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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珠华第9部分阅读

    医,等着他的进一步解释。

    见两人都愣愣地看向自己,刘太医露出一个满意的眼神,颇有些自得地说道:“沈岱峰那个老家伙,用了辰砂这味药,不错,辰砂的确是可以安定神明,宁谧心火,对心悸易惊,失眠多梦十分有效,只是此味药材微寒且特别,不宜久服,若是仅仅这般使用妨碍倒是不大,可是这位小姐却是误食了某种至阴至凉之物,竟然带出了体内积累之辰砂的毒性,碰巧引得寒气反攻,这才昏迷不醒,并显出中毒之状。”

    纪氏瞧了瞧脸色一片青灰的严盈,不由脚下有些发软,下意识地抬手扶住身边的严君兴,嘴唇颤抖着问道:“中……中毒……”虽然已隐约料到,从大夫口中听到此话,还是有几分眩晕。

    刘太医见状有些无奈,只得解释道:“也不能简单归结为中毒,只是恰巧引发了小姐体内的寒气,过量寒气涌出,极寒攻心所致,话说这位小姐体内之寒气倒是十分诡异,老夫还是第一次把到如此阴寒之脉……”

    眼见刘太医的兴趣就要转移到对严盈体内寒气的探究当中去,纪氏强忍着心中巨大的惶恐开口道:“不知,不知这所谓你寒气攻心可有解救之法?”

    刘太医停下刚才话头,想了想说道:“自然有解救之法,夫人莫要担心,老夫这便写了方子,照着吃上几日,消散了裹在心外的寒气,小姐自会醒转,还好瞧的及时,不然若是寒毒渗入心间,便是药石无灵了,即便药祖在世也救不得了。不过这心脉损伤恐怕是多少难免了。”

    纪氏心中一沉,却也不敢思量太多,只要女儿有救便已是感念天地神明了,于是只会胡乱点着头,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严君兴此刻倒是做得十分体面,一边吩咐身边小厮伺候着刘太医动笔,一边吩咐采华几个扶好了纪氏,屋子里一时又忙乱起来,倒多了几分人气儿,稍稍扫去了之前的死寂之气。

    接下来的几日,纪氏命人在屋子里设了佛龛,除了每日照看严盈和偶尔去瞧上一眼越郎,便是跪在女儿屋子外间礼佛念经,抄写经文,为女儿祈福。不知是刘太医的方子起了作用,还是纪氏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在灌了三日药汤之后,香蝉惊喜地发现,严盈终于睁开了眼睛。

    “小姐,小姐,您终于醒了……”香蝉愣了半晌,顿时喜极而泣。

    严盈眼中映出香蝉一张涕泪交流的小脸儿,不由苦笑一下,扯动嘴角便费了十分的力气,忍不住轻轻皱起眉头,喘息了片刻方才恢复了些,看来真是伤了元气,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似被抽走一般,动动手指头都十分吃力。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瞧见严盈皱眉,香蝉赶紧俯身过来问道,手举了起来却不由不敢随便触碰严盈,就像她是个瓷娃娃一般触碰即碎似的。

    “我饿……”严盈憋了半天,终于耗尽力气憋出两个字来,声音嘶哑的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给您取来。”香蝉听清了严盈的话之后,眼泪又是噼里啪啦地一阵狂掉,她一边抹着,一边向外走去,边走边自个儿嘟囔着:“得熬些燕窝银耳汤来,不不,还是先煮些白粥润胃才是……对了,要先去通报夫人姑娘醒了,姑娘终于醒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先去做了哪样,严盈好笑之余也不免一阵唏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有些乏力地闭起了眼睛,耳边传来柔和而虔诚的诵经之声,伴随着阵阵木鱼轻敲地声音,一声一声缓慢而悠长,没由来得让人感到一阵心安,严盈心中一暖,那一瞬间觉得能再次睁开眼睛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情,她满足地享受着这难得而短暂的平静时刻,因为很快便要有阵子喧哗吵闹了。

    “囡囡,心口还疼不疼?”

    “囡囡,头还晕不晕?”

    “囡囡,身上冷不冷?”

