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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枪王张绣第3部分阅读

指挥作战的羌人头领突出太守府的包围,后突破城门时依靠飒露的速度,在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夺门而去,后又射死守门的羌人将领使他们来不及组织追赶,故此才使得三人毫发无损。如果是被数十万羌人大军围城,恐怕张绣单人独骑杀出重围也不是易事。

    不过事实既已做成,过程已经不太重要,武人敬重强者,那名军官客气地对张绣说道:“小兄弟,且随吾见京兆尹大人。”然后又对身后的军士吩咐道:“快去准备酒菜热水,待这位小兄弟和金城太守大人的遗孤好好梳洗和吃喝。”旁边那名军士应了一声就下去准备了,看速度甚快,而张绣却是将二小放下马,对那名军官说道:“大人且将他们领去梳洗吃喝,待绣见过京兆尹大人之后再接回他们。”

    那名将官当即应下,然后吩咐人带走两名孩童,自己则是领着张绣去见京兆尹。

    到得京兆尹府的内堂,张绣见到一颔尖嘴薄的中年文士坐在主位上,张绣见得当即不易擦觉地皱了一下眉头,虽然他不太懂得看面相,但皮毛还是略懂一点的,眼前这名京兆尹大人明显就是一副小人相貌。

    张绣心里有些底,便从怀中取出陈懿用血书写的绢布,和那装着金城太守印信的小盒子,将它们都交予那京兆尹。那京兆尹展开血绢一看,张绣明显见到他皱了一下眉头,看完之后又打开小盒子看了一下,才盖起小盒子,问道:“汝独自逃出金城?”

    张绣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但还是回道:“回大人,下官奉太守大人之命突围传讯,向朝廷请求援兵。”

    京兆尹嘿嘿笑了笑,说道:“如此说来你家大人却是留在金城?”

    张绣应道:“是。”

    京兆尹听后立即变了脸色,喝道:“来人,将此逃兵拿下。”

    张绣一听,不由得呆了一下,但还是问道:“大人,属下只是奉命出城,如何是逃兵。”

    京兆尹冷哼一声,说道:“你家太守与金城共存亡,独汝一人逃出,汝岂不是逃兵?”

    张绣听了此话觉得甚是牵强,不,简直是无理,但此处乃是京兆尹的地盘,他说的话就是命令。而此时外面卫兵已到,正想上前拿下张绣,张绣双手用力,将两名卫兵推开,大喝道:“吾不畏刀枪从羌人重围中杀出,今日看谁敢拿吾。”然后又对那京兆尹喝道:“信我已经送到,如何处置乃大人的事,不过在下还是奉劝大人,有些事情拖延不得,若是朝廷怪罪下来,丢的可能不止是官,还有身家性命呢。”张绣说完之后拂袖离去。

    那名京兆尹还在不停地喊人要将张绣拿下,不过在张绣进京兆尹府的那一刻开始,守城门的汉军已经将张绣的英雄事迹悄悄地传播到他们耳中,时间虽然不长,但有人知道张绣的事后,自然拉住要想跳出去的同伴。

    就这样张绣大摇大摆地走出京兆尹府,行得数里,那名领他到京兆尹府的汉军将领追了上来,问道:“小兄弟,方才怎么回事?”

    张绣将刚才的事说了一下,汉军将领苦笑道:“唉,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们这名大人其实乃是捐官所得,任上已经做了不少糊涂事,想不到这次又……”

    张绣听了之后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么下来,却是又不知要牺牲多少前线将士和关中、凉州两地百姓了。”

    那名汉军将领苦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张绣说道:“吾已经命人将陈太守遗孤送来。”

    张绣点了点头,问道:“还未请教兄台姓名?”

    那汉军将领笑道:“在下胡轸,字文才,凉州人士。”

    张绣心中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这胡轸好像是日后华雄麾下的将领,压下心中的惊讶,张绣拱手道:“在下张绣,字伯渊,凉州武威人。”

    胡轸回了一礼,说道:“小兄弟,欲到何处,若无去处不若到为兄家中,如何?”

