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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豪门悍女第25部分阅读

 顾浅凝无心喝手里的茶,放下后上楼去。

    晚上不等睡觉,坐在床上思考事情的时候,电话响起来。来电显示是薄云易打来的,可是接起来,声音不对。

    那人问她:“你是云易的朋友吧?”

    顾浅凝说:“是的,怎么了?”

    “啊,嫂子,你好你好。”那人礼貌的笑了声:“我是云易的好哥们,他喝多了,你来接他一下吧。谁也弄不动他啊……”

    顾浅凝没办法,只得穿好衣服打车过去接他,那人把地址告诉她了。等她赶过去的时候,有人在会所门口等她。

    见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稍稍的辨别了一下,走过去。

    “你好,是嫂子吧?”

    顾浅凝无奈,她哪里算什么嫂子,只是明显是个接头的方式,又不好不应。

    “你好,我是他朋友。”

    男子已经伸出手来:“你好,我是刚刚给你打电话那人,你可以叫我小筝,他们都这么叫。”男子特别好说话,嘴巴也很贫,边带她进去边说:“我猜你就是,站了这么长时间顶嫂子最漂亮,我一瞅下来一个美人哎,能让云易着迷的,一准就是这个了,没想到真被我猜对了。”

    包间在五楼,坐电梯上去,时间充足,于是他滔滔不绝。

    “我们说把云易送回去吧,他偏不干,喝大了一直吵着你的名字……对了,你叫晓黧对吧?云易跟叫魂似的,喝多了就一遍一遍的喊,我们没办法,只得把你请过来了。一翻他电话,还真有这个人。”他乐了,然后说:“今天云易的心情似乎不好啊,他以前可不这样,还没见他发过疯。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一来就猛喝,嫂子,你放心,可不是我们灌他的,我们都是文明人,从不干那种缺德事。这回真是他自己喝的。”

    顾浅凝一进包间,里面男男女女的不少人。可是不乱,除了一些酒气,还都是很安份的坐在那里说说笑笑。只顾浅凝推门进去的时候,静了一下,接着如细雨复苏那般,润物开来。刮过去一阵。听到有人小声:“哇,漂亮……”

    “云易喜欢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声音不大,可都是惊滟。其实灯光有点儿暗,并不会真真切切看清一个人五官轮廓到底长什么模样。可是顾浅凝给人的感觉太舒服了,整体都那么完美协调,连表情和气质都挑不出瑕疵。

    这个小筝敢证明,他从大堂上来的时候是认真看过的,是真漂亮。

    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哎,大家静一静哈,我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位是嫂子。”

    不论大的小的,这一声倒是很齐:“嫂子好。”

    顾浅凝静静吐气,真是没办法。没说什么,只是回以一笑,过去拖起薄云易,真喝多了,刚被人一拉起,就烦燥的拔开她。

    甚至有一点儿脾气:“你别碰我。”

    “薄云易,你耍什么酒疯,回家去。”

    她再度伸手拎他。

    薄云易被强拉起,迷离着眼眸,倒也看清她了,于是笑起来:“晓黧,你不是不来么?”

    顾浅凝掺着他,想把他拉起来。

    “走啦,你喝多了,送你回家。”

    薄云易偏首想了一下,没动弹,接着摇了摇头:“我不能走,我的酒还没喝完呢。”也不知玩的是什么把戏,面前摆了几排杯子,还都是倒满酒的。看他那意思是要把这些都喝下去。倾身端起一杯,身体的重心都靠在她的肩膀上,看着有一点儿亲密:“这些是他们本来要敬你的,一人一杯,可是你不来,我就全替你喝完算了。”

    顾浅凝静静的看了他一眼,不等杯子凑到唇沿,已经被她拦下来。一仰首,一杯酒一干而尽。接着去拿桌上的几杯,几乎是毫不含糊,一杯接一杯,痛快的饮下去,那感觉竟跟喝水一样,连眉毛都不皱一下。足足十几杯,她只是从容的从头喝到尾,每一杯亦都干脆,半点儿拖泥带水。直到最后一杯,抹了下嘴角,放下杯子,神色仍旧是清明的。豪爽得让人忍不住拍巴掌,引来一屋子人的呼喝。

    有人赞叹的吆喝起来:“爽快……”

    顾浅凝不是跑来这里街头卖艺的,所以没感觉有什么可骄傲的,更没站起身来微笑示意,或者干脆表示感谢。只想快速安抚薄云易把人带出去。

    这回由不得他,拖起来往外走。薄云易见那些酒喝完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挣扎,歪歪斜斜的跟着她往外走。

    小筝马上说:“嫂子,我开车送你们。”

    顾浅凝摇头:“谢谢,不用了,我可以开车。”

    她那样子真不像醉了,竟半点儿酒意都没有,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而且还是薄云易家的?

