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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铁汉传奇第21部分阅读

    平的咽喉。董平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血溅当场,不想程月娥手中的匕首到了董平的喉边,却是再也刺不下去了。董平微微一笑道:“我说呢?月娥小姐怎么会突然来见我?原来,只是一个圈套而已!但是我一点儿也不后悔,能在临死前聆听你那绝世的琴音,听上你讲的每一句话,并见上你一面,董某死而无憾!”

    变故陡生,场中众人皆以色变。

    程月娥珠泪横流,大声道:“其实,我早就想来见你!当初,我一来东平府,就听说了你的名字,并有幸见了你一面,你是那样的风度翩翩,宛如三国周郎,让奴家一见倾心。只是造化弄人,才有今日之局面。你放心,你死后,月娥绝不独活!”她说着,手上刚要用力,却见一支箭飞来,正中匕首,程月娥拿捏不住,匕首“当!”的一声,坠落于地。而董平的喉间,则是毫发无伤。就在这时,只见对面屋顶上又飞来一箭,射向了董平的面门。王祥也是抓住了此时董平心神不定的良机,妄想一击得手!谁知,斜对面好像和王祥较上了劲,也是飞来一箭,将王祥之箭生生射落。

    董平循声望去,只见斜对面的屋顶上,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男的一身青袍,昂首而立,女的一袭白衣,手握长弓,任由夜风吹动袍袖,好像展翅欲飞似的。可不正是去而复返的托塔天王晁盖和银铃花惜玉。

    双枪将董平朗声笑道:“晁兄,花姑娘,今夜如不是二位出手相救,我们恐怕只能来生再见了。”

    “晁某什么都没做,只是立在房顶上透了透气而已,救你的人可是惜玉妹子!”晁盖哈哈大笑起来。

    “董平,你我一命换一命,算是两清了。只是这两个小贼被本姑娘警告之后,还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本姑娘就只好送他们上路了!”话音声中,花惜玉连射两箭,射向王祥和范鹏。他二人躲避的念头刚刚从心头泛起,只觉咽喉一紧,便被两支雕翎箭穿喉而过,死尸跌落地上。

    “花姑娘好箭法,敢问与小李广花荣是何关系?”双枪将董平心中一惊,不由出声问道,却见人影晃动,房顶上已经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晁盖与花惜玉的身影?董平不仅叹道:“来去如风,雷厉风行,这个花姑娘倒是巾帼不让须眉!”

    程月娥也叹道:“我如是有花姑娘一半的果决,你我也不会有今日之痛!”

    董平笑道:“月娥不必耿耿于怀,只要你我同心,一切都还能挽回!”

    “真的还能挽回吗?”程月娥的眼角露出了喜色。

    忽然,双枪将董平听到了一声再也熟悉不过的弓弦声响,紧接着,是利箭的破空声。当他想要躲时,已是不及,一支锋利无比的雕翎箭顺着他的铁甲缝隙,刚要贯进他的胸膛,却被他及时抓住了胸前的箭羽。董平的身躯摇了几摇,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涩声道:“箭出如风,一击必中,轿中人一定就是太守府的箭术教头周立了。”

    “董都监,你我各为其主,对不住了!”周立又是一箭射出,这次的目标还是董平的胸膛。距离如此之近,速度又是何等之快?董平又是重伤之身,如何能躲得过?眼看这一箭就要擦着程月娥的衣襟贯入董平的胸膛之时之时,变故再次发生。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七十二章 狙杀双枪将(四)

    更新时间:2012-09-05

    说时迟,那时快,程月娥急忙把身躯一挪,正好迎上了那支利箭,直直地透入了她的心窝。“月娥小姐!”双枪将董平和周立齐声大呼。

    程月娥躺在董平的怀里,面若金纸,用微弱的声音道:“董大哥,答应我,放家父和周立师傅一条生路吧!”

    “瞧在你的面子上,董某岂能忍心杀了他们?”董平虎目含泪,发疯似的把金疮药往程月娥的伤口上敷,但是,再多的金疮药也堵不住那宛如泉涌的鲜血。董平目眦欲裂,大叫道:“愣着干什么?快叫大夫来!”