    张绣也觉得眼前这个胡轸不错,便回道:“家叔在长安之中有一府,在下准备到家叔府上小住一段日子,却是可以每日寻胡大哥吃酒。”

    胡轸听了之后笑道:“哈哈,汝既留在长安,吾就放心了,酒钱自然由吾来付。”这时陈松和陈瑶两个小孩子已经吃饱并且换了身衣服,见到张绣之后一路小跑扑进张绣怀中。

    张绣呵呵地笑着摸了摸两人的头,向胡轸拱手道:“胡大哥,小弟先告辞了,明日到城门处寻胡大哥。”

    胡轸笑道:“好,一言为定。”

    张绣与胡轸告别之后,领着二小牵着飒露望城南而去。

    第一卷 北地枪王 第十二章 回家

    张济在董卓军中任职之后就将家安在长安城,张绣来到城南的张府,却是一个小别院,外面看上不不是很大,但从外面看到里面长有各种植物可以看出主人家的精心布置。

    张绣牵着飒露领着两小来到张府的大门前敲了敲,未几就有一名年约四十上下的人将大门打开一条缝隙,从里面探出头来,望到张绣右手持枪,要挂长剑,身上的衣物有点点暗红色,那名门房立即脸露戒备神色,喝问道:“汝乃何人,深夜到张府所谓何事?”

    张绣见到门房戒备的神色,笑道:“达叔,怎么十年不见就不认得了。”

    张达听到眼前这名少年叫唤,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上下仔细地打量了张绣好一阵子,才脸露惊喜道:“你是侄少爷,你是侄少爷。”

    张绣笑道:“却不是我。”

    张达连忙将门打开,惊喜道:“侄少爷怎么此事才到,大总管说侄少爷秋天就到,还让小人多留意,怎么现在接近过年了才来?”

    张绣边领着两小牵着飒露进门,边说道:“到金城跑了一趟,却是现在才到。”

    张达闻言,误会道:“莫不是侄少爷回来过年。”

    张绣含糊地应了一下,此时张达的大呼小叫已经惊动了府内的人,张绣却是见到总管张义已经出来,离远张义就认出了张绣,毕竟张义在张绣学艺期间张济送信给张绣都是让张义去的,自然认得张绣了。

    张绣将飒露交给其中一名下人,说道:“喂上好的草料。”然后领着两小跟着张义走进屋内,张义边走边问道:“侄少爷怎么现在才来,老爷来信说侄少爷秋天就会到长安,然后到金城就任。”

    张绣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且进屋再说。”

    张绣进得屋内,却见到一名年约二八的貌美女子端坐在主位上,这时张义在张绣耳边轻轻说道:“这是老爷新娶的夫人邹氏。“然后又上前向那女子说道:“夫人,这是老爷侄子。”

    这时张绣才知道眼前这名年轻的貌美女子正是日后令到曹操大将典韦、大儿子曹昂战死的祸首。果然是生得貌美,张绣估摸着以她现在的年纪,在原本历史中曹操征张绣时恐怕也不到三十岁,那时正是女人虎狼之年,而曹操这个老色狼最喜欢人凄控,自然会有日后惨败宛城的那一幕了。

    不过这些事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发生,十多年后的事谁也说不清,张绣还是对着邹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伯渊见过婶婶。”

    邹氏点了点头,轻启朱唇道:“伯渊何故今日才来?”

    张绣示意张义挥退左右,然后才将金城的事详细说来,还包括刚才见京兆尹的那一段,然后指着两名孩子说道:“他们就是陈大人遗孤。”

    邹氏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如此看来伯渊却是两日未食了。”只见邹氏立即让下人去准备酒菜,张绣见得暗道:“这邹氏却是细心。”

    这时张义惊喜道:“想不到侄少爷学艺归来武艺如此高强,竟能在乱军之中带着两名孩童突出重围,老爷知道恐怕欢喜极了。”回应他的却是张绣的点头。

    这时邹氏却说道:“伯渊方才得罪了京兆尹大人,怕是有些不便。”

    张绣暗道:“这个婶婶不但漂亮,而且还很聪明呢。”然后却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不出三月,他定然人头落地。”

    邹氏轻颦了一下说道:“伯渊何故如此说?”

    张绣冷笑了一下,回道:“羌人叛乱,恐怕不日凉州就会陷落,到时那羌人自然入寇三辅,朝廷震怒之下又知道京兆尹知情不报,哼,不让他人头落地让谁人头落地。”

    邹氏听了之后眉头却是皱得更深了,担忧道:“伯渊如此说来,长安岂不是在羌人兵锋之下?”

