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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君役第26部分阅读

    人的情况,然后汇报给末将。”

    齐响道:“我也经常派士兵扮成客商过江探查,可他们布阵神出鬼没,又有很多暗哨,你是怎么做到的?”

    萧启听出齐响语气中透着不悦,便叩首道:“回大帅的话,恐怕是因为萧启运气比较好,正赶上花魁……”

    齐响挥挥手,道:“花魁大会年年都有,说重要的!”

    萧启惊道:“大帅……怀疑末将私通南景?”

    齐响道:“你没有吗?”

    萧启叩首道:“末将与南景没有任何关联。”

    齐响吼道:“那你和曹明宦可有关联?”

    萧启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末将与曹明宦也没有任何关系。”

    齐响坐在,抚弄着酒杯道:“你家在守陵村是吧?听说你是个孝子,我派人把你父亲接来可好?”

    萧启愣了一下,起身道:“大帅责怪萧启年幼无知,救了不该救的人,萧启自会以死谢罪,还望大帅不要迁怒于萧启的家人,一会儿,会有人把萧启的人头送到大帅的帐里。”

    齐响看了看萧启,萧启的眼中已无半点恭敬之色,却也不见愤怒,有的只是出奇的平静,让齐响胆寒的平静。

    齐响略一沉吟,答道:“萧准将啊!我只是想等打完仗,把你父亲接到上京享福,你想到哪里去了?”

    萧启心知齐响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便叩首道:“多谢大帅。”

    齐响道:“萧启,我并不怀疑你,可难保别人不怀疑,所以,渡江后我们与南景交战,我要你次次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以打消别人的怀疑。那你记住了吗?”

    此事正如萧启所愿,于是他叩首道:“末将领命。”

    齐响叹口气,挥挥手让萧启下去了。

    走出齐响的大帐,萧启深深叹了口气,来到江边,脱下染血的铠甲和里衣,跳入水中,开始清洗身体,对于齐响的排挤与虐待,萧启并非不怒,刚才,他差点儿克制不住,想挥刀杀死齐响,可是?他不能,甚至连顶撞都不能。现在的自己,与千夫营的兄弟是一体的,倘若轻举妄动,很有可能就会连累千夫营的兄弟们以及白将军。

    萧启虽然性格温文,但也绝不是软弱可欺之人,可是这次,为了兄弟们,他愿意忍。

    长出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激愤,以后,这样的事情恐怕还有很多。忽然,萧启感到有人走了过来,就警觉的沉入水底,只听来人道:“萧启啊!是我。”竟然是白钺。

    萧启忙浮出水面,尴尬的看着白钺,不知是应该先出来行礼还是先穿上衣服。白钺笑道:“这孩子,又用凉水,上来吧!没什么好害羞的。”

    萧启脸一红,爬上岸穿好衣服,向白钺行礼道:“末将见过白将军。”

    白钺点点头,拉萧启坐下,道:“你呀,见了我不用这么拘谨,你就把我当做一个普通长辈,或者,当成伊娜的父亲。”

    萧启垂首道:“末将不敢篡越。”

    白钺笑道:“什么篡越不篡越的,等你出了千夫营,官职在我之上,我见了你可不行礼啊!”

    萧启道:“白将军永远是萧启的上级。”

    白钺点点头,道:“好孩子啊!今天你受委屈了。”

    萧启低下头,眼眶有些发酸,白钺搂住萧启,道:“齐响这个人,阴险狡诈,嫉贤妒能,自己能力平平,却容不下比他有能力的将领,南景久攻不下,他要负全责啊!只是因为他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所以南景战场一直没有换主将。这次他派你射杀守卫,办不好,趁机治你的罪,将你降为都尉,办好了,可以借机治你私通南景之罪。如果不是怀疑你和曹明宦有关系,他早杀了你了。”

    萧启沉吟道:“当年曹伯伯死在烈火中,他还向曹伯伯的尸体跪拜,说曹伯伯是真将军,我以为他也是个英雄人物。”

    白钺道:“齐响这个人,最会做表面功夫,让外人觉得他颇有君子之风,其实……唉……”

    萧启道:“将军放心,为了伊娜,末将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白钺拍了拍萧启的肩膀,数落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刚才说要以死谢罪呀!”

