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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盈门第15部分阅读

    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外头的其他人,特别是住在隔壁仅一墙之隔的孙廷方,更是从睡梦中被人叫醒,连梳洗都没顾得上就被抬了过来。

    “你们这是要翻天吗?”一向注重仪表的孙廷方这辈子也没有这样狼狈过,自然面对两个造成他现在这个局面的始作俑者也没办法保持客气:“钱妈妈,你是昨天一晚上还没被关够吗,今儿一回来便继续装疯撒泼?”

    刚刚去回禀的戴婆子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短的告诉了他。

    大约就是钱婆子被关了一夜心里有气,又不敢拿主子撒火,自然便盯上了平时好说话,昨天晚上在大庭广众下又扇了她一耳光的宋妈妈。

    更重要的是那钱婆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是昨儿晚上她挨了一夜的冻,但宋妈妈却被周妈妈叫去喝酒聊天。

    这样天差地别的对比之下。钱婆子便难以避免的想到了歪处。

    自然一回来不分青红皂白便冲去找了宋婆子的麻烦。

    但事实上孙廷方对宋妈妈是很有好感的。

    她行事稳重得体,待人又亲和大方。比起什么都不会只会添乱逞威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钱妈妈要靠谱多了。

    可偏偏她的出生搁在那里,一直以来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倒也实在是可惜。

    不过眼下却不是分析这些的时候,孙廷方喘了两口气。才又继续道:“钱妈妈你还真别恨旁人,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懂规矩。说出了那些不该说的话!好在表妹性子和软好说话,若不然一顿板子发卖出去都是轻的!”

    就算她说的是曾经夫人对她的交代,是事实。但这种事实,能够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胡咧咧吗?一旦说破,那便不是事实了,而只是诬陷和造谣。就算不论这件事情泄密之后会换来姑母多大的愤怒,就只凭一个诋毁主母的罪名。她钱妈妈便不可能再翻身了。

    看着面如土色的钱妈妈,孙廷方却还不愿意放过她,冷哼了一声:“你伺候姑母多年,应该比我还要明白她的心思才对。”

    一般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只要钱妈妈跪下来认个错服个软。孙廷方作为一个小辈,也不会真的和伺候了自己姑母的老妈子过不去。

    宋妈妈是个聪明人,一听孙廷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便再也没犹豫的噗通跪倒在地,忙不迭的冲着孙廷方磕头认错:“表少爷息怒,今儿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

    “老婆子有什么错?”

    宋妈妈识时务,但未必每个人都是和她一样。懂得进退懂得分寸的。钱婆子便是一个突出的代表,她绝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绝对拥护者。

    钱婆子从孙廷方的话里,旁的什么都没听到,唯独听到了偏袒——同样都是参与了打架,为什么他自始自终都是骂她一人?

    这分明就是串通一气来对付她!

    是了,当时离府的时候。夫人可是开口有交代的,在蜀川的一切决断,即便是作为主子的孙廷方,也得和她商量着办。

    莫不就是因为这个,他们便早看她不顺眼,想要除去她?

    虽说如今苏府是败落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还是能捞些油水的。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为了瞒着夫人多捞银子!

    钱妈妈越想越有一种‘我好聪明我看透看穿你们邪恶的本质了,你们休想欺骗我’的激动,忠心指数迅速爆棚,甚至没等及宋婆子的认罪结束,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质问起孙廷方来:“老婆子一心都想着夫人,从来都是按着夫人的交代办事,何错之有?”

    “倒是你们,一个个的生出了不该有的歪心思,便想着联合起来先除去了我,便能瞒着夫人去捞油水贪银子。哼,怕我想不到吗?表少爷,您现在能在这里吆喝,可全是因为夫人的提拔,您不仅不知道感恩,反倒还想着算计她欺骗她,您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

    “我告诉你们,但凡我老婆子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与你们善罢甘休。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将这里的事情,一点不漏的回禀夫人,到时候咱们再看看,到底是谁会吃不了兜着走!”