    张绣笑道:“婶婶莫忧,羌人入寇三辅,朝廷自然会派来大军,到时可能叔叔所部要调来长安呢。”

    邹氏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而张义却是一脸欣喜的神色。这时下人已经将酒菜弄好,端了上来,张绣也不客气,拿起酒菜就大嚼起来。邹氏也是细心,让人为两小也准备了饭食,不过两小显然刚才在胡轸那里吃过了,只是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邹氏又见得两小哈欠连连,便让张义领两小到客房歇息,自己则留下陪着张绣。

    见得两小走了,张绣却是停了下来,向邹氏说道:“婶婶,伯渊有个不情之请。”

    邹氏说道:“伯渊且道来。”

    张绣说道:“陈太守让伯渊照顾陈公子和陈小姐,不过伯渊乃是军中之人甚是不便,故此想请婶婶代为照顾,不知婶婶意下如何?”

    邹氏笑了笑,说道:“如此也好,妾见那两个孩儿,却是喜欢得紧。”

    张绣笑道:“如此就多谢婶婶了。”

    一番吃喝之后邹氏又安排下人准备热水让张绣梳洗,之后才回到张济早为他准备好的房中歇息。

    第二日一早,张绣却是睡得很晚,起来之时已经日上三竿,张绣梳洗一番之后取过虎头金枪,在院子中练了一会枪法。待得张绣练完之后,陈松却是走了过来,向张绣拱手一礼,说道:“请义兄教我武艺,来日松儿上阵杀羌贼,为父报仇。”

    张绣也早料到陈松会有此请求,不过张绣在路上已经摸过陈松筋骨,知道他却是不适合练武,便说道:“松儿可知百人敌与万人敌之别?”

    陈松点了点头,说道:“爹爹曾言,昔日楚霸王武艺绝伦,百人莫与敌,然却败在韩信一书生之手,盖因韩信所习乃是万人敌之本事。”

    张绣颔首道:“既知百人敌与万人敌之别,松儿愿学百人敌还是万人敌?”

    陈松想了一下,说道:“愿学万人敌。”

    张绣笑道:“既如此,义兄且教你万人敌的本事。”

    之后三月,张绣每天早上都教陈松兵法,武艺之道却是只教他一些强身健体和自保的手段,毕竟为将为帅不能不通武艺。张绣自己其实亦不是太懂兵法,还好邹氏原本家境殷实,也有藏书,其中就有不少兵法书籍,张绣拿来让陈松自己读,然后每天就为陈松讲一些中国历史上的经典战例,当然是借古而言,改了人名和国名,然后将真实的战例套了进去。

    陈松本来就识字,却是每天读兵法又有张绣所说的战例为辅,又有父仇在前,每天学习甚是刻苦。

    而下午张绣却是寻上了胡轸,到长安一处小酒馆吃酒谈天,顺便从胡轸口中打听一下西凉的情况,在张绣到长安半个月之后,却是从胡轸口中听得金城陷落,太守殉城而亡的消息,虽然张绣早有所料,不过当亲耳听到之后还是唏嘘不已,这消息张绣也没有告诉陈松和陈瑶两兄妹。

    第一卷 北地枪王 第十三章 皇甫嵩问平羌策

    中平二年三月,朝廷终于接到西凉叛乱羌人北宫伯玉和李文侯杀护羌校尉泠徵、金城太守陈懿,并且以边章、韩遂为帅入寇三辅的消息,灵帝震怒,而又有大臣参奏京兆尹三月之前已经收到北宫伯玉叛乱的消息,但却知情不报,灵帝更是怒不可遏,下令将京兆尹满门抄斩,又着令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兵发三辅,以讨北宫伯玉、李文侯等叛乱羌人。

    皇甫嵩去年十一月北宫伯玉刚反之时才剿灭冀州黄巾,斩张宝于曲阳,冀州刚收拾停当又传来凉州羌人叛乱的消息,得到朝廷诏令皇甫嵩立即领着大军进驻长安。

    此时的京兆尹府已经成为皇甫嵩与军中将领议事的地方,在京兆尹府中搜出已殉城而亡的金城太守陈懿血书一封,太守印信一枚。皇甫嵩展开血书细看之后,顿足道:“竖子竟坏大事。”然后又问原京兆尹府属吏道:“此书与印信何人送来?”

