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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铁汉传奇第72部分阅读

    主高山在州河之畔败亡之后,禁军燕子楼便处于群龙无首的境地,其时,本来能够独当一面的燕一、燕二、燕七等人已经陨落,燕九当初在东京汴梁为了救托塔天王晁盖的性命,已经成了燕子楼的叛徒,燕子楼内,有资格继承高山位置之人就只剩下了金毛犬段景住、燕四、燕五、燕六、燕八等五人而已。而燕五、燕六、燕八等人只是冲锋陷阵的猛将,并没有统领全局实力,所以,真正能对金毛犬段景住构成威胁的,就只剩下那个号称燕子楼智囊的燕四了。

    相对于其貌不扬的金毛犬段景住来说,燕四绝对能称得上是仪表堂堂了。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唇似涂朱,宛如玉树临风一般——纵是这些形容俊美男人的词语统统用到他的身上,也并不会给人以唐突之感。在燕子楼内,燕四是仅次于高山的美男子,难怪“外貌协会”的掌门人高俅高太尉会对燕四青睐有加,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相对于近水楼台梦想着先得月的燕四来说,金毛犬段景住的优势就是他的功劳太过惊人。前有卧底水泊梁山使贼酋及时雨宋江毙命的泼天之功,后又有飞虎峪换回高山的伟绩。虽说玉麒麟卢俊义被人在其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高山在追赶途中被人击杀,金毛犬段景住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但是能在高山死后稳住燕子楼,并将卢俊义的家产悉数入库,他的功劳同样不可能不得倒高俅的密切关注。

    如此衡量下来,金毛犬段景住便与燕四形成了势均力敌的局面,谁能够脱颖而出,成为燕子楼新的当家人,全在高俅的一念之间,外人很难左右。

    就在金毛犬段景住一筹莫展,只能是听天由命之际,托塔天王晁盖突然约金毛犬段景住见面,对其面授一番机宜之后,金毛犬段景住这才深夜到了留守司府,要与已经是焦头烂额的梁中书夫妇做一次交易。

    金毛犬段景住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香茶之后,方才咋了咂嘴,赞了句:“西湖龙井果然是上等的好茶,仅仅是入嘴一口,便口齿生香也!”

    “没想到燕一兄弟还是个茶道高手?”蔡爽知道他们夫妇所图只是着实急不得,便嫣然一笑道:“燕一兄弟若是喜欢,今后每年新茶下来,我们夫妇便会着人给兄弟送上斤,也算是略表寸心。”

    金毛犬段景住望着蔡爽笑靥如花的娇俏模样,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不少,暗忖道:“难怪当年的蔡小姐艳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真是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能令鱼沉,能让雁落,能使月闭,能叫花羞的绝色美女,尽管她如今已经变成了梁夫人,竟然还是这般美艳不可方物也,纵是汴梁城那个花魁娘子李师师,也只是与她各擅胜场而已。梁世杰这厮倒是命好,娶了这么一个家世、姿色皆是上上之选的娘子,难怪坐北京留守的高官,还是一个名扬天下的‘惧内高手’?段某若是能有这样一个娘子,只怕比眼前这个梁中书还要惧内!”

    蔡爽深受老狐狸蔡京熏陶多年,一双眼睛何等锐利,早已经捕捉到了金毛犬段景住眼中那一丝异样,一时之间也不由左右为难起来:“若是这厮色胆包天,非要老娘与其春风一度,老娘又应该如何呢?是答应还是拒绝,还是给他留一点念想,吊吊他的胃口,让他将事情办了,再来一个死不认账?”