    ……

    “她的胆子,倒不是一般的大。”听了莺儿的转播版,苏灵玥也是忍不住感慨道:“真不知道该说她勇敢呢,还是愚蠢。”

    也许钱妈妈的分析并不是没有道理。

    她的存在,无论是对宋妈妈,还是对孙廷方,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和欢喜的事情。

    特别是孙廷方,明明是一个主子,行事却还要和一个奴才打商量,他如何能不恼火?

    若是钱妈妈这两次不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孙廷方他们纵使是不满不服,却也不能把钱妈妈如何。但是现在,钱妈妈却自己将自己的把柄,毫无保留的递了过去,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想必这次,那位表少爷应该是不会手软了吧!

    “当然是愚蠢喽。”莺儿脆生生的接话道:“不过表少爷也真是厉害,被钱婆子那样说也没有发火。”

    “什么?被钱婆子说成那样也没有发火?”枫菊在一旁听了一下没忍住,惊讶的开口道:“那表少爷竟会这样的窝囊?”

    “是呀,表少爷并没有发火呀。”莺儿点头,一脸认真的回道。

    “只是说,”莺儿轻咳了一声,板着脸学着孙廷方的腔调,有板有眼的开口:“钱妈妈,你说你一切都是听夫人的安排?怕是不尽然吧!若是真如你说的那样,夫人让咱们过来好好的伺候表小姐,为何你反倒将她气成那样子呢?既然你是伺候夫人多年的老妈妈了,自然她身边的规矩你也明白,自己去领二十板子留个教训吧!”

    “这,这还叫没有发火?”枫菊嘴角抽搐,凭着钱妈妈的老胳膊老腿,平时又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二十板子下去还不得去了半条命?

    “是没发火啊,表少爷这话说完了还笑了呢。”莺儿在笑字上刻意咬重了音重点强调,以证明她所言不虚。

    苏灵玥没有理会莺儿和枫菊的斗嘴,她心里却是留意的另外一件事——这个表少爷倒也不笨,惩罚的理由扯到她身上,是想祸水东移么?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孙廷方说不说这个理由,挨了那一晚上冻,钱妈妈想必也是早就记恨上她了。多一分少一分又有什么关系?

    吃罢晚饭,苏灵玥靠在炕头做了会儿针线,正要准备睡觉,便听到莺儿在门口隔着帘子低声禀道:“姑娘,宋妈妈来了。”

    这个时候?

    苏灵玥愣了愣,便冲着站在门口的枫菊点了点头:“去请她进来吧。”

    若是为了上午考虑的事情,那么她决定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就是不知道经过了钱妈妈的那场刺激,她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决定了。

    “老奴答应姑娘,以后在夫人面前,但凡是她问起有关姑娘的事情,老奴只愿意做那聋子的耳朵瞎子的眼睛,绝不会透露半点出去;而夫人那里若有什么对姑娘不利的事情,老奴也会尽力提前通知姑娘做好应对。”

    一见到苏灵玥,宋妈妈开门见山的一大段话让苏灵玥也是极为意外,她也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也只是让身后跟上来的枫菊搬座倒茶,才看着宋妈妈开口笑道:“妈妈是个干脆人,只是再着急也还是先坐下来喝口茶顺顺气吧。”

    “老奴知道姑娘并不满意老奴的这个提议。”宋妈妈却并不坐下,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脸上的神色有了些许松动,透着几分无奈:“但老奴能答应姑娘的,真的只能是这些了。”

    “不是老奴不相信姑娘告诉老奴的事实,也不是老奴不想报仇。可是姑娘也知道,老奴的那个男人靠不住,老奴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要看顾。老奴不能不想着她们。”

    “我明白。”苏灵玥点头:“我还是不够让你放心,对吗?”

