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盈翘起嘴角,福了一福告别了清,往竹屋而去,刚走到屋前空地。就看见了净板着脸,双手紧握在屋子西边踱着步子,听见脚步声,立即抬头看来
“了净师姐。”严盈忙行了一礼,轻声叫道。
了净沉默地点了点头,依然没有开口,脸色却放松了一些,眼中带着隐隐期盼之色。
“师姐有事?咱们一起进去?”严盈早已习惯了净的性子,主动出言邀请道。
了净看了看紧闭的窗户,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你去吧,我……走了。”说完了净果然转身而去,没有一丝停留。
严盈张了张嘴。还未出生,了净的身影已然走远,她只能无奈放弃,吩咐香蝉芜青在门口候着,自己上前轻轻叩了叩屋门。听到里面一声轻响之后伸手推开了屋门特种兵一一霸上女军王最新章节。
屋里很安静,榻上小几一尊青铜莲花熏香炉正袅袅冒着青烟,淡淡莲花清香在整个屋内弥满开来,说不出的清淡香甜。了尘正闭着眼睛打坐,听见严盈进门也没睁开眼睛。
严盈斟酌了一番方才开口说道:“师父,听师姐们说这几日您都未曾出这竹屋?”
了尘微微点头。说道:“这竹屋清爽宁静,最适合参悟佛法,她们总爱瞎担心。”
严盈微笑。说道:“师姐她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最关心师父了。”
了尘嘴角上扬,摇头道:“她们一个比一个精,没人敢来触霉头,却撺掇着你来?”
严盈看着了尘依旧闭着眼睛平静的面容。抿了抿嘴说道:“师父,这几日的琴音我听着很是折服。今儿个本想去瞧瞧能不能结交一番。”
了尘猛然睁开眼,直视严盈问道:“你见着了?”
严盈收敛了笑意,摇头说道:“去得迟了 ,没见着,明儿个再去说不定就能……”
“不许去!”
了尘突然提高声音,激动起来,倒把严盈吓了一跳,这几年来从没见了尘如此动怒,严盈意外之余突然心中一动,来不及细想便躬身行礼道:“师父莫要生气,徒儿莽撞了。”
屋内一片静寂,严盈不敢出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动,直到腰有些酸了。了尘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过来扶起严盈,“不是你的错,是我迁怒了。”
严盈站起身来,抬头说道:“师父,论理这是您的过往私密,我本不该妄议,只是今日听见那曲子煞是熟悉,心中疑惑。”
了尘陡然看来,目光灼灼,问道:“你听过这曲子?”
严盈吸了口气,点头道:“无边月色,白狄风大师得意之作,多少乐者苦苦寻访之曲。”
了尘闻言一震,半晌没有出声,缓缓坐下方道:“你果然知道,那这人你也认识了?”
严盈迟疑一下,说道:“虽未见到,但有九成把握猜到。”
了尘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道:“说说吧。”
严盈点头道:“是我家的先生,姓莫,好几年了。我还没听到谁能将无边风月演奏到如此地步,想来便是他了。”纵观两世,莫先生的琴艺都无出其右者,尤其这首无边风月,极少人知其曲谱,更别提演奏了。
了尘平静的面容出现一道裂缝,坐下忍了忍,却还是问道:“他……教书?”
严盈点点头,说道:“是,莫先生教得极好,不仅严家子弟爱听,就连安平王府的世子,将军府的少爷都常常过来蹭课。”
了尘嘴角微微翘起,说道:“原来如此,他一向舌灿莲花,忽悠你们这些小孩儿还不是小菜一碟?”说到这里了尘却没了笑意,眼中一片黯然,“没想到如今只能做这个……”
严盈此时已然确定,了尘跟莫先生必是旧日相识,关系匪浅,只是却不是她该问的。正思忖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声音响起:“主持,前殿有人闹事。”
“是了清师姐。”严盈说道。
“走,咱们去看看。“了尘站起身来。
出了竹屋的门,便看见一群弟子,为首的便是了清,见两人出来,上前一步说道:“主持,前面有个男子,声称要见你,师妹们推辞不掉,又不能跟他理论,要不是看他是个文弱书生又还算斯文,了净就要动手了妃成误扰全文阅读。”
严盈和了尘对看了一眼,心里都有数。严盈先开口说道:“师父,我随师姐们去瞧瞧?”
