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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盈门第3部分阅读

    了,怎么就没见她怎么滴呢,反倒是咱们这些人,随便犯了点错都被罚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

    “姑娘,您不知道,现在她们拿不住周妈妈,都去闹腾崔妈妈去了。”若菊一边对苏灵玥说着府里现今的情况,一边忍不住的笑:“一天几波的缠着崔妈妈混闹不休,崔妈妈如今已经被气得卧床了。”

    “这就倒下了?”苏灵玥刚吃完一碗脆皮香菇虾肉馅儿的馄饨,欠身漱了口,才略带几分嘲讽的勾起了唇角:“去让枫菊请个大夫来好好的给崔妈妈瞧瞧,可别让人说咱们苏家凉薄,苛待长辈留下的忠心老仆。”

    前头还好,听到‘忠心老仆’四个字若菊也不禁露了笑意,不再说什么扭头办差去了。

    没过几天,苏家为个老仆遣身边大丫头将城里医馆跑了个遍的消息便传开了。

    “要说那苏家小姐真是个厚道的,不过是个婆子,就算是长辈留下的体面些也不过请两个大夫瞧瞧开个方子就是了,谁知道竟去请了千金堂的刘大夫。”

    “哎呦,那位刘大夫不是说诊金极高的吗?听我家那口子说,前些日子刘家给他家那独孙子瞧病,一诊脉就是二两银子呢。”

    “这算什么,别说是千金堂,就连仁心馆也去啦,啧啧,算算为了这婆子花了都不下三十四银子了。”

    “听张大夫身边那跑腿的小幺儿说,就这般那婆子还不乐意呢,摔碗砸碟的不安生。那在旁边照拂的大丫头被指着鼻子骂却还是陪笑,还帮着劝大夫说是人病着脾气大些也是有的。哎哟,这就是老子娘也没这样折腾得呀,还不说只是个倚老卖老的奴才。”

    ……

    这些言论被加以润色,更加生灵活现的又被倒回了崔妈妈的耳朵,崔妈妈连吐了几口血,算是再也动不得身了。

    如今苏府里人人自危,再则崔妈妈又被那些流言所扰,以前旁人还会顾忌她是夫人的陪房给些脸皮,可如今看这样子,是个明白人都知道,这是有人在整治她呢。

    就算她是京城寿山伯府的老人又如何,先不说她们离了府里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物是人非,就算是有她说的那般体面,可也要眼下崔妈妈有命回京呀?

    这诸般缘由下来,以前无论何时都围在崔妈妈身边的婆子丫头们此时就如同躲瘟疫一般离她远远的,甚至还有的为了讨周妈妈欢喜,故意过来恶心作践。

    周妈妈如今在府里的威势空前,府里小姐年幼,一概庶务都要指望她处理,这般下来竟比当初夫人嫁来苏家时陪在身边的崔妈妈还要体面些。

    人比人气死人,崔妈妈现在恨不能扑上去对周妈妈去骨剥皮,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说两句话都喘得半死,难得积攒点气力提高声骂两句,换来的不是一如往常的一呼百应,而是外头婆子们毫不留情的奚落嘲讽,连续这般的折腾下,崔妈妈竟几天之间老了数十岁。

    所幸还有枫菊顾念几分情面,过来照拂一二,若不然怕是崔妈妈别说是吃药,就连吃顿饱饭都是不能了。

    “你少来我面前装腔作势。”崔妈妈瞪着坐在自己床边圆凳上做针线的枫菊,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深入骨髓的恨意:“若是那贱人怕我坏她的事揭她的底,一刀了结了我便是,何必还派你来惺惺作态?”

    在她看来,如今正院里伺候的哪个不是周妈妈的心腹?

    何况枫菊还是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就更不可能为了她这个旁人而不顾自己安危强出头了。

    “妈妈误会了。”枫菊轻轻的咬断一根线头,才抬头慢条斯理的回道:“我来这里不是周妈妈安排的,而是姑娘的意思。”

    “你,你说什么?”枫菊的话让崔妈妈精神一震,强撑着抬起身子盯着枫菊,却并没有从她坦然的脸上看到任何欺瞒的痕迹,才颓然倒下:“姑娘,姑娘现在好吗?”