    出了包间没几步就能上电梯,有几个朋友帮她把人送出来,执意要送到车上去,进电梯的时候被醉歪歪的薄云易推了出去。

    电梯门缓缓关合,然后靠到电梯壁上,安静的等电梯下沉。

    顾浅凝看他那样子担心站不稳,伸出一只手来扶着他。

    却被薄云易攥紧,握到掌心中。顾浅凝怔了下,他已经上前一步来抱住她。

    “你想好了吗?要给我怎样的答案?”

    顾浅凝被揽得很紧,连胸腔内的气体都要挤尽了。这个答案她永远都不用想,就只有那一个,便是不可能。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如果勉强走到一走去,只会是把他拉到万仗深渊里去。她在一个暗黑的世界里呆久了,适应了那里的温度和光线,从没想过像个平凡的女人那样跟心爱的人双宿双飞,从不做过那样的梦。就要推开他:“薄云易,你喝醉了。其实……”

    薄云易低下头吻她,与其说吻不如说咬疼她。

    顾浅凝“嘶”了一声,推开他,电梯门也应声打开。

    两人站在里面虎视眈眈,没有人下去,关合后又缓缓上升。

    薄云易淡淡眯起眸子,一双眼总觉得是雾气蒙蒙的,让人可以想起一首诗或者是一阙词。

    他重新靠回到电梯壁上,有些自暴自弃的笑起来:“我就猜到是这样,你不喜欢我。穆晓黧,你竟然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亏我那么喜欢你……”他还是喝醉了,所以喃喃自语:“我就害怕你不跟我走,说了要一起出走的话又反悔,我想你一定是骗我的,再者就是一时糊涂,怎么可能是真的……我知道你的日子难过,可你太从容不迫了,你的样子告诉我,你根本就不怕他们,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是啊,你那么坚忍不拔,在哪里肯定都一样活着,所以我害怕你反悔了,不给你留有后悔的机会。我想把你决定跟我走,到飞机起飞的那段时间充塞得满满的,一秒钟独立思考的时间都不留给你,这样你就没了反悔的时间和余地。竟然这样幼稚。”

    可就是因为这样幼稚,才说明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到底有多喜欢?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别人或许觉得很荒唐,他们见过的不过那几面,相处的时间也不过那么长。可是,有人说过,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那么他到在刻骨铭心,也该是情理之中。

    薄云易胡乱的笑起来,有一点儿悲凉。嗓音低低的,仿佛从肺腑中压出来,闷痛不已。

    顾浅凝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原来这就是他的小心机,难怪那天晚上要没完没了的折腾,一整晚吃饭,唱歌,看表演,看日出……累到最后眼皮都睁不开,甚至错过了日出的样子,一路睡到机场。

    薄云易从小到大没有那样疯狂过,他觉得那就是在折腾自己。

    他摸出烟来抽,可是点不着。喝了酒脑子不好用了,手竟然也不太管用。

    顾浅凝从他手里抢过打火机,替他点着。然后看着电梯向下,一路不说话的拖着他出来。

    将他扔到车上,开出之后才说:“你要这样,朋友怎么做,我索性去住酒店好了。”

    薄云易靠在椅背上,这才扭过头看她。

    “为什么?”

    顾浅凝握着方向盘侧首:“你跟我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天使跟恶魔你觉得有办法好好相处么?”

