其其粘皮糖似的圈着脖子一点儿都没恼。

    他们和谐了,可何兮看着心里却添了堵,想到将来如若找到了姐姐,或者其其找到了爸爸,他总归会离开自己,就像现在这般腻在别人身边,然后斗转星移,自己身份便只是他的一个亲属……越想越多,越想越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在心里发酵,酿成了一股子酸,从胸腹、背脊处攀升,氤氲在胸口,像一块钢板似的盖在那儿,憋闷得她浑身不自在。

    兰亚亚曾经说她有恋子情节,这会儿想想,或许还真就有那么一点儿半点的,站在郁浩瑞身后,看看他单手托着孩子却依然昂然洒脱的背影,再看看从未在她面前这般亲近过别人的其其,她酸得小腹都坠痛起来了。

    无语,这嫉妒的阵仗是不是过火了一点了?

    跟何兮恰好相反,郁浩瑞却特享受何兮那揪鼻子挤眼睛的酸溜溜模样,甚至默许了那个啰里啰嗦的胖子在自己面前嘀咕,就等着何兮求他走。

    “……那年,您们那届有个顶漂亮的女孩,叫何夕还是什么的,跳起热舞来可真了不得,就现在的小明星也比不上……”

    矮胖子男人提到“何夕”这个名字,郁浩瑞发现何兮的脸色瞬间煞白,尽管她立即低下头去,可是那微微摇晃的身体,以及她不自觉挪向前的一步,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与急躁。

    郁浩瑞讨厌有别的人如此牵动她的情绪,他不悦地拉下脸来,“你是想来j市发展吗?需不需要我找人……照顾照顾。”

    矮胖子男人的眼色估计和其其是一个级别的,一听郁浩瑞说要照顾,脸都兴奋得红了,“能得郁少的照顾,那自然再好不过了……”他上前一步,预备握住郁浩瑞的手,郁浩瑞鸟都没鸟他,只那么轻轻勾唇笑着,闪过了,可惜那笑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如果此刻,何兮不是勾起了往事,一定也会跟着寒一寒,郁浩瑞的“照顾”,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这家伙恶趣味着呢,小烟姑娘不就是被他“照顾”得吓晕在地上的吗?当然了,何兮没劲儿想这些,矮胖子男人提到了“何夕”,那不是她她知道,那是她的姐姐,她找了很久的人。

    这人是除了郁浩瑞以外,又一个认识何夕的人。

    何兮上前一步,抬头欲问后续,郁浩瑞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恍似要把她的手腕拧折了似的,何兮转头看向他,便看到了他充满威胁的眸光,他的唇在笑着,他的眼神却似铁针钢刺,他在警告她,不要尝试做违背他意愿的事。

    他不喜欢他在意旁人比在意他多,即便是现在,依然如此。

    郁浩瑞禁锢着何兮的手,眼神阴阴地看着何兮,却问其其,“我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嗯,嗯,好、好!其其好想去游乐场。”其其高兴地直拍手。

    矮胖子男人这回知趣了,点头哈腰地告辞,何兮想要上去问问姐姐的事,可是手一直被郁浩瑞控制着,似乎只要她一开口,她的手腕便会立即报废在他的手心下。

    何兮终究屈服了,重又低下头去,她不是不敢问,是她的身体突然无力,她问不出来。和郁浩瑞对阵需要太多的能量,而她似乎已经弹尽粮绝了。

    “走。”郁浩瑞向前迈了一步,可是何兮没动,无声地抗议着。

    郁浩瑞古怪地哼哼一笑,抬起手欣赏一样看看掌心中何兮的手,然后突地一松,任何兮的手仓然掉落。

    何兮一愣,抬起头来。

    霞光把郁浩瑞拢在淡淡的红晕里,他的身后是伸向远方的细砖小道,道路两旁载着梧桐树,微风吹拂,偶尔有几篇叶子便随风落了下来,叶片尚且是青色的,可离枝的心意已然那般决绝。

    何兮的肚子涨涨的,脑袋也涨涨的,竟也来了一股子执拗劲儿,抿着唇,与郁浩瑞对视。

    其其似乎感觉到了大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小声地恳求说:“妈妈,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

    何兮伸手拉其其,想要把他抱下来,“我们下次跟亚亚姨一起去吧,妈妈今天不想去。”

    其其往郁浩瑞怀里缩,郁浩瑞得意地眯起眼睛来。何兮咬牙,恨只恨自己养的小狼崽子向了外人。

    “我们就玩一个小时好不好?”郁浩瑞轻轻笑,手臂一展把何兮重又揽进怀里,学着其其一般柔声恳求。

    何兮突然觉得眩晕,脊椎骨处一抽抽地酸,小腹内像被什么刮了一圈似的,不痛,却暖呼呼地往下坠,她这是要来好朋友了吗?

    “好吧……”何兮的声音也不自觉软了下去,她没再挣扎,懒懒地倚在郁浩瑞身上。

    游乐场,望天,何兮早就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去过游乐场。那种地方人多混杂,带着其其不敢去;不带其其,没必要去。好像只是一晃神的时间,她竟已经错过了可以发疯戏耍的花季青春。

    在游乐场,其其玩疯了,何兮从来没有见过他笑得那么响过。在郁浩瑞的陪同下,他试探性地坐了海盗船,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恨不得把所有的都玩一遍。郁浩瑞也不嫌烦,领着其其四处走,偶尔遇上某些已经停止营运的游乐设备,他电话一打,人家飞速来了,然后照样关门闭锁,就让他和其其两人可着劲儿地玩。

    何兮懒散惯了,忽的这么大的运动量,自然累得不轻。不过,也确实开心,越是幼稚的场所,越是能让人玩得畅快,何兮蓦地想起其其班主任的话,心中更是愧疚,其其这么大,就应该像今晚这般玩闹才对。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可以玩的设备少了不少,但多了不少节目。何兮太累了,又实在不忍心打断其其的玩兴,便在舞台下找了一个地方坐着,边看节目,边等他们。

    其其一点都没想黏着何兮,何兮一说,他便拉着郁浩瑞的手奔走了,何兮见状,忍不住又在心里嘀咕:养不贴身的小狼崽子啊!

    舞台上表扬的节目很丰富,有童话剧,有杂技,有,魔术……精彩的节目一上场,便赢得了震耳欲聋的喝彩声。何兮没心思看节目,坐下后,她觉得自己越发不舒服了。小肚子一阴一阴地疼,这疼和背脊处的酸汇合在一起,搅得她浑身难受。

    天暗,人多,灯光闪烁,何兮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双腿一抬,团坐在椅子上,这种时候,最期待有一张床能让她躺着,然后再来一杯红糖水,那便是最幸福的生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何兮觉得小腹处的酸痛愈加强烈起来,不管她如何蜷缩身体,那疼痛都丝毫没有减弱,世界开始旋转,音乐声,嘈杂声,都好像是另一个空间的幻影一般。她使劲咬住自己的嘴唇,想获得一丝清明,可她甚至觉得自己连抿合牙齿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了?”何兮的手微微颤抖着,身体陡然落入熟悉的宽阔怀抱中。

    何兮没有抬头,默默地蓄了点力气,问道:“其其……他那哪儿去了?”

    郁浩瑞把何兮揽紧了一点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天色虽暗,但借着灯光一样可以看见何兮的脸白得跟一张纸似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感冒了吗?”

    何兮担心其其,没力气却揪住他的衣襟,硬撑着抬起头来急问:“其其胆小……你把他丢在哪儿了?”

    “你急什么?刚刚在前面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