了尘微微皱了眉头,思考了片刻摇头道:“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瞎出什么头?既然是要见我,那自该我去看看。”
严盈一怔,见了尘已经向外走去,便急忙跟上。到了前殿,便见一人身着青色长袍,长身玉立地站在大殿中央,正好声好气地跟一堆小尼姑们说着什么。那当前的一个虽然丝毫没有退让,但俏脸已然粉红一片,不知道是急的还是什么。
“听说这里有位施主要见我?”了尘静静看了一会儿那人,终于开口说道。
听见主持的声音,大殿里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齐齐看来,却发现主持了尘的目光越过高高低低的人们,落在那个青色身影之上,飘渺不定却又专注无比。
青衣男子也静静的站着,如一棵松柏一般笔直淡定。没有人发觉他的手指尖在微微颤抖着,只有望向了尘的目光炙热而痴缠,出卖了他一颗不安的心。
“怡儿,你果然在这里。”那青衣男子缓缓开口。
“施主,在下法号了尘,你莫不是认错人了?”了尘微微一笑,说道。
严盈听出了尘声音中的那一丝颤抖,叹了口气,走上前一步说道:“莫先生,原来是您。”
那青衣男子一愣,看了片刻方才说道:“四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严盈看了一眼了尘,答道:“莫先生,了尘师太是我的师父,我在此小住。”
莫先生点点头,淡淡地笑了,说道:“原来如此,你们都大了,这两年也不大去上课了,很多消息莫先生都不知道了。”
严盈点点头,随着年岁渐长,她们几个姐妹都不大方便再去听莫先生的课了,的确疏远了许多,但她对莫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故不忍心看着他如此尴尬,更何况自己的师父也并不好受,她不得不站出来。
“原来莫先生是来找师父的,那何不煮壶清茶,坐下来慢慢聊?”严盈笑着说道,试图缓和一下这气氛,先让这两人离开众人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我看不必了,想来探讨佛法的人太多,若是没有提前预约,实在是没有空接待。”了尘并不领情,摆足了姿态说道。
莫先生看着了尘片刻,又看着严盈,神色复杂地摇头苦笑。严盈靠近了尘轻声说道:“师父,莫先生看着温和,实则最是执著,若是如此不给机会,只怕莫先生会以他的方式坚持下去,到时反而不好收场。”
了尘瞥了一眼自己的徒弟,自然知道她打得什么小算盘,只是也说中了她的担心,佛门清静之地,即使不考虑她自己的名声,也要为其他师姐妹着想,是以了尘说道:“既然那位施主有心,就排队吧,自然有一天能轮到他的。”
严盈眼睛一亮,勾起嘴角笑道:“是,师父!”
了尘瞪了一眼小徒弟,对其他众人喝道:“都站着发什么呆?没有活儿做是不是?地板洗了没有?窗台擦了没有?还有你了清,后院你特意要养的那些花花草草不用交浇水吗?”
