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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强路第38部分阅读

    家绣仿更是拖累得千疮百孔。

    如果不是如此,表妹也不会过得如此辛苦,到如今都还没有嫁人吧。刘您功收拾了一下心情,才走进郁家绣坊大门。

    “紫衣,我是真心喜欢你”只要你答应婚事,郁家绣仿所欠的五千银元不但一笔购销,而且我还可以拿出五千银元作为聘礼,让你投入绣仿,你不是一直都想将绣仿扩大,有了这五千银元,绣仿扩大不成问题。”

    刘您功刚迈进郁家绣仿大门”就听到楼上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响起:“蒋少爷,多谢你的好意了,紫衣蒲柳之姿,实难配得上蒋少爷”蒋少爷还是请回吧。”

    “紫衣,你莫非嫌弃我已有妻妾,好”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把她们全部休了,这样总行了吧。”

    “蒋少爷,有多少妻妾是你自己的事,紫衣已经说过,实在配不上少爷”蒋少爷还是请回吧。”

    “好,好,郁紫衣,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我给你三天时间,若不是凑不起五千银元,我封了你的绣仿。”男子有点气急败坏的道。

    清冷的声音有点恼怒:“蒋少爷,郁家绣仿所欠的钱自然会还”不过,这笔帐要三个月后才到期,蒋少爷要郁家绣仿三天后拿出来,岂不是强人所难。”

    “我不管”反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就要你三天之内还清,还不清,那就以这家绣仿抵账”男子蛮横的道。

    刘您功再也听不下去,他“噔走上楼梯,顿时看到自己的表妹站在绣楼织机前方,她的身后站着七八名绣女,一脸不知所措,而站在表妹对面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身后跟着两名满脸横肉的家仆。

    “咳,郁表妹,你这里有客人啊。”

    “表哥,你怎么来了”郁紫衣转过脸看到刘想功时,脸上现出惊喜之色,随之又转为尴尬:“表哥,昨天你回来,我应该到表哥家中迎接,只是实在脱不开身,还见表哥见谅。”

    “原来是刘公子,在下有礼了。”看到刘憋功,青年男子脸上也有一丝尴尬,毕竟刚才自己多少有点仗势欺人。

    刘您功先是向郁紫衣点了点头,转向那名青年男子,这名青年男子刘您功认识,以前还是非常熟的熟人,正是苏州复园的主人,蒋家二公子蒋叔频。

    复园正是后世的拙政园,仍是蒋家先祖蒋栗在巡抚任上退下后,为安度晚年所购,如今在蒋家手中已传有一百余年,分东西两园,无论名气,规模都不在寒碧园之下。当然,如今靠着刘您功的关系,现在寒碧园声势已经压倒了复园。

    因为同为苏州士伸,曾经有一段时间刘您功还与蒋叔频交好,不过寒碧园在官面上的势力衰退后,蒋家与刘家就很少往来,没想到今天一见面,却是蒋叔频对自己表妹逼婚。

    蒋叔频长得不差,单从外面看完全是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样,若是到了妓院说不定还有粉头倒贴,只可惜过早沉溺酒色,身体早已掏空,不到三十岁的人,脚步已是虚浮,双眼无神。

    也难怪郁紫衣不肯嫁他,不要说蒋叔频已经有七八房妻妾,就是没有妻妾也不会愿意。

    “蒋少爷不必客气,我与表妹有点事要谈,蒋少爷是不是先回避一下。”想起前些年蒋家突然变脸的作风,刘想功不客气的道。

    蒋叔频虽然有点不愿,只是到底不敢得罪刘您功,只得点了点头:“既然刘公子与郁姑娘有事要淡,那我下次再来,告辞。”

    “告辞,不送。”

    看着蒋叔频带着两名仆人走出郁家绣仿的大门,刘您功才笑道:“表妹真是越发美丽了,难怪那位蒋公子会如此死皮赖脸缠着不放。”

    郁紫衣还是十四岁时已经是苏州城有名的美人,当年求亲之人络绎不绝,只是随着郁家夫妇的双双病倒,却把郁紫衣的终身耽搁了,即使后来这几年时间,到郁家求亲之人依然不少,只是郁紫衣以为父母守孝为由统统拒绝。