    “梁中书夫妇正是火烧眉毛之际,我便只是一个小小的暗示,冰雪聪明的梁夫人未必就不能会意?她迫于压力,有可能会成全了我。但是那样一来,晁盖哥哥的苦心谋划便将付诸东流了。想我金毛犬段景住承蒙晁盖哥哥的知遇之恩,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就改弦易辙呢?”就在蔡爽胡思乱想的同时,金毛犬段景住却已经默念了十几遍“红粉是骷髅!”,才终于从心猿意马之中走了出来。他不敢再看蔡爽的花容月貌,恰到好处的把脸一扭,对着梁中书拱了拱手道:“中书相公,段某在东京待过多年,自是知道令岳丈蔡太师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如此便斗胆有一事相求。”

    “看来还是夫人说得对,燕一这厮不爱银子,也不爱美色,却对权势这般热衷。只是希望他的胃口不要太大,泰山大人虽说在朝中势力极大,但还是谋不来燕子楼主那个极具敏感的位置的。”梁中书心中盘算着,脸上却是笑了起来:“燕一兄弟有事只管开口,我们夫妇只要能帮得上忙,一定尽力而为。”

    一旁的蔡爽也笑了起来:“燕一兄弟莫非是想在朝堂上谋个好位子,也好光宗耀祖,封妻荫子?有这个想法着实是好,毕竟好歹做个官也比待在燕子楼强呀!这事好办,只是父亲大人一句话的事!”好一个蔡爽,三言两语就想把金毛犬段景住往沟里带。

    但是金毛犬段景住是有备而来,怎么能轻易被蛊惑?他微微一笑道:“梁夫人着实高看段某了!别的不说,仅仅凭段某的相貌,就不配站在朝堂上和百官一起山呼万岁,那样,会影响我大宋朝的形象的。况且,段某在燕子楼已经习惯了,不想离开,所以想请贤伉俪和蔡太师说一声,让他老人家去知会一下高太尉。”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梁中书与蔡爽不禁一时间面面相觑起来。

    金毛犬段景住心中暗笑,却是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站了起来,施礼道:“段某也知道此举孟浪,既然是贤伉俪有难处,那就当段某没有说。深夜多有打扰,望贤伉俪不要在意,段某就此告辞了!”金毛犬段景住说着,便朝门口走去。

    “燕一兄弟请留步!”梁中书与蔡爽夫妻同心,竟然齐声唤了起来。

    “正等着你们唤留步呢?你们若是不叫,段某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金毛犬段景住心中暗喜,但是脸上并不动声色,回身施礼道:“不知贤伉俪呼唤段某有何指教?”

    “燕一兄弟坐下说话。”蔡爽笑语盈盈道:“燕一兄弟何必急着要走呢?莫非卢府里还有什么绝色的美女在等着你不成?”

    “恭敬不如从命也!”金毛犬段景住大大方方回到了方才的座位上,却是再也没有言语。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那句“卢府里女人倒有,但比起梁夫人来,都是一些庸脂俗粉而已!”被他死死压在心里,不敢吐露半点风声,否则,万一梁中书接着尿遁而走,梁夫人那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如果坐到了自己的怀里,那就只怕难以收场了。

    “不是我们夫妇不想帮燕一兄弟的忙,只是着实无能为力也!”梁中书深深吸了一口气,坦言道:“既然燕一兄弟也不是外人,梁某索性就实话实说了。家岳虽说身为百官之首,但是燕子楼主的人选他还是难以左右的。这一点儿,相信燕一兄弟也会有耳闻。”

    “段某只是想请蔡太师到高太尉面前推荐一个燕子楼主的人选而已,只要蔡太师去说了,那么贤伉俪就算是帮了段某的大忙了。至于高太尉答应不答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金毛犬段景住正色道:“只要贤伉俪能够说动蔡太师,那么我们燕子楼高虞候之死这件事就与北京留守司完全无干了。段某虽说只是个小人物,但想来一诺千金,这一点儿贤伉俪尽可放心。”

    “咦?”饶是梁中书夫妇都不是笨人,也为金毛犬段景住的话语惊呆了。任凭他们绞尽脑汁,却是怎么也想不出金毛犬段景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为纵是蔡京舍下老脸去和高俅说,碰一鼻子灰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对金毛犬段景住的楼主梦想并没有任何的帮助。

    “莫非是燕一这厮想让我们夫妇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从而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成?”蔡爽思忖着,又与梁中书交换了一下眼神,方才正色道:“既然燕一兄弟如此爽快仗义,那么我们夫妇就硬着头皮应下便是了。虽说此事有损家父的脸面,但是家父向来宠爱于我,想必一定会答应的。”

    金毛犬段景住闻言,不由心中一喜,急忙施礼道:“那就麻烦贤伉俪了!此时天色已晚,段某这便走了。”

    梁中书夫妇挽留不住,只好双双起身,将金毛犬段景住送出了中门。然而,金毛犬段景住临别之际,却说出了一句让梁中书震惊不已的话:“请贤伉俪记牢了,蔡太师日后到高太尉面前推荐的燕子楼主人选不是段某,而是燕四也!”