    “是的。”宋妈妈也不避讳,点头道:“老奴不是不想赌,而是赌不起。”语毕停了停,才又苦笑道:“今儿的事情,姑娘想必也知道了。连钱婆子这样的人老奴都对付不了,就更别提要去对付夫人了。”

    “老奴无能,但这点自知还是有的。若是老奴一人了无牵挂,为姑娘您赴汤蹈火豁出去命都是成的,但老奴却还有儿女要顾及,还请姑娘体谅老奴的难处,给老奴留一条后路吧。”(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七十章 京城大变

    宋妈妈的言词很恳切,所说也都是事实。

    在猜度人心方面,宋妈妈绝对称得上是个高手。苏灵玥心底暗暗思忖,若是她不是穿越而来又经历了这身体前世那惨烈的过往,那么她大约也是会因为宋妈妈这番说词而心软妥协的吧!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真是白白可惜了宋妈妈这般好的演技。苏灵玥抬起头,看着眼前眼眶发红面露哀求之色的宋妈妈轻轻一笑:“妈妈让我给你留后路,那妈妈可有想过,我又该去找谁要后路呢?”

    “虽然妈妈有妈妈的难处,但我却觉得,若是自身都难保的话,还是先顾自己的为好,妈妈觉得呢?”

    “那,姑娘想如何?”宋妈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说词给咽了回去,苏灵玥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再继续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妈妈是聪明人,何必在眼前装糊涂呢?”苏灵玥正拿着梅花簪子轻轻的拨弄着手炉里的炭火,听到宋妈妈的话连头也没有抬:“难不成,之前妈妈在舅母面前,也是这样要求的吗?”

    “或者,是妈妈觉得我年纪小,好糊弄好欺负?”

    宋妈妈脸色一白,张嘴便要解释:“不,老奴怎么敢,老奴……”

    “妈妈可别说是因为我良善可亲,更能体恤旁人。”苏灵玥竖起一只手指轻轻的摇了摇,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宋妈妈:“要是这话传到舅母耳中,可是大不敬哟。”

    这下宋妈妈彻底不吭声了。

    “妈妈,连我这么小的年纪都知道。脚踏两只船要不得,妈妈怎么还上赶着去犯这样的错漏呢?”苏灵玥叹了口气:“妈妈还是再回去好好想想吧。”

    还没开始为她所用便已经再想后路了,那日后可怎么得了?

    她可不想被人卖了还去帮人数银子,所以苏灵玥非常干脆的下了逐客令。

    时间她有的是。想慢慢耗的话,她奉陪!

    不管宋妈妈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但是既然要上船。就得拿出上船的诚意来。做不到同舟共济,那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让她上船。

    “老奴,还有别的选择吗?”宋妈妈苦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回去再考虑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苏灵玥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不过妈妈放心,虽然我不如舅母那般权势逼人,但也绝不会亏待自己人的。妈妈所图的。不过是子女和自己的前程。小五我已经安排他去了个好去处,跟着师傅好好的学两年,到时候在庄子里做个管事衣食无忧绝对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妈妈如今还在京城的那两个闺女,咱们也可以慢慢的筹谋,还有妈妈自己。难道就真的认命了,想任劳任怨的服侍那个赌徒一辈子?”

    “老奴不想伺候他一辈子又有什么用?若是没有夫人点头,就算是他答应和离,老奴也没有办法。”宋妈妈摇头,脸上是浓的化不开的绝望。

    “夫人自然不会同意,她还指望依靠那个赌棍的存在来牵制妈妈呢。”苏灵玥冷笑,这位舅母的行事,这身体的前世可是见识了不少。

    头一样便是疑心重。

    即使是一直跟在她身边最为器重的朱妈妈,也不能让她完全的放下戒备。

    虽说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但凡事都得有个度。

    而这位舅母正好站住了第二条,心眼不大,锱铢必较。

    但越是如此,苏灵玥才越是觉得这人的可怕。

    她只是一个庶媳,又有这样一些看起来在收买人心上颇为致命的弱点,但却依旧稳稳的坐在寿山伯夫人这个位置上。靠的可不光是单纯的运气。

    前世她在伯府也住过一段时间,府里的下人也好,还是外头的风传也好,这位夫人的名声都是极好的。

    以至于她那时候即使在府里受尽了委屈,也没有地方可以抱怨喊冤。只要一开口,便会有不少人站出来为舅母打抱不平——

    大约就是说伯府原本就事多繁杂,你舅母好心收留照顾你,你不仅不知道感恩,还这样吹毛求疵的到处败坏她的名声,是什么道理?