    “姑娘处事还是懵懵懂懂的,夫人过世到现在,姑娘终日哭个不住,凡事便只得托付了周妈妈。”枫菊起身到一旁的方桌上的茶壶里给自己泄了一杯凉茶慢慢的喝了,才又道:“之后的事情,姑娘便是有心也无力了。”

    “那个贱人胆子倒是大!”崔妈妈咳了两声,想到周妈妈便又是一阵怒火上涌:“等,等京城里人来,我看她那个欺主的刁奴,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妈妈你是有所不知,现初妈妈派去京城送信的人,如今都被关在周管事的庄子里呢。”枫菊放下手里的茶盅,回头看着崔妈妈:“京城里没有收到信,怎么会来人?”

    第一卷  第十二章 纵火

    苏家大宅的火是在半夜烧起来的。

    接连大半个月的秋晴无雨更是助了火势,虽然后来苏府众人极力扑救,却依旧是于事无补,大火烧到第二日黄昏才被扑灭,几代人建下的老宅大半已经毁于一旦。

    清点损失固然重要,可是这场蹊跷的大火是如何烧起来的也让人探究。

    不出两日,便有苏府崔妈妈不满新主,又害怕被发配西北垦荒,纵子放火行凶的消息传出。

    “他一个外头庄子里当差的,出现在内宅,还带着火折火把等物件,不是蓄意又是什么?”

    “唉!真是一家白眼狼啊,亏得苏家小姐那般待他们!”

    ……

    相比较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苏府里就显得平静多了。

    有了纵火一说,从上到下一干奴仆全部被官府派人给拘在了在大火中幸免的院子里,一个个的挨着细审细查。倒是有重大嫌疑的崔妈妈,反倒是没和旁人一起挤在一起,依旧是给了个干净院子一个人拘着。

    几番的折腾下来,崔妈妈此时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只不过是撑着最后一口气等个说法罢了。

    她如何都想不到,明明是盘算好的事情,为何最后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赔上了她一辈子的名誉还算事小,连儿子的命也……

    她不信,枫菊那丫头会自己想出这样的方法来害她,若是没有后头人的首肯,大半个苏府的家业啊,她哪里来的这么大胆?

    又过了两日,秋雨零落的黄昏,以为自己再也熬不住的崔妈妈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不同以往的喧哗,她费力的扭过头,正好看着周妈妈领着若菊几个搬着一把紫檀牡丹纹高背扶手椅进来搁在了离崔妈妈床边约莫五六步的位置,不等崔妈妈开口,若菊几个便退了下去,只留下了周妈妈一个含笑看着床上目瞠欲裂的崔妈妈:“老姐姐,若是你愿意安安静静的呢,我便去请了姑娘来;可若是你依旧如常般的疯癫吵闹,为防吓着姑娘,怕就只有委屈你在这里躺着了。”

    “成王败寇,你如今得脸了自然一切都由着你。”崔妈妈喘了两声,一改昔日的跋扈怒斥,惨然一笑:“只是我与你并无仇怨,为何你要这般害我?”

    她自认,在她当差时,对于同从伯府出来的人,她还是多有照拂的。

    特别是当时府里缺人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眼前的周妈妈,但为什么,她还要害她?

    “老姐姐,事到如今你还瞧不明白么?”周妈妈叹了口气,语带怜悯:“若是我要对付老姐姐你,如何敢这般动干戈?”

    “罢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去请姑娘过来。”周妈妈看着崔妈妈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摇了摇头便转身出去了。

    没过多时,随着帘子再次被挑起,苏灵玥一身素衣缓缓从外头进来,也未曾半句招呼便径直走到了那把椅子上坐下,看着崔妈妈的眼神瞧不出喜怒:“妈妈近来可好?”

    “罢了,这话也是我问得多余了。”不等崔妈妈开口,苏灵玥似想起什么一般笑了笑:“妈妈眼前这样子,怎么能算是好呢?”

    “我知道妈妈一定有诸多不满诸多不解,为何我要这般对你这等为了苏府劳心劳力的忠仆。”

    “妈妈,旁的我不说,只从父亲过世之后,你与京城伯府便书信未断,这是为何?”

    “好,你父母兄弟都在伯府,去一去家书也实在不算什么。只是那书信为何全都递到了我大舅母手里?”