    萧启一惊,心道刚才与齐响对话并无他人在场,但还是解释道:“将军,大帅当时以末将家人要挟,所以……”

    白钺挥挥手,道:“不怪你,这次他让你作为先锋,你务必要小心。我会派人尽量护你周全。我也奇怪,你是怎么查到他们的暗哨的?”

    萧启道:“三叔给末将做了几个能藏在下面看清上面情况的镜子,末将把镜子伪装成船上的部件,自己藏在船底得暗格里,让人撑船沿着河岸走,探查对岸的部署情况。”

    白钺点点头,道:“做得好啊!这种办法也就你能想到,你也是有备而来啊。可是?锋芒太露始终不是好事啊!”

    萧启道:“将军,末将当时想,要做,就要努力做到最好,如果我有机会攻下江州却没有做,我怕……我会后悔……”

    白钺道:“你还是不甘心啊……虽然你还年轻,但也能独当一面了,你自己决定吧。我得回去了,待时间长了会有人怀疑的。对了,齐响身边的明是我的旧部,你有什么事尽管找他。”

    听了这句话,萧启刚才的疑虑顿解,叩首道:“多谢白将军。”

    望着白钺的背影,萧启无力的跪坐在地上,颓然想到:“自己真的错了吗?那自己应该如何做呢?”

    第二卷 且看雏鹰傲青天 第十三章 江州说书人

    第二日天刚亮,齐响就在部将的簇拥下上了船,齐响的船极其奢华,分为三层,船帆均为暗黄|色,光船夫就有一千人,每人的马甲竟都是由上好的丝绸做的,船桨,桅杆都镶了一层黄金。

    萧启作为卫兵,和其他人一起上了船,上去才发现,船里面更是豪华,萧启等人的坐垫都是云锦制成,齐响一坐下,就有几个只穿短裙的女人凑到他身前,齐响笑着搂过一个亲了一下,大笑道:“美人,你今天好香呐!今天晚上到我帐里啊!”

    美人娇笑着坐在齐响腿上,玉臂攀着齐响的脖子,吐气如兰:“大帅,奴家一定伺候好你……”

    齐响打横抱起美人,道:“好啊!本帅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萧启看在眼里,觉得全身不自在,只得把头低下,其他人似乎都习惯了,对齐响的行为视而不见。

    不久,就到了对岸,齐响登上江州城墙,城墙下,江州的百姓早已等候多时,萧启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诧异。

    齐响站在城墙上,对江州的百姓喊道:“乡亲们,我们来的太晚,让你们受苦了,我代表大齐全体将士向你们道歉了!乡亲们,昨天夜里,我们攻下了了江州,从今天起,这里就是大齐的土地了,昨天影响了乡亲们休息,今天又这么早让大家过来,是本帅的错。但本帅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有两个好消息告诉大家,第一,原本驻守江城将士,只要投降,一律不杀,若愿意参军,直接并入大齐军队,保持原有官职,若不愿当兵,是江州本地人,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其他地方的人,等我们攻下他们的家乡,就送他们回家!第二,大景苟延残喘十余年,乡亲们生活不易,我会尽量和皇上说免除你们的赋税,让大家过上好日子!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我宣布,每户发五贯钱,一会儿可以到江城府衙领取。”

    百姓听了,一阵欢呼,萧启站在一边,暗道:“齐响的表现,分明是一个爱护百姓的元帅,又有谁能看出他的真实面目呢……”

    以后的三日,除了安抚百姓,齐响一面下令除五万人留守外,大军全部过江,留五千人守住江州,大军到城外安营扎寨,不得马蚤扰百姓,同时加紧练兵,两日后进攻隔壁的魏州。在这期间,齐响对萧启的功劳只字未提,也没有开庆功会,萧启反而松了口气。

    明日就要攻打魏州,今日轮到萧启到到江州巡逻,将近午时,也许是因为战争,偌大一个江州,竟没有看到几个像样的摊子,萧启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走进一家酒楼,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见没有人注意自己,萧启摘下护面,和伙计要了一碗面。

    这时,一个老者背着一个小锣走上了台,台下的是食客见了,纷纷大叫起来:“三爷,三爷吉祥啊!”“三爷,今天给我们讲什么故事呀?”