    严盈裹着被子,靠在床榻之上,看着香蝉手中的青花瓷勺盛着热气腾腾的白粥送到嘴前,张开嘴来一口吞了下去,惹得纪氏又是一阵紧张,连声道慢些,生怕她被这粥噎到。

    严盈无奈地看了看纪氏,抓紧香蝉舀粥吹凉的空隙,说道:“娘,我已经没事了,只是多日未曾进食,饿得狠了,莫要担心了。”

    纪氏闻言一边立刻吩咐人到厨房再去做些吃食来,一边揉着严盈的脑袋说道:“囡囡,你可吓死娘了,怎么能不担心?瞧着你前几日的样子,娘……娘恨不得跟着你去了算数。”

    严盈哭笑不得的躲开纪氏的手,嗔道:“娘说什么呢,什么去不去的,女儿这不是好好的么,说这些个晦气的话做什么?”

    纪氏连忙“啐”了几口,十分懊悔地说道:“娘真是急糊涂了,瞧瞧说的这些个话,菩萨勿怪,菩萨勿怪。”说着她伸手摸摸严盈的脸颊,心疼道:“这几天的功夫,便瘦成了这般模样,若是让我查出有人捣鬼,必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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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三十五回 冤家

    “娘,女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严盈闻言,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在瞳间聚为一点,最终化于虚弥。

    纪氏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将刘太医的话挑着些讲给了严盈听,又宽慰了几句,说道:“囡囡不要怕,刘太医说了,看的还算及时,只要按时服药,便无大碍的。”

    “至阴至寒之物?”严盈微皱眉头,思索了一番,不禁问道:“什么是至阴至寒之物?我那天似乎没有用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纪氏说道:“等你身体好些了,你再想这些吧,刚刚醒过来莫要伤神才是。”

    严盈笑着点点头,却仍然问道:“娘,你可查过那天我用过的东西?可有什么问题?”

    纪氏有些忧虑地叹了口气说道:“已经请刘太医瞧过来,倒是没发现什么异状,都在外面廊下存着呢,还是等沈大夫回来看看再说。”虽然刘太医救了严盈,可是纪氏下意识的还是更加信赖沈大夫一些,或许是因为那是纪衡丰荐来的人吧。

    “刘太医?”严盈听到这个名字不由一愣,急忙问道:“是位老者?曾任职太医院右院判的那位?”

    纪氏也是一怔,点点头说道:“正是,囡囡你怎么会知道的?”

    严盈眨眨眼,随即笑道:“听玉儿提起过,这位刘太医今年刚从太医院告老请辞获准,听说今上颇有不舍,特赐宅邸医馆,当时在京城中很是轰动了一番呢,我听着有趣便记得了。听说他已轻易不再出诊,娘如何请到他的呢?”她随口胡诌着,反正纪氏也不会为此去向严玉对证,只是心中却是翻起了涟漪,这位刘太医可不是那么容易请得动的,前世因着嫁入顾家的缘故曾得他看顾过一段时间,知道那是借了安平王府的面子才有此待遇,如今初到严府便提前见到了这人,这让她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纪氏这才恍然说道:“原来如此,说起来这都要归功于你父亲,若不是他在外奔波努力,又怎么能请来这么有名的大夫,他还是很疼你的。”这话中夹杂着对丈夫的欣慰和感激,也含着对严盈的劝慰,母亲的心思总是细腻的,虽然在严君兴面前,严盈总是乖巧的,可是纪氏总是觉得女儿跟他不那么亲近,隔着些什么,这才借机在女儿面前说道说道。

    严盈见纪氏满眼期盼之意,却也只得说道:“没想到父亲为了盈儿如此操心,想必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吧,他这些日子本就忙碌,如此这般累他分神,心中着实不安,待得见到父亲,一定当面谢过才是。”话虽如此,严盈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莫说严君兴是否真的上门去请这位刘太医了,就说以严家的面子能不能请得动这位御前名医就很值得怀疑了。

    纪氏微笑说道:“这倒是言重了,自己的父亲说什么谢不谢的,你赶紧养好了身子才是真的,前几日玉儿还来找你一起去家塾呢。”