    “而那书信内容,大多是最近苏府里的动态,从仆妇的调动到我娘亲的心情身体状况事无巨细,这又是为何?”

    苏灵玥看了一看床上抖如筛糠一般的崔妈妈,面露讽意:“妈妈是不是想说,是京城伯府不放心我与娘亲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恐遭了旁人欺凌,故而暗暗关心?”

    “可是我记得,自从父亲过世,我与母亲回来旧宅之后,母亲便不止一次的对着你以及身边的老人嘱咐过,但凡咱们府里的消息,不准外传一分一毫,哪怕是京城伯府,也不成。既然妈妈自谓忠仆,那就该知道主子的吩咐不可违这一说,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频频背着我娘亲往京城里递消息呢?”

    “京,京城的伯府如何,如何都是姑娘您的至亲,老奴也是为了姑娘好,才……”崔妈妈被苏灵玥一番话逼得半响无话可回,良久才哑着嗓子费力的挤出来一句:“姑娘,若是,若是为了如此,您,您也不……”

    “为了我好?妈妈也是京城伯府大家里出来的老人儿了,这做奴婢的为主子拿主意,还真是让我见识到了。”苏灵玥轻哼一声,撑着扶手站起身,定定的看着崔妈妈良久,才冷冷的开口道:“当然,就传传话收点好处这样的过错,确实不至于让你到如今这地步。”

    “不过,做主子的要罚奴婢,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语毕也不管崔妈妈在身后挣扎呼号,整个人便头也不回的从若菊为她挑起的帘子里走了出去。扭头看了一眼廊外的雨帘,苏灵玥长长的吐了口气:“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天儿已经放亮了,左不过就这几天吧。”若菊顺着苏灵玥的目光往外看了看,才笑道:“只可惜了咱们园子里的菊花。”前两天的大火再加上这雨水,怕是留不下几株好的了。

    “没什么可惜的,等到天晴了嘱咐人培培土,明年只会开得更好。”苏灵玥眉眼间一片明丽晴朗,先前的阴郁在这眨眼睛已经一扫而空。

    与外头苏灵玥的轻松明朗不同,房里的崔妈妈已经狼狈的从床上滚到了地上,虽已是站立的力气都无,却还是撑着一点一点的往门口爬,她不服,不服!

    “妈妈何必这么较真,已经到了如此境地莫不还想着翻盘不成?”只是崔妈妈还没爬上两步,便见到枫菊手捧托盘从外头进来,看着地上挣扎翻滚只剩一把骨头的崔妈妈,掩不住脸上的厌恶恨意:“不管是非公道,人得认命。这,不是妈妈以前告诫我家人的吗,怎么转过脸轮到妈妈时,妈妈竟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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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忠仆

    “崔妈妈您贵人多忘事,像奴婢这样的人您哪里会记得?”枫菊轻巧的将托盘放在屋角的方桌上,自个儿也慢悠悠的挨在桌边坐了下来。

    “你,你……”崔妈妈双目圆瞪,枫菊这般一提醒,她仔细看上去确实有点似曾相识,却一时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但是枫菊说的那句话,她却是说过的,而且对很多人都说过。

    那时候随着夫人刚入苏家,因她娘是夫人的奶子,靠着这层关系,她那时可是夫人身边第一体面的人。底下无论是谁,哪怕是以前苏府的老人,在她面前也没有不低头赔笑脸的。

    虽是如此,可她还是不满足。

    不为别的,夫人刚刚到苏家,要想镇住府里内外,立威是必不可少的。

    特别是那些倚老卖老的苏家老人!

    对了,这丫头长得……

    崔妈妈心底一惊:“你,刘顺家的是……”

    “是我娘。”枫菊弯了弯嘴角:“妈妈记性真好,既想起来了,那就该瞑目了。”枫菊站起身,将托盘里的那碗褐色的液体轻轻的弯腰放在地上:“如今这场局,不正是当年妈妈亲自教给奴婢的吗?”