    发动机的声音不大,可是车厢内太安静,听起来仍旧嗡嗡的响。

    薄云易眯起眸子:“我不是天使。”

    顾浅凝却说:“但我是恶魔。”

    她将车子加速,性能太好,开起来很快,快得像离弦的箭。莫名其妙闯了红灯,被交警拦下来。两人都喝了酒,这个很麻烦。顾浅凝按着薄云易的肩膀,干脆没让他下去。他那个烂醉如泥的模样,火气也格外大,只怕会和交警打起来。

    其实她的火气也不小,否则不会开快车,闯了红灯都不知道。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速度快一点儿带起风总像是好的,有一种快感,飞起来,仿佛整个人都超脱了。一丝半点儿被牵绊的感觉都没有,真正的自由自在。

    交警向她要驾照。

    怎么可能带在身上,便说:“忘记带了。”

    喝了太多的酒,即便不醉,味道还是很大的,交警要测她的酒精含量。眼神瞄了车身一眼。不知怎么就改变了主意,只说:“喝了酒就赶快回去吧,这样开快车多危险。”

    最后连款都没有罚。

    顾浅凝站在那里吹了一会儿冷风。

    脑子清醒一点儿,也觉得自己疯了。坐回来,薄云易靠着倚背睡着了。他手长脚长,窝在座椅中一定很不舒服,眉头微微的蹙着,可是很安静。车里的光昏黄|色的打在脸上,眼窝下面投下两排细密的影,呼吸很均匀,没有鼾声。顾浅凝带上车门,隔绝外面的冷风,发动引擎坐了一会儿,忽然很想抽支烟。去他的衣服口袋里摸。

    不在这一边,身体再倾去另一边拿。手将伸进去,他已经睁开眼睛,迷离的看着她,近在咫尺,才觉得近,两个人的呼吸相距可闻。下一秒薄云易已经将她收到怀里吻上她。

    扎实深长的一个吻,顾浅凝这个姿态只觉得连挣扎都用不上力气,手上的那个支点一松,整个人的重量都砸到他的身上。

    薄云易双手圈住她,许久之后放开。

    嘴角微微上扬:“你是喜欢我的。”

    他仿佛是在说梦话,做了好梦,呓语一般,帮她细数各种美好,各种点滴。他说:“陪你一起看电影的是呈扬,穿相同的鞋子走同一段路的是呈扬,冷得冒烟时陪你吃热气腾腾的火锅的人是呈扬,ktv全场两人只唱一首歌的人是呈扬,你难过,永远最心疼的人是呈扬……穆晓黧,对你一见钟情的,也是呈扬……而我,就是呈扬……”

    于是很开心,眼睛里柔情万种。转眼又睡过去了。

    顾浅凝还是摸出烟,缩在座椅上将那一根静静的抽完。徒留一身烟火气,云雾已经散尽。

    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慢慢修养才能完全康复。安子析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那一双腿上,不仅断掉了,还用不上力,站也站不起。

    在骨头长好之前,只能打着石膏,想练习行走都不行。只得等石膏拆下去了,再像婴儿一样重新学习走路,医生告诉她:“不要担心,还有站起来的可能。你这样的病人不是没有过,如果坚持练习,恢复的可能性是极大的,不过一定要耐心。”

    安子析每天还是烦燥郁闷,怎么可能有耐心?等石膏拆下去,就是许久之后了,她真怕时间太长,自己就彻底忘记怎么走路了,要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

    她心情不好,一家人总要哄着她,时不时的帮她疏导心情。身体已经这样了,总不能让精神再垮下去。

    只有季江影不这么做,她的命是简白硬从他手中夺回去的。季江影修指挑起她的下巴,指腹冰凉,总是没有温度,像千年寒冰一样。

    连语气也是凉凉的,说起话来阴森森,怎么听都像鬼魅一样。他说:“安子析,我给你逃生的机会你不走,以后想走,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鬼门关一旦进了,不是想出就出,除非你真有本事轮回转世。”

    安子析盯紧了,恶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之后几天想起来都觉得冷汗涔涔,怕得瑟瑟发抖。

    不知他那话从何说起,她赌赢了,不是么?

    季江影这样算什么?不达目的,恼羞成怒,就拿狠话来吓她?