    如今离父母过世已经四年多时间,即使是三年孝期也早过了,郁紫衣也已经十九岁,越发长得美丽,刘您功看了忍不住产生一种惊艳的感觉。

    “表哥,怎么连你也取笑我,哪象一个大官的样子”郁紫衣不依的道。

    “我可不是什么大官,只是一个幕僚而已”刘憋功笑着说,只是转眼间笑容却收了起来,道:“刚才的事我已经听到了,郁家绣仿怎么会欠下这么高的债务,是不是蒋家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若真是如此,表哥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却也可以替表妹讨一个公道。”

    郁紫衣摇了摇头:“这倒没有,郁家确实欠下这么大的债务。”

    “这倒怪了,我记得去年郁家绣仿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年多时间会欠下这么高的债?”刘您功更是大感不解。

    五千银元并非小数目,即使是寒碧园这么大的家业,以前靠着数千亩良田收租过活,一年收入也不过合八千银元左右而已,靠着这八千银圆,寒碧园要养活数百口人。

    不过现在刘家的主要收入已经不在田租上,靠着刘您功的指点,刘家去年投资了一家火柴厂,一家面粉厂,一家仿织厂,这三家工厂每年可以为刘家带来三万多银元收入,否则以现在的工钱上涨程度,寒碧园根本无法维持数百人的生计。

    郁紫衣没有回,反而问道:“表哥,你还记得去年郁家绣仿突然招人之事吗?”

    刘憋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记起来了,当然我还有点担心,怕你操之过急,问起过你,你说接到一个大订单,怎么,莫非是这个大订单出了问题刁”。

    “正是,为了这个订单,郁家绣仿足足投入七千多银元,除了自筹二千银元外,其余五千多银元全部是外借,从蒋家就借了四千银元,约好二成五的息,本来以为这笔订单能让郁家绣仿翻身,没想到却让郁家绣仿陷了进去,除了蒋家五千银元要归还外,另外还有几家,本息已经合计七千多银元了。”

    “什么订单,上次你不说,这次该说了吧。”

    问起订单,郁紫衣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内务府。”

    “什么,你竟然接了内务府的单子?。”刘憋功洗然大悟,难怪郁紫衣以前要保密,郁家绣仿以前就是宫廷织造的供应者,重新接到内务府的单子也不奇怪,只是接得不是时候,内务府单子接到不久,复兴军打了过来,苏州的官员俘的俘,逃的逃,郁家绣仿所接单顿时成了烫手山芋,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不过现在看来,郁紫衣还是选择了继续,不然不会欠下如此高的债务。其实当时郁紫衣如此选择继续也怪不得她,郁家绣仿已经接了内务府的单子,选择继续完成,有可能造成巨亏。如果选择停止,万一清军很快收复了苏州,郁家绣仿等于彻底得罪了内务府,那就不单是亏损的问题,很可能面临查抄。

    “紫衣啊,紫衣,我不知该如何说你,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刘憋功忍不住埋怨。

    郁紫衣只是沉默,其实以她的性格来说,恐怕就是有人相劝也会坚持自己的主张,郁家绣仿的信誉不能丢,哪怕是明知亏损,她也要做下去。

    “那紫衣现在可有什么打算?”

    “实在不行,我只好找个有钱人嫁了,补上这个窟窿,郁家绣仿不能这么垮下去”。

    “胡闹,你怎么有这种想法,不是还有三个月吗,你放心,有我在,债务没有到期,这些人不敢逼你。”

    “多谢表哥关心”郁紫衣欠了欠身,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即使可以度过三个月,她也没有信心偿还债务,除非能把替内务府制造的绣品卖出去,只是这此绣品不少都是皇家专用,谁有胆子购买?(。。

    第二卷 复兴之始 第八十九节 南京制造局

    刘感功虽然想帮自己的表妹一把,只是七千多银元要他拿也拿不出来,他身为汉王幕僚,尽管待遇丰厚,每月也不过一百银元,一年加起来也只有一千二百银元,六年薪俸才能凑足这笔钱。

    当然,要是以刘家的财力,拿出七千银元不成问题,只是刘家又凭什么拿出这笔钱,难道只是凭这一层亲戚关系?如果自己的姑姑还活着或许有可能,如今姑姑早已经去世,刘家更不可能拿出这笔钱来。

    “表妹,你给内务府做好的绣品,能不能给我看看?”

