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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玩,阴死你第74部分阅读

    住啊!听公司总部那边的人说,贾总也被抓进去了。

    贾妈妈自从省城赌气回來之后,还不敢和左邻右舍们说与媳妇吵架,孙子沒了,只支支吾吾说省城里住不习惯,自己非要回來图个清静,此后,贾明鎏上党校的时候,吴旭來伺候过贾妈妈几天,也劝贾妈妈跟自己回去,可贾妈妈犹豫再三,还是怕拖累了贾明鎏,沒肯进城,贾明鎏也是无奈,只得抽空回家几次,留下许多的物品和钱,常常是如梦一个人回去探望。

    贾明鎏回家,一般总是上午來下午就走,前呼后拥很是风光,加上廖总他们每个月固定要來,贾妈妈都要请邻居们來拉家常,吃水果,带点零食给孩子,贾明鎏在省城当了一个大公司的二把手,这是小院子人们出门在外闲扯时的荣耀,凡是某家的女儿带回來个女婿,只要说起來在城里如何的风光,老人们只一问,比贾明鎏如何,那女婿必是满脸羞愧,连忙摆手,那可不能比,人家贾总和省里的领导经常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

    贾妈妈以儿子为荣,小院的老人们以贾妈妈为荣,这在县城里都是出了名的,春节的时候,贾明鎏回家探亲,县长还要专程來家坐坐,请求贾总要多支持家乡的发展,如果能在望江县的经济开发区里投资办厂,一定给予最大的优惠等等。

    这突然就说,儿子被抓进去了,不啻于晴天霹雳,贾妈妈能不急火攻心,本來年事已高,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哪里经受得起这巨大的打击,立即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司机吓坏了,抱起贾妈妈就送了医院,医院立即下了病危通知书,让赶紧找家属,司机恨不得要哭出來了,连忙向廖总汇报,被骂得狗血淋头,廖总无奈只得花钱请人在医院值守,让司机赶往省城找到贾明鎏的家,幸好如梦也在,看司机神情紧张,焦急万分,知道不会是好消息,拉着他在门外问清情况,让他在车里等着,回屋对吴旭说:“小旭,我有点急事,可能要出去几天,你在家好好静养,等我回來啊!”

    吴旭早已看出了端倪,这个司机逢年过节与廖总來过家里,这会儿脸色煞白的跑來,肯定有事,于是就说:“如梦姐,是不是望江城里的妈妈有什么事情!”

    如梦看隐瞒不住,只得如实相告,吴旭又急又悔,吵闹着要跟如梦一起去,如梦劝说道,这路途颠簸,你这么重的身子哪里吃得消呢?

    吴旭悔恨交加:“如梦姐,你就让我去看看妈妈吧!以前是我不好,这种时候了,我再要不去,怎么让她老人家安心!”

    如梦实在拗不过,只得吩咐小保姆收拾好衣物,吩咐田甜守家,跟着司机朝望江县城而去。

    一进病房,看面容憔悴的贾妈妈挂着点滴,依旧昏迷不醒,如梦扑倒在床前,握住贾妈妈的手,刚喊了一声妈呀,眼泪就抑制不住喷涌而出。

    这些日子以來,如梦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可又不得不表现出镇静和坚强,实际上,如梦每天都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但面对吴旭,段小薇,甚至慕容健,吴旭的爸妈,如梦都得挺住。

    这下好了,如梦终于可以让压在心底的眼泪尽情地发泄,那伤心欲绝的泣不成声,让病床周围的人都被感染了,吴旭本想劝一劝如梦,可一张嘴,自己倒忍不住泪如泉涌,吓得跟來的小保姆手忙脚乱,扯扯这个,拉拉那个,看沒起作用,她反而也放声大哭起來,这悲恸的场景,急得司机在走道上乱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医生闻声过來,问:谁是病人家属。

    沒等吴旭答话,如梦止住泪,站起身來:医生,我是老人的女儿,我妈情况怎样。

    医生面色严峻,只招招手:那好,你到我办公室來,我和你说说。

    如梦跟着医生一进办公室,医生把门掩上,如梦心头一紧,眼泪又下來了,忙说:“医生,请你如论如何救救我妈呀!”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尽了全力,暂时稳定了,但病人本來身体虚弱,又受了太大的打击,恐怕……”说着,推出病危通知书,让如梦签收。

    如梦扶住桌子,哀求道:“医生,难道……难道……”如梦手颤抖着,眼泪掉在病危通知书上,滴嗒作响。

    医生面无表情,只说:“医院会尽最大的努力,你们做最坏的打算吧!”说完,又问如梦:“那个孕妇是你什么人,她受得了吗?”