    三爷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敲了一下锣,慢条斯理道:“小老儿从不讲故事,小老儿讲的都是真事儿!有人喜欢真事儿,有人不喜欢真事儿,有人希望被人知道,有人怕人知道,你们打算听哪一种呢?”

    食客听了,又乱了起来,三爷又敲了一下锣,台下立刻安静下来。三爷道:“好,今天我就给大家讲一讲大齐攻下咱们江州的故事。”

    一个食客喊道:“三爷,这有什么好讲的啊!”

    三爷道:“当然有,我问大家一个问题,是谁打下了江州呢?”

    下面纷纷答道:“三爷,那还用问吗?当然是齐大帅啦!”

    三爷摇头道:“错啦错啦!怎么会是齐响呢?”

    大家听了,纷纷扔下筷子,看向三爷。萧启也是一愣,警觉的打量着三爷,看起来只是一个孱弱的老头,并无任何出奇之处。

    三爷见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就敲了一下锣,道:“其实啊!打下江州的,另有其人!大家想一想,齐响驻守江边十余年,都没有过江,为什么这回就过来了呢?江边的暗哨数不胜数,连江州的老人儿,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岂是齐响可以对付的。”说着,顿一顿,敲了一下锣。

    底下的食客早已等不及了,吼道:“三爷,你就告诉我们吧!到底是是干的啊?我们得好好谢谢他!”

    “是啊!老子回去就给他立长生牌位!”

    三爷神秘的笑了笑,道:“这位打下江州的,乃是大齐的一名小将,今年还不到十八岁,姓萧名启。这位萧将军啊!不仅仗打得好,容貌更是出奇的俊美,听江州守军说啊!看到萧将军,就像看到天神下凡一样,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啦……”

    萧启听了,再无胃口,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约摸着够了,就留在桌上,匆匆离开了。

    一下午的巡逻,萧启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为什么一个看似普通的说书先生,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他说这些官府竟然不会去管,可见,他的所作所为有人在背后指使,可那个人会是谁呢?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萧启隐隐觉得,有人在暗中帮自己,可通过这种方法让齐响不敢随意打自己的主意,不知是福是祸……

    遇到这样的事,萧启都不知道和谁去商量,齐响想尽办法打压自己,连白钺想找自己都得小心翼翼的。忽然的,萧启觉得异常孤独,不由开始怀念当年在千夫营的日子,训练虽然辛苦,可是身边有一群可以交心的兄弟,不像现在,什么都没有……

    萧启抬起头,天色昏暗,似乎要下雨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齐响就命令士兵在魏州外列阵,把魏州层层包围。天亮后,齐响派传令官到魏州城下叫阵,喊得不外乎投降不杀之类的话。

    对于这种做法,萧启并不赞成,总觉得太过仁慈,如果让他来打,他一定会直接派人进攻,等对方主动投降。

    萧启知道,齐响这么做,是在做给南景的百姓看,给他们留下大齐仁德的印象。可是?表面的宽容并非仁德,百姓要的,不是几句好话和空口无凭的许诺,而是安安生生的日子。

    不一会儿,一个黑甲将领手持长枪率领约一千人从魏州城飞驰而出,黑甲将领道:“我等誓死效忠大景,宁死不降,齐响,你勿要白费力气了!”

    齐响嘲笑道:“就凭你?你们一千人?”

    黑甲将领道:“那又怎样,我们兄弟自知必死,可死之前,也要拉几个做垫背!来呀!咱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你说了算!”

    齐响大笑道:“就凭你们?根本不用一起上,我们一个就能收拾了你!”

    说着,转向萧启,道:“你带一百人去会会他!”

    萧启只得躬身行礼,带一百骑兵冲上前去。

    黑甲将领等萧启走进,吼道:“在下魏州军长穆尽忠,敢为将军高姓大名?”