    不过是因为对崔妈妈的跋扈不满,她娘亲便出言说了两句。

    没过多久便传出了娘亲偷窃被抓的消息,虽然那二十板子并不足以致命,可娘亲在苏府几十年的名声算是全毁了。受不了旁人奚落讽刺的娘亲回家没过半年便含恨而去。

    这一切,都是拜身后房里的那人所赐。

    枫菊撑着伞,对着守在院子门口的两个婆子交代了几句,便头也不回的向着苏灵玥所居住的苍翠居走去。

    “事儿了了?”苏灵玥见到挑帘子进来的枫菊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多和崔妈妈叙叙旧呢。”

    依着前世的记忆,她知道枫菊与崔妈妈之间应该是有些纠葛的。

    所以在她决定除去崔妈妈的时候,便第一个想到了枫菊做帮手。只是没想到,会牵扯出一件陈年旧案出来。

    枫菊的娘亲是否真的偷了主子的东西,在她看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枫菊认定了她娘是被崔妈妈冤枉的,这就够了。

    纵火焚宅是她的主意,虽然这个主意一出差点把周妈妈几个吓死,但最终她们还是在她的劝说下点了头。

    宅子里值钱的古物字画摆设早已经被暗暗的挑走装箱了,就算是一把火烧了也只是毁了几间房而已。只要有人在,房子还能再建,但她现在却太需要这一把火的契机了。

    有舍才有得,这仅仅只是她重生之后翻盘计划的开端而已。

    “奴婢一提,崔妈妈竟就想起来了。”枫菊接过苏灵玥递给她的绣线整理,一边低声回道:“所以奴婢也就没再与她多费口舌,便先回来了。”

    “莲瑞家就她一个闺女,昨儿她娘过来求了恩典,你一会儿去库房挑两块料子,再给她拿二十两银子,明儿让她随了家人回去吧。”苏灵玥停了停,又道:“若菊那里已经说了要随着我进京的,茹兰她娘早就为她选了人的,加上她娘身子一直不算好,所以我打算也和莲瑞一样,给她添些嫁妆算是尽了这些年的主仆情分。”

    “奴婢愿意随着姑娘进京去。”枫菊不等苏灵玥提她,已经端端正正的跪到了她身边:“奴婢父母早亡,依附叔叔一家生活,若不是夫人可怜奴婢挑了奴婢进院子,奴婢如今怕早已经……”枫菊咬了咬牙:“姑娘,奴婢如今已经没了去处了,愿意跟着姑娘,做牛做马伺候您一辈子。”说完便砰砰的磕起了头。

    “快起来快起来,你的心意我明白。”看着枫菊这般,苏灵玥急忙从炕上滑下来扶她:“毕竟你们是母亲留下来的人,所以我才想着如何也该问问你们的想法,毕竟京中虽然繁华,却并不是个好相处的地儿。”

    “你不想回你叔婶家其实也不难,这些年你手上多少也有些积蓄,我再给你一些,你拿着出去自己置办点产业虽说不能大富,但温饱还是可以的。”苏灵玥拉着枫菊坐到炕边,才又继续说道:“至少不必再过这样斤斤计较的算计日子。”

    如今还是在自己的府里,已经是步步维艰了,何况是未来去了京城伯府。

    伯府里人多眼杂,只怕她们一进去便会被围困得寸步难行。

    好歹上辈子她还在伯府里挣扎了那么久,那都是些什么角色,她虽然没有深解但总是有接触的。

    所以与其跟着她进府里去担惊受怕,倒不如留下来过些太平安稳的日子更好。

    “奴婢知道,所以奴婢才更不能离了姑娘求去。”枫菊说着便又要下跪,无奈苏灵玥拽得紧,她才被再次按到炕沿边儿坐下:“姑娘待奴婢的好,奴婢知道。奴婢这辈子的心愿已了,奴婢就算是舍了这条命,奴婢也不怕了!”

    因为娘亲被冤,她之后没少受叔婶旁人的白眼和讽刺。

    都说她是偷儿的女儿,故而肯定也是个不好的!因此每次内宅挑人,她总是被排在外头,哪怕她绣工一流,哪怕她做什么都细致认真,却无奈总是逃不过这个名声。

    若不是那次无意中帮周妈妈缝补了次衣服,她也不会有进内宅主院伺候的机会。

    夫人是个极好的人。并没有因为她娘亲的事情而拒绝她,反倒是对她说上辈的事情与儿女无关,只要她好好当差,旁人的话又有什么重要?

    只凭着这份信重,她便发誓今生要好好伺候主子。

    后来夫人走了,剩下了姑娘一个人。她更是将一颗心都投到了姑娘身上,在她看来,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