    唉,这两年你的吃穿用度都比过她亲生的了,怎么还这样折腾呢?

    ……

    所以说白莲花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听说,钱妈妈今儿被罚了二十板子?”每一次回忆起前世的过往,都让苏灵玥觉得无比的憋屈,眼下她迫切的需要一个分散注意力的话题来驱散一下心底翻涌的愤怒和不甘:“虽说在她这个年纪,这也算是不轻的责罚了,可到底要不了命,总会有痊愈的那一天。”

    “姑娘的意思,老奴明白了。”宋妈妈叹了口气,眼底最后一丝犹豫也终于消散无影,她一脸平静的冲着苏灵玥跪下磕头:“姑娘能如此看重老奴,是老奴的福气。”

    宋妈妈的决定让苏灵玥的心情也转好了不少:“既然以后咱们同乘一条船,就不必这样生疏客气了。”一边又让若菊把宋妈妈从地上扶起来送到一旁准备好的墩子上坐下。

    有了宋妈妈的这个决定,再开口说话时两人都少了算计试探,加上若菊时不时在一旁凑趣两句,屋里的气氛竟也有了几分融洽的味道。

    又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宋妈妈才起身告辞。苏灵玥让周妈妈将早已准备好的福袋取了一个出来递给宋妈妈:“大过年的,妈妈也别嫌少,收着图个好彩头吧。”

    宋妈妈自是道谢不住,又说了几句吉利话,才跟在周妈妈一起出去了。

    “姑娘,您不会真的信了她吧?”若菊对宋妈妈始终是不放心,她透过窗子看到宋妈妈出门,便迫不及待的俯下身凑在苏灵玥的耳边低声道:“奴婢总觉得,这婆子假的很。”

    “真也好假也好,至少眼下她还是很有用处的。”苏灵玥握着若菊搁在炕桌上的手轻轻的捏了捏,示意她安心:“她当年从老夫人那里转投夫人,所图的也不过是个利字。有其一便会有其二,她这样的人,只要给够了利益和好处,她自然会动心转向。”

    “那,若是以后旁人再给她更多的好处呢?”若菊皱眉,这不是等于养了一只随时会反咬主人两口的狼崽子吗?

    “所以她至今都不被舅母信任,绝对是有原因的。”苏灵玥笑了:“我不会过河拆桥,但信任这东西,从来都是相互的,她若是未来安分,我留着她也没什么不可以,但若是生了旁的心思,只凭她做过的事情,总有人比我更想要她的命。”

    屋里苏灵玥正和若菊说着话,忽的见门口帘子一挑,枫菊从外头探身进来,一边搓手一边笑着对苏灵玥回道:“姑娘,前头莫管家派人递话进来,说是楚河少爷从京城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前头的花厅里候着呢。”

    苏楚河回来了?

    苏灵玥一愣,他不是去京城书院求学了吗,怎么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虽然心里满是疑惑,苏灵玥还是迅速吩咐枫菊她们几个伺候她更衣出去见客。

    等苏灵玥赶到花厅时,苏楚河已经站在那里等她多时了。苏灵玥见到站得笔直的苏楚河,对自己的迟到有些不好意思:“灵玥来迟,让兄长久等了。”

    “不妨事,是我来的太唐突,打扰了妹妹休息。”苏楚河还是一如往常的有板有眼规矩周全。

    等小丫头给落座的苏楚河换了新茶,苏灵玥才开口问道:“我听说兄长已经进京求学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段日子京城不大太平,书院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暂时闭馆了。”苏楚河见苏灵玥一脸担忧,忙开口解释道:“妹妹别担心。”

    “有什么事情,能让梨山书院都闭馆谢客?”苏灵玥心中一惊,要说那梨山书院可是大周数一数二的求学圣地,里头曾经出过几任帝师,至于从里头出来入仕的阁臣,就更多了。所以在整个大周儒学界,绝对是相当于现世常青藤一般的存在。

    据说连当今圣上都对其礼遇有加,有谁会这样瞎眼的主动上门去找它的麻烦?

    苏楚河犹豫了一下,见周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