    如梦说:“她是我弟媳妇,快到预产期了!”

    医生严厉地说:“老人不行了,孩子你们还想不想要,这个时候,唉!你弟弟怎么不來,让她來做什么?”

    “我弟弟……他來不了,照你这么说,她可能见的是老人最后一面,一会儿,我会劝她走的!”如梦颤抖着,笔都快握不住了,哆哆嗦嗦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

    如梦收起病危通知书,回到病房,吴旭关切地问:“如梦姐,咱妈怎么样!”

    有道是:爱恨情仇理还乱,阴险恶毒总不休

    悬崖决斗惊心动魄 装神弄鬼难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梦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医生说,就是受了刺激,会全力抢救的!”

    如梦和吴旭两人一前一后坐在病床前,吴旭拉着贾妈妈冰冷的手,搁在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如梦用手帮贾妈妈整理花白的头发,嘴里念叨着:“妈呀,吴旭带着你的孙子看你來了,你一定要挺住啊!”

    或许这就是亲人间的心灵感应吧!贾妈妈的眼角有一颗硕大的泪珠滚落,嘴里不断地在喊,明鎏,明鎏,嘶哑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空中飘渺而來,悠远空灵,情真意切。

    如梦和吴旭同时喊出声來:妈,妈,吴旭感觉到了肚子上的手在不住地摩挲,温暖和慈祥由外到内传递,肚子里的孩子也像是在配合着,不住地踢打,疼得吴旭咬住嘴唇拧紧了眉头。

    贾妈妈喊着明鎏,另一只手想要抬起來摸索,如梦赶紧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扶着。

    在如梦和吴旭的呼唤下,贾妈妈终于苏醒过來,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黯淡无神,却是泪水盈眶。

    如梦凑过去,嘴贴到了贾妈妈的耳边,轻声呼唤:“妈,我和吴旭看你來了!”

    贾妈妈侧过來头,定定地盯着如梦,嘴张了张,可怎么也说不出话來。

    吴旭用力将贾妈妈的手按在了肚子上,柔声说:“妈,你好好摸摸,这是你的孙子!”

    贾妈妈的手骤然激动起來,眼睛转向吴旭,有亮光闪过,嘴里喃喃道:“孙子,我的孙子……”说完,又闭上了眼睛,急促地喘着粗气。

    医生和护士忙围过來,把如梦和吴旭赶到一边,给贾妈妈带上氧气面罩,观察监控的仪器仪表。

    如梦扶着吴旭在走道的椅子上坐下,劝道:“小旭,你先回去吧!妈这里有我呢?”

    吴旭哭道:“如梦姐,明鎏不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走呢?”

    如梦也是泣不成声:“小旭,你要知道,孩子是我们所有人最大的希望,你看啊!咱妈看见你的时候,她的眼里才有亮光!”

    “可是……”

    “别可是了,我在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趁着车还在,你先回去吧!别让孩子也跟着着急啊!”如梦的手摸着吴旭的肚子,微微一笑:“小旭,听姐的话,你先回去吧!啊!”

    吴旭咬着嘴唇,摇头说不出话來,良久,才叹息道:“以前我对不起咱妈,就让我多陪她一会儿吧!”

    如梦急了:“小旭,别犟了好不好,如果孩子有个闪失,你怎么见贾明鎏!”

    吴旭沉吟良久,最后只得无奈地点点头,扑倒在如梦的肩头失声痛哭,如梦轻轻抚摸着吴旭的后背,小声地劝慰:“听话啊!这里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如梦姐,辛苦你了!”吴旭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交给如梦:“你多保重,我在家等你!”

    如梦接过钥匙:“好,小旭,我们都要挺住!”

    小保姆扶着吴旭,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缓缓地走进了过道的尽头。

    小车朝着临江的方向奔驰,吴旭坐在车里,夜色将晚,微风从车窗外吹过,隐约中,吴旭仿佛听见一声凄厉的喊声:妈,。

    那是如梦的声音吗?