    “燕四!怎么会是燕四?”金毛犬段景住已经走了多时,梁中书夫妇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今夜晚的金毛犬段景住带给了他们太多的意外,着实让他们夫妇始料未及。

    第三卷 燕子楼 第七十五章 新燕子楼主

    更新时间:2012-12-30

    却说东京殿帅高俅自得知侄儿高山的死讯后,心中悲痛不已,连日来托病不出,连早朝也不去上了。

    高山既死,燕子楼却不能群龙无首。燕一明显是个难得一遇的干才,当能让燕子楼更进一步,可是燕四却能让自己更加放心,到底是选燕一还是燕四呢?东京殿帅府内书房里,高俅望着书案上的棋盘和黑白棋子,一时间把黑棋当成了燕一,白棋当成了燕四,可是却不知去拿什么棋子为好。一向果决的高太尉竟然也破天荒的左右为难起来。

    高俅觉得头痛,不由得端起了一杯香茶,举到嘴边却又放了回去,长叹一声道:“唉,若是山儿还活着,老夫用得着这般伤脑筋吗?可恨中山府当地的官员,竟然眼看着山儿被梁山贼寇击杀而无动于衷?老夫岂能容他?”

    高俅顿时怒火中烧,将侍候在书房门口的李虞候唤了进来:“你着燕子楼去查一下中山知府到底做没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只要拿住他的把柄,不管他属于谁的派系,半月之内,老夫定然将这厮发配沙门岛,为我那九泉之下的侄儿讨回一个公道!”

    “恩相放心,如今下面的官员屁股干净的少之又少,只要有燕子楼出面,定能马到功成。”李虞候见高俅的脸色异常难看,也是不敢多问,答应一声就匆匆去了。

    这个中山知府真是命苦,不知不觉之中就当了北京留守梁世杰的替死鬼。但是没法子,谁让金毛犬段景住在向高俅禀报高山的死讯时,将高山的死亡地点从北京大名府切换到了中山府呢?

    好歹有了中山知府这个出气筒,高俅的心情总算是有所好转。忽地,他眼前一亮,肚内寻思道:“既然是举棋难定,倒不如拿一个黑子,再拿一个白子,放到棋盘上,老夫闭眼去抓,如是抓到黑子,就让燕一上位,若是抓到白子,就只能让燕四勉为其难了。”

    高俅主意打定,是说干就干。他选了一黑一白两颗棋子扔到棋盘上,然后闭上眼睛将这两颗棋子的位置来回颠倒了十余次,再伸出右手猛地一抓,一颗棋子便到了他的手中。高俅摊开手掌,睁眼望去,却见是一颗晶莹如羊脂玉般的白子,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燕一,不是老夫不给你机会,只是由燕四来执掌燕子楼乃是命中注定也!”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亲随引着一个小黄门急匆匆来到门前,躬身禀道:“启禀太尉大人,衙内从宫里派人来了,说是有紧要之事。”

    “噢?”高俅微微吃了一惊,暗忖道:“难道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不成?”于是便急声道:“快请来人进来说话。”

    不多时,那个小黄门进来施了一礼,操着公鸭嗓子道:“高公公遣小人来,说是他心中有一个数字,可以为太尉大人解忧。”

    “什么数字?”高俅心道:“正愁着没有人商量呢?也好听听洁儿的意见。”

    那个小黄门没有言语,只是伸出了四个手指头,在高俅面前晃了四晃。

    “洁儿的人选也是燕四?看来我们父子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这小子还真是懂老夫的心,知道在燕子楼这样关键的位置上,忠心要比能力更加重要!”高俅一时间不由得心花怒放,让亲随拿银子重赏了那个小黄门。

    目送那个小黄门离开之后,高俅刚要唤人令燕子楼在东京汴梁城内的骨干即可到殿帅府候命,却见方才那个送小黄门出去的亲随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太尉——大人,蔡太师——来了——”