    “当然可以,表哥随我来吧。”郁紫衣回道,向小楼内走去。

    刘憨功跟在郁紫衣后面进入内间,只见里面摆满一排排的绣品,件件绣品都精妙绝论,以黄|色为主,上面绣着龙、风图案,有的还有花贲,每一种图案都是以金线为主构成,富贵逼人。

    绣品的中央单独摆放着一件凤袍,这件凤袍所用的料正是最上等的湖绸,风袍上一只金灿灿的凤凰正展翅高飞,眼睛更是灵动之极,仿佛活物一般。

    “这就是郁家的凤穿天下啊,没想到表妹既然把它绣了出来。”看着这支凤凰,刘嗯功忍不住赞叹道。

    凤穿天下正是以前郁家绣纺的成名作,其绣出凤凰栩栩如生,如同活物一般,正是凭着这一样,郁家祖上才源源不断得到内务府的单子,不过据说这种绣法在郁家上一代已经失传,没想到如今又展示了出来。

    郁紫衣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凤穿天下又有什么用,这件凤袍光成本就花费数百两银子,如今也只能这样放着,谁又敢买?”

    刘憨功摇了摇头:“那也未必,别人不敢用,如果是汉王府呢?”

    郁紫衣的双眼一亮:“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别人不敢用汉王府自然能用,表哥,你能帮我把绣品卖到汉王府吗?”

    “我尽量试试吧,不过,这些都是后宫使用之物如果要将东西卖到汉王府,表妹还需要亲自去才行。”

    “好,表哥什么时候回南京,我先作一下安排,到时随表哥一起去就是。”郁紫衣马上作出决定,将这些绣品卖给汉王府,这几乎是郁家绣彷唯一的出路。

    “三天后吧。”刘想功回道望着郁紫衣喜欢的神情,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愧意。

    让郁紫衣去南京,刘嗯功真正的用意其实并不走向汉王府推销绣品,汉王后宫至今不过两人,哪用得了这么多绣品,即使买下一些恐怕也补不了郁家绣坊的窟窿,可若是郁紫衣能成为汉王妃,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眼看着陆家凭着陆琼成为大汉皇亲国舅不知引起多少人羡慕忌妒,无论是容貌,品性,刘恐功都相信自己的表妹要胜过如今汉王后宫中的两人,如果表妹能成为汉王妃刘家自然可以水涨船高。

    若不是郁家陷入如此困境,刘懑功也未必会如此安排,只是既然如此,安排郁紫衣进宫却是一举数得,他心中默念道:“表妹,不要怨我,其实你自己穿上这件凤袍才是最合适的。”

    南京大牢内,张之洞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根稻草,正一笔一划的写着字他被关在牢中已经一个多了,头几天还有人对他劝降只走过了几天就无人理会,除了每天有人送饭外,他再也见不到人影。

    刚开始张之洞还不在意,只是时间越长他一个人在牢中却不免胡思乱想起来,这些短毛贼不会想把他关一辈子吧想到自己以后数十年都要在牢中度过,张之洞心中就发慌。

    好在他马上找到一个排解寂霎的办法,那就是用稻草在地上持续写字,否则张之洞怀疑自己会不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发疯。

    门传来一声大响,接着传来几人的脚步声。

    这个时间不是送饭的时间,以前从没有人在这个时间过来。

    张之洞疑惑的抬起来,顿时看到数名身穿便衣的大汉向他走过来,其中一名高个子问道:“你就是张之洞?”

    听到高个子不善的语气,死亡的阴影顿时涌上张之洞心中,莫非走到了行刑之时,尽管心中害怕,张之洞还是整了一下衣服,才回道:“正是。”

    看到张之洞的动作,几人都笑了起来,一人道:“这小子也算有趣,死到临头尚且不怕。”

    “人固有一死,何惧之有?”张之洞勉强提气道,说实话,如果脑子一热,他可以无惧生死,只是经过一个多月的关押,脑子发热已经渐渐过去,要想做到不害怕死亡,以张之洞这今年龄根本不可能。

    “那你的腿抖什么?”