众人愣了片刻,便作鸟兽散,没人敢再停留在大殿做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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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9章 问罪
看着了尘干脆利落转身离去的身影,莫先生有些着急,上前几步想要追赶,却被严盈拦住了。
“我看今日还是不宜做什么了,莫先生。”严盈微笑着说道,语气却坚决。
莫先生看着了尘离去的方向,她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门口,收回目光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怅然。
“那我先回去了,今日多谢你了,四姑娘。”莫先生说道。
严盈再一次拦住他,笑着说道:“后院客房门口有棵菩提树,刚好我从家中带了碧螺春,莫先生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吧。”
莫先生一愣,虽是失意之时也不掩洒脱,点头笑道:“菩提清茶,果真是世外桃源,那我今日便要沾沾你的光了。”
严盈笑道:“莫先生客气了,这边请。”
事后严盈想起来,那个下午她终于明白了莫先生一直以来的哀伤和隐痛,那样无欲洒脱却是是因为失去了生命中最为珍惜和重要的人。莫先生本命莫昭宣,来自西北。莫氏一脉在西北是赫赫有名的封疆大吏,男子皆能文能武,显赫异常,只出了莫昭宣这一个异类,琴棋书画无师自通,刀枪棍棒敬而远之。这样一个人,遇到仗剑走江湖,游历到西北境内的少年女侠,峨眉掌门关门弟子周怡,他们擦出怎样一朵激烈的火花已不得而知,但却是让那样风华正茂骄傲无双的两个人蹉跎半生,放弃所有。
莫先生放弃显赫的家世,远走他乡隐姓埋名日日跟一群黄口小儿作伴,周怡放弃峨眉掌门之位,研习佛法改名换姓天天伴着青灯古佛了却余生,有谁知道莫先生是当年舌战群生,被当世大儒田清崇收入门下的少年英才?又有谁知道了尘师太是当年走南闯北。得了峨眉真传剑法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青锋?
“父母之命,家世所累,这样的联姻我自然不会答应,她却不信。那日她仗剑入门,于大堂之上对抗莫家长辈,以为我已屈从父母,要另娶她人,封住了最后一丝可能……叹只叹官宦子弟跟江湖儿女太多障碍和羁绊,相遇是苦啊。”莫先生喝下杯中最后一口幽香,摇头叹道穿越在十八世纪欧陆。
严盈被他的语气打动。心内怆然,一边举壶添茶,一边说道:“但莫先生相逼并不后悔。不然也不会孤身一人教书度日,又千辛万苦地找到这里。”
莫先生握着手中恢复温暖的茶杯,看向远方说道:“我没有奢望此生能再遇到怡儿,如今也是怀有感恩之心,能看到她便是好的。”
严盈微笑点头。说道:“没想到师父跟莫先生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当年的事情总有机会说清楚,只是恐怕一时之间师父她还有些难以接受,徐徐图之才是上策。”
莫先生赞同道:“是我心急了,这几日我跟严大学士告假而出,也该回去有个交代。我决定辞去先生一职,搬到这附近来。”
严盈一愣,知道这是必然的。却仍然有些不舍,微红了眼眶说道:“先生想好了?”
莫先生见她露出小女儿情态,不禁笑道:“你这孩子,又不是离开京城见不到了,这了尘庵你比我来的还多。还怕我不管你们了?”
严盈一想也对,况且莫先生心中死结得以机会解开。她也是高兴的,是以又露出了笑容。莫先生对着这个聪慧的学生,站起又坐下,认真地说道:“盈儿,听说顾家上门提亲?你却不愿答应?”
严盈苦笑一下,自己当时反抗太过明显,莫说严家众人,就是顾家那边想必也有所耳闻。莫先生看着严盈的表情,明白了几分,劝道:“琪铭那孩子也算我看着长大的,算得翘楚,当然你若是有不满意也正常,只是这事情经过已是瞒不住人,如果必须得顺从,不如早些决断。”
严盈没有想到莫先生会劝自己接受,面上一冷,不禁反问道:“既然如此,莫先生当年为何不奉命成婚呢?”