    “蔡京?他此刻来我殿帅府意欲何为?”高俅暗暗吃了一惊。虽然他和蔡京都是当今天子的宠臣,但是蔡京乃是百官之首,几乎在朝中一手遮天,所以他是极少到高俅府上来的。如果是要商量什么大事,也是高俅与童贯到新宋门大街太师府里去。

    虽说一时之间猜不透蔡京的来意,但是也不能让当朝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在自己府门外候着呀!高俅慌忙出府迎接,将蔡京请到厅上坐定,叙问寒温之后,高俅轻声问道:“太师公务繁忙,怎么有空到了到了下官这里?莫非朝中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老夫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蔡京虽说年事已高,已是满头银发,但是目光却是依然锐利,红润的脸上皱纹竟然也没有几道,却是保养得极好。他轻轻端起了茶杯,用茶盖刮了刮茶水上漂浮的茶叶,慢慢品了一小口,方才徐徐说道:“朝中着实是出了一件泼天的大事!”

    “敢问何事?请太师明言。”高俅更是心跳加快了,以他的耳目之灵通,虽说连着三日没有上朝,但是朝堂上稍有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的眼睛,可是他却对蔡京口中所言的泼天大事没有丝毫的耳闻。

    蔡京放下了茶杯,微微一笑道:“高太尉贵体染恙,连着三日不上朝,难道称不上是破天的大事吗?”

    “这个老狐狸,一惊一乍的,吓了高某一大跳。”高俅腹内愤愤不平,但是脸上却是洋溢着谦逊的笑:“太师说笑了,下官只是百官的一员,有了不多,没有不少,莫说三日不上朝,就是三年不去,也称不上是什么泼天的大事!”

    “高太尉的谦逊未免有些过了。”蔡京正色道:“高太尉乃是朝中的擎天一柱,三日不上朝当然是大事了!要不老夫能过府前来探望吗?你若是再称病两日,只怕天子也要亲自来了。”

    “岂敢?岂敢?”高俅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起身对着皇宫方向拱手道:“为了不让天子劳累,下官明日只好是带病上朝了!”

    “高太尉真乃我朝第一忠臣良将也!”蔡京果断地对着高俅翘起了大拇指。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闲话,蔡京撇下了一颗上等的高丽参,就起身告辞:“老夫只是来看看,见高太尉身子骨尚好,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看天色不早,老夫这就告辞了。”

    “这个老狐狸莫不是真的来探病的吧?”高俅心中狐疑,但也不好明问,看挽留不住,就将蔡京送出了大门。

    临别时,蔡京突然道:“令侄儿高山年少有为,却是不幸惨死于水泊草寇之手,老夫对此深表遗憾,来日定将奏明圣上。发兵征讨梁山泊,为令侄报仇雪恨。”

    “老狐狸果然露出尾巴来了!且看他这么说?”高俅不动声色,躬身道:“多谢太师挂念,下官代表舍侄谢过了。”

    蔡京又问道:“高太尉,不知燕子楼主的人选确定了没有?那可是个紧要所在,若是所托非人,后患将无穷也!”

    “这个老狐狸莫非是想将手伸到我燕子楼来?他难道忘了这个燕子楼乃是我们高家的地盘?”高俅心里极不痛快,却是不便发作,拱手道:“太师所言极是,正是因为这个位置关键,所以下官心目中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是吗?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蔡京轻声道:“老夫心中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球笑了,尽管他笑得异常难看,但还是笑了:“太师但讲无妨。”

    蔡京一字一句道:“听闻燕四其人相貌英俊,智勇双全,有燕子楼智囊之称,又常年伴随高太尉左右,对高太尉忠心耿耿,可当大用也!”

    高俅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多谢太师提醒,燕四的确可堪大任,太师若是不说,下官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老夫也只是这么一说,高太尉莫要当真!”蔡京微微一笑,伸手掀开轿帘,上轿离去了。

    “难道燕四与蔡京这个老狐狸还有什么关联不成?若不是如此,蔡京这个老狐狸怎么会专程跑来一趟?难道他不怕老夫当面拒绝之后,有损他百官之首的脸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