    “谁的腿抖了?“张之洞声音充满了恼怒,只是尽管他拼命控制,双腿却越发抖动的厉害,进来的几人更是大笑起来。

    “好了,你放心,这次不是叫你去受刑,有小子走运了,汉王殿下要见你。”

    “汉王要见我?”张之洞听的脑袋一下子懵了,尽管在他曾经立誓与短毛贼不两立,只是对汉王这个最大的反贼,心中还是有几分敬意,在他想来,这个反贼头目应该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才对,怎么会能时间见自己?

    “走吧,不要犯傻了,先洗个澡,换上衣服,不知有多少人想见汉王都见不到,你这小子有福气。”

    几人看着张之洞都是一脸羡慕,这小子还是一个小娃娃,虽然已是举人,只是投降汉军的一品大员都有数人,这些人可都走进士出身,一个举人平常的很,不知为什么汉王竟然会想到亲自接见他。

    张之洞也是迷迷糊糊,洗过澡,又换过衣服后,被马车载着出了城,张之洞心中疑惑又起,这几人不会是骗自己吧,难道是想拉自己到城外行刑,连忙问道:“你们带我去哪里?”

    或许是看出了张之洞的担心,一人道:“放心,王爷现在在南京制造局巡视,正是带你去制造局。”

    “制造局。”张之洞闻言,顿时不吭声,但是从这个名字来看,说不定是反贼的一个重要军事单位,去看看也好。

    张之洞还真猜对了,南京制造局正是一个重要的军事单位,不但生产枪龘支,而且还生产火炮,这个月刚刚投产,所用设备多数是通过禅臣洋行购买,少部分是和平洋行自己制造。

    虽然汉军起家的基业都在上海,不过与上海相比,南京显然更安全,本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蓝子里的道理,这一年,大量新建工厂都是设在南京,等到马鞍山的工业区建立起来,整个南京工业的规模将会超过上海。

    马车出城大概走了十余里,一片高大的厂房已经映入张之洞眼中,在马车接近厂房还有一里左右时,一个哨卡出现在前方,十余名汉军士兵手持步龘枪,来回走动,一幅戒备森严的样子。

    押送张之洞过来的一人连忙掏出证件,守卫的汉军又检查了整个马车,见没有问题才放行,等到马车驶到里面,张之洞更是感到里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岗。

    马车停在厂房外,再也不能进去,由两人带着张之洞下了马车,又通过数道关卡,三人才真正进到里面,他们进入的只是一个车间,为制造局冰山一角。

    整个车间内足有近百台各式机器在隆隆的蒸汽机带动下运转,机器旁边是来来往往的工人,不停的向机器里送料,取料,还有一些工人用手握着零件给机器加工,数百人协同工作,整个车间却没有给人一丝零乱的感觉。

    这样的情况,对张之洞可以说是非常震憾,他亲眼看到一狠狠枪管,各种各样的零件在机器下成型,而车间一头,摆放着组装好的数十支步龘枪,每支步龘枪都黝黑发亮,散发出金属的光泽。

    这些可都是杀人的利器啊,就这么一支支生产出来,难怪短毛贼的战斗力那还强。若是朝廷能有这么一处地方多好,可惜这些却是属于短毛贼。一时之间,张之洞神情恍惚。

    突然之间一直押送他的两人向前行了一个礼,禀道:,“王爷,张之调带到。”

    张之洞一惊,仔细打量着对面之人,只见一名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正舍笑看着他,这就是反贼的头目汉王?张之洞马上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王韶。

    “还不向王爷行礼。”一名汉军提醒张之洞。

    张之洞恍若未闻,王韶摆了摆手,道:“算了,他尚是忠于鞋子的奴才,不是大汉之民,行不行礼随意。

    一句忠于鞍子的奴才,顿时让张之洞脸孔涨的通红,只是他却无法反驳。无论怎么辩解,都无法掩饰当今朝廷是满人清廷,而不是汉人朝廷的事实。

    “你们带他去各处参观吧,如果他还