    “月娥,你怎么这样傻?”程万里不知从哪里来的劲儿,一把推开几个拦着他的亲兵,挤到了程月娥的面前。

    “我不行了,不用叫大夫了!”程月娥的脸上泛起了胭脂般红色,声音也似乎变得有力起来:“能为董大哥而死,月娥死而无怨。只是还有两大憾事,一是不能在爹爹膝前尽孝,二是不能做董大哥的新娘。若果有来生,月娥一定——”

    “月娥,爹爹对不起你!”程万里老泪纵横,痛不欲生。

    “我宣布,从现在起,程月娥就是董平的娘子,此生此世,决不另娶,如果有违此言,便叫我万箭穿身而死!”董平说着,把程月娥抱将起来,大步向兵马都监府走去,口里喃喃道:“娘子,我们回家!”

    “相公,月娥觉得好高兴,人生能有这一遭,死也不枉了!”程月娥话音刚落,便安祥地闭上了眼睛。

    双枪将董平恍然未觉,还是边走边说:“娘子,我们到家了,进了二门向左走,便是为夫专门给你布置的房间,房内挂满了你的画像,是我悄悄凭记忆画的,一共有三百六十幅,认识你整整两年了,我两天都要为你画上一幅画,借此来排解对你的思念。如果画得不好,你千万不要生气,这次,照着你来画,为夫一定画得像真的一样——”

    兵马都监府的众兵丁一个个心如刀绞,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劝解董平,因为他们知道,只能是身在幻觉之中,董平才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痛苦,若是将他唤醒,那该有多么残忍?

    程万里望着董平和程月娥的背影,万念俱灰。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董平对他的女儿痴情到了何种的程度?而正是他,为了权力,一步步将这对天作之合的才子佳人生生推到了今天的地步。如果一切能够从来,也许他会选择另外一条道路。有月娥在身边的时候,他觉得只有功名利禄才是最重要的,如今月娥永远的去了,他却觉得什么功名?什么利禄?什么枢密使童贯?什么童志远?在他深爱的女儿面前,统统变得不值一提。

    程万里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官位深恶痛绝。他仿佛在转瞬之间,一下子老了十岁,步履蹒跚地向太守府走去,再没有来时那种踌躇满志的感觉。

    程万里回到太守府,连辞呈都懒得向蔡京和童贯他们递,直接将太守大印悬挂于大堂的正梁上,胡乱拿了几百两银子,骑着一头黑驴,飘然而去。程戈没有来送,他不在乎;往日的亲朋故旧在他挂印之时还来劝上几句,后来见他意已决,编一个个躲得远远的了;甚至是徐氏没有跟着他回徐州老家,他也不在乎。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执着的出了东平城,行囊里银子不多,没有人前呼后拥,却让他找回了多年前四处流浪做门馆先生的感觉,是那样的实实在在。美中不足的是,黑驴的背上,少了一个用棉褥子铺的软软和和的竹筐,而那竹筐之中,正坐着牙牙学语的小月娥,不时的用奶声奶气的嗓音“爹爹——爹爹”的叫着,时而给他背上几句唐诗,或者是柳永的词,直到乏了、困了,才带着甜甜的笑容进入了梦乡。那时的他们,虽然穷困潦倒,虽然居无定所,但是每一天都是快快乐乐的。可是,自从碰上童贯以后,这一切便变了,变得连他也不认识自己了。现在想想,虽然他给了女儿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可是,他的女儿又何曾快乐一天?

    程万里走着想着,想到高兴处,便笑上一笑,想到伤心处,甚至可以大哭三声,没有人再说他失了礼仪。

    忽然,只见一人一骑拦住了他的去路:“程大叔,小侄就知道你要走,所以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程万里抬头一看,却是周立,不由微微一笑道:“想不到还有人来送我,更想不到会是你来送我?”

    “程大叔,小侄不是来送你的!”周立正色道:“我是来陪你一起回徐州老家的!”

    “这个,老朽如何敢当?”程万里有些吃惊起来。

    周立的目光中真情流露:“程大叔,小侄答应过月娥小姐,要好好照顾你的。大丈夫一诺千金,怎能向先去之人食言?”