    安子析勉强又生硬的扯出笑,这招对其他女人或许管用,但对她而言也只是微茫。她不会被吓破胆,更不会知难而退。如果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其他人称心如意。她自小就是这么样的一个性格,而且她有信心可以和季江影较量一番,只要她是季家的媳妇,他就永远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她笑着说:“好啊,鬼门关就鬼门关,反正我嫁给你了,生是你们季家的人,死是你们季家的鬼。”

    季江影抿动嘴角轻笑:“那你好好养伤,别让妈担心。”

    之前那样大动干戈的闹了一次,最后以简白的以死相逼告一段落。这回简白再不信季江影了,唯怕他趁人不备,又做出什么混帐事来。

    不放心安子析一个人呆着,就说让她回到大宅里住。在这里一直等把伤养好,这样在简白的眼皮子底下她也放心。在这里吃什么用什么也方便。而且过年了,不愁人多热闹。

    这也是安子析一心想要的,她用这一双腿换来简白的信任,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可以小心行得万年船了。

    季江影当着简白的在承诺不再动她,酒吧下药那件事不了了之,这一页算真正的翻过去了。

    如果她一回季家,简白也一定会让季江影回那里住,毕竟他们是夫妻,分开住不像话,而简白有心让安子析给季家生孩子,定然一心撮合。

    有了她每天帮忙盯着,季江影总不至于时不时住在外面不回来。到时候简白再上演那样抹脖子的戏码,吓死一家人岂不更麻烦。

    安子析心情好一点儿,终于开始进食。

    安夫人看她这两天瘦了一大圈,心疼得直掉眼泪。

    “你说这是造得什么孽吧,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早知道婚后是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你处心积虑的嫁到季家来。季家的狼羔子,真的是会吃人的,怎么可能一点儿情份都不讲。”

    安子析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说。隔墙有耳的事不能不防,当时顾老爷子不就是栽在这个上面。

    “妈,以后你少说点儿,这事再也不要提了。现在我的腿虽然是站不起来了,不过换来这些也值了。真要是坐牢,你觉得我还有什么?”

    名誉,地位,连带季江影就通通的失去了。

    想留住的东西这样多,难免下的筹码也要大一些,才有望赌赢不是么?

    “这件事千万千万不要再提了,你和我爸都不要再说起。相信我,季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我一定会坐得很稳当,到时候季家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安夫人心有余悸,不停的点头,连声音也放轻了。

    “你放心,我和你爸爸都不会说的。”

    想起来,又说:“那个顾浅浅来家里找过你,说她想见你。”

    安子析自己正焦头烂额,实在没闲心理会顾浅浅,由其这种风口浪尖上,季江影对她越来越不信任了,她更不能招惹这种麻烦精。几次电话都按下了,只是刻意的不想接听。

    想了下,给段心语打电话。

    “心语啊,是我,段存现在和顾浅浅怎么样了?”

    段心语一阵郁闷的说:“段存说她现在特烦她,说那个顾浅浅就是个任性的大小姐,一点儿不懂事,天天就跟个疯婆子一样跟他闹,就段存那个脾气……他想甩了她,可怎么办啊?”

    顾浅浅那个人真的不能闲下来,一旦闲下来,就会标准的无事生非。而且一定要有一个财主养着她,有钱供她花,苦日子她一天也过不来。三番两次来找她,她也受不了……安子析甚至想,这样的顾浅浅到底适合做什么呢?

    “心语,你再劝一劝段存,改天我闲下来了,就跟顾浅浅谈一谈,让她去别的城市得了。不会老缠着段存,真是给他添麻烦了。”短时间内她出不了门,也只能这样。

    段心语还说:“子析,你怎么招惹上她那个麻烦精的啊,简直一无事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说不上什么时候还用得到,所以才要先稳住她。

    顾家的日子不好过,到现在还在持续住酒店,连个稳定的居所都没有,哪里像个家。由其顾老爷子坐牢了,顾浅浅伤还没好利索,从医院一出来就有事没事的往外跑,即便在家也会莫名其妙的耍脾气,里里外外就顾夫人一个人,才越发觉得凄苦不堪。

    许多陈年旧事,发酵之后往上泛,就跟碳酸饮料的气泡一样,源源滚滚的往上窜,顶着她的鼻骨酸酸的。才发现一晃许多年过去了,那么多的辛酸疾苦,竟从来不敢真正的想起来。被封存在心底,不去想,就以为可以麻木到死,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原来没有那么好的事。这世界总是这样公平,欠下的,就要一分一分的还回去。

    翻出旧照片来看,是她一直放在抽屉底层不曾翻出来的,从顾家大宅出来的时候带了出来。明媚的一对笑嫣,只是两个小小的脸庞,像是两朵并蒂的太阳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