    严盈自然欢喜,只是想起这次病的蹊跷,却不能就这么糊涂放过,她向上坐起身子,看着纪氏的眼睛说道:“娘,若是沈大夫回来了,我也想听听他看过那些东西之后的说法,或许能让我想起些什么。”

    纪氏有些犹豫,她还是担心严盈的身子,可是女儿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就此失了追查的线索,她也心有不甘。

    严盈见状继续说道:“若此次不是天灾却是人祸,那咱们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小人作祟,隐患丛生,女儿这次是侥幸脱险,若是还有下次呢?这样的院子,如何能放心让越郎呆着?女儿想跟着一起探查,毕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其中过程。”

    纪氏终于点了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便许你跟着一起,不过切记不可勉强,若是身子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娘,知道吗?”

    严盈心中一喜,忙作乖巧状点头,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丝血色,看上去精神倒是好了许多,见到纪氏面露疲态,知道这些日子她也累得狠了,于是连哄带骗带威胁地终于劝得她回去休息了。

    纪氏走后,香蝉替严盈整理了背后靠着的被褥垫子,调整到最佳角度,严盈舒服的靠着,头向后仰去闭起眼睛,心中已是一片平静,回忆起出事当日的情景来。纪氏多半还是怀疑,严盈却是几乎肯定,前世是她太傻,相信世上会有那么多的巧合,这一世她却知道,事出有因,这所谓的误食背后藏着什么,或许要费一番功夫才能知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一番功夫必定不会白费的。

    说来也巧,第二天沈大夫便登门了,一进门便是一幅气急败坏地模样,全然没有了初次见面的风度淡定。

    “刘濮锡那老东西凭什么动我的病人?他懂不懂规矩?还对我的方子指手画脚的,他懂什么?”沈大夫吹胡子瞪眼地发了一通脾气,瞧了一眼坐立不安的纪氏,继续说道:“我这方子怎么能给那老家伙瞧?他说了什么?”

    纪氏面上显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不知道这两位是有什么过节,偏生不巧沈大夫外出行医,却请了刘太医来救命,沈大夫听见其名便开始瞪眼,只得斟酌着说道:“刘太医……刘太医倒也没说什么,他诊脉之后也说盈儿这寒气之症好了许多,只是……”

    沈大夫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说道:“夫人不用替她掩饰了,那老家伙会说什么我还能猜不到?只是什么,他又挑什么毛病了?”

    纪氏只得继续说道:“是其中一味辰砂……”

    还没等纪氏说下去,沈大夫便打断了她的话,吹着胡子说道:“就他读过的那几本破烂医典,就想挑战老夫?他就知道辰砂微毒性凉,却不知我医馆中的辰砂早已经过我的改良调制,并不像他所想一般不可长用,他凭什么质疑老夫?”

    纪氏觉得自己背后已经开始流汗了,扯出一个力所能及的笑容,只能频频点头,只想把这位突然翻脸的老神医哄好,然后去瞧瞧留下了的东西是否有所发现,眼看着沈大夫说了半晌不知是口干舌燥还是出够了气,情绪正趋向平缓之际,便想将话题引向此,谁知刚开了个头,便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沈兄,何必如此动怒?”伴随着话音施施然迈步进来的赫然是刚才正被痛骂的刘太医刘濮锡,他进屋之后四周打量一番,待得目光与沈大夫之目光在空中相遇,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无形火花,虽无具象,却让全屋中的人都感到了十足的火药味。

    “沈兄,火气不小啊,人家爱女突然重病,心急如焚,若不是寻你不着,又如何会寻到我的医馆去?要说也是沈兄去的不巧啊!”刘太医摸着胡子笑得“大气自然”。

    “刘太医,这种小病怎么能劳烦您的大驾呢,您不是御前红人,王府贵客么,如今功成身退,就该好好颐养天年,怎么能像我这草民一般劳碌呢?”沈大夫拍着椅子扶手说得“体贴真诚”。