    程万里寻思了片刻,忽地抬起头来,朗声道:“周贤侄,既然如此,老朽如再拒绝,就是小看你了,那就一起走吧!”一驴一马,一前一后,迤逦而去。

    二人刚走不远,角落里转出两匹马来,却是双枪将董平和提辖官董晓。

    董平望着程万里和周立的背影,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程伯父能这样活着,想必月娥最是高兴了。董晓,你多带些银子,悄悄跟着他们,到了月娥的老家之后,暗中陪他们住上月里四十的,他们如有什么难处,只能暗暗帮助,千万莫漏了行藏。”

    董晓纳闷了,问道:“都监相公,属下不明白,你如今已是程家的女婿,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帮助他们?为何搞得像做贼似的?”

    双枪将董平抬头望着蓝蓝的天空,缓声道:“程伯父和周立已经选择了平静,我怎么能够再去打扰呢?”

    “属下明白了!”董晓恍然大悟道。

    “既然明白了,还不快去?再晚就追不上了。”董平拍了一下董晓的肩膀。

    “都监相公,多多保重,属下这便去了!”董晓马鞭一甩,坐下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双枪将董平回头望着东平府方向,自言自语道:“娘子,为夫这样做你满意吗?”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微风拂面。“驾!”董平拨转马头,往东平城疾驰而去。

    董平前脚刚走,后脚便有转出两个人来,正是托塔天王晁盖和银铃花惜玉。

    花惜玉擦了一把眼泪,不由再次埋怨起了晁盖:“晁大哥,都怪你,要不是你急着要走,程姑娘怎么会死?董大哥怎么又会如此伤心?”

    晁盖没有吭声。在昨夜那种境地之下,纵然是他和花惜玉不走,也救不了程月娥的性命,因为,周立距离董平实在是太近。但他并没有解释。男人吗,要大气一点儿,有时就是要客串一把女人的出气筒又有何妨?况且,他知道,花惜玉并不是真的埋怨自己,她只是在为程月娥感到惋惜而已。别看她凶巴巴的,其实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不过,童志远、杨潇然、王坚强,还有东昌府的知府童通肯定不会这样想。在这些人的心目中,花惜玉标准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玉罗刹。

    果然如晁盖所料,花惜玉只是埋怨了晁盖一句便又转移了话题:“晁大哥,程戈那厮那样坏,你怎么不许本姑娘修理他?”

    “他哪里坏了?他又没惹到我们?”晁盖想让花惜玉从程月娥的悲剧中抽出身来,便和她开起了玩笑。

    花惜玉道:“他还不坏呀?大白天钻别人家娘子的被窝,干那种不堪入耳的坏事?要以本姑娘的意思,踢爆他的卵蛋算是轻的了。”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晁盖笑了:“不堪入耳?是他请你去听墙根了吗?你为何这样愤愤不平的?”

    “晁大哥,你——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坏了?小心本姑娘的粉拳侍候!”花惜玉的俏脸顿时涨红起来,道:“本姑娘只是觉得程戈这厮运气太好了,这不,一下子霸占了程万里的小妾,又占了他的家产,真是便宜他了!”

    “这算什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来东平府太守之位也是他的!”晁盖不以为然道:“可是,这又如何?这些东西程万里在乎吗?即使他丢弃的东西,程戈捡了是捡,李戈捡了也是捡!”

    “晁大哥,这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花惜玉点头道:“况且,程戈凭白得了这么多的好处,恐怕消化不了的。”

    晁盖却没答花惜玉的话茬,他心里想:“也许,程月娥和双枪将董平这样的结局,还算不错,起码比水浒中的好多了。如果真是像书中那样,董平杀了程万里一家,抢了程月娥为妻,那么,不但葬送了双枪将一世的英名,而且,程月娥的一生乃是何等的痛苦?这就是造化弄人了!”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七十三章 东昌府捕燕(一)

    更新时间:2012-09-06

    却说托塔天王晁盖和银铃花惜玉见东平府之事已了,也就没再去打扰双枪将董平,一路迤逦着回到了东昌府。没羽箭张清闻报,大喜,急忙和九纹龙史进、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一齐迎出府来,张清喜上眉梢道:“哥哥,那一夜您和惜玉妹子不辞而别,一连数日不见踪影,把小弟几个着急的不行,史大郎屡次三番要出去寻您,都被小弟拦了下来。小弟以为凭哥哥与惜玉妹子的本事,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可是,今日凌晨,童通夫妇找上门来,说是东京禁军燕子楼中的燕一也在东昌府,如此,小弟几个便着急起来。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天黑前如果您和惜玉妹子再不回来,我们就找那个燕一要人去!”