    吴旭紧闭双眼,贾妈妈那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的亮光又一次浮现在眼前,那是一道闪电掠过,霎时,雨刺啦啦地瓢泼而下。

    贾妈妈大睁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呼喊着贾明鎏,慢慢停止了呼吸……

    如梦将贾妈妈的骨灰带回了贾明鎏的老家,请了山村的乡亲们帮忙,把贾妈妈安葬在贾明鎏爷爷奶奶的坟旁。

    雨水湿透了如梦的衣襟,沒有鞭炮,沒有纸钱,只有如梦一个人静立在隆起的土堆前,任由泪水伴着雨水无声地滴落。

    远远看去,老屋还在,只是愈发的破旧不堪,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在砖瓦林立的小楼间,更显得阴森与悲凉。

    如梦轻轻叹了口气,唉!表舅啊表舅,你算准了贾明鎏的发迹,也应该算得出他今天的磨难啊!你总该有个办法救救他呀。

    当如梦踏进老屋时,潮湿阴暗的屋子里,只有那瘦弱的老狗还懒洋洋地吼叫了几声。

    表舅躺在那藤椅之上,只是空荡荡的大褂下,身形越发的羸弱,只有手里的那根竹杖还算硬朗。

    表舅侧耳听到了脚步声,费力地咳嗽几下,虚弱地问:“來的可是江家的儿媳妇!”

    如梦一惊,多少年过去了,表舅还能听得出自己的脚步声吗?表舅既然这么神奇,应该有贾明鎏的解救之策啊!

    如梦凄然一笑,问:“表舅,你还记得我!”

    “贵人不可忘啊!”表舅嘴边挤出一丝得意的笑,只一瞬间,就收敛殆尽:“姑娘,老朽知道你为何而來,只怕老朽垂死,恐无能为力了!”

    如梦心头如刀割一般,自己还沒有说话呢?表舅怎么就拒我于千里之外呢?“表舅,既然你有神机妙算,总得指条明路,救救贾明鎏啊!”

    表舅长叹了一口气:“唉!天绝于人,老朽有心援手,无力回天啊!”

    如梦哭出声來,拉住表舅的手:“表舅,如果我不是穷途末路了,断不会找到你这來,你无论如何得算算,贾明鎏的命里这一劫能不能平安度过啊!”

    表舅惨淡地别过头去,用手中的竹竿敲了敲老屋的立柱:“大厦将倾,老朽孱弱之身,难挽于即倒!”

    那立柱在表舅无力的击打之下,似乎也摇摇欲坠,这破落的老屋和老舅一样,已步入风烛残年了。

    如梦在表舅面前跪下來,苦苦哀求:“表舅,你要不给如梦一个明确的答复,如梦就跪在这里不走了!”

    表舅情急之下,仰天长叹一声:“姑娘,你起來吧!唉!我这把年纪也差不多该入土了,就不再装神弄鬼了!”

    如梦诧异地看着表舅。

    表舅伸出手來拉如梦:“姑娘,看得出來你对贾明鎏情深意重啊!你起來吧!我把真相告诉你吧!”

    如梦满怀疑惑慢慢地站起來。

    “我实话实说吧!我的眼睛并沒有瞎呢?”表舅睁开眼,略显浊黄的眼珠,仔细看來,并不好辨别真伪:“我小时候是得过病,害了眼睛,但并沒有全瞎,那时候,我自己想想,种地我吃不起那苦,只得就势跟了我的师傅,借口眼睛瞎了,靠装神弄鬼混口饭吃,哪里有什么神机妙算呢?”

    啊!,如梦心里一凉,这最后的希望破灭,险些晕厥摔倒。

    表舅缓缓地站起來:“唉!我靠着这半瞎的眼睛和念过几年的书,花言巧语糊弄乡亲们一辈子,实在惭愧啊!长期以來,江嫂子始终待我不薄,尤其是贾明鎏发达之后,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啊!我编出这么一套鬼话來,一是为了哄她开心,二是想混出个名声,沒想到,她竟然信以为真,我也只好顺水推舟了,只是,现在江嫂子她先走了,我这个谎话实在沒有再编下去的必要了……”表舅苍老的脸上潸然泪下,痛苦刻在深深的纹路之中,怵目惊心。

    如梦含着泪,掏出口袋里的一张纸,上面是她和贾明鎏第一次來听表舅算命,亲笔记录表舅给贾明鎏算卦时说的几句诗句,直看得泪眼朦胧。

    表舅垂头想了一想,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姑娘,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个道理,如梦何尝不明白呢?只是,这系铃的人死活不肯解这个铃,却又如何是好呢?