    萧启施礼道:“在下萧启,承让了。”说着,手握长刀,催马上前,准备与穆尽忠一战。

    待萧启走进,穆尽忠看了萧启几眼,大笑道:“大齐没人了吗?竟然让一个女人上战场?还是个漂亮?小,你能拿动刀吗?来,哥哥帮你拿!跟哥哥走,哥哥好好教教你怎么骑马,当然,是我骑你……哈哈哈哈……”

    萧启脸色惨白,右手死死握住刀柄,一言不发,挥刀砍向穆尽忠,穆尽忠大笑着躲开,继续嘲笑道:“小,刀都拿不稳,走,快和哥哥到城里去快活快活!”

    萧启咬住下唇,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因为愤怒,长刀也失了分寸,胡乱的砍向穆尽忠。穆尽忠哈哈大笑,一一闪身避过。

    白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论招式,萧启决不在穆尽忠之下,可他已经乱了方寸,恐怕随时会被穆尽忠扎下马。

    果然,两人刚斗了二十招,穆尽忠的枪就刺伤的萧启的右臂。因为有铠甲保护,只是划破了皮,但似乎是伤到了血管,不住的涌出。

    白钺紧紧地握住缰绳,心中猛的一痛,他知道,现在不可能求齐响派军援救。回头看看身后的阎王和判官,两人都一脸愤怒的看着齐响,时刻准备上前援救。

    李有才上前几步,不敢跪下,只是拉住白钺,哀求道:“将军,求你,让我们上去帮萧准将吧!”

    白钺痛苦的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眼皮剧烈的抖动,似乎要有泪水落下。

    李有才看了看白钺,有转头看向萧启,想到他那天的话,喉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他知道,没有齐响的命令谁也不能妄动,可自己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七哥战死吗?

    不一会儿,穆尽忠的长枪有刺向了萧启的脖颈,萧启偏头避过,可锋利的枪尖也在他颈上留下一条不短的划痕。

    穆尽忠吼道:“小,大爷我又划伤你了,大爷我好心疼啊!来,给大爷我求个饶,大爷我好好疼你!”

    萧启闭上眼睛,勉力稳住心中的愤怒,他知道,如果自己还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恐怕就会死在战场上。深吸一口气,右臂和颈上伤口的剧痛让他更加清醒。

    容貌过于秀气,一直是萧启最大的心病,在军营中,袍泽们虽然也会因为这容貌对自己产生怀疑,可从不恶言相向,经过相处,大家也能认可自己,可是今日,敌人竟然如此辱骂,叫自己如何忍得。

    不忍,恐怕就会死在这里,忍,只是一时受辱,一会儿,就可以用对方的洗刷自己的耻辱。

    萧启淡淡一笑,将长刀交到左手,道:“穆军长,现在,轮到我了。”

    穆尽忠笑道:“怎么啦!小,你要亲自来伺候爷吗?好啊!也就喜欢主动的妞!”

    萧启淡淡一笑,上前与穆尽忠重新斗在一处。平心而论,穆尽忠并不是萧启的对手,萧启有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很快便占了上风。

    又斗了几十回合,萧启趁穆尽忠不备,挥刀砍下了他的人头,看着穆尽忠无头的尸体缓缓栽下马,萧启调转马头,淡淡道:“清理余部,投降不杀。”

    第二卷 且看雏鹰傲青天 第十四章 冒州再遇险

    主将战死,一百骑兵很快解决了穆尽忠的余部,庆功宴上,将士们觥筹交错,许是知道齐响猜忌萧启,齐响帐下的部将无一人找萧启喝酒。萧启趁无人注意,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一进大帐,萧启看到凌考正靠在他的软榻上喝酒,见到萧启。凌考猛地站起来,行礼道:“参见萧准将……小的篡越,请准将责罚。”

    萧启苦笑道:“连凌大哥也和我生疏了吗?”

    凌考一愣。上前拉萧启坐下,道:“萧准将,坐,咱哥俩喝几口。”

    萧启坐下,刚要说话,凌考打断道:“萧兄弟,什么也别说,咱喝酒!”

    萧启淡淡一笑,拿起酒坛仰头往口中灌。凌考一愣,却没有阻止萧启,而是默默地看着他。喝完一坛酒,萧启的头有些发晕,就斜靠在软垫上,看着凌考,轻声道:“凌大哥,你知道吗?我……曾想过要毁了这张脸……”

    凌考叹口气,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