    属吏答曰:“武威人金城太守属吏张绣张伯渊突羌人包围送来,同时还救出金城太守陈懿遗孤两名。”

    皇甫嵩听了微微动容,问道:“这张绣竟有如此武艺,现今何在?”

    属吏答曰:“属下不知,不过东门守备胡轸胡文才与张绣交厚,定然知道张绣何在。”

    皇甫嵩说道:“快传胡轸。”

    不一会儿,胡轸来到皇甫嵩面前,皇甫嵩望着眼前的的黑壮大汉,从军多年练就的眼力知道这名叫胡轸的黑壮大汉亦是一名好手,心中便有了计较,但他还是先问道:“胡轸,听闻你与武威人张绣交厚,可是如此?”

    胡轸见得皇甫嵩一来就问张绣如何,还猜不出是怎么回事,但见皇甫嵩脸露微笑,想来也不是坏事,更有那传令的小吏要他如实说话的提醒,便说道:“张绣乃是属下好友。”

    皇甫嵩急道:“这张绣何在?”

    胡轸想了想,说道:“此时应该在城北一小酒馆处吃酒。”

    皇甫嵩笑道:“哦?既如此,你带本将到那小酒馆处让本将见一见这张绣,如何?”

    胡轸应道:“是。”

    于是胡轸领着皇甫嵩一人,也没有让兵将跟随,便朝城北而去,到得一处偏僻的小酒馆前,胡轸说道:“大人,就是此处。”

    皇甫嵩点了点头,说道:“且莫要叫吾大人,就道是家中长辈。”

    胡轸点了点头,当先走进小酒馆,却见到张绣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独酌,见得胡轸进来,张绣喜道:“文才大哥,今天却是迟了。”

    胡轸笑了笑,说道:“却是家中长辈前来,误了时辰。”然后指着皇甫嵩对张绣说道:“此乃吾家中族叔,听闻伯渊携童破羌围之事,特来见伯渊的。”

    张绣听后朝皇甫嵩拱一拱手,笑道:“既是文才长辈,则是伯渊长辈,且坐下详谈。”

    三人围着一张长案坐下,胡轸却是首先说道:“伯渊,可知朝廷调来大军准备与叛乱羌人一战?”

    这话一出,皇甫嵩却是不易擦觉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皱了一下眉头。

    张绣却是没有留意,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哈哈,自然听说了,那捐官之徒满门抄斩,却是大快人心,可惜就是他的知情不报让凉州和雍州的百姓死伤甚众。”

    皇甫嵩听了之后眼中透出一丝赞赏,然后又听到胡轸叹了口气说道:“唉,那狗官确实误事。不过伯渊看来皇甫大人这次出征胜负几何?”

    张绣想了想,说道:“不胜不败之局。”

    皇甫嵩听了这话却没有丝毫动怒,只是脸露好奇。而胡轸却是奇道:“伯渊此话何解?”

    张绣喝了一盏热酒,才缓缓说道:“皇甫大人所率大军乃是去年清剿黄巾贼之兵,此军虽历战火,但羌人岂是黄巾之辈可比,羌人凶狠异常,皇甫大人能力虽强,但所率之军此时尚不及西凉羌人,故此绣言乃是不胜不败之局。”

    皇甫嵩听了之后暗暗点了点头,胡轸却是问道:“伯渊说来虽有道理,但大军久战之下,熟悉羌人战法,以皇甫大人的能力自然能胜,岂会是不胜不败之局。”

    张绣笑了笑,说道:“皇甫大人出战不利,以绣看来朝廷却会换将。去年卢植卢大人被换虽说是受宦官诬奏,但更多的却是朝廷见卢中郎讨伐不力,朝廷之人不通兵法,见当日皇甫大人和朱大人连战连胜,唯有卢大人处战况胶着就以为卢大人出战不利,故此才有换将一事。故此以绣看来,皇甫大人与羌人之战在不胜不败之后就会被朝廷撤换。”

    张绣此话却是句句在理,一旁的皇甫嵩却是听得悚然动容,便开口问道:“以伯渊看来,皇甫大人可有胜机?”

    张绣摇了摇头,说道:“无有。非是皇甫大人能力不足,实乃麾下将士不及西凉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