    “姑娘,是人他都有感情,你除了要晓之以理,更要动之以情,方有解救之策啊!你只记住,沒有伤天害理,好人总会平安的!”表舅挥了挥竹杖,颓然跌坐在藤椅之上:“姑娘,你……回吧!”

    如梦把手里的纸撕成了碎片,表舅直勾勾地看着如梦疯狂的动作,痛苦地闭上了眼,仿佛那一下又一下的撕扯都凄厉地落到了他衰老的心上。

    如梦慢慢地倒退着走出老屋。

    临近村口,如梦却听见表舅狂笑不止,老迈的声音在雨中激荡,待回过头來,老屋已轰然坍塌,激起一阵尘土,不少的村民呼啦啦喊叫着奔向老屋……

    如梦抱着贾妈妈的遗像,锁了房门,凄然离了望江县城,当她急匆匆赶到贾明鎏和吴旭的家,进门之后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如梦不敢给吴旭打电话,怕她知道了贾妈妈的死讯更加的难过,只和吴有才通了个电话,得知吴旭从望江县城返回之后,伤心过度有些不适,刚刚去了医院,小保姆和田甜都陪着去了。

    如梦在电话里向吴有才说了说贾妈妈后事已经处理妥当,顺便了解一下贾明鎏案子的进展情况。

    听上去吴有才的声音非常的低落,贾明鎏的事情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政治地位,竞争对手正巴不得他早点腾位置,所以,私下里的舆论是,吴有才扶持自己的女婿在机电总公司青云直上,贾明鎏存在腐败问題,他的屁股也干净不了。

    虽说是:装神弄鬼难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

    悬崖决斗惊心动魄 念旧情出手相助,夹缝中觅得生计

    “如梦啊!你辛苦了!”吴有才重重地叹口气:“贾明鎏过去在与人勾心斗角的时候是做过一些错事,例如出入高消费娱乐场所,指使人威胁秦远,但那些都只涉及违纪,并不构成重大的违法犯罪,只是,那房子的事,一时半会儿难得调查清楚!”

    如梦急切地说:“换房子是段耀武提出來的,装修的钱,说好是换房的地域差价,那也是段小薇裁决的!”

    吴有才在电话里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可证据呢?”

    “当时,我和段小薇都在场!”

    “唉!这官场上的人心叵测啊!现在很多人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想要用贾明鎏來拖垮我,段耀武一口咬定是贾明鎏的敲诈勒索,钢材处理谋利也是他们的合谋,贾明鎏估计在里面也顶不住,大概是认账了!”

    如梦急得眼泪又下來了:“不会吧!吴叔叔,贾明鎏这不是自己害自己吗?”

    吴有才叹息一声,说:“我听说,人到了那个地方,为了不受苦遭罪,说什么的都有啊!”

    如梦激愤不已:“那靳斌他们就不调查取证吗?”

    吴有才苦笑了一声:“检察院那边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了,目前的情形对贾明鎏很不利,段耀武大概是铁了心了,现在沒有什么好法子能证明贾明鎏在车子、房子等等问題上的清白!”

    如梦心里一痛,说:“吴叔叔,我知道了,您多保重!”

    黑暗笼罩下來,如梦呆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心乱如麻,脑后隐隐约约地揪着疼,如梦站起來,走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抬起头,镜子里憔悴不堪脸色蜡黄的形象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些日子來,确实是太累了。

    如梦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想要休息一下,脑子里却乱哄哄的,与贾明鎏相识,相处的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泪水禁不住又涌出眼眶。

    为什么?我沈如梦如此的命苦啊!父母双亡,弟弟车祸,委身于段耀武却从來沒有得到过知冷知热的疼爱,好不容易遇见了贾明鎏,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却又只能把这份爱压抑在心里,只有贾妈妈知道自己心头的苦,可她老人家也离自己而去了……

    难道我沈如梦真的是上辈子留下了罪过,这辈子所有与自己亲近的人都要遭受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