    “多谢诸位兄弟挂心,为兄甚为感激。”晁盖本想着嘴快的花惜玉会抢着答话的,谁知她却是默不作声,看来受程月娥之死的影响,心情还是没有好转过来。晁盖有心转移花惜玉的注意力,故意朗声道:“不就是一个燕一吗?虽说他是燕子楼的精英人物,但是只要我们的花大小姐出马,保管将其生擒活捉。”

    九纹龙史进也是个鬼机灵,虽然他猜不出花惜玉为何不开心,但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晁盖的用意,也随声附和道:“与聪明伶俐外加深谋远虑的惜玉妹子相比,别说区区一个燕一,就是燕子楼主高山亲来,也管教他有去无回!”

    “管他高山还是燕一,都不管本姑娘的事,本姑娘困了,要去睡了。”说着,花惜玉旁若无人的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径直回兵马都监府去了。虽然在双方夹击之下,花惜玉终于出了声,但是这样的出声还是让晁盖他们跌破了一地的眼球。

    众人也一起进了都监府,落座之后,早有下人奉上了香茶。

    没羽箭张清手托茶杯,诧异的问道:“晁盖哥哥,惜玉妹子这是怎么了?小弟认识她也有一段时日了,可是小弟从来没有见过她像今天这样反常。”

    “唉!”晁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说起来还与张清兄弟的朋友双枪将董平有关。”

    “噢?我说呢?原来晁盖哥哥和惜玉妹子去了东昌府。”张清还是纳闷不解:“可是,惜玉妹子的心情好坏怎么与双枪将董平扯上了关系?莫非董平哥哥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此事说来,真是一言难尽!”晁盖就将此次东平府之行叙说了一遍。

    张清摇头叹道:“没想到风流双枪将心比天高,却是命比纸薄,竟然在大喜之日丧了新娘子,真是何其不幸!”

    九纹龙史进却有不同看法:“双枪将董平能碰上这么一个红颜知己,真是何其之幸!小弟若是知道晁盖哥哥去了东平府,也自去了。”

    “晁某赞同大郎兄弟的说法,情到深处,已经无关生死,董平兄与月娥姑娘以及程万里能有这样的结局,已经算不错的了。”晁盖此言一出,就害怕张清他们误解,因为张清等人并不知道董平与程家父女的结局比现在还要悲惨,于是急忙转移开了话题:“大郎兄弟去东平府作甚?难道是去西瓦子去寻李行首叙旧不成?不是为兄说你,常言道,青楼之所,讳‘者扯丐漏走’五个字,迎新送旧乃是她们的本性,不知陷了多少良善人家?更兼水性杨花,总有恩情,也受不住虔婆的唆使。大郎兄弟若是逢场作戏倒也罢了,但是千万不能动了真情!”

    史进不服道:“晁盖哥哥此言差矣,这个李行首却是与众不同,与小弟情深义重。”

    晁盖大笑道:“天底下情深义重的李行首只有一人,便是东京汴梁的李师师是也,至于这个李瑞兰,却还不能与李师师相提并论。”

    “晁盖哥哥怎的识得李行首?莫非你是去了青楼,才惹恼了惜玉妹子?”史进知道晁盖乃是好意,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还是不想再争论下去,不动声色便转移了话题,反将了晁盖一军。

    晁盖笑着,指着史进摇头道:“好一个鬼机灵的史大郎!你仔细想想,有你惜玉妹子跟着,为兄就是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呀!我只是听董平兄的麾下董晓别人说起过而已,那小子,一有空就往西瓦子里跑。”晁盖万般无奈,只好拿董晓出来顶缸。可怜的董晓,长这么大连青楼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