    “哪里哪里,医者父母心,又如何能见死不救呢?还好老夫对医术略有研究,虽然这症状不常见,却也侥幸治愈了。”刘太医走近几步,笑容里似乎多了几许得意。

    “这种普通病症,只要是对医术有几分心得的,恐怕都不难诊断出来,只是用了这么多时候才让病人稍有好转,我刚把过脉,寒毒这么久还未除净,难道不怕损了心脉?”沈大夫抬头直视对方,目光灼灼,直逼其得意之色。

    “这已经是最好的方子了,当日便使病人醒转,如今寒毒已去过半,我今日来便是为其复诊,再作打算,心脉……心脉也不一定会真的有损伤。”

    “最好的方子?”沈大夫傲然一笑,站起身来说道:“让你瞧瞧什么是最好。”说着他看向严盈和纪氏说道:“既然老夫回来了,那小姐的病还是交给我吧,必可确保小姐毫发无损,不会有什么不一定这般的说辞。”

    纪氏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颇有些不知如何回话,严盈更是哭笑不得,好不容易盼到了沈大夫归来,却发现居然插不进话去,十分之无奈。

    还是刘太医接过了话来,出言阻止道:“这恐怕不妥吧,这病人是我在看顾的,怎好中途换大夫,不合规矩,不合规矩。”

    沈大夫扭头看向对方,笑道:“原来刘太医还知道什么是规矩,那想必你不知道这病人是老夫的吧,不然也不会指手画脚横插一道了,我说的可对?”看着刘太医脸色显出不甘之色,张口欲辩,又抢在其前说道:“况且,我能保证这位小姐心脉无损,并且拔出体内所有寒毒,你行吗?”

    刘太医闻言怔住了,半晌开口道:“你莫不是开玩笑?如此状况,如何保证不损心脉?”

    沈大夫仰起头,只差从鼻孔哼出一口气来,边走向严盈边说道:“你不知道的多了,若是不信,大可之后前来诊脉验证。”

    又到了加更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啊,泪奔谁来安慰下啊,谁来呵护下啊……

    第一卷  第三十六回 蹊跷(二更)

    送别了沈刘二位大夫,纪氏和严盈齐齐松了口气,这样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两位德高望重的大夫在一块儿像小孩子一般斗嘴,偏偏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其中渊源与往事,只能赔笑傻看着,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不过想起沈大夫对中毒之源也没有发现,严盈不由多少有些遗憾。说来也是日子久了些,天气已经逐渐转暖,许多东西已经无法辨识当日的模样,这对分析确认也造成了极大的障碍,看来只有靠自己了,严盈想到。

    纪氏走后,严盈叫过香蝉,问道:“那日的事情,你可还记得什么?有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这个问题香蝉在严盈昏迷的日子里不知道想了多少遍,可是也没什么发现,见香蝉摇头的模样,严盈叹了口气,想起自己除了在越郎处逗留了一段时间,其余便是窝在屋中百~万\小!说了,中间用了次小厨房做的点心,晚膳却是大厨房统一送来的……还是先从小厨房查起吧,目标小,也更容易,严盈揉揉有些发昏的额头,如此决定了。

    “香蝉,你可还记得那日你从小厨房里取回的点心是什么?”严盈问道。

    香蝉点点头说道:“那日用的是燕窝百合粥和白玉翡翠糕,因为做的不多,各处分了些便没有了。”

    严盈点点头,想起刚才沈大夫刚才查看纪氏保留的那些食物之时,并未瞧见这两样,想来是没有多余的留存了,她想了想问道:“那么你是否知道还有谁也用了这两样点心?”

    香蝉思索了半晌,终于缓缓摇头说道:“那日我去时便剩了那一份,却不知哪里还曾要了去。后来采华姐姐似乎也问过,却没有人记得。”

    严盈皱起眉头,知道这是小厨房那些伺候着的不愿惹事上身的托词,只是这么一来查证倒是难了许多,时间又过去不短,看来要费些心思了。

    “莲姑娘那边似乎也端去一份。”芜青正抱了晒好的被褥进来,听见两人说话,不由插话道。

    严盈眼光一闪,瞧着芜青问道:“你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