莫先生一呆,随即笑道:“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喜琪铭,本念着你二人一起长大,总比那不知根底的好些。”
严盈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莫先生也是一片好意,于是说道:“实在有些麻烦,莫先生既然要回去,那便得动身了,不然天黑关城门前回不去了。”
莫先生哑然失笑,一天之内被师徒二人下逐客令,真是没有想到。
送走莫先生,严盈对跟上来的了清等众位师姐妹微笑不语,也装作没看见远远盯着自己的了净,安安稳稳地吃了顿晚膳,然后慢吞吞地回房更衣,待得皎洁的月亮挂上树梢,这才又去了竹屋。
“师父,徒儿有没有打扰您?”严盈进门后问道。
“进来吧,事情你都清楚了?”了尘正在打坐,见严盈进门睁开眼问道。
“莫先生说了一些,不过有些事情他也不全然知道,还是师父清楚些。”严盈很实在地说道。
“你这丫头,还想从我这里挖消息不成?”了尘饶是满腹愁死,也不禁哭笑不得。
“徒儿不敢,不过师父不说,那莫先生说什么人家就听什么了。”严盈一脸无辜。
了尘摇摇头,“都是过去的事儿,他怎么说都无所谓了,我不想再提。”
严盈自是知道这师父有些傲气,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也许师父的心结,还是需要莫先生来打开的。
次日,用过午膳,严盈便吩咐香蝉去看看莫先生来了没有,却不料这丫头好一会儿才回来,进门就说:“姑娘,前头有人找你呢。”
严盈意外,她到无尘庵来没有知会其他人,只有严家几人知道,她问道:“找我?是谁?”
香蝉脸色有些难看,犹豫着说道:“是夏小姐武侠世界男儿行全文阅读。”
严盈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禁勾起嘴角说道:“居然追到这里来了。还真是消息灵通,只是太冲动了一点。”
香蝉担心地说道:“姑娘,夏小姐看上去很是生气,我担心……”
严盈笑着站起身来,问道:“香蝉,你看我今天这身衣裳如何?”
香蝉疑惑地上下看了一遍,说道:“是锦绣坊上个月新做的裙子,很好啊。”
芜青跟着说道:“浅蓝色青烟纱罩月白色锦裙,衬得姑娘清丽脱俗,像仙女一样呢。”
严盈斜看了芜青一眼。抖了抖裙子说道:“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咱们就去瞧瞧。”
到了前殿,严盈便看到一个火红色身影。见严盈来了,立刻冲上来质问道:“你为什么躲到这里来?害得我好找!”
还是如此目中无人,唯我独尊啊,严盈浅浅笑着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自上次桃乐一别便再没见过。如今瞧着似乎那次没留下什么痕迹,她露出一个讶然的表情说道:“夏小姐,你何故找我?这躲字又从何谈起?”
夏蔷被严盈淡定的模样镇住了,半晌才说道:“听说顾家去你们家提亲了?”
严盈甩了甩衣袖,脸上笑意消失,“这事跟夏小姐有何关系?如此前来质问可有理由?”
夏蔷脸上一红。立刻被激怒了,气愤地说道:“自然有关系,琪铭哥哥怎么会瞧上你?要提亲也该是到我夏家侯府。我们相识相知多年,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逼迫顾家,你说!”
此话一出,大殿里上香的,祈福的。打扫的,都立刻看了过来。无尘庵的人们都聚集在严盈身旁,其他看热闹的也将两人围了起来,一时间人们脸上都写满了兴奋,为听到这么私密给力的消息而激动。
严盈心中翻起涟漪,怒意已经蠢蠢欲动难以压制,那感觉就如前世拜堂在众人面前被这跋扈女子掀掉盖头的屈辱一般鲜明。严盈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愤怒,将微微颤抖的手指握成拳头,平静地说道:“原来夏小姐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份豪迈真是让京城所有闺中女子甘拜下风,只是光有豪迈还是不够的,也需要用用脑子,既然你认定顾琪铭非你不娶,你二人已然私定终身,那就该去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围观众人听了这话,更是窃窃私语,纷纷打量起夏蔷来,如此名门之女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顾礼义廉耻来争男人爆私情,这消息足以在京城之中好好传上一阵了,结果人家还不娶她,另去了严家提亲,这便更加值得好好探究一番了。
夏蔷气得脸色通红,看着众人扫射过来含义丰富的眼神,更是觉得胸口要炸开一般,指着严盈的鼻子说了几个“你”字,硬是接不下去。
严盈微微向右边侧身,躲开夏蔷的手指,靠近她微笑说道:“还有一件事请你弄清楚,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将顾琪铭当个宝的,他提亲不假,可是我要不要嫁给他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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